“貪官不一定是壞官?”


    顧晨聽完忍不住笑了起來,是,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


    就拿清朝的和珅來說,他確確實實是個超級大的貪官。


    可他也確確實實是個能臣,他不貪乾隆怎麽南巡?


    皇帝怎麽敗家?


    國庫如何充盈,朝廷如何運轉?


    秦檜殺嶽飛,那其實不也是九妹皇帝的意思。


    趙構想踏踏實實當皇帝,所以不願意徽欽二帝迴來。


    所以就把這口黑鍋,給秦檜背在了身上。


    嚴嵩和他兒子幹的那些個破事,你當多智近妖的皇帝。


    當真是不知道?


    知道,還讓他們活著。


    為的不過就是,皇帝認為他們有用。


    但是不管再怎麽說,你可以說這貪官是個能臣,可你要說他們壓迫百姓還是個好官?


    那隻能送你兩個字,嗬嗬!


    在送你三個字:去死吧!


    “沈員外見識非凡。”顧晨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問道:“所以,員外來見本官,到底有何事。”


    “請直說。”


    說的雲裏霧裏的,他不好定罪,到時候給他逃脫一劫怎麽辦?


    “禦史大人。”沈員外走近了些,十分真誠地說道:“京官難做,我們都知道,隻要大人開開恩,稍微鬆鬆手,放過方大人和王知縣。”


    “那麽,我們可以,拿五百兩黃金,請大人喝茶呐。”


    五百兩黃金,在明朝的時候可是值白銀五千兩。


    這誘惑還真大,顧晨心裏的小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朱元璋的眼睛,此時正在某個牆根,拿小本本記著呢。


    顧晨如果沒有鋪子田地,按在現在這個職位幹到老死、再幹一百年的話,也掙不到五百兩黃金。


    可惜了,現在對他來說,黃金不過是死物而已。


    嗯,誰讓他是高風亮節,兩袖清風的讀書人呢?


    “你們?”顧晨挑眉,很是敏銳地道:“你們是誰?”


    好家夥,五百兩黃金,這換了誰不迷糊啊?


    要不是自己在給老朱當官的話,還真不一定受得了這個誘惑。


    這才兩個人,要是抓十個人,那不得好幾萬兩了?


    一夜暴富好不好?


    太考驗人了!


    “這個大人就別管了。”沈員外見他貌似有些鬆口,立刻道:“大人,俗話說,有錢不賺王八蛋。”


    “有了這些錢,大人的日子,自然是能快活似神仙,嬌妻美妾,置宅置田也都盡夠了。”


    同時他的心情也有些鄙夷,禦史也不過如此嘛。


    果然,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


    什麽朱皇帝、趙皇帝、劉皇帝,他就隻認一個錢皇帝。


    顧晨此時的心情,其實是非常舒服的,你說當初朱桓賺十五萬兩,才賄賂自己一百兩。


    格局多小?


    現在人家一出口就是五百兩黃金,自己這身價那是蹭蹭地漲,怎麽能讓人心裏不爽呢?


    “你真的不說?”


    顧晨不拒絕,也不答應,隻笑盈盈地看著他。


    “大人,這事您真沒必要知道。”沈員外真誠地道:“大人隻當,大家都是為大人好就是了。”


    “大人若是沒有意見,我這就去取錢去。”


    隻要把這事給辦妥當了,這些禦史都離開了。


    那他們將來該怎麽搜刮錢,那就還怎麽搜刮錢。


    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一點兒變化。


    顧晨點了點頭,笑眯眯地道:“那你就快去快迴,本官長到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贓銀呢。”


    “哦,對了,我隻收金銀,不收寶鈔,別拿寶鈔來糊弄本官。”


    沈員外見他說的難聽,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可還是想著辦事比較要緊,所以還是笑嗬嗬地去了。


    隔壁的茶室裏,書吏早已經聽命且把他們的話都給記了下來,顧晨看過後也覺得妥帖。


    “這些個富戶鄉紳,不用寶鈔,把金銀錢都藏在地下發黴,真以為朝廷都不知道呢。”


    徐增壽已經暗自跟著了,查清金銀所在地以後,等確定罪證就可以抄家,朱棣徐達北伐或許老廖打東瀛,又能多出一筆軍費來。


    沈員外給了錢,本以為事情就此辦妥當了。


    誰知道這時候,卻從談話的偏屋裏走出來兩個書吏,還要求他簽字畫押,他這才意識到上當了。


    “禦史大人,你……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如此不講武德,真不怕得罪了人,最後不得好死麽?


    “本官一身正氣,怎會被你區區五百兩黃金所蠱惑?”


    顧晨臉不紅心不跳,說出的話那叫一個清高。


    “把他帶下去,仔細拷問,看看是誰讓他來賄賂本官的,在去盤查他的生意,還有百姓們對他的風評。”


    這家夥做事如此輕車駕熟,看著就是個不幹淨的。


    既然用了拷問,那就說明要用刑,沈員外當然明白。


    他反抗得實在太厲害,把一個護衛的腳給踢腫了。


    顧晨讓小安子送護衛上醫館擦藥,不到片刻以後他卻迴來了。


    “老爺,不對勁啊,外傷不是擦點藥就好了嗎?”


    顧晨此時還沒意識到問題,他翹著二郎腿還在看案卷。


    聞言隨口答道:“對啊,不然呢?”


    也就是衙門裏沒有藥酒,要是在自己家都不需要去醫館。


    “可是……”小安子道:“那大夫說,劉護衛傷得很嚴重,需要人參等名貴藥材好好滋養。”


    “一副藥,要兩貫錢,至少吃三副,才能好呢。”


    他感覺到不對勁,丟下劉護衛就迴來找老爺了。


    “啥玩意?”顧晨不可置信,抬頭道:“你確實你沒聽錯,姓沈的是驢不成,還能給人踢成內傷?”


    他立刻放下案卷,提起衣擺就走:“去看看。”


    為了不打擾到百姓,讓他們感到害怕啥的,所以護衛去看郎中的時候,是換了便衣的。


    別是看他穿得好,所以故意坑他的吧?


    小安子去的藥堂叫濟世堂,顧晨到的時候。


    那掌櫃,正對著劉護衛唾沫橫飛,說得人一愣一愣的。


    “咱們這的藥材都是上好的,人參更是百年以上的。”


    “這位老爺,這那男人呐,可一定得保養好自個兒的身子。”


    “您說您在外頭,辛苦掙錢,攢下的家底自己不花?”


    “那將來有個萬一,媳婦帶著你的好東西改嫁他人。”


    “那不就都便宜別人麽?”


    “我這裏,還有上好的海參,看您也是不容易,我可以虧本一些,便宜一點兒賣給你。”


    “原本該五十貫錢的,我可以隻收你二十貫錢,您拿迴去補補身子,就當是我同你交個朋友如何?”


    海參這東西從古到今都貴,明朝時候更是價比黃金。


    可你一個小拇指大都沒有的,賣二十貫錢就算了。


    人家還隻不過是一個外傷,你給人家推海參人參。


    是不是,有點喪心病狂了啊?


    劉護衛他爹是個小將軍,很早就跟在朱元璋身邊了,隻是功勞小,人也平庸,所以沒封爵位。


    可錢還是有些的,他越聽越覺得這大夫說得很有道理。


    手伸進懷裏就要掏錢,卻被一雙手給製止了。


    “顧大人?”


    顧晨要不是看他爹身份比自己高,早就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這腦子裏麵裝的是什麽了。


    “大人?”郎中一聽這個稱唿,當即就發懵了:“您是?”


    小安子從顧晨身後,探出腦袋,一字一句地道。


    “這是京城來的顧禦史,顧大人,你治得這位是劉護衛,當今皇爺的親兵,你說你該如何治?”


    這地方,就連濟世救人的醫館,都是這個模樣。


    真是的,皇爺知道了,不知道得有多生氣。


    顧晨看向劉護衛,沒好氣地道:“你是外傷,又不是內傷,吃什麽人參海參,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家夥的智商真是被狗吃了,明明幾文錢藥酒就能搞定的事,你非得心甘情願被黑這麽多錢。


    二十多貫錢,都能買兩匹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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