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有我的理由。”顧晨的惡趣味得到了滿足,教育道:“灝哥兒,二叔跟你說。”


    “等你以後成親了,可千萬別給未來媳婦兒拿捏了,欸,你得讓她聽你的,你得當家裏的老大知道不?”


    “就像你二叔我似的,叫你二嬸往東她就不敢往西,我叫她去遛狗,她就不敢去攆雞。”


    這叫什麽,這就叫家庭帝位。


    “二叔,我還不想成親。”顧灝再次強調自己如今的打算,不過對二叔的家庭帝位他還是很佩服:“二叔你真厲害,不像我爹爹。”


    “我以後要成親,就得找個跟二嬸一樣溫柔的,順著我的女子,那日子才叫一個美呢。”


    顧晨:“……好,很好,你加油。”


    蘇婉盈溫柔不溫柔不好說,可這人最終找到的對象,大多數都不是自己的理想型啊。


    隻能說,祝侄子好運吧。


    到了城隍廟,顧晨果然看到了有著陸家標誌的馬車。


    他正想和侄子往前走,看看陸姑娘到底長什麽樣子。


    可這時,卻有一位小道長,小跑著過來衝顧晨行了一個禮:“請問福主,是顧老爺嗎?”


    顧晨點點頭,那小道長便笑道:“有一位姓姚的和尚,說是福主的故人,請福主去雅間相見。”


    姓姚的和尚?


    姚廣孝啊?


    對。


    燕王朱棣都迴來了,姚廣孝迴來也不奇怪。


    “大侄子,你在周圍隨便逛逛,二叔去去就來,安子啊,過來,陪著我大侄子好好逛逛。”


    陸姑娘怎麽勾搭……


    不,表白自家侄子,他還是想知道的。


    將門虎女強撩白麵書生!


    這個話題有沒有吸引力?


    若把這個話本子寫出來,那自己又能賺筆潤筆費了吧。


    哈哈哈嘎……


    顧晨一邊往雅間走,一邊好奇地問身旁的小道士。


    “咱們這是道觀,怎麽還接待和尚呢?”


    不是說佛教和道教有矛盾,互相看不起對方來的嗎?


    小道士笑答:“隔絕者自絕於人,接納者融匯百川,無論是佛是道,來了此地都是福主。”


    再說那道衍似佛非佛,似道非道,可不好說到底是佛還是道,又再說人家福錢給的可不少。


    如此這般大方的福主,怎麽能夠給人拒之門外呢?


    顧晨:“……道長說得有理。”


    倒是他格局小了。


    雅間之內,姚廣孝看起來和七年前沒什麽區別,依舊精神百倍、容光煥發,臉上褶子也沒長幾根。


    倒是顧晨看起來成熟許多,果然是修煉之人老得慢。


    “顧大人,近八年不見,別來無恙!”


    姚廣孝看著顧晨露出笑臉,而顧晨也迴之一笑。


    “看來北平的夥食不錯,高僧瞧著比七年前還有精神。”


    顧晨站在門口並沒有坐下,因為他弄不清楚姚廣孝突然迴來幹嘛,而且還跑來找自己。


    而姚廣孝也沒有請他坐下,而是默默地擺弄他那些茶具。


    顧晨不想浪費時間,主動問道:“高僧怎麽知道,我今日會來這裏的?你別同我說是算出來的。”


    若這個都能算,姚廣孝早就可以羽化登仙了。


    “自然不是。”姚廣孝手上動作未停,迴答道。


    “顧大人如今身份不同,想探知你的行蹤還是很簡單的。”


    大戶人家的主人家要用馬車,是需要提前給馬房吩咐的,隻需要稍微一打聽就能探聽出來。


    哦,自家奴才嘴不嚴唄?看來迴去得讓媳婦兒清理一遍。


    顧晨無語:“……那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不知道現在錦衣衛很可怕麽?


    上次就有個大臣和老朱奏對,老朱問他晚上吃了些什麽。


    結果那大臣為了顯示清廉,就少報了幾個菜。


    老朱當麵笑嘻嘻的,結果扭頭過去就不高興了。


    今日這事要是給老朱知道了,他全部都得實話實說,否則一旦露餡,就要被那屠夫記恨上的。


    “你緊張什麽?”姚廣孝抬頭:“事關皇子們的事,錦衣衛沒膽子查,更沒膽子監視。”


    再說了,他隻是一個出家人,又不會引人注目。


    見顧晨不說話,姚廣孝又道:“我來不問別的,就是想問問顧大人,你以後準備怎麽做?”


    他本想著等太子死了,他還是能夠幫助燕王奪得帝位的,可沒想到他卻突然算不到太子的吉兇。


    而他夜觀星象,卻發現屬於太子的紫徽星亮的不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他又推演燕王殿下的命格。


    可燕王殿下命中的帝命,卻也沒有絲毫減弱的樣子。


    這是怎麽說,一國兩帝,中原大地又要分為南帝和北帝了?


    他來就是想問問顧晨,是不是想分裂大明王朝?


    “什麽怎麽做?”顧晨莫名其妙:“我就是個做工的,為皇家做工,服務於百姓,我還能怎麽做?”


    “好好當我的官兒,爭取將來流芳千古名留青史唄?”


    這話問得,咋那麽搞笑呢?


    他這可不是裝啥,他是真的不明白,這老登到底要問啥,莫名其妙甩個問題來誰也不懂吧?


    “你別裝傻!”姚廣孝有點兒急了,他站起來走到顧晨麵前:“今日這一切,都是你改變的,你到底想把這天下,變成什麽樣子?”


    他確實很想揚名立萬,想攪動天下風雲,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姚廣孝的大名,可他從沒想過分裂。


    這種不利於國家、不利於百姓的事他絕不能同意。


    “我改變什麽了?”顧晨依舊無辜:“這天下何其大,怎麽是我能改變的,你也忒看得起我了。”


    “你還有事兒沒?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和這家夥聊天真的很累,還不如去看看陸姑娘想怎麽勾……不是,想怎麽俘獲他侄子芳心的。


    “顧大人,貧僧就再說一句。”姚廣孝叫住了要走的顧晨,道:“大人行事前,要多為這個國家想一想。”


    顧晨沒有迴頭,打開門便走了出去,暗道他若是不為這個國家想,那就沒有為國著想的人。


    走在香火鼎盛的廟裏,顧晨忍不住輕笑出聲。


    很多人說姚廣孝沒有那麽神,他隻是被人吹出來的神人罷了。


    可不管有沒有吹,姚廣孝這人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他精通儒釋道三家,是優秀的陰謀家。


    朱棣能成功,除了將士以外,姚廣孝的助力是必不可少的,朱元璋這家夥有二十多個兒子。


    可姚廣孝在洪武十五年,便精準狠地盯上了朱棣,這要是沒點兒道行在身上,可能嗎?


    況且這老和尚能文能武,不但能助朱棣登臨大位,在解縉被弄死以後,他還能修永樂大典。


    就這樣的人,就算被注了水,他又能多差呢?


    說真的,顧晨要是穿到標兒身上,高低得把此人撈到身邊人,至於要把這天下變成什麽樣子?


    他也不知道,總之不可能再是曆史那個樣子。


    而眼下這兩年,他暫時隻辦兩件事,一是幫朝廷開辦武校把監軍完成,二就是完善大明司法機構,在勸說老朱成立專門研究律法的部門。


    律法不應該成為永不更改,更不能成為官員視不可見的虛設,至於大明司法結構如何牢牢控製?


    還是按老套路來,六部往下分權,如果部門權力多起來,那些人再想控製律法就會比較難,律法才不會成為白紙。


    顧晨邊找邊考慮問題,找了許久才在後山清幽之處,找到了正探頭探腦的顧安,他連忙放輕腳步走了過去,也探出腦袋看向不遠處的男女。


    “親嘴兒了嗎?”


    不得不說,老陸這丫頭挺好看啊,珠圓玉潤的滿臉福氣相,仔細看有點點像演楊貴妃的芳兵姐姐。


    “老爺,您嚇死我了?”顧安嚇一跳,而後就翻了個白眼:“親什麽嘴兒啊?誰家姑娘敢這麽幹?咱們哥兒也不是那種放浪形骸的人啊。”


    都是規規矩矩地在說話,隻不過有點兒遠聽不太清。


    顧晨左右看了看,想著要不從另一側爬到崖上的樹幹上去聽,嚇得顧安連忙拉住他。


    “老爺,這般是不是有些不雅,您可是陸姑娘和哥兒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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