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寶船則大聲道:“詹徽,你個對八十歲同僚下手、背刺淩漢大人的小人,能是個什麽好人?”


    “顧大人出塞,撫勳貴,教士卒,飽受風霜為國立功,你在應天府動動嘴就想壓人一頭。”


    “沒門兒!”


    “誰不知道你是個什麽貨色,還想跟顧大人爭高低,做夢吧你,你連顧大人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反正滿朝早都知道他是顧晨黨,所以他現在已經擺爛不避嫌,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立場。


    他不說這事還好,說起這事中流人群又想起詹徽背刺淩漢的事情,再想起詹徽如今幹的正是損失他們家族利益的事。


    一時之間,都對他紛紛皺眉,嫌棄之色毫不遮掩。


    可他有陛下幫忙撐腰,所以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行了,行了。”老朱抬抬手,阻止快要打起來的臣子們道:“今日不議此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陳寶船,你身為文人,怎麽可以如此有辱斯文呢,罰你半個月俸祿,迴去好好反省反省。”


    五品官的陳寶船,朝著二品尚書的詹徽吐口水,這太過分了,作為皇帝還是要管一管的。


    陳寶船還想繼續罵的,可也知道繼續罵下去不好,所以他能屈能伸地接受了這個懲罰並退了下去。


    原本他已經做好挨頓廷杖,或者罰俸一年的懲罰。


    可如今才半個月的俸祿,這個懲罰讓他很是感動,感覺陛下還是偏心自己和顧兄的。


    下朝後,老朱帶著標兒逛禦花園,談起顧晨的事便歎道:“老大,詹徽對小顧的敵意很大啊。”


    他本來想順著老大的意思,順理成章地給顧晨一個侯爵的,封號都想好了,就南康侯。


    可如今瞧著確實是說不通啊,詹徽雖然不懷好意,可說的確實有道理,他不得不多多思考。


    首先,顧晨是個文官兒,其次他沒有指揮鎮撫司的權利,再其次確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運氣成分巨大。


    最後若是真的封爵,別說侯爵,伯爵武將都未必服氣。


    再說詹徽這小子,居然如此處處反駁老大……


    看來事成之後,此人不能留啊,否則以後還要老大操心。


    朱標不幹,他直接道:“爹,此次脫古思帖木兒沒跑掉,最大的原因還是顧晨弄出來的神槍,這怎麽算沒有功勞?”


    “這兩年咱們商稅收得盆滿缽滿,一年就收了國朝收入十好幾翻,這些顧晨都占一份功勞。”


    “而且慶國公在福建抗倭,給商人們護航的將軍炮,也是顧晨整出來的,給他個爵位怎麽了?”


    他還嫌不夠呢,他甚至覺得光曦的本事可以封公。


    如果不是異姓王風太大,容易把人架在火上烤。


    朱標還想……


    他看向自己老爹,苦口婆心道:“明君一定得賞罰分明,有功便要賞,否則有功之人該涼心了。”


    做了那麽多事,才是個三品官兒,這實在是……


    看不過去!!!


    “可是詹徽改地正熱,不好在這個時候太駁他麵子,得讓眾人知道,咱事事看重詹徽,他辦事才能更順利。”


    老朱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覺得時候還沒到。


    “這樣吧,等顧晨迴來咱們問他,看他是想加官,還是想要爵,兩者隻能選擇其一。”


    “不可貪心,也不能不選,賞賜太豐厚人家會說他名不副實,不賞別人又會咱賞罰不明。”


    其實這都不用問,父子倆都知道顧晨是個什麽性子,絕對不可能在罵聲一片的時候要這個爵。


    說不準,都不想因為這個送上門兒的功勞加官。


    詹徽為什麽針對小顧?


    不就是怕他既加官又進爵,到時候被壓一頭麽?


    改地的事情最是要緊,風險也大,絕對不能出一點紕漏。


    “這皇帝當的真憋屈,賞也不是不賞也不是。”


    行,那他就先委屈委屈小顧,暫時和詹輝平起平坐得了。


    而且三十多歲的正二品實權文官,曆朝曆代也找不出的。


    怎麽看,也不算委屈了他。


    “老大,小顧這孩子還年輕,他未來要走的路還有很長,你不必著急,你現在把好東西都給完了以後給什麽?”


    “是不是?”


    為了防止將來賞無可賞,所以還是要悠著些賞的。


    朱標雖然有些不情願,可也知道父親說得是對的。


    所以倒是也沒有反駁,隻是默默為顧晨爭取。


    “詹徽有句話說得確實對,光曦確實是愛些個黃白之物,爹,這會咱們家可絕對不能小氣啊。”


    這事也是自己考慮不周,光想著給光曦整點好的,卻忘記這麽幹會給他帶來麻煩和質疑。


    他已經能夠想象,詹徽一黨會如何在這事上大作文章。


    百姓們又不怎麽懂事,偏聽偏信,對他的名聲很不好。


    不行,他也要讓人傳詹徽的閑話,免得到時候大家一邊倒地罵光曦,那樣可是不成的。


    “小氣不了了。”老朱擺了擺手,笑嗬嗬地道:“這次就算是咱想小氣,也小氣不了了。”


    “老大,咱找人看過了,這塊玉璽不像是秦始皇那塊兒,可元朝時早有人說這是秦時的那塊。”


    “咱若是說實話,隻怕還得起風波,所以是真是假也沒必要追究,隻要知道他是元時的玉璽就行了。”


    隻要大家都知道這個,便就明白元廷已經徹底完蛋了。


    隻有效忠他們大明,效忠老朱家,才能有出路。


    “是,爹,那您說秦始皇的玉璽,到底去哪裏了呢?”


    朱標心中滿是疑惑,忍不住說出了自己見解。


    “兒子聽有人說是唐後失傳,最焚於火中已化為灰燼,可那是為玉所作的,玉並不怕火燒啊。”


    “所以這傳國玉璽到底去哪兒了,是不是還流落民間,在某位地主老財的地裏頭藏著呢?”


    他也隻能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然怎麽解釋玉璽的蹤跡?


    “欸,老大,這個不重要。”老朱想得倒是挺開,笑道:“不管是還是不是,咱們也不能挨家挨戶去搜不是?”


    “還不如就承認這塊玉璽,對咱們大明才是最好的。”


    哪個孫子會這麽不長眼,敢衝上來說這是塊假的。


    “是,爹。”聞言,朱標也不再繼續糾結這事:“這事光曦受了委屈,不是有幾座大宅子還空著,不如……”


    那原本就是準備賞給功臣的,倒不如分給光曦一座。


    “成吧。”老朱這次倒也不小氣,不過也補了一句:“不過他得了大宅子,現在他住的這個宅子可得收迴來,金陵的好宅子可不多。”


    “收迴來你和雄英以後賞人方便,若是一人就能在京城坐擁好些宅子,以後就沒宅子賞了。”


    這次準備賞給功臣的大宅子,大多占地三十到四十畝,所以老朱覺得小顧還是占了大便宜的。


    朱標立刻笑著拱手道:“是,爹,兒子知道了。”


    總算沒讓光曦白累一場,如此他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些。


    爹說的對,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該給光曦的一樣也跑不了,他都會一一補給光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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