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叫要求不高?”馬皇後挑了挑眉後起身,毫不客氣地評價道:“我看你這要求比打下日本國、收複西域還要難上加難才是呢。”


    “小顧這孩子真是可憐,真倒黴,幹點兒什麽事不好,要去管你那些老兄弟,別被氣英年早逝了吧?”


    上輩子若是沒幹點缺德事兒,這輩子也落不到這麽討厭的差去,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老朱雖然覺得老兄弟們不爭氣,可他心裏還是向著老兄弟的,聞言便不由地為老兄弟說話。


    “他們也沒那麽混賬,小顧說話他們最後不也還是聽了麽……婆娘啊,咱就發覺你老偏心小顧……”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婆娘和兒子都對文官更好?


    宋朝的教訓還不夠嗎?


    文人誤國,對這幫文人就不能太好,得時常敲打著,他們才知道自己身份,才會乖覺。


    “我就是偏心小顧怎麽了?”聞言,馬皇後毫不客氣地迴嘴道:“小顧有學識、懂禮數、是個正人君子。”


    “哦,我不偏心正人君子,跑去偏心你那些胡作非為的老兄弟,你當我是非不分、善惡不辨啊?”


    她還沒老糊塗呢,誰好誰壞還能分辨不出來?


    “沒有……”


    老朱剛想否認,而後又覺得媳婦兒話裏有話,立刻左右看了看,確定奴才們都聽不見了。


    “妹子,你怎麽能說咱善惡不辨、是非不分呢?”


    “再說了,這話是你一個皇後能說的嗎?”


    “以後不可以再說這些話,也不許再管朝堂上的事兒,你要明白後宮不得參政的道理。”


    他可是皇帝,皇帝能善惡不辨、是非不分嗎?


    馬皇後斜了他一眼:“你沒有嗎?”


    老朱:“我……我我怎麽可能有?”


    他哪裏有善惡不辨、是非不分,他隻不過是稍微地偏心了武將一點點,僅此而已嘛。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馬皇後也不和他繼續爭論,隻問道:“陛下現在嫌棄我是個女人,要捂住我的嘴,不讓我說外頭的事兒了?”


    老朱一噎,剛想解釋什麽,就聽媳婦劈裏啪啦地道。


    “如今不是要我撫恤將士家眷,給陛下你出主意,也不是剛立國時,你遇到煩心事就來找我拿主意的時候了?”


    “現在說什麽後宮不得幹政,我是你的那些後宮嗎?”


    這天下雖然是姓朱的,可是也有她的一半好不好。


    “你你你……”


    老朱被馬皇後氣得說不出話來,更別提反駁,他隻覺得自家妹子這嘴皮子是越發地厲害了。


    聽說顧晨的媳婦兒時常進宮來,她是顧晨的媳婦兒,嘴皮子肯定也利索,該不會是她教的吧?


    朱標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看著爹娘兩個吵嘴的模樣,嘴角的笑容帶著濃濃的無奈。


    爹娘怎麽越活越小了,隔三差五就要吵上一吵。


    跟老小孩兒似的~


    朱標忍不住望向了殿外,此時已經快近十一月。


    應天府已經能感到涼意,想必遼東已經開始下雪了吧?


    不知道他還習慣不,明年還要北伐,他想讓顧晨混點兒軍功迴來,這才故意沒讓他迴來。


    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不要記恨爹爹不讓他迴來過年。


    關於馮勝的問題,最後是老朱、馬皇後還有朱標吵……不商量了兩個時辰之後決定如下。


    分兵五萬讓馮勝留在遼東,深度降服各部落女真。


    修建城池、督辦官邸、甚至是讓人開始修建遼王府,打定主意要把遼東徹底給征服。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這裏有到日本最近的路。


    老朱如今既然降服了納哈出,就不可能放任不管,或者是讓女真做大,他還準備讓人去遼東造船呢。


    然後命藍玉領兵十萬,拜大將軍、屯兵在薊州,常茂、鄧鎮、觀童等人還有顧晨隨行。


    旨意下來的時候,顧晨便知道自己今年迴不去了。


    他歎道:“忙忙碌碌日複一日,白晝黑夜無休止,若問官人夢中所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啊。”


    什麽軍功?


    他又不是非要不可,他是真在這些勳貴身邊待夠了。


    費勁兒呢。


    可皇帝太子都張嘴了,你也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顧大人,我那事兒,是不是你給陛下說的?”


    馮勝的大將軍印還沒有捂熱,就這麽到了藍玉的手裏。


    雖然上麵沒明說自己有錯,可顯然這就是對自己的懲罰,肯定是陛下已經知道他幹的那些事了。


    思來想去,他覺得是顧晨告的狀,便委屈兮兮跑來質問。


    自己明明已經很聽話了,怎麽這顧大人就不肯放過自己呢?


    “沒有啊。我們讀書人最講理,君子從來不會在背後告人家黑狀,這是小人所為的。”


    “我不可能幹這種事兒。”


    武將生氣起來什麽事兒幹不出來?


    為了小命,顧晨自然不肯承認,拉著馮勝走到一邊認真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錦衣衛說的?”


    “他們是直接聽命於陛下的,當然什麽事都要給陛下說。”


    “我倒是讓他們別說,可我這人位卑言輕的。”


    “他們又不一定聽我的,八成是他們去陛下那兒告的狀。”


    說罷,他還在馮勝將信將疑的模樣下補了一句。


    “我覺著肯定是這樣!”


    他和李景隆兩個都不是啥好東西,甩鍋的動作出奇一致,不拜個把子結為異姓兄弟真是可惜。


    此想法耳力極好的齊加特:“……”


    嗯,算了。


    反正現在看來,他們鎮撫司的存在本來就是背鍋的。


    反正都要背鍋,那就再幫顧大人背上一口吧。


    無所畏了。


    “真不是你說的?”


    馮勝雖然不信,可想起顧晨對自己苦口婆心的勸導。


    他又覺得應該信,如果顧大人真的要害自己。


    那他何必還要勸自己呢?


    這不費勁麽,所以肯定不是顧大人跟陛下告的狀。


    想明白後,他便叉著腰道:“這些錦衣衛咋那麽討人厭呢,遲早得有人收拾他們這些狗東西……”


    馮勝罵罵咧咧地走了,顧晨迴身看著麵無表情的齊加特,還是非常有禮貌地跟他們抱了一拳。


    “辛苦了。”


    每天背那麽多鍋,肯定很累吧?


    齊加特:“……”


    行,您知道就好,算您還有點兒良心。


    顧安跟在顧晨後麵,忍不住道:“這紙是包不住火的,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我覺得,馮大將軍以後遲早得知道這事兒。”


    陛下可不會幫忙瞞著,到時候老爺又怎麽對大將軍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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