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早做打算!”


    靈武大帝臉上的金光,占據了多大多數,然而說完這句,他的麵龐,卻又被黑暗占據。


    但心魔……也就是姬淵,並未說話,隻是埋頭於金光戰鬥和互相吞噬。


    靈武大帝的聲音傳來,澹台子魚卻忽然放下了心裏所有的糾結和困惑,忽然笑道:“大帝,既然您的心願是讓心魔消失……我……便要反著來!”


    靈武大帝臉色一僵,而後說道:“你可知道,一旦心魔離體,九州之上,會有多少生靈塗炭麽!”


    澹台子魚淡淡說道:“無需用言語來摧毀我的心智……其實,你我皆知,姬淵現在,隻是憑借一股意誌支撐而已。”


    而後,澹台子魚柔聲說道:“姬淵,即便你化為心魔……我也願化為心魔,與你一起,同墜地獄。”


    靈武大帝體內,黑光驀然一盛。


    顯然,澹台子魚這番話,極大的刺激了姬淵。


    靈武大帝的身軀,大半都被黑色占據。


    便在此時,靈武大帝忽然冷漠的說道:“原本,不希望走到這一步的。隻可惜……還是要提前使用了。”


    話音剛落,靈武大帝穿在身外的金甲,驀然金光閃耀。


    這是……澹台子魚頓時想起來,這便是之前,姬淵帶她去庫房找來的,防止心魔入侵的金甲。


    而現在,這金甲脫體飛出,內中一團黑霧不停掙紮,最終,化為姬淵的模樣,被這金甲,牢牢的鎖固在金甲之中。


    靈武大帝冷漠的說道:“這具三魁九壬甲,我也隻帶進來這麽一具而已,想不到,今日居然要用在一個小小的心魔之上。”


    靈武大帝手中快速掐決。


    這具三魁九壬甲,即便是靈武大帝,也需要以手決想配合,而非之前言出法隨的情況。


    一團團神奇的符文,從三魁九壬甲表麵浮現出來,不停的沒入姬淵體內。


    姬淵所化的黑色霧氣,雖然在這些符文之中,吱吱作響,不停的被消耗,但他卻沒有像過去的心魔那樣,發出各種淒厲的叫聲。


    相反,姬淵的表情,一直很平靜。


    他似乎……並不是很在意之中燒灼靈魂的劇痛。


    “哦,你這個眼神,還真是不錯……”靈武大帝冷笑道:“不過,我可不是佛宗弟子,這三魁九壬甲,最後也不會將你度化,而是將你化為我的一具傀儡,讓你日日夜夜,跟隨在我身邊。”


    另一側,看著姬淵的身軀,被逐漸的縮小,那無數的文字,漸漸匯聚到姬淵體內,澹台子魚終於抑製不住的感受,怒吼道:“出來啊!我知道你在!你給我出來啊!”


    無聲無息的歎息之後,一個上古女修的虛影,出現在澹台子魚身後。


    澹台子魚感受到這個女仙虛影,咬著嘴唇說道:“我知道,也許我也是你的一個分身,也許……將來有一日,你和靈武大帝一樣,都想要收迴我這個分魂,但是……看在本為一體的份上,我求你……讓我和姬淵,在一起!”


    在一起的意思,便是能夠死在一起。


    九州太大,而她……太累。


    如果……如果能夠和姬淵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種幸福。


    那上古女仙虛影歎息一聲,而後說道:“不知道你何時發現我的存在……但既然如此,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她雙手微微轉動,雙手之間,便凝聚了無數的潔白月光,這月光之中,似乎蘊含著天地的秘密一般,讓人心中震顫。


    “現在出手,是不是太早了!”靈武大帝冷哼一聲,大喝一聲:“陣法!起!”


    外圍無數修士布下的那所謂控製心魔的陣法,驀然閃動,而後,化為一套鋪天蓋地的大網,落向那上古女修虛影。


    而上古女修手中的圓月,也脫手飛出,撞向這張鋪天蓋地的七彩大網。


    二者相遇之後,無聲無息之間,一道道光芒,在大殿之內流轉。


    牧嶼城被一刀光芒掃過,而後,城中便顯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那漂浮的海外仙山中,那些傀儡仙人早就識趣的躲入洞府之中,然而一道光芒劃過,頓時將這精巧的海外仙山,削掉了半截。


    當一切光芒收斂之後,大殿之內,殘破不堪。


    就連這大殿本身,就遍布皸裂和缺口。


    顯然,雙方的一番碰撞,破壞力極大。


    但最終,澹台子魚身後的那個女修虛影,長歎一聲:“不愧是靈武大帝!”


    此時,她的身影,已經極為淡漠,眼看就要消失。


    靈武大帝冷哼一聲,雙手袖中,放出一道道光芒,落向澹台子魚身後的女仙虛影,就要將它徹底除去。


    “隻可惜,你出來的,太早了一點。”靈武大帝冷哼道。


    “是麽……我卻覺得,我出手的時機,剛剛好呢。”那上古女修虛影說完,身軀便一閃而逝,化為烏有。


    靈武大帝一愣,她明明還有還手之力,怎麽……


    靈武大帝驀然迴想起,剛才她望著的方向,便是……那三魁九壬甲的方向。


    他驀然轉身,卻看到,原本金色的三魁九壬甲,此時已然化為一片漆黑之色。


    姬淵的臉龐,也徹底化為黑色。


    漆黑的身軀周圍,遍布著一串串古拙的文字。


    “真魔……你怎麽敢!”靈武大帝怒斥道。


    但姬淵卻冷漠的說道:“身死道消,一切化為虛無,我怎麽就不敢了!”


    他深深的凝望了澹台子魚一眼:“若是能在一起,心魔又如何?真魔,又如何?”


    而後,姬淵的身軀,驀然投入靈武大帝體內。


    靈武大帝冷哼一聲,身周金光閃爍,一道道符文亮起。


    “不要以為,我就沒有克製真魔的手段!哼,當年斬殺的真魔,看來是太少了!連你這個分魂,都忘記此事!”


    姬淵淡然的聲音傳來:“我自然記得,隻是……我並非想要擊敗你,而是想要,點燃你心中的真魔之火罷了!”


    姬淵話音落下,靈武大帝體內,驀然騰起一道道黑色火焰。


    靈武大帝體內的魔火,被徹底的點燃了。


    靈武大帝感受這洶湧的魔火,驀地哈哈哈大笑:“是啊,這就是心魔……這就是真魔!死吧,一起都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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