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提絲,這麽多年過去,你的境界還停留在煉神返虛階段,也該沉下心來修煉了,我可不想看到你一直這麽‘累贅’。”阿爾卑斯洞府底層的暗室之內,卓越抱著忒提絲笑道。


    “唉!阿喀琉斯的靈魂一日找不到,我一日不能平靜,哪有心情修煉。”忒提絲歎了口氣,又開始自怨自艾起來:“當初我若是小心一些,阿喀琉斯也……”


    “再說這些我生氣了啊!他命該如此,我防了十幾年都沒防住,怎麽能怪你。”卓越不等說完就打斷忒提絲的話,把她抱在胸前柔聲安慰了一番,又道:“再說我可以肯定他的靈魂還存在於世,而隻要他靈魂不滅,我就有辦法把他複活,你就別再瞎擔心了。”


    “理是這麽個理,可一天得不到確切消息,我的心就像懸在半空中一般,根本沉不下心來做任何事。”


    “你呀,平時多聰慧的一個人,智慧巨人彌米爾都想收你做徒弟,怎麽現在這麽看不開。”卓越也有些頭大,各種方法都用過了,這女人整天想的還都是阿喀琉斯的事,讓他好不苦惱。


    “這或許就是你說的‘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吧!”忒提絲搖頭苦笑,自從有了兒子後她全副心神都用在阿喀琉斯身上,根本沒有好好修煉過,進境自然上不去。


    卓越知道修煉之事勉強不得,隻能由她慢慢改變。兩人溫存了一陣,忒提絲不願再浪費卓越修煉的時間,就找個借口離開暗室。


    卓越歎了口氣,然後祛除心中的雜念,慢慢開始進入到修行狀態。


    修道者有句話叫“修命不修性,到頭第一病;修性不修命,萬劫難入聖”,說的就是性命雙修之事。性指人內在的靈魂元神,命指人外在的身體軀殼。性命雙修也就是指“神形兼修”、心身全麵修煉,所謂“性不離命,命不離性”即是此意。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卓越都在洞底修煉,卓越明明已窺仙人之境,卻總不得法入其門。這一日又在苦惱中,隻聽武什卡特在意識海裏道:“不凡,你的身體已經修到了仙人之體,但你的心理還達不到仙人之境,所以依然阻隔在門檻之外。”


    “這我豈不知,隻是想要達到仙人之境,又哪有那麽容易。”卓越搖頭苦笑。


    修道一途,在由煉神返虛到達虛空之境的時候,因為有凝滯之心,依然沒有擺脫“有為”之法度,應該進一步破除執念,忘記一切有為的凝滯,使自我既超越客體,也超越自我本身。這個過程就叫著煉虛合道,最終的結果就是破碎虛空。


    其實說起來這和佛修中的第八識阿賴耶識修煉是一個意思,佛家的“消去妄心,還我本性”就是道家的“忘卻凝滯,超脫自我”,最後到達真如之境。


    可惜就是這個“消去妄心”和“忘卻凝滯”才真是難,卓越在暗室裏這麽多天依然不能堪破。後來索性也不執著追尋了,來到異空間把北鬥封魔陣布下,然後把紫金葫蘆取出,把裏麵那隻綠毛孔雀的魔魂放了出來。


    陣旗裏封的幾個魔君數十年來吞噬了大量靈魂,個體強橫和齊格弗裏德不相上下,都已經到達二流神靈的實力。丹巴拉尤為強大,幾乎已經達到一流末端的實力。


    “呀!這個是新來的,趕快讓我吞下。”卓越提前已經和丹巴拉溝通,所以孔雀魔魂一放出來立即被幾個恐怖的魔君嘶嚎著扯住,丹巴拉更是在那裏張牙舞爪地嚇唬。


    “強大的人類,請饒過我吧,我皮考克願意臣服於你。”綠毛孔雀雖然已經有了神魂俱滅的覺悟,可不到最後誰又願意真的毀滅,立即向卓越求饒起來。


    卓越一看正和己意,立即臉一沉道:“皮考克,我問你兩個問題,你若是能答得讓我滿意,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會被那些魔君吞噬的渣都不剩。”


    “您請問。”皮考克小心翼翼地道。


    “你尾羽上的百目能放出強大的金光,把釋放的訣竅告訴我。”卓越道。


    百目金光陣是皮考克最強大的殺招,它當然不願意說出來,隻是現在形勢比人強,又讓它不能不迴答。所以皮考克雙眼亂轉,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它那進退兩難的焦慮模樣,若是還有形體,估計早就大汗淋漓了。


    “丹巴拉,給它點顏色,讓它知道自己的處境。”卓越冷笑一聲,那邊丹巴拉立即驅動一杆陣旗把皮考克的靈魂給卷束住,然後使出靈魂法術攻擊。


    陰靈魔魂最怕靈魂法術的攻擊,不止受到的傷害比正常形態翻倍,就是疼痛的感覺一樣也翻倍,所以沒多久皮考克就支撐不住,把釋放的辦法說了一遍。


    卓越從綠毛孔雀的軀體上拔下一根尾羽拿在手中,施法晃動一下果然產生一道耀目的金光。不禁大喜,立即把百根尾羽全部拔了下來,拿在手中連續施法晃動,瞬間就見一道道金光亂射,威力很是恐怖。


    “哈哈!這些尾羽可以製成一把雀尾金光扇,這法器一般神靈還真低擋不住,就是上麵的眼珠子有些瘮人。”


    卓越想著把百根尾羽全部收起,看了失魂落魄的皮考克一眼冷冷道:“把你所知道的那些關於神界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我不想聽傳言,隻想聽你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東西。”


    “皮考克再不敢隱瞞,隻是還望主人能給我條生路,讓我向丹巴拉大神一樣侍候您左右。”皮考克在赫拉麵前說慣了阿諛之言,立即向卓越滔滔不絕地諂媚起來,搞得丹巴拉都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


    “說我想聽的東西。”卓越臉色一沉,正大拍馬屁的皮考克嚇得再不敢扯淡,立即把自己所知的隱私一五一十地都講了出來。


    開始還沒什麽,後來卓越聽到一件事後大喜,再也呆不住了,立即收起皮考克的靈魂,然後出了暗室向上麵走去。


    出去一看,好家夥外麵好不熱鬧,忒提絲、斯露德等人在自不必說,卓瑪、拉瑪、夜月,甚至冥河神女斯提克斯以及家宅女神赫斯提亞都在這裏。不禁奇道:“神女,家宅女神,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不投靠你這個新神王的紅人,我們還有地方呆嗎?”冥河神女苦笑道。


    “別,我可和堤豐沒太大關係,真正的紅人還得看我們的天後,她才是堤豐的心頭肉!”卓越促狹地一句話瞬間把兩位女神都鬧了個大紅臉。


    “整天就知道胡扯,一邊呆著去。”斯提克斯怎麽說也是忒提絲的姨媽,忒提絲怎麽能讓她下不了台。


    推翻宙斯的事這二位都是受害者,卓越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見她們。赫斯提亞低聲道:“不凡,你能不能向堤豐傳個話,讓他管管那些提坦神?”


    “怎麽了?”卓越知道那些貨色都不是省油的燈,肯定又幹什麽壞事了。


    “你到外麵看看吧,這些混蛋四處襲擾寧芙女仙和水澤女神,天地間被他們搞的烏煙瘴氣。”斯提克斯說起這事氣就不打一處來,她自己都差點被墨諾提俄斯抓住強奸。


    “這事我說了也沒用。”


    卓越說完見兩個女神都是怒目而視,苦笑著解釋道:“堤豐當初曾經許諾把神界的女神都送給那些提坦神,可等他們趕到神界的時候那裏還有一個女神,所以這事堤豐理虧。再說他也根本不在意男女之事,還是等那幫家夥把積鬱千年的欲望發泄出來再說吧。”


    “這話你都說的出來,真夠不要臉的。”斯提克斯不悅地道。


    卓越雙手一攤,無奈地道:“打打不過他們,說他們更不會聽,你說怎麽辦?”


    “算了,不說這些了。”斯提克斯其實也知道卓越沒什麽好辦法,不過是用這些話使卓越產生愧疚之感而已,好為下麵的事做鋪墊而已。隻聽她道:“不凡,我的三個孩子聽說都被德魯伊教會的神靈抓住帶走了,你能不能幫姨媽把他們要迴來?”


    “這個……!”卓越當初沒太在意昏倒的三個輔神,就讓德魯伊教會的神靈把他們帶走了,這時一聽有些頭大。德魯伊教會這次欠卓越一個天大的人情,他出麵自然能要迴來,可卓越還想利用這個人情幹其他事,實在不願浪費在宙斯的三個隨從身上。


    “不凡,你也是孩子的父母,當知道自己孩子陷入敵人之手時的那種感受。”斯提克斯說到傷心處,眼淚止不住地劈啪直落,“姨媽求你了,隻要你能把他們贖迴來,就是付出什麽代價姨媽都願意。”


    “不凡,你就去一趟吧!”忒提絲還沒說話,那邊斯露德已經忍不住,兩眼通紅地幫斯提克斯勸說了起來,搞得卓越好不鬱悶。


    “不凡,你去試試吧,有什麽條件讓他們提就是!”忒提絲這時也加入勸說的陣營。


    卓越知道不答應估計是說不過去了,於是點了點頭。斯提克斯大喜,立即就要和卓越一起去,卓越趕緊道:“神女,你還是等在這裏吧,德魯伊教會的神靈戰死很多。”


    “那行,那我在這裏等你的好消息。”斯提克斯立即明白過來,知道自己是宙斯的親信,一旦見了麵很可能會節外生枝,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卓越於是告別眾人,帶著卓焱和維德尼爾一起向西北方向的德魯伊教會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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