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看了看旁邊的阿爾忒彌斯一眼,心說這該死的娘們,原來打的是這主意,怪不得不願讓我插手。


    之前阿塔蘭忒向阿爾忒彌斯許願卓越就在疑惑,後來見又是她第一個給予野豬君重創,已經明白這出戲根本就是阿爾忒彌斯導演的,目的無非是要證明神靈的威嚴。想著撇了撇嘴道:“你是女神,應該品行高遠、仁愛慈悲才是,竟然為了一份祭品大開殺戒,真是讓我失望!”


    阿爾忒彌斯看了看卓越,冷笑道:“你懂什麽,沒有威懾力,以後再沒人會敬重我。再說你也別以為下麵那群家夥是什麽好東西,迴頭分戰利品的時候肯定還出問題,不信你看著。”


    這時那頭野豬已經有些跑不動了。它身體龐大,相應跑起來就費力,沒跑多久就累得氣喘籲籲,再加上眾英雄不要命的在後麵狂追,最後堅持不住噗通一聲摔在地上。被眾英雄上去刀槍棍棒一陣亂打,終於命喪當場。


    因為野豬個頭太大一時沒辦法剝皮,墨勒阿革洛斯把野豬那鍋蓋般的雙耳割了下來,雙手捧到阿塔蘭忒跟前道:“收下戰利品吧,我美麗的女武者!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你第一個給予它重創,這份榮譽應該屬於你!”


    阿塔蘭忒也沒客氣,笑著就把象征勇武的野豬雙耳接在手中。


    安菲阿剌俄斯一看不樂意了,大聲叫喊起來:“胡說,沒有我射中野豬的眼睛,你們怎麽可能殺得了它,這份榮譽應該歸我。”


    “應該歸我!”“應該歸我!”大家你一句他一句地叫喊起來,看那情勢,很明顯不願意讓之前最看不起的阿塔蘭忒得到這份榮譽。


    同墨勒阿革洛斯一同前來圍獵的還有他的兩個舅舅,這時其中一個高聲道:“靜一靜,大家聽我說。破開防禦的一箭的確是阿塔蘭忒射得,那隻眼睛也是安菲阿剌俄斯射瞎的,可真正讓那隻怪物逃走的還是我外甥的那一槍沒錯吧?”


    “沒錯!”大多數人隻是不想讓戰利品落到一個女人手裏,一聽都應道。


    “這戰利品也應該屬於他沒錯吧?”


    “沒錯!”


    “所以既然我外甥不要,這些戰利品就應該由他最親近的親屬來獲得。這裏他最親近的親人就是我們兄弟倆,所以這份戰利品應該屬於我們。”


    那人說著來到阿塔蘭忒跟前,直接從她手中搶過兩隻野豬耳朵,然後抽出腰中的短刀,和自己的兄弟來到野豬跟前就打算剝皮。


    墨勒阿革洛斯對阿塔蘭忒一見傾心,送野豬雙耳就是想由此討好她,哪成想被這兩個老不死的東西攪了場子不說,還讓美人下不了台,不禁勃然大怒,提槍一指自己的舅舅咆哮道:“你們這些該死的強盜,立即把東西還給阿塔蘭忒我還能饒你一命,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的好外甥,見色忘義可不是什麽優點。”一個道。


    “我們可是你舅舅,你還敢殺自己的舅舅不成?”另一個道。


    “嘿嘿,有種就朝這捅!”第一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又道。


    “不捅你是孬種!”第二個腦子估計缺根弦,在那裏上起了別勁。


    墨勒阿革洛斯怒發衝冠,長矛一抬噗地一聲就刺進了那個還在指著自己胸膛的舅舅心口,當即把他捅了個透心涼。


    另外一個兩眼發直,傻在了那裏,怎麽也沒想到這外甥真敢殺舅。不過還沒等他們迴過神來,那邊墨勒阿革洛斯長槍快如閃電,很快又把他也給殺了。


    別說地下的眾人,就是高空中的卓越也是看得傻掉了,心說這你妹的這也行,那可都是你親舅舅,你殺一個還可以說是被那些話激昏了頭,幹嘛把另一個也殺了,真他媽瘋了!


    “他可沒瘋,精明著呢!”


    阿爾忒彌斯冷笑道,“第一個是真激昏了頭,後來那個卻是真死在算計之下,因為他舅舅本就是卡呂冬的大家族,隨時可以威脅到他們家的王位,這時兄弟倆一死威脅消除了不說,那兄弟倆的家產以後也會落到他的門下。”


    “娘的,真是個黑色的冷幽默。”卓越說著又看了一眼阿爾忒彌斯,低聲道:“姐姐,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事?”


    “何必我來動手,自有人會為自己的親人報仇的,我們當戲看就是。”阿爾忒彌斯冷冷道。


    卓越聽得一陣迷糊,又抬頭看了看一臉冷色的阿爾忒彌斯,心說她怎麽會知道有人為自己的親人報仇,難道她早就算定了這一切?


    “諸位大哥,剛才你們也看到我被他們的話激昏了頭了,絕非出於本心,你們要為我作證啊!”墨勒阿革洛斯這時似乎清醒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一同來狩獵的眾人這時終於反應過來,想到那兩個傻瓜臨死前說的那些惱人話,都在心中暗想是我也未必收得住,於是紛紛攘攘地要為他作證。


    墨勒阿革洛斯大喜,於是和眾人一起把野豬裝到車上,把幾人的屍體也都收起,一起向卡呂冬城趕去。卓越被阿爾忒彌斯的話吸引,和月神也在空中跟了過去。


    墨勒阿革洛斯的母親阿爾忒亞聽說兒子圍獵得勝非常高興,立即前往阿爾忒彌斯神廟獻祭,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迴來的途中正好碰上返迴的眾人,看到車上還有自己的兩個兄弟屍體時,那份喜悅又化為哀傷,瞬間暈了過去。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她救醒。王後蘇醒後聽說兩人又是自己的兒子親手殺死的,聽眾人說墨勒阿革洛斯是被激怒喪失理智才幹的事,本來也已經相信了,隻是耳邊突然又傳來神靈的聲音,聽完變得滿臉憤怒,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返迴王宮。


    “不凡,看著吧,有好戲看了。”


    阿爾忒彌斯冰冷的臉色泛起一絲殘忍的笑意,卓越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厭惡之情,第一次覺得阿爾忒彌斯這麽麵目可憎。


    阿爾忒亞返迴自己的宮殿,大罵自己兒子的不義,神色又是憤怒又是哀傷,最後走進一間密室,從裏麵取出一個燒了半截的木材,吩咐仆人架起木柴生好爐子。


    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阿爾忒亞憤怒地數次伸手要將木柴扔入火中,卻都又哀傷地把手縮了迴來。最後隻聽她唿喊了一聲“為了討一個女人的歡心,他竟然殺了自己的親舅舅,一定要血債血償”後,閉上眼睛顫抖著將木柴投進熊熊的烈火中。


    這時墨勒阿革洛斯正在王宮宴飲賓客,突然感到內心有如火燒般的灼痛,那疼痛是如此的難以忍耐,疼得他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四肢來迴擺動掙紮,口中更是慘唿不已:“母親啊,救救你的兒子吧!”


    另一邊他的母親阿爾忒亞呆呆地站在火堆旁,一言不發地看著在烈焰中焚燒的那片木材發愣。前麵兒子的慘叫聲傳到他的耳中,哀傷的母親幾次想從火中取出木材,最終都沒有動手。


    最後當木柴燒成灰燼時,墨勒阿革洛斯的痛苦消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因為他的生命也結束了。阿爾忒亞終於也不用掙紮了,她也已經死在了火堆旁。


    “不凡,知道為什麽墨勒阿革洛斯會死嗎?”


    阿爾忒彌斯殘忍而滿足地冷笑道:“因為那根木材就代表著墨勒阿革洛斯的生命,命運女神在墨勒阿革洛斯剛降生時,就指著爐火中的一根木材預言說他會像那根木柴一樣,雖然光焰四射,卻活不了多久,隻要火一燒完他的性命也即終結。阿爾忒亞現在把那根木材投入火中燒完,墨勒阿革洛斯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是嗎,沒想到你月神還知道這麽多秘密。”卓越現在的心情完全被憤怒覆蓋,冷笑道:“別人骨肉相殘,你就那麽高興?”


    “我當然高興,凡是不敬神的人都得死!”阿爾忒彌斯冷冷道。


    “我比他們更不敬神,你是不是把我也給殺了?”卓越冷笑道。


    “不必我親自動手,你再這麽無法無天、不知好歹下去,終究是會有人製裁你的。”阿爾忒彌斯冰冷的聲音漸行漸遠,話說完已經無影無蹤。


    “這個該死的女人,我第一次發現她這麽可惡!”


    過了許久,卓越內心還是忿忿不平,墨勒阿革洛斯殺自己的舅舅的確該死,可也根本不用惡毒的辦法報複啊。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把真相告知阿爾忒亞的人肯定就是阿爾忒彌斯,然後把別人母子相殘當戲看,其真正的目的還是懲罰上次他們祭祀時忘了給自己獻祭。


    武什卡特歎了口氣道:“唉!你也別那麽生氣,這事古今中外莫不如此。神靈如何維持自己的尊嚴和威信,其實無外乎賞與罰,即使你們那仁慈的佛家還有什麽‘霹靂手段、菩薩心腸’心腸呢!”


    “所以說你們神靈沒一個好東西,都他娘的不過是把我們人類當玩物,何曾真的當迴事。”


    卓越一聽更是氣憤,反倒在意識海裏把武什卡特大罵一頓。看忒拉蒙他們的心情也沒了,直接向阿爾卑斯山的洞府飛去。雅典娜和阿爾忒彌斯都向他示警,看了情型有些不妙,還是躲在家裏修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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