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地下通道中又走了幾日,雖然也碰到一些怪物,不過再未對他們形成什麽威脅,數天後終於來到通道出口。此時正是白天,寒冷的北風唿嘯,洞外白茫茫一片冰雪,溫暖的南風似乎根本影響不到這裏。


    卓越仔細觀察了一番,見外麵毫無動靜,害怕有霜巨人埋伏在某處,又把卓瑪從異空間招出來,讓她出去查看一番。


    斯露德見他那謹小慎微的樣子有些不爽,撇嘴道:“格莉德說這裏離智慧之泉沒多遠,我們直接飛過去不就行了,看你那膽小的樣子,真是枉為男兒身!”


    “別廢話,一個提西亞就夠頭疼的了,我可不想再惹上另一個強大的存在。”


    正說著卓瑪已經趕了迴來,一臉嚴肅地道:“主人,你要去的地方一路上的確有不少巨人,從地上走想不驚動他們恐怕很難。”


    卓越一聽眉頭擰成個川字,冷笑道:“看來那個巨蛇沒說錯,你們亞薩園的確有它們的內應。我隻是納悶那內應怎麽會知道我們的目的,我似乎沒和別人說過啊,不會是奧丁那個老家夥泄露的吧?”


    斯露德一聽不樂意了,立即眼一瞪道:“嗨,注意說話的口氣,什麽老家夥,那是亞薩園的主人,諸神之王。”


    卓越冷笑道:“嘿嘿,我沒罵他就算是好的,我能百分之百肯定是他泄露出去的。”


    斯露德一聽更是不悅,立即高聲道:“別冤枉好人,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別忘了我可也和你們在一起?”


    忒提絲趕緊道:“行了,現在哪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先想想怎麽穿過這片區域吧!”


    “還想什麽,直接飛吧,反正怎麽都要驚動那些巨人,飛過去速度還快點。”


    卓越說完見兩人都沒什麽好的辦法,一躍從洞口跳出,縱身飛到高空,開動荷魯斯之眼一看,果然有許多巨人呆在北去的路上,正不停地四處觀望。


    忒提絲兩人和卓瑪這時也都來到空中,於是眾人一起隱匿身形,慢慢向北飛去。


    那智慧之泉在世界之樹的第二條主根旁,那條主根撬動土壤,形成一座巨大的高山。也許是因為世界之樹的原因,山上難得的一片綠意,在這冰雪的世界裏分外顯眼。


    “嗚~!嗚~!”眾人飛到一半的距離,卓越正慶幸還未被巨人發現,猛聽一個沉悶而悠遠的號角聲響起。


    “尼瑪,我就不明白我們飛這麽高他們怎麽看見的。”


    卓越一邊發泄著心頭的鬱悶,一邊把速度提到最大。忒提絲三人見行蹤已經敗露,也不再保留,都是全力向北飛去。


    眼看離那座青山不遠了,隻聽西邊猛然傳來一聲鷹鳴,接著一隻銀鷹出現在視野裏,耳邊也響起提西亞那久違的笑聲:“哈哈!三個小東西,這次我看你們還往哪兒跑。”


    “我阻他一阻,你們快先過去。”卓越說著也不減速,雙手上揚開始聚集能量,準備用混元斬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斯露德眼一瞪道:“你也忒小看人,我斯露德還不是貪生怕死的人。”說著抽出紫電劍就要反攻過去。


    卓越一聽差點沒氣吐血,沒好氣地道:“豬腦袋,我是阻他一阻,又不是去拚命,你急什麽。”


    提西亞變的那隻銀鷹速度飛快,幾句話的工夫已經飛到眾人不遠處。卓越這時手上的混元斬能量也終於聚集完畢,於是猛然停下,迴頭雙手猛然向前一甩,大喝一聲走,轉身再次向那座青山猛衝過去。


    提西亞一見立即拉高身形,想從上麵飄過。隻是一低頭發現這光圓竟然又迎麵跟了過來,這時再想發動風浪已經來不及了,隻得伸出鐵爪硬撞上去。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而後是他的驚叫聲,接著空中有許多鷹羽飄落。原來他速度太快,和那混元斬一撞,本對他沒什麽威脅的爆炸也產生了些傷害。傷雖然微不足道,他的身形卻被這氣浪一阻,速度立時下降許多。


    “該死的,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提西亞暴叫一聲,雙翼連揮再次加速衝了過去。


    “快降落到山上,我們利用森林掩護。”卓越說著率先落地,忒提絲三人也是迅捷地鑽入到林中,一刻不停地向前跑去。


    提西亞本來算好了能在山前截住他們,這時一看知道不可能了,飛到森林上空想了想,一恨聲雙翅一展就要發動颶風。


    這時隻聽一個蒼涼的聲音道:“住手,提西亞!你想毀了我的森林嗎?”


    提西亞一聽鬱悶地停下,沉聲道:“密米爾,有幾個狂徒逃到這裏了,這幾個家夥對我們不利,我要把他們抓走。”


    密米爾繼續道:“來者是客,智慧森林歡迎任何朋友來做客。想抓他們,你等迴頭他們出了這個森林再說吧!”


    提西亞一聽大急,高叫道:“他們欲對我族不利,我必須清除掉這幾個禍害。”


    密米爾冷冷道:“你連我們的約定都敢違抗?”


    提西亞似乎不敢違抗那什麽約定,隻是就這麽放棄又很不甘心,猛然發動一道颶風打向遠方,對著卓越的方向咆哮道:“小子,你們有本事就在裏麵呆一輩子,否則我必然要拿住你們,把你們變成烤肉。”


    卓越一聽大笑道:“無膽匪類,爺爺就在這等你來決鬥,有本事你下來!”


    提西亞氣得嘶聲長鳴,在森林上空來迴盤旋,不停地發出一道道劇烈的風暴,把周圍的冰川刮得嘎嘎吱吱亂響。


    “你大爺,這家夥太恐怖了,十個我也不是對手。”卓越想著鬥嘴得興趣也沒了,和三人向密米爾的方向走去。


    很快來到眾山圍繞的一片平坦穀地,隻見這裏繁花似錦,綠樹成蔭,各種各樣的蜻蜓蝴蝶飛來飛去,似乎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卓越這時沉聲道:“你們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那你快點,我們在前麵等你。”


    忒提絲說著一拉斯露德的手,和卓瑪一起慢慢向前走去。不久卓越再次趕上,四人一起向穀地中央走去。


    那片穀地不大,中間有個小屋,屋前有個細泉,泉水清澈見底,泉眼還在不停地翻湧,在上麵形成一個數平米的小水塘。一個老人坐在水塘邊,正笑嗬嗬地看著走近的四人。


    卓越見這老人像前世鄰家退休的老大爺一般,雪白的頭發,慈祥的麵容,身高比自己還矮上三分,不由自主地道:“老爺子,你真的是霜巨人?”


    密米爾看著他笑道:“嗬嗬,如假包換,要不我變個身你看看?”


    卓越說這話的目的就是找個接話的由頭,一聽趕緊擺手道:“別,我就感覺你和我們鄰居二大爺似的,和傳說中智慧超過奧丁的密米爾有些不大像。”


    密米爾笑道:“智慧若憑外觀就能看出來,那也就不是智慧了。”


    卓越不由點頭道:“嗯,這話在理。對了老爺子,你和世界之樹什麽關係?”


    密米爾沒接他的話,笑道:“小家夥,你是不是想喝我這智慧泉水?”


    卓越心說老狐狸,我想拉個人情你都不給,於是明言道:“我倒沒什麽興趣,不過這是世界之樹托我的事,我看她神情傷悲,似乎不久於人世似的,一心軟,就勉為其難答應了下來。”


    “喔,原來如此!”密米爾雲淡風輕地一句,似乎這些完全與他無關,接著一笑道:“既然你從亞薩園來,奧丁應該告訴你求泉水的規矩了吧?”


    “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這老家就是不接話茬怎麽辦!”


    卓越鬱悶非常,想了想還是先聽他的條件吧。於是道:“我不清楚,要不你把規矩再說一遍?”


    “嗬嗬,很簡單,智慧對每個人都是無上的。既然你要得到這智慧泉水,那麽相應的你就要交出一樣最寶貴的東西給我。”密米爾笑道。


    卓越一聽大搖其頭道:“這個…,你不會也想要我一隻眼睛吧,我可不想做獨眼龍!”


    “一個分身的眼睛就想換我的泉水,未免也太天真了,你就用這個分身做代價吧!”密米爾說著伸手在卓越身上拍了兩下,隻見“卓越”慢慢現化出身形,竟然是那個大海王蟲的化身。


    卓越的真身這時正在山穀外麵,一聽立即走了出來,大笑道:“老爺子,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


    密米爾笑道:“嗬嗬,我密米爾說話從不反悔。”


    卓越一聽大喜,他煉製大海王蟲這麽久為的就是這一刻,雖然丟失一個煉製好的化身很可惜,卻也比不上這智慧泉水重要,於是趕緊把第二元神從大海王蟲體內移出,迅速迴到自己本體上麵。


    密米爾和斯露德看得一愣,他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有兩個元神。密米爾苦笑道:“沒想到我終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的一日,現在你可以取泉水了。”


    “多謝多謝!”


    卓越說著取出紫金葫蘆,伸手放在泉眼裏咕咚咕咚地灌了起來,一會的工夫那小塘已經見底。密米爾見他還在灌取,搖頭笑道:“小家夥,做人不能太貪心,不然要吃大虧的。”


    卓越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賠笑道:“老爺子你知道我要這泉水幹嘛,水少了未必有效啊!”


    密米爾歎了口氣:“嗨,米蘭達想法雖好,卻未必能成功,要知她自己能長成這樣也是機緣巧合碰到三泉。你就是能繁育出來,到時候又哪裏去找泉水去。”


    卓越正色道:“事在人為,縱使不成功她也不會留下什麽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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