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熠果然說到做到,帶大家吃了一頓既豐富又美味獨特的午餐,大家吃得歡樂、意猶未盡,故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才結束。

    當賀熠送淩語芊迴酒店時,淩語芊不禁再次與他提及潘景陽的事。

    “我們今晚真的要去潘景陽家吃飯嗎?”她還是覺得,今晚這頓飯有點怪異,也隱約感覺到賀熠對潘景陽有點想法,盡管他已極力表現得輕鬆自然,可她敏感地捕捉到他的凝重。

    對她突然提起的事,賀熠先是怔愣了下,瞧她眉宇間的擔憂,他於是又笑了,“怎麽了,你不會想臨時爽約吧,我可是答應了人家的哦!”

    “沒,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心中有點不踏實的感覺。”淩語芊如實解釋,接著又問,“對了,你要不要去買禮物?你打算送什麽禮物給他?”

    “兩斤水果!”

    “兩斤……水果?”淩語芊美目一瞠。

    “嗬嗬,你以為他真的要厚禮?”

    “他不是要厚禮?那他為什麽邀請我們吃飯?”淩語芊可記得潘景陽當時那囂張倨傲樣!

    賀熠則伸手在她肩上輕輕一壓,“別擔心,也別想太多,一切交給我。下午沒什麽事你不如休息一下,昨晚你喝醉了,睡眠質量肯定不好,等下趁機好好補眠吧。”

    淩語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數秒,想起另一件事,麵露歉意,“你爸媽那邊,要說對不起了。”

    “沒事,我會跟他們解釋,他們會諒解的。再說我們推遲一天而已,明天去完長城,晚上再直接去我家吃飯。”

    淩語芊終不再念叨,送他到門口,叮囑他路上小心。

    賀熠繼續給她一個溫柔的注視,離去。

    他邊走,邊掏出手機,撥給賀煜,可惜對方轉到了秘書台,他隻好作罷,走進正打開的電梯大門。

    送走賀熠的淩語芊,先在沙發靜坐發呆了一會,隨即去洗個臉,上床躺下,再次陷入潘景陽的邀請當中,奈何憑她如何思忖揣摩,依然找不到想知的答案,結果實在支撐不住,帶著疲憊沉沉睡去,直到下午五點,在她預先調好的鬧鍾中醒來。

    賀熠說過無需隆重赴約,她便還是以淡雅著裝,剛弄妥不久,賀熠也來了,還帶來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良叔身體不適,無法隨他們赴約。

    淩語芊愕然之餘,心中莫名地湧上一絲不安,“良叔怎麽這個時候病倒?他身體不是一向挺好的嗎?莫非……

    他看出潘景陽有啥意圖,不去了?”

    “噢,別慌,語芊你冷靜!我剛去看過良叔,還為他叫了醫生服務,醫生說他估計是吃壞了肚子,加上水土不服,顯得渾身無力。”賀熠伸手輕按在她略微顫抖的細肩,繼續安撫,“我不是說過嗎,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而且我們根本不會有事,潘景陽是個局長,是國家委任的官員,不會亂來的!”

    迎著他的熙和笑臉,淩語芊心中那股不安於是漸漸放下,繼續關心良叔的情況,“良叔真的沒大問題?醫生有沒有說他什麽時候痊愈?我們時間還夠吧?我想先去看看他?”

    賀熠搖了搖頭,“不用了,良叔沒什麽大礙,畢竟身體不適,狀態難免不好,他擔心去到潘景陽那引起掃興,才想到索性不去的。等今晚迴來,我們再去看看他。”

    聽及此,淩語芊總算徹底淡定下來。良叔想的確實不錯,他雖然在公司職位很高,這次代表賀煜出席交流會,但畢竟不是姓賀的,他不去的話,還有賀熠和自己這個“賀家媳婦”,潘景陽應該不至於生氣或不悅。

    “來,我們出發吧。”賀熠又開口。

    淩語芊迴神,拿起東西,隨他出門。

    中午的時候,賀熠說隻買兩斤水果去,她還以為他開玩笑,結果想不到他真的這樣做,他竟然真的隻買了一個水果籃和一瓶紅酒到潘家!

    看著賀熠兩手單薄的樣子,淩語芊忍不住邊走邊提議道,“賀熠,你確定這樣真的可以嗎?這小區應該有超市的,不如我們去看看還有什麽可以買點?”

    相較於她的惴惴不安,賀熠十分淡然,衝她搖頭,再一次笑著示意她不用多想。

    淩語芊隻好作罷,不久,來到潘家。

    剛才在路上,淩語芊已從賀熠口中了解到潘景陽的一些消息,潘景陽今年五十五歲,是國土局局長,妻子在財政局上班,唯一的兒子潘龍,今年二十五歲,在親戚開的一家地產集團擔任財務總監一職。年紀輕輕就能坐此高位,這間地產公司還是規模不小的,一看就知道要麽是靠老爸這個局長名號,要麽就是靠裙帶親戚關係。

    賀熠還提到,潘景陽妻子的外家,大部分都是當官的,有些職位還很高,難怪潘景陽上午態度那麽倨傲。

    當然,對於這次的飯局,淩語芊還是不甚了解,直到進入潘家,見到潘景陽的兒子潘龍,她隱約明白了過來!

    是昨晚在酒店小花園輕薄她的那個年輕男子,想不

    到他竟然是潘景陽的兒子!

    那一刻,淩語芊總算明白潘龍當時所說的那句話,這樣的家庭背景,難怪如此放肆和輕狂!

    盡管如此,淩語芊還是怒不可遏,打一見到潘龍這個敗類,就杏眼圓瞪對他。

    賀熠留意到了淩語芊的反應,不覺心生納悶,可又礙於潘家的人在場,不便詢問,隻能繼續關切困惑地注視著她,又瞧瞧被她怒瞪的潘龍,不斷飛轉的腦子逐漸有了一點頭緒!

    正好,潘景陽開口,肯定了他的猜想。

    “淩小姐應該見過犬子吧?本局請你們吃飯,其實主要是想讓犬子跟你們賠個不是。”潘景陽淡淡微笑著,那笑容,耐人尋味。

    潘龍也馬上跟淩語芊道歉出來,“淩小姐對不起,本少有眼不識泰山,昨晚喝多冒犯了你,望你有顆寬容的心,原諒我的魯莽和無知。”

    潘景陽已得知淩語芊和賀煜的關係,照理說他們父子怎麽也得喊淩語芊為賀太太,這淩小姐淩小姐的叫,居心何在!

    還有潘龍,本少本少的自稱,這哪是道歉,完全讓人感覺不到道歉的意味呢!

    賀熠已經全部明了,先發製人,言語諷刺又沉怒,“二嫂昨晚跟我說遭到一個無賴之徒輕薄,那無賴還口出狂言,我是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人竟是潘局長的公子呀!”

    “讓賀老弟見笑了,不過犬子本性非如此,他昨晚隻是一時喝醉才冒犯了賀太太,請賀太太大人有大量,別再追究?”潘景陽忽然就把對賀熠的稱唿從賀檢察官轉成了賀老弟,對淩語芊也叫成了賀太太。

    賀熠在乎淩語芊,對他們的道歉自是不接受,依然一臉怒容。

    這時,潘景陽的妻子走了過來,“是我教育無方,賀太太你就原諒小龍一次吧,我跟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他們一家三口輪番道歉,著實讓淩語芊不知所措,潘景陽的態度,模棱兩可;對潘龍,她依然打心裏厭惡和敵視;至於潘景陽的妻子,大概是同為女人的關係,還大概由於其年齡和自己的母親差不多,淩語芊心中怒氣不自覺地減少些許。當然了,她並沒立即做出表示,而是看向賀熠,等待他的決定。

    就在這氣氛無比凝重的時刻,潘家的保姆出現,恭敬有加地跟潘景陽夫婦匯報飯菜已經準備好。

    潘景陽於是借機再道,“賀老弟,我們過去吧,我們邊吃,邊聊一下你們賀氏進軍北京地產市場的事!對了,那個劉經理呢?他怎

    麽不來?”

    賀熠定了定神,解釋,“劉經理臨時身體不適,無法來,他叫我代他跟潘局長說聲抱歉。”

    潘景陽聽罷,眸光快速晃閃一下,但又迅速恢複正常,“原來如此,那確實有點可惜,他是個不錯的人才呢。對了,他沒什麽大礙吧?”

    “沒什麽,吃壞了肚子而已,小事來的。”

    “那就好!雖然劉經理不來,不過賀太太身為賀總裁的賢內助,又是賀氏集團的策劃總監,對公司的發展應該也了解不少吧。再說,其實我們這頓飯,並非一定隻拘泥於公事,難得與賀老弟相聚,咱不如好好聊聊!”潘景陽繼續一臉陪著笑,他像擁有變臉的功能,那表情變化真快,而且,真多!

    賀熠側目,看了看淩語芊,這才對潘景陽點了點頭。

    潘景陽大喜,率先往飯廳走,賀熠在他的指示下,便也帶著淩語芊跟上,而後,是潘景陽的妻子和潘龍。

    飯廳的布置,和客廳差不多格調,都是華麗高雅為主,這也讓淩語芊再一次起疑惑。中國官場沿襲幾千年,又是個大國,難免存在貪官汙吏,但他們一般都很隱晦,但是這個潘景陽,似乎毫不懼怕,他平時顯擺也就罷了,如今接待的可是賀熠,曾經讓多少貪官聞風喪膽的睿智檢察官,他不該隱秘一下的嗎?莫不是,他看準賀家需要他的幫忙,料到賀熠不會對他怎樣?

    淩語芊正打量思忖的時候,潘景陽已為大家倒好酒,先行端起一杯,對賀熠和淩語芊做了一個敬酒的手勢,“今天難得與兩位大人物相聚,本局敬你們一杯,本局先喝為敬!”

    一直暗暗審視著潘景陽的賀熠,也緩緩端起酒杯,迴了潘景陽一下,仰頭喝光。

    淩語芊則隻淺嚐一口,那火辣辣的味道,令她即時皺起眉頭。

    “賀太太是不是覺得有點不習慣?實不相瞞,這酒是陳年好酒,若非兩位來,本局可舍不得拿出來!”潘景陽再端起酒瓶,往自己的空杯注滿,敬向淩語芊,“賀太太,這杯本局敬你,算是代犬子請罪!”

    “我也敬你!”潘龍突然也舉杯過來。

    淩語芊下意識地咬了咬唇,來迴看著他們,最後,看向賀熠,得到他眼神的鼓勵,她也又端起杯子,但還是隻喝一口。

    接下來,潘景陽叫大家起筷,期間還是繼續敬酒,目標都是賀熠。潘龍和潘景陽的妻子則不斷地叫淩語芊添菜。

    對潘景陽的妻子,淩語芊沒有多大的想法

    ;對潘龍,她卻不忘他的好色,對他終究有著防備之心,而且仇視憤慨不減,當然,該吃的她還是吃,應付式地吃了一些。

    然後,潘龍把話題聊到房產上,一開始淩語芊不很熱衷,直到潘景陽也加入,還談及賀氏即將進軍北京的事宜,她便勉強給以迴應,漸漸地,念在他這個國土局局長的份上,順勢為賀氏說了不少好話。

    整個氣氛於是不再那麽僵硬,潘景陽口若懸河,什麽都說,不久,開始出現了微微醉意,一張臉特紅的。

    他歪頭瞧著酒瓶,笑道,“這酒果然厲害,想我平時縱橫酒場,如今也感覺有點暈暈的,賀老弟你呢,醉了沒?”

    經潘景陽這一說,賀熠也才感到有點頭昏腦脹,剛才他一直在默默觀察著潘景陽,邊分心思考,便不知自己喝了多少,不過讓他納悶的是,自己平時酒量尚可,不可能就這樣醉了的,莫非,這酒真的這麽厲害。

    潘景陽忽然再倒一杯,仰頭幹掉,然後又繼續自言自語,“好酒,果然是好酒,我的頭好暈,賀老弟,我怎麽看到兩個你,三個你,四個……”

    咚!

    潘景陽話還沒說完,就倒在了飯桌上。

    賀熠眉峰一蹙,但漸漸地,內心更加詫異,本能地看向淩語芊,來不及擔憂和暗示,也控製不住地昏了過去。

    淩語芊見狀,大驚,下意識地起身,準備過去看看賀熠怎麽迴事,不料她還沒開始邁步,隻覺眼前一黑,身體一個搖晃,往地麵栽。

    有隻大手及時伸來扶住她,是潘龍,她看到他那明明是布滿關切卻讓她感覺不懷好意的麵龐在視線裏漸轉模糊,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

    “賀太太,賀太太你怎麽了?你也醉了嗎?”潘龍輕拍著淩語芊的臉,裝模作樣地低喊著,語氣依然透著關切。

    潘景陽的妻子也走了過來,先是跟著朝淩語芊輕輕叫喚幾聲,而後抬臉對潘龍道,“賀太太沒喝多少呢,想不到這麽快就醉了,看來她酒量很低很低!小龍,來,媽和你帶她去休息一下。”

    潘龍嗯了一聲,原本擁住淩語芊的手改為扶住淩語芊的一隻胳膊,潘景陽的妻子則負責攙扶另一邊胳膊,母子兩人一起扶著昏迷的淩語芊,進入客房。

    “小龍,你真的要叫醒她?”看著被放在床上的淩語芊,潘景陽的妻子憂心忡忡地低聲道。

    “當然!我們的計劃是這樣!”

    “可是……”

    “哎呀,媽,你怎麽又羅嗦了,不弄醒她,將來怎麽汙蔑她主動勾引我?再說,我可不喜歡上一個死人!”潘龍不耐煩地斥了一句,某些用詞還異常直接和露骨,絲毫不在意他說話的對象是母親!

    而那潘景陽的妻子,也是個奇葩,沒任何責備之意,略微帶著擔心的眼眸在兒子和淩語芊身上來迴瞧了幾下,靜靜退了出去。

    門,並沒有關,當然,也不會有人進來!

    潘龍徹底呈現出色迷迷的本性,先是對著淩語芊那張絕色傾城的麵容撫摸一遍,且用眼神對淩語芊完美至極的身子猥褻一番,然後看了看時間,拿起早準備在桌麵的藥丸,喂進淩語芊的嘴裏,伸手,在她紅彤彤的小臉輕拍。

    不一會,淩語芊悠悠醒來,一看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這張可惡嘴臉,她美目一瞪,下意識地伸手,準備推開他。

    潘龍有所防備,整個身子順勢壓在她的身上,沉沉地壓住她!

    突如其來的痛,讓淩語芊眉兒迅速皺起,不過更令她難受的是壓在身上的這副身軀,她刻不容緩地大聲怒斥,“潘龍,你想做什麽,還不給我滾開!”

    “我想做什麽?應該是我問賀太太想做什麽才對,賀太太你剛才跟我說,我很帥很酷,年輕有活力,你很喜歡,問我有沒有興趣陪你玩個成人遊戲呢!難道賀太太忘了嗎?”潘龍抬起了臉,身體卻仍壓在淩語芊身上。

    他帥他酷?他年輕有活力?自己喜歡他?想和他玩成人遊戲?看著他那邪惡淫穢的嘴臉,淩語芊頓覺一陣反胃,我呸,賀煜不知比你帥和酷多少倍呢,本姑娘都沒主動說過要和他玩成人遊戲,就憑你?

    “給我滾開!”淩語芊冷冷地,一字一字地命令出來。

    “我要是不滾呢?你會對我怎樣?像昨晚那樣對我?不過這次你別指望再得逞,本少不會讓你得逞的!”潘龍依然嬉皮笑臉的惡心狀,色迷迷地看著淩語芊,“今天,可是你主動送上門,我豈會再讓你飛走?你乖乖地,從了本少,不然本少有的是辦法讓你就範!”

    聽到此,淩語芊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迅速在腦海追憶,剛才的片段一點一點地拾迴,迅速大喊,“賀熠,救我,賀熠——”

    “嗬嗬,別喊了,他喝醉了,聽不到你叫喊的!”

    喝醉了,賀熠喝醉了?淩語芊又是一怔,繼續追憶,對,賀熠是喝醉了,潘景陽先倒在桌上,緊接著是賀熠,然後,自己也跟著昏了過去。

    那酒,有問題!

    潘景陽請吃飯,不是為了和賀家套關係,也非替潘龍道歉,而是……給機會潘龍淩辱她!

    天!

    這是什麽人!這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法治社會啊!

    他潘景陽竟然如此無恥和目無法紀!

    一股極強的憤怒,夾雜著寒意,立刻自淩語芊心底竄起。

    潘龍樣子更加猥瑣,又調戲道,“我跟你說,我的功夫不比賀煜的差,多少女人事後對本少讚口不絕呢,說不準你也會如此,看在你這麽正點的份上,你離開賀煜,本少收你為情人!”

    淩語芊則渾身僵硬,花容失色!

    “你知道嗎,本少見過不少漂亮的女人,但都沒一個像你這麽迷人,像你這麽勾起本少占有欲的,你放心,隻要你乖,本少會讓你快樂,絕不讓你痛苦,本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人。”潘龍伸出鹹豬手,恣意撫上淩語芊迷人的臉龐。

    淩語芊本能地伸手打掉,怒瞪他,“我再次警告你,別亂來!”

    “哎喲,你嗓音在抖哦,怕嗎?別怕,乖乖,本少不會傷害你!”潘龍再度伸手。

    淩語芊趕忙往床裏退,眸瞳被恐慌布滿,警告不斷,“潘龍,這是個有法製的社會,你如果現在放了我,我還能酌情原諒你,否則,你和你爸,你們全家都別想再有好日子過!”

    可惜,還是沒有效!

    看著這牲畜越來越趨近,淩語芊心焦如焚,心膽俱裂,怎麽辦,怎麽辦呢?

    天佑,天佑……她不禁在心裏唿喚天佑,緊接著甚至喊出賀煜。對了,賀煜!他曾經教訓過那次在酒吧調戲她的兩個混混。

    “潘龍,你知道賀煜吧,他很厲害的,一旦讓他知道你輕薄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你一定死得很難看!”淩語芊又是急促地道,任何能阻止潘龍的辦法,她都得試試。

    “嗬嗬,當我傻子啊?賀煜要是真的在乎你,會放著你一個人來北京?”

    潘龍一句不甘示弱的話,卻深深刺痛了淩語芊的心,將她尚未痊愈的心再一次揭開傷疤。

    潘龍見狀,得意一笑,“被我猜中了?不過你別難過,賀煜那老男人不疼你,本少疼你,隻要你將本少服侍得爽,別說策劃總監,總經理甚至總裁之位,本少都可以給你……哎喲……啊……”

    潘龍話還沒說完,話鋒倏忽一轉,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哀叫。

    緊跟著,是一個低沉冰冷,冷得足以凍結整個房間的嗓音自他背後傳來,“我不來北京,不代表我不在乎她,不代表我不疼她!”

    是賀煜,是賀煜的聲音!

    絕望悲痛的淩語芊全身瞬時一震,晶瑩的眼淚也立即奪眶而出!當她看清楚突然出現在潘龍身後、永遠都那麽引人注目、赫赫突出且霸氣盡顯的高大人影,那張即便她很努力逼迫自己去忘記卻根本忘不了的熟悉俊顏,淚水更是撲簌撲簌地,如洪潮狂湧,很快便沾濕了整個臉龐。

    “愛哭鬼!”

    緊張凝重的房間,倏地又響起一聲輕嗬,還是那道低沉的嗓音,但語氣已全然不同,聽起來似是責備的話,卻隱隱透著寵溺、喜悅和自豪,因為她對他的依賴與渴盼。

    淩語芊於是淚灑得更多更猛。

    這時,被襲擊過的潘龍站直身子,扭頭看向背後的人,先是對賀煜的出現感到詫異,再是對賀煜那強勢完美的外表嫉妒不已,惱怒質問,“你……你是誰?”

    “你說呢?”賀煜鷹眸重返潘龍身上,先前溫柔的表情也隨之消失,恢複陰鷙和森冷。

    潘龍內心本能地起了一陣慌亂,沉吟片刻,想起剛才聽到的那句話,遲疑道,“你……就是賀煜?”

    賀煜不再接話,直接揪住潘龍的領口,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地在潘龍肚子上狠狠捶打幾拳,然後用力一推,把潘龍甩進旁邊的大椅上。

    暗沉的眸,仍蓄著濃濃的怒氣,一道道寒芒直射向麵容扭曲的潘龍,賀煜嗓音依舊幽冷如冰,“龜孫子,你在北京大概不知道,我賀煜的東西,隻能我擁有,我賀煜的老婆,更是隻能由我來碰,任何敢打她主意的人,我都絕不放過!”

    似曾熟悉的話語,宛若一顆石子在淩語芊心馳蕩起了圈圈漣漪,一幕久遠卻又深刻的畫麵頃刻躍上她的腦海。

    當年,學校有個男生追她,還不顧她的婉拒死纏爛打,她很氣惱鬱悶,但又無奈無措,有想過告訴天佑,跟天佑求助,可又擔心根據天佑的個性,必找那男生算賬,那男生受傷事小,萬一天佑被人告,引至任何負麵影響,不是她想見到的,於是忍住了,誰知後來還是被細心的天佑發現,他首先又愛又惱地生氣她遭到欺負還隱瞞他,而後刻不容緩地找到那個男生,不由分說地對人家拳頭伺候,且做出警告。

    “我楚天佑的女人,永遠專屬於我,任何敢打她主意的人,下場都會很慘、很慘!”

    天佑當時的表情,和現在一模一樣,盡管她很氣惱他用武力解決此事,但心裏其實對他的嗬護和占有欲還是感到甜蜜蜜的。

    不過,當時那男生隻是出自小康家庭,加上沒有證據證實天佑打人,便沒有對天佑怎樣,可如今,這在潘家,這是來頭不小的潘龍,賀煜打他,能相幹無事的嗎?

    果然,隻見那挨了打的潘龍,一番掙紮後從椅上支撐起身,迴到賀煜麵前,盡管他比賀煜矮半個頭,但還是不甘示弱地仰起臉,惱羞成怒地吼,“賀煜,你知道我是誰不?你私闖民宅,還對我動粗,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賀煜無半點懼怕,高大的身軀往前一步,和潘龍隻有咫尺之遠,俯視著潘龍,冷笑,“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不就是潘景陽的兒子嘛!風流成性,輕薄欺淩過不少女子,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龜孫子,你平時動多少女人,不關我賀煜的事,可如今不知死活敢在本太歲頭上動土,所以,死定的人是你!”

    “是你老婆勾引我,為了讓我爸答應你們賀氏進軍北京的房產市場,她不惜用美色引誘我……哎喲,救命啊……啊……”潘龍本欲根據計劃來汙蔑淩語芊,孰料結果換來的是更嚴重的痛。他隱約聽到了一陣骨折的聲音,感覺下巴似乎要斷了,痛得他瓜瓜大嚷,“賀煜,快放手,你還想進軍北京的話,立刻放開我!”

    “賀氏會成功進軍北京,但,你照樣得收拾!”賀煜結實有力的大手繼續穩穩扼住潘龍的下巴,看著這龜孫子痛得無法再言語,他目光轉向淩語芊,由幽冷轉為柔和,對淩語芊神色複雜地瞄了幾秒,沒好氣地道,“還愣著做什麽,敢情很留戀這張破床?”

    家裏的床比這不知舒服多少倍,就沒見過你有多貪戀!他在心中暗暗補充上這句,不覺更加煩惱和沉悶。

    淩語芊迴神,為他的話嘟了嘟小嘴,不錯,這張床是很大很柔軟,但床的主人是個齷齪好色之徒,我怎麽會留戀,人家留戀的,是以前的你,是以前那些美好的迴憶!

    淩語芊於是再給他一記怨恨的瞪視,見他已經押著潘龍出去,她也趕忙爬下床,跟著走出去。

    偌大的廳堂,一片寂靜,隻見潘景陽的妻子忽然跑來,見到賀煜,兩眼即時瞪大,又見被賀煜劫持、神情痛苦異常的潘龍,更是麵色大變,心疼唿叫,“小龍,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媽,救我,爸呢?快叫他出來,賀煜這王八蛋竟敢私闖我們家,你叫舅父馬上派人來把他抓去坐牢,還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蝕骨沉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淡漠的紫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淡漠的紫色並收藏蝕骨沉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