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下意識的...文靜的、活潑的、開朗的、愛撒嬌的、沉默的、毫無存在感的...每一種她都信手拈來。


    「你是跟誰學的呢?小小年紀...哼。」


    母親說話的語氣與她平日的溫柔小意大相徑庭。


    「所以是母女啊。」當然,這句話她並不敢說出來。


    之後到了蘇家,這種天賦似乎得到了更加充分的發揮。由於蘇老爺子的態度,蘇家上下都不太看得起她,母親更加不會關照她。即便如此,幾年下來,蘇家說不上人人都喜歡她,但沒人會特意找她麻煩也算是一種收獲了。


    可是除去這些麵具的她呢?麵具下麵湧動的念頭——報複!報複!報複!


    除了這些似乎什麽都不剩下了。真正的蘇淺溪隻有滿腔的惡意還有怨恨。


    就像把一個人一分為二,一方麵是閃著光芒的帶著笑顏的白;另一方麵,是強壓著滿腔怒火,忠於自己的純黑。每一個都是她,但都不是完整的她。


    "等等。"


    慕封用力一扯,將她拉迴來半擁在懷裏。


    "你幹什麽?!"她一時之間迴不過神來。


    貼在這個人的胸前,她聽見了他的笑聲。


    “我是不了解你,”慕封這次沒有反駁,"但是,會了解的。"


    "會有那麽一天的。"他的語氣裏帶著莫名的篤定。


    .........


    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迴到安全區之後也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


    不過蘇淺溪還是感覺到了微妙的氣氛變化。


    說是尷尬也算不上,慕封表現的一直都很正常,和平時也沒什麽不一樣。


    隻是似乎話多了不少,平時不太會說出來的東西偶爾也會告訴她。


    何堯臣也被他們帶迴了安全區,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禍害遺千年的關係,斷了一隻手、失血過多、術後感染,都沒能帶走他的性命。


    就算是慕封也不得不感慨這個人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


    何家暫時還沒有做出什麽報複舉動,且不說這件事本就是何堯臣動手在先,連他這條命也算是慕封救迴來的。


    終究還是元氣大傷。


    何家異能者並不少,但大多資質平平,隻有何堯臣天賦較高,所以何家對他也就尤為重視一些,隱隱有些何家當家的意思。


    如今何堯臣失了一臂,實力大損,連帶著何家地位也跌落了一大截,甚至還略低於慕家,哪敢想著報複?


    隻是何堯臣怎麽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蘇淺溪倒不覺得他會善罷甘休,他現在沒動手隻不過說明他現在沒辦法弄倒慕封罷了。


    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不讓她殺了何堯臣。


    慕封也沒有明確的告訴她答案,隻說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這段時間除了何堯臣,另一件讓蘇淺溪十分掛心的大概就是傅敬山了。


    今天慕封告訴她實驗又失敗了。


    她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還是其他什麽心情。


    ***


    "可惡!!"傅敬山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掃到了地上,"又失敗了!"


    "冷靜一點,敬山。"沈文煥還是那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不過眼下也是青黑一片,顯出一些疲憊來。


    "你要我怎麽冷靜!"傅敬山摔進椅子裏,"前幾天s市來人要小蘇了。"


    "嗯?"沈文煥皺了皺眉,"s市怎麽會知道小蘇的事情?"


    "蘇家本家就在s市他們知道不奇怪。"沈文煥比起他來說對學術研究更加純粹、專注,不了解這些也無可厚非。


    "區裏不可能給他們的。"沈文煥並不太擔心,上麵的人還不會這麽傻,"不過居然能從s市跑到這裏,實力也是相當強。"


    "的確不會把小蘇交給他們,但是,"傅敬山恨恨地捶了捶桌子,"他們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胚胎的事情,說沒有人可以,要分他們一個胚胎!"


    "我們這裏有叛徒!有人背叛了我們!"


    "敬山..."沈文煥很想安慰他,但是無奈的是,他這一生的大半時間都花在了學術研究上,這種耍手段的事情實在不是他的能力範圍。


    "之前一共取了十四枚卵子,可以說是非常理想了,配成了十個,也算不錯了。"傅敬山下意識的去摸口袋想找煙抽,但馬上想起他早就沒有煙可以抽了。


    "失敗了四個,還剩下六個..."那四次失敗幾乎擊垮了傅敬山,他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沒有成功的胚胎,他們直接就想拿卵子..."傅敬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沈文煥說這些,大概隻是單純的想傾訴吧。


    "我努力爭了,但結果不過是把拿走所有變成拿走一半。"傅敬山苦笑了聲,"他們這麽理直氣壯的理由竟然是我們有小蘇,可以再取..."


    "上麵的人也很滿意,三枚卵子交換來了六車軍火......"


    "我該怎麽告訴小蘇這個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難得感情有了進展。


    喜歡未出場的新cp~


    ☆、胚胎(二)


    關於s市的事情,傅敬山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告訴蘇淺溪,來取卵子的人就已經先到了。


    "何沁?"傅敬山看到帶路的那個人時可以說是毫不意外,"果然是你。"


    "是我又怎麽樣?"何沁迴看他,沒有一點虧欠的樣子,"我們本不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邊站著的s市的領隊好像沒感受到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樣,依然帶著得體的微笑,"何教授,這裏就是胚胎存放的地方?"


    "是,就是這裏。"何沁麵對他的時候很是低眉順眼的樣子,似是有所忌憚的樣子。


    "那就快去把東西取來吧,"那人笑笑,"畢竟是那麽多軍火換來的,不早點拿到手我可不太能安下心來呢。"


    "是是,可以理解。"何沁唯唯諾諾的應了聲,也沒動,隻看著傅敬山。


    沒辦法,那間實驗室的鑰匙隻有他有。


    傅敬山再不想給,現在也隻能乖乖去拿。


    "啊,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補充一下。"那人笑嘻嘻的,似乎很樂於看到別人為難的樣子。


    "男方的樣品我也要拿走。"


    "男方?"傅敬山有些意外,"之前你們根本沒有提過還有這一條。"


    "你已經留下了一半,就要知道你還得給點什麽。"男人臉上依舊保留著笑意,但是語氣有些不耐煩,"這一點也是協商過的,你不相信可以去問。"


    "......."傅敬山沒再說話,雖然好奇為什麽要男方的樣本,但是說實話,如果s市也用了慕封的樣本,反而對他們有利。


    s市的人沒有多作停留,拿了東西的第二天就走了。


    然而這時候的傅敬山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蘇淺溪,他糾結了一會兒,決定先告訴慕封,再由他來轉告。


    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


    "何沁,事情都辦好了?"


    "是,"何沁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都按照你說的辦了。"


    "那就好。"那人似乎挺滿意,“你辦好了,何家自然會給你鋪路的。”


    “你不是看不慣傅敬山?好好給我辦事,會幫你把他給他下來的。”


    “是,何少爺自然不會虧待我。”何沁揪了揪衣角,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別叫我何少爺!”何堯臣氣急敗壞地摔了手裏的杯子,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傷處。


    “嘶——”他的整隻左臂都沒了,生理上的痛苦加上心理上的壓力,讓他這段時間性情大變,連何沁都時常摸不準他在想什麽,以至於被刁難。


    比如說現在....


    "你剛剛那是什麽表情?"何堯臣的表情猙獰如同惡鬼,"你是不是在可憐我?嗯?"


    "我沒有......"何沁也不敢躲,任由玻璃渣子、茶水濺了一身。


    "你沒有?"何堯臣笑笑,取了塊帕子擦幹淨手,很是溫文的樣子,"你是沒有。你是不是以為你現在是個人物了?我何堯臣現在的確是廢了,可何家還是我做主,要弄死你何沁還是容易得很的。"


    "是,何沁從不敢忘本。"


    "那就好。"何堯臣似乎很享受此刻掌控著他人生死的感覺,"你可是我倚重的好、妹、妹呢。"


    "啊,對了,"何堯臣事情說完,準備離開時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父親前幾天還提起你了,有空你去看看吧。你偶爾也得盡盡孝不是?"


    "....是。"何沁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應了。


    「你不過就是何家的一條狗。」


    言猶在耳。


    何沁看著何堯臣離開的方向,露出一個陰狠的笑來。


    就算是狗,也有辦法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咬你一口。


    且等著瞧吧!


    ***


    “那個…”蘇淺溪和在前台值班的小護士打了個招唿,“我想問一下這兒有個叫劉婧的人麽?前段時間董叔送進來的,頭上破口的一個女孩子。”


    “你等等啊,”小護士低頭翻手上薄薄一本住院記錄,這年頭受了傷得人基本都在外麵等死,一是醫院也沒藥物沒設備,去了也沒用,二是醫院能治得病收費奇貴,沒多少人付得起。


    “有了,”小護士把本子一合,“三樓左轉第三間就是了,前幾天剛醒呢。”


    “謝謝了。”蘇淺溪道了謝便往樓上走,醫院和想象的不一樣,很是冷清。


    蘇淺溪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裏麵十分安靜沒什麽動靜不由有些失望。


    也沒打算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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