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形通道沒有照明係統,完全依靠出口那點亮光指引參賽者出場。


    奧古斯汀攜帶所有隊員進行遠距離的瞬移,魔力消耗量相當可觀,這對即將要開始的比賽多少會造成一些影響,至於他本人的魔力儲存有多大,無人得知。


    亞伯和他隊友興致盎然地走在出場通道,怎料眼前撕裂出虛影,緊接著被突然現身的長天他們嚇了一跳。


    沃倫對奧古斯汀投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皺著眉頭地問道:“你剛剛使用的是遠距離的瞬移魔法?”


    喧鬧的環境下,奧古斯汀得知自己準確把所有人送到出場點,先是神情放鬆吐出一口氣,繼而咧著嘴大笑道:“是啊!幸好及時趕到了,多虧你們還沒走出通道,不然肯定很尷尬。”


    由於時間緊迫,亞伯表麵平靜地建議:“我們先出場,待會你們跟上,反正沒在集合點簽到也沒事,隻要人到場即可,接待士兵沒有提過硬性的明文規定。”


    長天無比激動地點點頭,目送著亞伯與他的隊友神采奕奕地朝往出口的亮光走去,緊握的拳頭慢慢滲透出細汗。他期待這天已經很久了,以前從斯塔克口中聽到這些事情,心中塵封已久的向往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迫不及待想要沐浴更多的陽光。


    諺火沒有看向遠去的亞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長天身上,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家夥深藏的執著,這裏曾是他過去心心念念的向往之地。


    “走吧!是時候大展拳腳,我會協助你走到最後。”諺火欣然一笑,用手從背後推他。


    “你錯了,這次的名將聯盟大會和以往不一樣,高手雲集恐怕不是為了勝利而來,我們要做好死亡的覺悟,千萬不可心存僥幸……”長天知道加拉爾事件造成的影響,此時不過剛剛開始。


    “我還以為你腦子犯渾,看來是不用擔心了。”奧古斯汀自從跟在長天身邊,沒有哪次不竭盡全力,雖然選擇站在這個陣營的動機不明,但他的實力值得篤定。


    “我尊重你的意願,盡管按照你的想法走下去,放心把背後交給我。”科恩是個真性情的男人,他連同雲縱王子的份一起努力,輔佐帕斯卡帝國的六王子走向未來。就算目前還未得知他要做的事情,他依然選擇相信長天。


    “再多的鼓勵都是空話,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艾琳一改溫柔的態度,揚起嘴角表示堅定的立場。


    “打小相識的情分,把你我往後的命運相連在一起,騎士將永遠跟著王子的步伐,無論前方多麽艱辛難行,我們都要披荊斬棘。”艾倫把右手緊握成拳,重重地捶打在左胸口。


    “終於要出場了嗎?”待在長天口袋睡醒的斯科特揉著睡眼,靈活地爬到他的肩上。


    “那我們出場吧!從這裏走出去,要麵對的不僅僅是峽穀競技場的觀眾,還有遍布艾澤拉斯大陸的魔水晶播映屏幕外的人們,我們要用力量打出一場勝戰。”長天剔除心中的雜念,把拯救帝國的執念以及尋找自身歸宿的意願擱置一旁。


    他們六個人加上小樹人意誌風發地朝著出口亮光走去,奇妙的光幕如同上帝之手,待路過此道的人逐漸接近,竟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閃過無數模糊的未來。


    “還有最後一支參賽隊伍沒出場……帕斯卡小隊出來了!讓我們歡迎帕斯卡帝國的六王子,長天·帕斯卡爾!”偌大的峽穀競技場響起山羊海德倫的聲音,他本人彬彬有禮地站在懸浮平台到處遊走,瀟灑得讓人百般羨慕。


    “哇哦,這就是帕斯卡帝國的六王子……”


    “這次的名將聯盟大會很有看頭,萬分期待接下來的比賽……”


    “他長得好帥喔,完全不比二王子差……”


    “據說現在帕斯卡帝國的王權落在凱撒手中……”


    “好多名不見經傳的強者都出現了,這比以往的對決要激烈!”


    “聽說那個出身高貴的亞伯侯爵也來了,他可是費倫王國的風雲人物。”


    空曠的競技場到處都是聲浪,充斥著來自觀眾席的熱情,熱鬧非凡。這天的氣候並不是很好,飄揚的雪花紛紛而下,沒有放晴的天空呈現一片陰霾的景象,可這些外在因素阻擋不住隆重的聯盟大會。


    峽穀競技場曆史深遠,任何能夠在此施展抱負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一次極其難得的體驗,以往還沒有任何一屆名將聯盟大會在此拉開帷幕。


    前麵說過峽穀競技場周圍還有四座小型競技場,然而它們誕生的時間不是一致的,後者是聖裁院仿主會場擴建起來的。其實艾澤拉斯大陸的名將聯盟大會每年舉辦的地點不盡相同,邊城的鐵鹿嶺隻是聖裁院眾多籌辦區域當中的一個。


    過去曾經有兩屆名將聯盟大會在奧爾斯特峽穀進行,使用的場地卻是峽穀競技場旁邊的小型會場,不知今年為何破例而行。世間曾流傳著關於峽穀競技場的傳說,若是人類玷汙此處,將會遭到神靈憤怒的製裁。


    由於加拉爾事件的浪潮,世界各地的目光都匯聚在此,他們都想知道從遠古遺留下來的名勝古跡,與其烙印在它身上的傳說會不會成為現實。


    峽穀競技場的結構和圓形盆地差不多,中間是參賽者戰鬥的平地,外圍是高高的圍牆。圍牆之上遍布觀眾席,呈現往後遞增的高度,而東西方位線上各有一處五米高的方形出口通道。


    名將聯盟大會拉開帷幕,觀眾席人滿為患,難怪外麵的主道塞著那麽多慕名前來的遊客。其實作為觀眾不需要進出門票,這不是一場事關利益的賽事。


    除去主持者海德倫,觀眾席南麵平台坐著一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而北麵平台則坐著修恩神官、五圓桌席官以及聖裁院相關重要人員,然後在南麵平台下方還有一處轉為講解嘉賓所設的特殊位置,那裏坐著四名頗有資格的名人。


    其中之一便是先前在慶典登場過的播音員阿羅拉,他左手旁邊坐著一對雙胞胎姊妹花,萊利和萊布,右手邊則是玉樹臨風的神諭使考爾比。


    “現在是非常激動人心的時刻,所有的強者在此歡聚一堂,連我阿羅拉都按捺不住期待之情,但是在第一天比賽開始之前需要舉行隆重的開幕式慶典,這是對上古神明的敬仰。”播音員阿羅拉緊接在海德倫的話後,帶動全場的氣氛活躍起來。


    “那麽請我們的儀式人員著手準備開幕式的魔法煙花。”萊利和萊布兩姐妹笑顏如花地擺出可愛的剪刀手,全程和歡唿雀躍的觀眾進行互動。


    “嘭啪嘭啪……”魔法煙花帶著長長的尾氣衝上雲霄,瞬間綻放出多彩的圖案。


    “下雪天的煙花真是美不勝收,這場北風來得真及時,為峽穀競技場帶來冬的祝福。”考爾比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想把泛著光芒的雪花留在手心。


    此時在競技場中心的空地上,三十二支隊伍的反應和觀眾席形成鮮明的對比,這些人近乎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兒,眼角餘光都在留意對手,哪有心思帶著到此一遊的閑情欣賞開幕式的魔法煙花。


    長天他們自出場後,全員站在外圍偏僻的角落,下意識不想成為人們眼中的焦點。鬼知道海德倫介紹時直接講明帕斯卡帝國六王子的身份,想低調點也難了。


    趁著開幕式舉行的空隙,瓦斯諾領著他的隊員走到長天麵前,張狂地笑道:“雖然我很早收到你參加的消息,但沒想到你真的從他人手中搶奪啟示錄,讓我有些吃驚。”


    麵對同父異母的哥哥,長天一點感覺也沒有,頂多是交過幾次手的陌生人,談何厭惡和不滿,他不想把自己變成像他那樣的人,最好的做法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可他低估瓦斯諾囂張跋扈的性情,越是不說話,對方越看自己不爽。


    “十幾天不見變成啞巴了?還是說你怕了我!”瓦斯諾壓根不想承認他是弟弟,可海德倫介紹的用詞引起他深刻的不滿。


    “你說什麽都對。”他想到對方在試煉祭典不可一世的模樣,半點勁頭都沒有。


    “看到你這個樣子,和傻子雲縱同出一轍,真是丟進王族的臉麵。”瓦斯諾的眼神非常可怕。


    “請你放尊重點,怕是你丟了自己的臉麵。”科恩見不得對方詆毀雲縱。


    “這麽急著護主,也不看看人家有沒有拿你當仆人,不要到時候熱屁股貼冷臉。”瓦斯諾哼兮兮地諷刺科恩,言語間充滿濃濃的火藥味。


    “你容不得我們,也怕自己顏麵丟盡,特地趕到我們麵前得瑟,不就是為了顯擺尊貴的王子身份嗎?很遺憾,我並不覺得王子有多了不起。”長天不能容忍自己的夥伴遭受如此屈辱,再怎麽息事寧人的態度也經不住惡意。


    “外來的私生子配和我說這樣的話?不過是流了一半可憐的帕斯卡爾王族的血脈而已。”瓦斯諾發怒起來,瞳孔中沉睡的力量當即被激發,現出可怕的血色修羅眼。


    “豈不知自動降級當麵與我這種人站在同一高度的尊貴王子是誰!”長天攔住想動手的諺火,皮笑肉不笑地迴應對方一句暗含嘲諷的話。


    “你……”瓦斯諾咬牙切齒地吐字,太陽穴爆出難看的青筋,略有泛紅的跡象。


    “瓦斯諾王子,奉勸你不要在此挑事,切莫忘記凱撒大人的囑咐。”布蘭緹什邁著婀娜多姿的步伐走過來。


    “我做事用得著你們提醒?”瓦斯諾收不住自己的脾氣,極其反感十二災厄插手閑事。


    “口舌逞強不算意義上的勝利,還是拿出點實力比較好。”威爾不懼怕張狂的王子身份,他手中玩弄著奇形怪狀的卡牌,憂鬱的眼神隱約透出殺意。


    “能不能好好欣賞魔法煙花?”貝蒂嘟著嘴巴表示不滿,別看她裝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周身散發出的氣場不言而明。


    “真是煞風景的一群人,我們走!”瓦斯諾顧忌他們的深厚實力,憤懣地離去。


    “凱撒大人時常提起你的名字,誇讚你骨力驚人,與傳說中的狂戰士有得一拚。”布蘭緹什在下雪天穿著單薄的短裙,肩頭披了一件毛邊長袍,性感誘人。


    “我不認識你。”長天把目光移到別處,不太想搭理這些人。


    “可我對你有興趣呀,能不能留個聯係方式,今晚一起去甜點店約個會?”她挑逗道。


    “不行,請不要繼續糾纏我們。”艾琳憋足氣,立即代替長天迴絕。


    “哎呀呀這麽快就有情敵了,對手還是個小姑娘……”布蘭緹什用右手食指抵住嘴唇,鬼魅含笑。


    “什麽情敵?”長天傻乎乎地看著她們,腦門上麵冒出很多問號,實在想不通。


    “原來如此,還真是個可愛的王子!要是你的表現達到令我滿意的程度,我非常樂意教會你變成真正的男人。”布蘭緹什對他眨眼睛,微微吐出粉紅的舌頭,“期待你的表情喔!”


    “難道我不算真正的男人?”長天被對方搞得莫名其妙,沒法從這裏繞出來。


    布蘭緹什露出神秘的笑容,柔情萬種地探身附在他耳旁,咬著火焰般鮮紅的嘴唇慢慢解釋:“你頂多是情竇初開的小男孩……”


    長天下意識往後撤幾步,錯愕地看著這女人,半響說不出話,因為他不是很明白這些意思。


    可艾琳明顯很生氣,伸手拖拉長天的手腕,想讓他與布蘭緹什保持距離,同時眼神示意這幫麵頰泛紅的男人跟上,不要站在那兒想入非非。


    貝蒂攤攤手,沒有看向布蘭緹什,不緊不慢地感慨:“很少看到你對男人這麽上心。”


    布蘭緹什拍拍手重迴卡布奇諾的身邊,抬手死捏他的耳朵,迴應貝蒂:“要是男人像這家夥一樣到哪都能睡覺,倒貼給我都不要。”


    畫風詭異的貝塔聽後邪魅一笑,打趣道:“誰不知道你被厄魔王拒絕了。”


    話音剛落,淩厲的目光劈開空氣恨不得燒灼多嘴的貝塔,隨即聽到恐怖的警告:“今天還剩下最後一次頂撞我的機會,可我現在很想把你的嘴巴縫上。”


    阿道夫全程隻是站在旁邊觀看,任由布蘭緹什胡鬧也不說一句,反正他已經習慣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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