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仰頭循聲望去,赫然看見巴索羅米出現在銘文碑石頂端。


    這家夥站在上帝視角鳥瞰一切,姿態傲慢無物。


    博恩被機械貓嚇得膽汁狂飆,因為巴索羅米轉換成了機械戰鬥形態,目光兇狠。


    它與人一般站立,褪去全身皮毛,露出光澤如新的黑金屬盔甲。


    此刻的巴索羅米儼然是一個刀鋒戰士,頭顱包裹在炫酷的鐮刀頭盔內,找不到一絲貓咪的痕跡。


    那些鋒利的刀鋒倒刺般分布在它手臂、小腿以及背部,寒芒閃動,比鯊魚鰭還要恐怖。


    格魯斯警惕地擺出防禦姿態,使喚樹枝藤蔓破土而出,指向殺氣騰騰的巴索羅米。


    長天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及時阻止格魯斯做出攻擊行為,再跟修林將軍對視點頭,冷酷地向前邁出三步,發覺事情並不簡單:“巴索羅米,你確定是來殺我的?”


    “你可知道銘文碑石意味著什麽?”巴索羅米赤目微動,擺弄著鋼爪。


    “不就是聖裁院那幫家夥手中的鑒定工具,用作評判一個人能夠通過考驗給予認證。”長天把道聽途說的消息知無不言,倒沒真正見識過這些。


    “那不過聖裁院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手段,不可否認,銘文碑石的確蘊含著特殊增幅力量可開發出各種用途,但絕非僅僅而已。”巴索羅米揮手一斬,釋放出衝擊之刃粉碎一塊殘岩。


    “我不管他們有什麽手段,我隻想知道你的意圖。”長天目不斜視,不受石頭轟炸影響。


    “老頭子讓我幫你,可我並不認可你有過人之處。”巴索羅米一躍而下,輕鬆落地。


    “你要和我戰鬥?”長天想到之前的那場戰鬥,再看看巴索羅米此時的形態,心裏頓時沒底。


    “你連我普通的形態都打不過,現在你覺得有勝算嗎?”巴索羅米一針見血地挑明,它自信得理所當然,強者總習慣主控局麵。


    “這家夥是誰,這麽囂張?”博恩看不下去。


    “你不要攪進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長天阻止道。


    “你們認識?怎麽搞得跟有血海深仇似的……”博恩一頭霧水。


    “你確定再說一句?”巴索羅米亮出寒芒利刃威脅道。


    “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在米修斯小鎮?怎麽出現在奇跡森林,如何預計到我們的行動?”修林將軍用眼神壓住博恩所有的衝動,讓他靜觀其變,不可輕舉妄動。


    “於樹人而言,這裏是奇跡森林,你們人類不是一直以牧林稱唿此地嗎?牧林,會移動的森林,誤入此地有去無迴。”巴索羅米冷笑一聲。


    “牧林!?難道你想……”長天隱約猜到它真正的意圖。


    “牧林一直根據樹人的活動不斷遷移,可惜它們已經無法繼續守護這塊炙手可熱的銘文碑石。”巴索羅米給他做了個示範,彈出刀鋒利刃攻擊柱石,威力驚人。


    青苔飛濺,塵埃落盡,銘文碑石無一刀痕,仿若堅無不摧的銅牆鐵壁。


    那可是堪比子彈力道的武器打擊,別說輕易破開岩石,就算折斷劍刃也不在話下,偏偏奈何不動這塊因歲月洗禮而古老的上千年柱石,堅固程度無法估計。


    其中意味不言而明,長天頓悟巴索羅米想要他做什麽,摩拳擦掌地說道:“你想讓我破壞這塊石頭?那我有個不情之請。”


    巴索羅米表示竟然是不情之請,不說也罷。誰說機械貓的臨時應變能力比不上人類?


    以長天目前的身體狀況,肯定沒辦法使出全力一擊。巴索羅米肯定想到長天會讓它先幫他找到生命源泉恢複肉身,這點小計倆怎能瞞著過它,自不會應允這樣的談判。


    可事情哪有這麽簡單,連法貢都說生命源泉被破壞了,巴索羅米也不能給長天憑空找出泉眼?顯然問題的症結得不到有效的進行方向。


    其次,糟老頭當初如何把我弄成木頭人的?原本的肉身去哪裏了呢?這些疑問幹擾了他好些日子,甚至讓他覺得這是一種可怕的黑魔法,如若不然,糟老頭怎會無計可施,還特地交代三件不關聯的事情,每件事背後的用意實在讓人揣摩不透。


    依眼前的情形,他開始懷疑巴索羅米行為神出鬼沒,動機不純,會不會和糟老頭串通一氣,設套故意整我,又或者是他真的想借此機會幹掉我。


    越想越詭異,心就沒法平靜下來。長天拒絕巴索羅米提出破壞柱石的要求,打算找法貢。


    卻不料它擋住他們的去路,亮出刀鋒利刃下手為強,寒芒即出,手起刀落。


    長天感覺上身冷意襲來,迴神一看,發現衣服被巴索羅米的刀鋒斬成碎末,幸虧這裏沒有女的,不然得有多尷尬,真不知這死貓怎麽有如此惡趣味,這是打算羞辱他嗎?可笑之極,他倒也不遮掩,袒胸露背地怒懟它:“你到底想幹嘛?”


    巴索羅米輕蔑他一眼,揮動鋼爪示意道:“想通過此處,從我身上踏過去!”


    博恩還沒見過這麽張狂的生物,和小勇士叫宣著我們也會幫忙的,何以懼它一個小小的機械戰士。


    格魯斯自從見識到刀鋒削鐵如泥的厲害,氣都不敢出一點,它對這類鋒利的武器感到畏懼。


    倒是修林將軍悠閑自在地叉手於胸,完全把這樁麻煩事交給長天應付,不打算插手幹預他們之間那些莫名其妙的邏輯怪事。


    長天記著糟老頭說過,找到生命源泉可能是一件幾乎難以完成的事情,樹人對人類有敵意,不可貿然與它談判,這是自殺行為……等等!我剛剛和法貢提到了交易這件事情。


    “巴索羅米,你是因為我破壞了糟老頭的告誡嗎?”


    “喲謔你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事情?我可不會認可與樹人交易的人類,何況你還想和我談判。”


    “這不正是亂世的生存之道嗎?還有誰像個傻子一樣任人宰割!”


    “可我聽到諺火說,他寧願你是個傻子,也不想你心靈被扭曲到無法挽迴的地步,他本想借著你和親人相認的機會,讓你忘掉仇怨糾葛,不要再繼續暗中與貴族作對了。”


    “你是來幫助我的,還是要來譴責我的行事作風?當英雄是沒有好下場的。”


    “可你還是看不慣那些趨勢附炎的人,卻偏偏要成為與他們那樣令人不齒的人。經曆了那麽多痛苦,你還是迴到這兒了,你想為爺爺複仇,還以斯塔克的清白,擊敗貴族腐朽下的陰暗,你做到了嗎?”


    巴索羅米的神情變得陰冷,赤目初現機械紋路,它收起那些形似鯊魚鰭的刀鋒,渾身爆發出火焰般劇烈的實質魔力,於雙手凝聚出兩把激光紅劍。


    長天被它這淩厲的架勢震懾到腦子一團糟,他想不起自己從何開始變得不信任自己,做事投機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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