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裁院作為世界最有權威的無上組織之一,並非鎮守瓦爾哈拉唯一的官方欽定機構,不過可以反過來說能夠得到瓦爾哈拉肯定的勢力在全世界範圍內深有影響,這些勢力非但不受任何規則約束,包括帝國法律以及聯盟組織締約,反而擁有世界級的壓倒性力量和決策能力,故此他們存在的本身就是一個相對法則。


    然而,很多分部內部體係經過上百年洗禮,現可達到自審自判的全職能力,處理各種大小突發事件遊刃有餘,完全無需依賴聖裁院總部在任何大事上作出支援。


    可凡事有利必有弊,聖裁院分部很有可能背離正統軌道自成一係,矛盾衝突自然免不了。


    阿拉塞納山冰川高地,白宮聖地的圓桌會議室。


    卡塔庫栗下巴縮在絨毛領子裏氣魄不凡地走進會議室,沒有正眼看那些正爭議得麵紅耳赤的圓桌席官,冷酷地繞過他們身邊尋個空位坐下,不讚一詞。


    圓桌頂端位置坐著以個滿頭白發和藹的老頭,他原本也很無奈地聽底下三個席官為是否延期名將聯盟大會發表自己的見解,為此引發一場特殊的口水戰,唇槍舌戰過程中難免因不滿情緒而頻頻無意識釋放出強大的魄力氣壓,那衝突激烈到不亞於真槍實戰帶來的視覺震撼。


    這大概是強者之間另類博弈的方式,難怪站在門外的守衛者苦不堪言。


    神官老頭見到卡塔庫栗兩眼慈祥放光地咳嗽一聲,特意打斷他們的爭論,故而為之地說:“小默多,你對此事怎麽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卡塔庫栗每次聽到這老頭親切無比地叫他,嘴角總僵出苦笑的意味:“我不參與這些!”


    聽到這話,坐在他旁邊的斯摩格席官急性子就憋不住了,赫然而怒地質問:“卡塔庫栗,你每次都遲到,我們不追究你。但是修恩大哥問你話,怎可如此敷衍?”


    這時候修恩神官總能及時掐滅燃起的煙頭,笑容可掬地拿出一本記事本放在桌麵上攤開,慎重其事地開口:“你們能夠全部到齊,我就已經很開心了。記得上次你們五圓桌席官聚在一起,還是三年前春暖花開時節,老頭子我沒有多少快活日子了,你們要和睦相處下去。”


    一番感人肺腑的話,讓圓桌會議室的氣氛忽然間凝固了,難得鴉雀無聲一會,這也給坐在會議室周圍的審判官和記錄官喘息的機會。


    緹妮席官從一開始就沒有參與在那三個大男人的爭論當中,她目光落在卡塔庫栗身上,懶散地用手托著腮幫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言道:“卡塔庫栗,你又找到一些好玩的地方了?這些日子也沒見你讓人捎信給我,冷酷的作風還是一如既往不討人喜歡呢!”


    卡塔庫栗沒有直視這女人的眼睛,仍舊一副無論你如何、我都巋然不動交叉雙手的冰冷模樣,倒是很罕見地迴應一句:“我正想到帕斯卡帝國一趟。”


    修恩神官倒是很驚訝地反問:“你是不是看到什麽有趣的未來?”


    坐在卡塔庫栗對麵的滿臉胡渣男人古維爾實在悶得慌,一開嗓就是洪鍾般的喊聲:“修恩老頭,我們來參加圓桌會議不是問長問短,將要事弄出解決方案後再坐下來喝杯酒也不遲。”


    修恩神官挪開壓著的記事本,笑嗬嗬地尬道:“嗯你看我這記憶,一看到卡塔庫栗來了,就把要事給忘了……”


    “剛剛我們聊到哪了?”


    “我們就剛發生不久的加拉爾事件是否采取全力出動裁決軍解決事端而發起爭論,斯摩格以為必須采取以暴製暴的方式給那些狂妄之徒還以顏色,讓他們記住聖裁院不是一個空有其名的名號,而古維爾卻覺得不能打草驚蛇,以暗中調查為主,這一切突發事端等於冰凍三尺的隱患,非一日之寒。”拉科瓦爾席官很紳士地為眾人擬出話題的詳細,倒給修恩神官省了不少麻煩。


    “你們接著討論……”修恩神官作了個補充,“依你們看,究竟何方神聖這麽大的手筆?”


    “這事才過去幾個小時,據聖裁院總部傳來的緊急情報,根本無從下手追查誰躲過瓦爾哈拉神殿森嚴戒備的守衛關卡,偷走加拉爾黃金號角還能全身而退,不留一點細微痕跡,此人當真不簡單。”拉科瓦爾推推半框木製的玻璃眼鏡,感慨頗多。


    “我覺得總部對我們有所隱瞞,且不說大海撈針的難度有多大,單憑艾澤拉斯因此事卷入動蕩不安的國家不甚少數,我們還要分散裁決軍對這些地方施以援手,諸多方麵應接不暇。”緹娜很頭疼,嫌這事麻煩得要死。


    “依我看,魔導士與加拉爾事件脫不了幹係。我早就說了,若不及早對魔導士這龐大的群體加以整頓,日後必將造成大隱患,你們非不信,說什麽這是時代變遷所需,任何衍生的新事物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和微妙的規律……一派胡言之談!”斯摩格席官義憤填膺,吐露心中壓抑已久的不滿。


    “原本魔導士這詞在古代不複存在,也就近百餘年才遠播世界,沒人知道是誰口口相傳下來。魔導士類似於魔法師,但又與傳統的魔法師有很大的差異。”拉科瓦爾若有所思,等著修恩神官開口。


    “傳統魔法師於瓦爾頓時代開創以來,數量急速下降,現在很少有魔法師還依靠古老的魔法陣方式施展魔法,大都借助時代發展的魔法道具擴展習慣方式,反而摒棄了我們古老觀念中對魔法師的見解,或許時代帶來的顛覆難以抵擋,於是魔導士這個概念就應運而生。”修恩神官眉頭緊鎖地看著他們,既無奈又歎息。


    “可魔導士不是一個正統和廣泛流傳的概念,這就是聖裁院為什麽不肯承認的原因。”卡塔庫栗冷拋一句。


    “這種身份象征不具任何職階認可,說白了就是流氓稱唿,可偏偏就有很大部分人以此為豪,尤其在魔法公會之中最為明顯,他們不再以魔法師自稱,而以魔導士自居。不管有沒有得到世界性質的官方認定,隻要使用魔法和魔導裝備就是魔導士,類似於不管有沒有打劫過商船和平民,隻要掛上海賊旗就是海賊這樣的感覺。”古維爾席官用通俗的講法給眾人普及了大概的情況,也給接下來展開會議起到清晰明確主題的作用。


    “什麽狗屁不通的魔導士,這些定時炸彈大都是魔法公會成員,我們也沒有辦法對他們進行有效製約,哪怕他們暗中謀劃一些對人民和世界不利的行動,也是相當恐怖的未形之患。你看看現在毫無預兆的加拉爾事件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們還要坐以待斃麽?”斯摩格席官怒目切齒,差點將含在嘴邊的雪茄大燕咬斷。


    “斯摩格,你冷靜點!話雖如此,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我們身為聖裁院執法人員,就理當本著萬事考慮周全的原則行事。”修恩神官和藹可親的臉上慢慢蕩漾出不悅之色,地麵也因此稍微無風起浪,波動氣壓揚起一層漣漪。


    “既然毫無頭緒,不如我們分頭行事,總比坐在這裏討論莫須有的罪名更好。”卡塔庫栗站起來,俯視著旁邊四個圓桌席官。


    “怎麽?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去帕斯卡帝國玩了,卡塔庫栗!”斯摩格席官逮住他出氣。


    “隨你怎麽說,我可不喜歡入夜和一群粗魯的大男人在這裏談論風生,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卡塔庫栗一貫獨行獨斷的作風在座的哪位不是到了今天才知道,再怎麽著也不能動用武力,這裏可是赫赫有名的圓桌會議。


    “好了!今天就到止為止,你們就手接管十天後的名將聯盟大會相關事宜,我想加拉爾事件是衝著這個來的,多做些預防部署,以此為接入點展開隱秘調查,必要時你們可以當場做出抉擇,不用另外請求命令。”修恩神官由得他們的性子,看天色也不晚了,就此提前結束圓桌會議。


    “哎卡塔庫栗你等我下,我有話要跟你說!”緹妮追上最先離開的他,高跟木鞋敲得地板噔噔響。


    “真讓人不爽,這些家夥……”斯摩格席官握拳捶一下圓桌,激動的情緒還掛在臉上。


    “好歹他也是和我們一樣強大的家夥,你就遷就點,拿出大氣量,往後還有得相處呢!”古維爾拍拍他肩膀,詭笑酣暢地離開了圓桌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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