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麵孔魔鬼身材的安娜貝拉,毫無預兆地接近長天,沒有征求其同意便主動索吻,這一舉動在所有人看來不可思議,因為他們第一層麵能聯想的僅限膚淺的情愛。


    這時候沒誰不被一絲雜念影響,正常男人的思維本應如此,饑渴難耐。


    可就算這樣,酒徒們啞口無言,內心深處的欲望被這一幕索吻撓得癢癢,渾身上下難受,他們有個共同點就是見色如美食,根本抵擋不住安娜貝拉這女人挑逗的誘惑,同時又畏懼她恐怖的實力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幹站著瞪目哆口,滿嘴哈喇子飛流直下。


    酒館內空氣中的荷爾蒙爆發,點燃了不同雄性對長天的仇恨,那種生撲吃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恨不得取而代之。


    即使是諺火和奧古斯汀,也在那一瞬間人設形象崩塌,微有妒意。


    艾瑪捂住合不攏的嘴巴,手中盤子咣當掉在地上。


    艾琳反應最小,她麵色凝重且表麵平靜。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麽……沒人能輕易做到剖析他人內心的真實想法,往往越是平靜的人,越隱忍不發。


    當事人長天近距離與安娜貝拉對視,那雙勾魂的眼神極為危險,尤其是變異的右眼瞳邪光閃動,暗紅濃重如凝幹鮮血,未知三角複雜組合圖案環環相扣,其中邊緣黑色暗潮湧動波瀾,甚為古怪。


    這是什麽眼?為何僅有一隻眼變化……


    不是黃金瞳,那是什麽?血統界限應該不會出現這個情況吧?長天愣住,可嘴唇還在和安娜貝拉溫存接觸,濕潤潤的暖流想要侵占他。


    身體好像有什麽正從嘴唇流失?眼皮好重,好困好想睡覺,控製不住自己……詛咒嗎?


    長天的內心活動迷迷糊糊的,體內血液好似凝固一般,沉重因子遍布神經末端,阻隔神經遞質傳輸,有種安樂死的異樣感包裹住他整個人,很舒服放鬆。


    啪啪啪啪!


    晃晃悠悠過後,緊接而來的是天旋地轉!是誰在打我臉?麻辣辣的,好疼。


    他費勁地睜開眼睛,看到艾琳腮幫微鼓地站在麵前,眼睛瞳孔靈動流轉,她的手在不斷搖晃自己,那力道掐得肩膀一塊青一塊紫,筋骨酸痛。


    長天不知道被索吻的下一秒發生什麽,身體仿佛被安娜貝拉掏空,困意莫名止不住,再加上肚子咕咕叫,饑餓和疲勞擊垮他原本還算精力旺盛的身體。意識朦朧中,依稀聽見有人在爭執不休……


    “住手,我們沒說要找你交換情報,你為何一上來就動手,別以為你是酒館老板就可以為所欲為!”艾琳看不下去,爆發小宇宙阻止事態往奇怪的方向發展,微怒於色。


    “嗯?”安娜貝拉鬼魅一笑,隱去右眼詭異的變化,不介意艾琳阻止她更進一步行動,悠然自得。


    “你到底是什麽人?”艾琳橫在安娜貝拉麵前,扶住因被吸走某種力量而困意十足的長天,這過程之中,直觀到安娜貝拉的右眼恢複正常,錯愕她本人年輕了十年,眼角皺紋變淡了,身材豐滿不少。


    “很多人這樣問過我,之後他們就再也迴不到世間了。單純的小公主,難道你還沒發現此時所站之地並非普通酒館?”安娜貝拉露出陰森森的表情,手指尖輕輕劃動唇邊遊走舌頭,那滿意的表情讓人後背發涼。


    “什麽時候?”艾琳終於注意到艾瑪來來迴迴服務的對象一直在變化,麵孔不盡相同。他們都是披著酒徒人皮的異界生物?不,當中的確有真人類酒徒,但隱藏得太深了。她即刻否掉自己愚蠢的想法,迴神防備安娜貝拉。


    “就在你們迴這裏之前,眾生往來不知多少次。”安娜貝拉冷笑地用食指和中指夾起玻璃高腳杯,抿一口酒品嚐。


    “過了很久?”諺火之前眼皮子跳個不停,感覺要壞事了。


    “在這期間,凱撒麾下的十二災厄之一羅格到此追蹤你們的行跡,這家夥可是棘手的魔術師,一旦走出這裏,你們的行蹤逃不了他的卡牌占術;羅格走後,一個令人討厭的巴達汗胖子闖進來,威脅我說出你們的下落,真是滑稽的人類!”安娜貝拉性感地看著他們,語氣不明意味。


    “那你泄露了我們的行蹤?”奧古斯汀此刻才真切感受到這女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不屬於人類。


    “我要的代價,他們都給不起!”安娜貝拉輕描淡抹地迴應了一句話,霸氣側漏。


    “耐克,這裏是什麽地方?”艾琳差點忘了被她打斷的思維,與其費口舌問這個古怪的女人,還不如退而求其次。


    “全棧度!”耐克小聲地迴答。


    “全棧度?什麽意思?”艾琳一頭霧水。


    “淩駕於時空層麵上的另類中轉站,擁有能夠抵達各種異度空間的通道,沒有你想不到的世界,隻有你不敢想的地方。”艾瑪不知怎麽停下腳步,簡練地解釋。


    也就是說,這裏表麵是一個不起眼的酒館,背後卻是通往各種難以想象的空間的棧橋,難怪初來乍到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哪有一個正常的酒館會隱藏在地下這麽深。


    地下?非也,全棧度入口不定式,這取決它本身移動出現到哪裏,不是人力所能控製。


    光是一個全棧度就夠匪夷所思了,更難想象其主人安娜貝拉有多神秘,從來沒人知道她真實身份是什麽,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在全棧度她就是絕對的規則,違抗者將被流放在無盡時空斷流,淪為時空流浪者。


    生不得,死不透,這是時空流浪者的悲哀,陪伴他的隻有漫長無盡的死寂。


    因此,但凡稍微惜命的家夥都不會輕易冒犯安娜貝拉。


    當然,要是她心情不好,誰踩雷誰倒黴。


    他們倒吸一口冷氣,麵麵相覷,陷入兩難境地,愈發覺得事態已朝著不可控的方向惡化,可眼前的女人高深莫測,猜不透她索吻的意圖,以及想要怎樣的代價才能換取情報。


    這時,長天感到木頭身軀恢複速度異常驚人,不僅僅是生命值上漲和精神力提升,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力量貫通經血脈絡,滲透進骨頭當中,隨後匯聚到胸膛那顆鮮活跳動著的木製心髒,燃起希望火種。


    他睜開眼睛,下意識握住艾琳的手,擺正身子坐好,開口道:“現在,該你給我們任何我們想知道的情報了。首先,請告訴我們錯位試煉當晚發生了什麽事?”


    安娜貝拉輕哼,放下手中晃來晃去的酒杯,用手拖住下巴,語氣輕佻地說:“你真是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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