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安帶著她們兩個走了以後,我走到衛清秋的麵前,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自從那天在香茗樓聽了李玉修的話以後,我就不知道要怎麽樣麵對衛清秋了。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生世倒底是怎麽迴事了。如果我是生在現代,那李玉修是怎麽知道我媽叫什麽的?如果我本來就是這個時代的人,那為什麽我會在現代生活23年?衛清秋為什麽對我那麽好?難道我真的是他生的?一切都亂透了!

    衛清秋見我沒說話,隻是伸手幫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神色裏盡是憐惜和疲憊。然後很溫柔的說了一句:“丫頭,不要難過,錢還可以再賺的。有什麽困難就來找我,我一定盡全力幫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不停的摸我的頭,很輕很溫柔。

    看著他,我還是說不出話來,隻是鼻子有些發酸的猛點頭。站在他麵前,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小孩一樣可以釋放自己全部的心情。昨夜的擔心、驚恐、慌亂、強作鎮定和今天早上看到廢墟時的心痛因為他的這句話,因為他溫柔的摸我的頭,一下子對比鮮明的呈現在了我的眼前。我感到委屈、難過、氣憤、傷心。所有的感情就在他摸著我的頭安慰我的那一刻全部翻湧了上來,讓我直想撲到他懷裏大哭一場。

    我真想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隻是像小孩一樣的抱著他哭,哭完了再讓他給我做好吃的。可是我不能,我是紅家的隱主,我是那些還在清理店鋪的夥記的主心骨。任何人都可以哭,隻有我不能哭。任何人都可以慌亂,隻有我必須鎮定:任何人都可以站在店門前罵那些放火的人,隻有我,我的心血被人這麽毀了,我還得風輕去淡的談笑自若。

    我看著衛清秋,他也看著我。在他的眼裏我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十分疼惜的看著我,黑色的眼睛裏印著我蒼白的臉。我看見他眼裏的感情,他很希望我能撲進他懷裏,抱著他大哭,而我也確實很想抱著他大哭,可是我還是忍住了。隻是在他走的時候叫住他:“等我有空閑了,我去看你。你要給我做好吃的。”

    “嗯!”他微笑著,用力的點了點頭。這才不舍的轉身走了。

    看著衛清秋有疲憊的背影,搓搓鼻子,叫來冷玄,讓他派人盯緊青龍山莊。又叫來洛惜和玉未語。

    “洛惜,語哥哥,你們幫我把這些賬本整理一下,哪些是近期要交貨的,哪些是可以緩一緩的都給我分類出來。幫我一下好嗎?”我的嗓子很痛,指揮人指揮了一晚上都是用喊的,嗓子裏早就幹的冒煙了。真是有點痛恨這個沒有擴音器的時代,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麽辛苦。

    “嗯!”他們兩個難得的沒有火花四射,很有默契的點頭,看著我的眼裏竟是關心的痛心。我向他們笑了笑,示意他們安心。也隻有對著他們我才真的笑的出來,也隻有對著他們我的笑才是真的。站在外麵的時候,我的臉都笑僵了,但是我知道我其實並不想笑。隻是我必須笑,要是連我都不笑了,那紅家商鋪就真的被毀了。

    我放心的把賬本交給他們兩個,然後召集所有管事和夥記。查看各個店鋪的人員進退名單,發現,這半年,布莊每個店裏都被辭退了一兩個老夥記,新進了一兩個夥記。我把那些人的名單全挑出來,叫來各店分管事,指著被辭退的老夥記名單問道:“是誰辭退的這些老夥記?”

    各管事看了看名單道:“屬下並沒有辭退這些夥記,是張管事辭退的。”

    “布莊的全是張管事辭退的?”我指著名單問。

    布莊管事齊齊點頭。

    “理由?”我問道。

    “張管事來視查的時候說她們做錯了事,所以她們被辭退了。”

    我點點頭,笑道:“那這些人是她安排進來的。”

    各管事點點頭。

    我又讓茶莊的幾個管理看了看,茶莊隻有幾間店被放了火,其他幾間都安然無恙。那幾個店鋪被燒的管事道:“半年前這幾個夥計說是要迴家娶親,說是不幹了,我就讓她們走了,所以……”

    “哦?是這樣?幾個人同時娶親,同時要走?”沒等那幾個人說完,便打斷了她們的話。要騙我也要找個像樣點的理由,難道我就這麽弱智嗎?

    那幾個管理嚇的冷汗都出來了。

    我又問:“這些人是你們安排進來的?”

    有個膽大的答道:“是!莫非主上懷疑屬下?”

    我冷笑道:“哦?懷疑什麽?”

    那人咽的說不出話來,憋的一臉慘白。

    根本就不是懷疑,而是本來就是。

    於是,我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那些新進來的夥記找了個理由集中在一起,將她們辭退,又派人找迴被辭退的老夥記迴店裏幫忙。茶莊的那幾個內鬼管事,我也找理由把她們給辭了,另外安排了親信。一個全全聽我命令的領導隊伍出現了。

    玉建平和玉建安帶了自己的私人軍隊幫我清理店鋪,很快店鋪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我請了全城的幾千個能工巧匠修複各個店鋪,並對店鋪進行了一點改動,其實就是統一店麵裝修。弄的跟現代的專賣店差不多,有自己的標誌。工匠們說,大概半個月可以修好。但是我不能等那麽久,要是不能盡快的從這次的打擊中站起來,那麽市場很快就會被青龍山莊占領,等紅家修複好了以後就已經晚了。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我問道:“能不能快點,在五天內修好?”

    幾個老工匠想了想點了點頭,說:“可以,隻是木料之類的要快點運來。如果木材之內的能在短時間內運來,再找些工匠來,我們就可以日夜不停的修,五天內修好是完全可能的。”

    於是我讓布莊的幾個管理去各地以最快的速度調運木料,並且讓飛揚幫著找工匠。又命冷玄安排護衛保護正在施工修複的紅家各店鋪,以防有人再來搗亂。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我已經累的不行了。玉未語和洛惜也已經把賬本整理好。我拿過看了看,讓他們先迴去休息,可是兩個人都不肯。一定要跟著我迴家,說是擔心我的身體。不管我怎麽保證,他們還是不放心,我隻好帶著他們一起迴了家。

    迴到家,我一一核對了賬目,有些比較急著要交貨的合夥人,我都一一聯係,想辦法從全國各地的紅家商鋪調貨交貨。另外又租了一個院子,讓布莊的繡郎們在那裏趕貨。讓茶莊的製茶師趕製茶葉。另外跟有長期合作關係的原料商進貨,以供應生產原料。有些實在交不上的,便跟人家商量能不能延期,不能延期的就賠了些錢。大部分的商家都很願意幫助紅家渡過這次人禍,隻有少數幾家死活不肯延期,非得讓賠錢。前前後後總共有七八家都賠了錢,我隻好照賠。損失了一筆不小的數目。隻是心裏也明白了,哪些是可以長期合作的,哪些是在紅家和青龍山莊之間來迴搖擺的。這樣也好,以後可以有分別的對待。我在心裏安慰自己。

    就這樣滿世界的到處轉,好不容易熬到紅家店鋪修葺整齊,又重新開業。生意這才步入正軌,而我已經累的脫了形。洛惜和玉未語在紅家住了五天,天天給我燉湯,可是因為太累,我還是瘦成了一把骨頭,走路一陣風就能把我刮跑。這讓他們兩個和家裏人心疼的要死,特別是美人爹爹。衛清秋也特別擔心我,我派去買材料的商隊,他都派人暗中保護,這也是幾個進貨的管事告訴我的,起初我以為是洛惜,但洛惜說不是他,我就知道是衛清秋。我很想謝謝他,可是一直都沒有時間,再就是見了他,我怕我又說不出話來。所以一直沒去。

    忙完了這些,我偷偷約見了李青,告訴她張繼業是內鬼,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她,她大驚,怎麽也想不到會是張繼業搞的鬼。於是我和李青商量了一個計策,假裝不知道張繼業是內鬼,隨便找了個布莊管事給她當替死鬼,被辭退。表麵上對張繼業更加器重,但實際上透露給她的信息都是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的。最後張繼業徹底的放心了,以為她真的沒被發現,青龍山莊也以為這顆棋子沒有暴露。於是,她繼續留在紅家商鋪做她的總管事。

    在這五天裏我盡力的把張、李二人留在紅家,但是現在店鋪已經修好了,我也沒有必要把她們留著了。於是我便放她們迴去。但是,我在心裏已經有了一個計劃。我不能再這樣以為我不犯人,人就不會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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