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等人個個功力深厚,就算岩漿池熱浪灼灼,也阻擋不了他們。


    崔彧率先運氣越過了岩漿池,此時外麵的岩洞一派血腥。


    所有有孕的婦人被天傾門眾人拎到池邊剖腹取嬰,此時已有許多的婦人被害。


    跟隨崔彧而來的,都是見慣生死,死人堆裏博性命的人,縱然如此,看到這樣的場景,也覺得慘絕人寰。


    尤其是那剛剖出的胎兒,被懸掛至鐵鏈之上,任他們鐵石心腸,也觸目驚心。


    天傾門諸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救下了其他的婦人,不過多數受了驚嚇已經昏死了過去。


    池冥道長看到這洞中的情形,感覺到這裏怨氣衝天,臉色極為難看。


    他知道崔硯堂抓這些婦人是練邪術,可是不想竟然是如此慘絕人寰的手段。


    他施了咒語壓製怨氣,等過後再度化。


    救人的事情有旁人,崔彧進來之後便四處望著,看小七在何處。


    斐鳶被綁在另一邊,看到領頭的是崔彧,大喜過望,顫聲大喊:


    “陛下,七七她在那邊山洞裏,快去救她!”


    崔彧正待前去,便見崔硯堂從那石室中出來。


    看到崔硯堂的那一刻,崔彧黑瞳緊縮,那一刻,心中百感交集。


    在第一時間知道是崔硯堂的時候,他震驚,不敢置信。


    可是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無不在證實著,這件事就是崔硯堂所為。


    可是二十多年的父子情份讓他不願相信這一切。


    知道,此刻看到他就出現在眼前。


    他下頜線緊繃,顯而易見此時的情緒。


    “七七呢?”


    崔硯堂掃了來人一眼,目光落在了崔彧的身上。


    “為父自幼將你養大,你如今要為了個女人,跟我為敵嗎?”


    “你將七七如何了?”崔彧腮線隱隱,雙目赤紅,眼中蓄滿了水澤。


    不知是為了小七的安危,還是為了崔硯堂,也或許都有。


    “此時還沒如何,待會就不一定了。”


    崔彧低頭看到崔硯堂的手有血跡,掌心有傷痕,可見是被傷著了。


    方才在意七七的安危,一時沒有注意,此時才發現崔硯堂的神色間十分的難看。


    “為何?”崔彧喉結滑動,喉中哽咽。


    崔硯堂知道,他這句為何問的是自己。


    問自己為何要這樣做。


    “為何?我也想知道為何。”崔硯堂目光陰翳,又帶著許多的悲愴。“若是沒有那皇權爭鬥,我與其他皇子一般長大,縱然以後不能為王為帝,至少也一生安虞。可是,因我母妃受寵,連我的出生都不被人所允許,我隻能改頭換麵,活在陰暗之中,父皇他是將我送出宮去,可是也是他一步步的將我培養成他暗中的一把刀,懸鏡司掌控朝堂,天傾門控製江湖,我於他而言,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崔彧已經猜到,崔硯堂便是鄭煜了。


    “不甘中,我也漸漸接受了這一切,可是文昭帝那個狗皇帝卻奪我所愛,辱我妻,毀我子,一樣的皇室兄弟,為何他是九五之尊,我卻隻能被欺辱?”


    崔彧知道鄭煜的事情遠比小七的多,崔硯堂這麽說,他已經能想起一切的前因後果了。


    “所以你布下這樣的局,將母親送入宮中,以我為棋子去左右這朝堂,傾覆這天下?”


    崔硯堂大笑了幾聲。


    “不愧是我養大的兒子,黎氏本就是我選了許久才選中的妻子,若非是跟狗皇帝念念不忘的侍妾有幾分相似,我如何會娶她?


    你也沒讓我失望,將鄭家皇室攪得天翻地覆,天下將傾,可惜卻是癡兒一個,為了個女人,之後竟然為鄭家的江山兢兢業業,做起了賢臣。”


    崔彧手背青筋繃起,怒不可遏。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布下的局。


    而他身在局中卻不自知,做盡了傷害七七的事情。


    此時有憤怒,更多的是愧疚。


    池冥道長此時進前,看到崔硯堂,聲色俱厲。


    “如今怨氣衝天,貧道所料不錯,你是為了那已死之人重生,殘害無辜之人,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惡行,就不怕遭天譴?”


    崔硯堂卻笑出聲來。


    “什麽是善?什麽是惡?音華魂飛魄散,崔彧聚她魂魄重生於蕭南音體內便是情之所至,我兒慘遭焚燒,我如今令他重獲新生,便是極惡之人,同是奪人身體,他是善,我是惡?這就是天道?”


    崔彧臉色極為難看,池冥道長卻冷聲道:


    “蕭南音本就是至陰之體,命中注定了是要身亡,陛下令七公主重生於她體內,雖是逆天之道,卻未傷人性命,就算有天譴,也在因果之中。”


    崔硯堂大笑。


    “縱有天譴又如何?今日你們全部葬身此處,天道?我到要看看,天道是什麽?”


    崔彧微微皺眉,他了解崔硯堂,他說這樣的話,必定是有十分把握的。


    崔彧執劍先動,去封崔硯堂的後路。


    崔彧了解崔硯堂,正如崔硯堂了解崔彧一樣。


    他的功夫是崔硯堂請人教的,他不過稍稍一動,崔硯堂便避開,觸動了山壁上的機關。


    隻見崔硯堂隱在了山壁之後,崔彧再去推的時候,山壁沒有絲毫動靜。


    “此處在你們進來之時便已經觸動了機關,今日所來之人,全是神靈的陪葬!”


    池冥從進來就覺得不對勁,加上之前看到這山上的陣法,以及探到這山底下壓著異物,便知此事絕對有蹊蹺,緊皺著眉頭。


    在聽到崔硯堂說神靈的時候,他沉聲道:


    “什麽神靈?”


    “很快,你們就會知道!”


    崔硯堂話音剛落,眾人隻覺得腳下的土地搖晃的厲害,這山洞儼然有要塌陷的狀態。


    那岩漿池中炙熱的岩漿也開始不斷的往外冒出,有人驚聲道:


    “陛下,要地震了,這裏隻怕地火會爆發,快些撤離吧!”


    崔彧卻充耳不聞,七七一定就在某處的山壁後,他在逐一試探著,尋找著。


    “七七......七七......”


    池冥道長也在以靈力探尋,可是這洞中怨氣衝天,還不知從何處而來一股強大的邪力,他的靈力施展不開。


    而山洞的裏麵,小七看到最裏側紅光漸亮,她將長樂拉在身後。


    一直躲在一旁的崔富此時呈匍匐的狀態伏在地上,顯然是見到了它的王一般。


    小七聽著裏麵山石落的聲音,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邪力迎麵而來,她心中不安,想到了崔硯堂方才說她和鄭珣不過是用來祭獻那惡獸的,用以開啟陣法,便知此事過得,怕是那惡獸了。


    隻是不知是何物,想到崔彧此時在外麵,又想到這是上萬年間的兇獸,又豈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


    不該再把他牽連進來。


    ps:先這樣,我熬了個大夜,小年快樂,我下午起床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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