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城問道:“怎麽,你想學武?”


    三年來,他隻是讓李沐風一直看書,並沒有學習武功。


    李沐風情緒激昂,語調高漲,“是,我想變成像他,不!像你這樣高強的高手!”


    墨連城很平淡一笑,問:“然後呢?”


    李沐風微微一愣,還有然後嗎?


    做了高手,就能不被人欺負,還能保護他想保護的人啊!


    以為墨連城不願意教他,李沐風表態,“你教會我,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以後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我不需要誰替我賣命,因為……我無所求。”墨連城輕飄飄地眸子睇了眼李沐風,“你已經錯過了習武的最佳時期,天賦一般,現在練武,就算再花上二十年也難成大器。”


    李沐風滿臉痛苦之色,“你意思是我沒本事再振興李家?”


    墨連城反問道:“難道隻有學武,才能助你振興家族?”


    李沐風不解。


    他連武功都學不好,他還怎麽手刃仇人?怎麽再度振興李家一脈?


    墨連城收起藐視的目光,垂下眼,意味深長地吐出四個字,“權謀之術。”


    李沐風忡怔地跟著念了一遍,“權謀,之術?”


    什麽意思,他的腦袋炸開一般,好似要捉到了什麽,又好似什麽都捉不牢。


    話音剛落,便聽墨連城好以整暇的嗓音說道,“你不合適練武,但是合適走官道。學習權謀之術,收攏武功高強的人做你的死士,讓他們替你賣命辦事,這樣,不覺得更好麽?在這個世上,通常來說,下等人是替別人賣命,上等人是讓別人替自己賣命。”


    “我可以嗎?”他能做到嗎?


    步入官途,就像——就像——曾經的父親一樣?


    李沐風想也未曾想過這件事情。


    那時候,他貪玩,並且還是家中年紀最小的,幾位兄長雖然也在外麵花天酒地,但是迴到家中,該做什麽事,該說什麽話,一點都不含糊。尤其跟著爹爹身邊,到處應酬,處事有板有眼的,隻有他,對任何事情,都懵然不知。


    爹爹就曾經很無奈地指著他,對娘說,“像風兒這樣的年紀,他的哥哥個個都能說會道,幫著我處理事務了,偏他——哎,也罷,龍生九子各有所好,他有頭上幾位哥哥頂著,我就當生了個喜歡打打鬧鬧的糊塗兒子罷!”


    思及此,李沐風眼眸變得洶湧暗沉,他脊背挺得很直,嗓子眼都哽住了,帶著類似嗚咽的悲戚,史無前例的真誠,給墨連城磕頭,“沐風謝爺指點!”


    ……


    那天以後,村子裏傳開一件大事。


    村長離奇失蹤了,兩天以後,有村民終於在某座山山洞裏找到了村長,村長被人刺傷了,抖抖索索躲在山洞中。


    沒人知道是什麽一迴事,因為他們找到村長的時候,村長已經變成了癡呆。


    在很多年後,烏有村漸漸出名了。


    是因為在這裏曾經住著一對神仙夫妻,那曾經一日滿池蓮花盛開的神奇之事,也被人拿出來說,繪聲繪色,編成很多故事,讓人們稱頌。


    當然,這個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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