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親手將長槍刺入了她的胸口,親眼看著她從空中墜下。


    是他親手毀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感情。


    他怎能不恨?他恨不得殺了所有熱門,恨不得毀了這天下!


    但最恨的,便是他自己,無論何種原因,終究是他親自下的手!


    白君沒有開口,而是任由著炎羅的癲狂。


    “被控製之時你尚且還有一絲清明,是你的謀劃,害了自己罷了。”白君說道。


    這句話令嘶吼著的炎羅怔怔的停了下來,他眼神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手,隨後緊緊握拳。


    “是我的錯……”


    白君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神情,道:“那麽,你的封印已經徹底鬆了,想要找迴自己的記憶嗎。”


    “記憶……梵兒……”


    炎羅低低的呢喃著。


    兩個打坐的人影突然的睜開了眼睛,白君一把起了身,一手提著炎羅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時,g市,雲州醫院內,頂層的vip病房。


    醫院的晚上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往來的值班護士在最後檢查了一邊病房後便關上了門,走在廊道上,那昏暗的燈光憑空的把廊道照射的多了幾分陰森。


    值班的護士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中納悶,以往值班的時候怎麽不覺得夜晚的醫院這麽陰冷?一些不幹淨的念頭升起,護士趕緊打消了,做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迷信了,秉著相信科學念頭的護士心放大了些。


    就在這時,昏暗的前麵突然出現了兩道人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把護士給嚇得一個機靈,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了,她哆哆嗦嗦的大喊:“誰!是誰在哪裏?!這裏是vip房禁止隨便出入!”


    沒有任何應答。


    就在護士小姐準備壯著膽子衝出去喊人的時候,那兩道人影消失了,她趕緊上前去左右看了看,根本沒有什麽容身之所。那麽剛剛是她看花了眼?


    還真的是值班太累了不成?


    懷抱著疑惑的護士小姐也沒有多想,隻當剛剛自己出現幻覺了,再三看了看確定無異之後便走了。


    而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剛剛站的位置的左邊,那一間病房被打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而從縫隙裏頭看進去,便會看見,接著月光的照射,那裏站著兩道人影,就這麽靜靜的佇立在病床前。


    而門在此時,被不知從何處來的風輕輕的吹合上了,不留一絲縫隙,也將裏頭和外頭隔絕了。


    白君指了指病床上的那個男人,一樣的眉目,就連那周身的氣息都帶著多多少少的相似。


    “在將你定為繼承者的時候,我便把你的記憶封存在他身上。”


    白君也不管炎羅會不會迴答,而是接著道:“初入地府,你的執念太深,已成心魔,為剔除你的心魔,我並未簡單封存記憶,而是將之放進了這個容器。”


    “你的記憶片段便是開啟完整記憶的鑰匙。”


    “此人命早該決,但帶著你的記憶他仍存活著,他的神貌皆是受你記憶的影響,但因之那是你的記憶他無法看見,便成了這幅模樣。”


    “時隔千年,這份記憶,終該是物歸原主了。”


    最後一句話的落下,白君便退後了幾步,靜靜看著炎羅一步步的上前,那床上的男人突的睜開了眼,眼睛一片空洞,沒有任何神采。


    炎羅將手伸出,放在了他的額頭上,一陣金光冉冉升起。


    白君嘴角帶起了一抹笑意。


    半響,病房再次恢複平靜,靜的像是什麽都未出現過一般,沒有什麽人影,沒有什麽金光,隻有那一個躺在床上的男人閉著眼,像是睡著一般,但若是有人伸出手去,探探鼻息,便會發現……


    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門邊掛著的資料卡上,那一行醒目的名字在黑夜中也閃了一下,莫塵逸。


    莫家大公子,他的一生早該結束了,使命完成,重歸於當初的命運罷了。


    此時,另一頭,魏梵的房內。


    在床邊,不知何時立了一道人影,張天師猛地感應到了正要衝過來,卻被白君阻止了。


    “白君大人?”張天師迷糊了。


    “別去打擾他們罷了。”白君淡淡的說。


    這麽一句話就足夠張天師明白那突然出現在女娃房內的氣息猜測不錯,應該就是那個混小子了,一想到這個張天師胸口就冒出了無盡的怒火,但轉而一想那混小子恐怕這個時候還身受重傷了。


    可不嘛,朝著心窩窩被刺中了一槍子,哪怕是殿王也是十分危險的,更何況當時的混小子看著也明顯不對頭了!那個正常的家夥兩隻眼睛會變來變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入魔了呢!


    不得不說,張天師的無厘頭猜測總是能夠十分接近真相的,若是被月挲徹底的控製了心神,那麽屆時,炎羅也隻怕是一個惡鬼魔頭了。


    張天師所有的怒火都被熄滅了,這真是一對冤家,剪不斷理還亂,這其中牽扯的東西已經令他無法插手了。


    “這便是他們真正的相見。”白君說道。


    張天師瞪大了眼,喃喃的說道:“封印……開了嗎?!”


    白君唔了一聲。


    正文 第295章 情話述說


    炎羅靜靜的注視著床上人兒的容顏,眉眼間似乎還殘留著悲傷,臉頰上還留有幹涸的淚痕,那一抹痕跡刺痛了他的眼。


    他伸出了手,像是渴望著,但手在顫抖,透著主人的害怕。


    慢慢的靠近了,更近了些,炎羅彎下了身子,顫抖的指尖終是觸上了她的臉龐,還有著溫潤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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