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之事可比我難多了啊,你又怎能一味的感謝我,這一切都是你付出的結果。”張天師摸著胡子欣慰的說道。


    魏梵不說話了,隻是點點頭。


    “你暫且休息幾天,下去一趟雖說你的靈魂不知因何原因凝實了一些,但歸根結底還是需要靜養一陣,觀察觀察。”


    魏梵閉了閉眼,細細感知了一番,沒有任何感應的波動,看來這第七樣事物還未出現,縱使她在著急都沒辦法勉強這個,隻好點頭同意靜養的意見,更何況……魏梵的表情又不自然了,她想要洗浴一番。


    這一身的情欲氣息,也就隻能騙騙老態龍鍾的張天師了,別的人隻一眼就能猜到吧!魏梵還沒有心大到完全不在乎。


    這一次的放縱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在沒有徹底解決之前,隻能深深的壓在心底,不去觸碰,這,便是最好的決定。


    正文 第263章 司徒璿靜的心結


    因為一直遲遲感應不到的第七樣事物的存在,魏梵便安心的在這裏修養了三天,平日裏倒是沒做什麽事,然而不知為何魏梵休息的時間越來越久,有時候能睡上一天,這把張天師嚇得,細細查看了很久也沒發現什麽問題,一想或許是因為靈魂凝實了,身體需要適應一番才會休息越久,才放下心來。


    倒是張天師這幾天總是對著魏梵欲言又止,魏梵不動聲色的沒有先提起,果然如預料一般,張天師終在第四天忍不住找上了魏梵,猶豫了一番,咬牙開口了。


    “女娃子喲,我知你恢複了記憶,還是以那千年前的記憶為主,但是啊……”張天師不自在的摸了摸胡子,接著道:“這身為夏梵的二十多年也是你的記憶一部分,也不可忽視吧……”


    魏梵直接道:“天師,請直說。”


    張天師脫口而出:“有兩個人想見你啊!”


    魏梵釋然一笑,道:“是天愛吧。”


    倒是張天師孤疑了,道:“你怎的知道?”


    “這世間能讓天師這般猶豫之姿的人不多,除了張家兄妹,我暫且想不出別的人。”


    見被識破,張天師終於放下心來,還好心情的嗬嗬笑出聲,道:“他們兄妹倆啊,自從你恢複了記憶之後一直擔心得不行,這不,前幾天死活不聽勸告,就過來了,這會住在司徒家呢,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和你說,就這麽拖著了,看你如此坦然,倒是我老了啊,想得多了。”


    魏梵轉了頭,看向了窗外,靜靜的說道:“我從不會否認在這個時代所認識的人,發生的事,有過的記憶。”


    張天師一怔,頗為欣慰的看著魏梵,心道:不愧是聖靈啊,心態坦然,麵對俗世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不失本心方成大能,這般好的孩子怎能還要遭受那些事兒,哎,願天道能手下留情啊,老朽不敢插手啊。


    “我這就讓他們上來吧,這地的防範太深了。”張天師說著就要出去,卻被魏梵喊住了。


    “不,我親自去。這個地方……他們不見為好。”


    張天師頓了頓,轉而一想,也對,這個地方可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麽寧靜幽深,裏麵暗藏危險重重,否則也不會造就夏梵沒有恢複記憶前都擁有那樣的實力,若是看到了什麽,也不好解釋,說不得還會被天愛那孩子責怪他心狠,張天師頓時覺得非常有道理,便同意魏梵下去司徒家。


    “不過,我這兒的藥性沒練好,走不開,倒是不去打擾你們這些小輩的事了,你們去吧。”


    張天師非常體貼的將自己給留在了這裏,魏梵躬了躬身,以示謝意,便離開了。


    司徒家。


    司徒璿靜從未想過會再見到張天陽,她以為在那一次過後他們之間的交錯已經沒有了,她仍然在心底耿耿於懷自己做的事,甚至在重新見到張天陽的那一刻時,臉上是喜悅與尷尬並存。


    但張天陽就是張天陽,永遠的溫和紳士,哪怕隻是表麵功夫也絕不會讓人有任何的不適,慢慢的,司徒璿靜麵對他時也沒那麽緊張了。


    張家兄妹來到這裏已經呆了三天了,司徒璿靜自然知道他們來的目的,不可避免的升起了一抹微弱的嫉妒,但很快折磨嫉妒也沒有了堅持的立場,並且她答應了祖母,不在為外物外事動搖自己的本心,因為她的修為已經止步很久了,沒有絲毫長進。


    是的,司徒璿靜知道,她有了心結,一個名為張天陽的心結,這個心結不解她的鬼言媒永遠不會有長進,祖母為了破開她的心結說盡了話,無果,這世間的情哪有說放就放,隻有經曆過時間的沉澱方可還俗。


    自打那一次迴家之後,司徒念絹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已經猜測到了三分,當下便把一切事情都告知了她,連帶的那三年裏她們家後山的那點事。


    司徒家是道內有名的鬼言媒家族,也是最為神秘的一派,知道的人並不多,說是家族也不過是相依為命的祖孫二人,實在是凋零的可怕,但卻沒有任何吃陰間飯的人敢忽視,最為神秘的鬼言媒可不是黃瓜青菜隨處可見的。


    並且司徒念絹這個人,沒有逃脫司徒家族的詛咒,好好的活到了現在,本身是大言靈,驅邪化鬼更是一把手,不少解決不了的妖魔鬼怪之事還需要請她幫忙,連帶的也沒有人敢不尊敬的看不起這個僅剩兩口的家族。


    獨占一座山,安安穩穩的存在至今,有道是大隱隱於市,偌大的山頭沒有人趕來打擾半分,所以也就沒有多少人知道司徒家的後頭,還有一座山。


    那是一座就連現在司徒念絹也不讓她靠近一步的後山,就連司徒念絹也會為之色變的山。


    司徒璿靜知道,大抵是那座山太過危險,她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夠靠近涉足,那麽那個女人呢?她又是如何在那樣危險的山裏掙紮生存了三年?當她問起祖母的時候,饒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司徒念絹也不得不換上一副高深莫測的麵孔。


    無論怎麽問,祖母都不會透露太多,隻是用些許歎息的語氣說道,在那山穀裏多是九死一生,幾乎沒有一天是好過的,甚至有一次險些連命都丟了。司徒璿靜聽後沉默了很久。


    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變強,也沒有投機取巧的鬼言媒。


    三年時間,她變得這般高深莫測,所付出的代價必然不小,猶記得當年在那個一中的時候,明明還隻是個半吊子,野路子的鬼言媒,甚至一度令司徒璿靜百般瞧不起,正統傳承的自然是最強不起這類的,然而誰能想短短幾年時間一過就這樣物是人非了,現在就連自己都對她望塵莫及。


    司徒璿靜沒辦法忘記三年後再見時,那一身磅礴的鬼言媒氣息,身為同類人更是能直觀的感受到了,這一點令司徒璿靜頗為難受,她甚至在夜深人靜時,腦子不清醒,想要請祖母用同等的辦法訓練她,卻換來一頓十幾年都不曾有過的兇狠教導。


    【那等方法稍有差錯便是生消玉隕,若沒有強大的執念根本撐不過來!那孩子就連我都探測不出執念有多深,更遑論你相比!】


    猶記得,當時祖母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她說下了這番話,但更讓司徒璿靜陡升惶恐的是下一句。


    【哪怕成了,你知道隱患有多厲害嗎?就連我都無法保證那孩子能否平安活著!】


    原來,她變強所付出的代價是這般多嗎?第一次,司徒璿靜對於她的執念有了一絲認可,恐怕她這短暫的人生裏根本沒有什麽執念能夠深到用生命的代價去冒險,哪怕就是張天陽的存在也不過是求而不得的心結存在,萬萬說不上是執念。


    從那一夜透露了些許信息之後,司徒念絹就一直防備著自家孫女陷入魔怔非要進去那後山不可,但她的明顯明顯是多餘了,司徒璿靜縱然有自己的驕傲,但也不是什麽愚蠢的人,她曾經以為的高傲也早在三年後重新見到魏梵的那一天起被打落得七零八落了,餘下的不過是司徒家的家族榮耀,唯有這一點不可丟棄。


    很長一段時間裏,司徒璿靜都清心寡欲的呆在本家裏,沒有外出遊曆,也沒有過多的舉動,偶爾去下山幫幫那些求助的人,去滅一些小鬼難纏,這讓司徒念絹放心不下,然而就在司徒念絹覺著她的孫女的心結會由時間慢慢減輕一些的時候,張天陽來了。


    作為祖母,司徒念絹自然知道,甚至非常清楚自家孫女的那些小心思,這個年紀容易動春心,當年她也是這麽過來的,對於這種感情的理解居多,畢竟觀看那張家的後人,張天陽,不說身份擺在那裏,這張家可是比人丁凋零的司徒家可是強大了不止一點半點,張天陽還是那張三真親自手把手教出來的孫輩。


    身份不錯,實力也毋庸置疑,長相那更是仍在大街上都能迷倒一片小女孩,最為可貴的是,此子心性極好啊!那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溫潤如玉,紳士修養更是一等一的好,司徒璿靜本就出世不多,自然容易被迷惑,春心方動,就這麽喜歡上了也是正常的。


    若是沒有後麵的事,司徒念絹可是非常讚同自家孫女和張家後人共譜一段美好姻緣,反正她也老了,把唯一的孫女交托給張三真的孫子,倒也是搭配,她孫女也不弱,配得起這張天陽吧。


    想法是好的,但事實是殘酷的!


    不用別人說,光是看那小子一臉火急火燎的趕到這裏來,哪怕是強裝的溫和也掩蓋不住眼底的擔憂和心急,這張天陽分明就是對那女娃子情根深種!


    司徒念絹憂傷了,她這三年裏雖不說天天指導那孩子--事實上魏梵也的確不需要她太多的指導,光光從相處的時間裏都能看出,那孩子的確是容易招人喜歡,堅強韌性,很難讓人討厭。這張天陽喜歡上也是自然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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