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羅轉身,揚高了聲調,道:“今日大婚,推遲。所造成的的不便,本王事後自會遞上誠意。先行一步。”


    話落,炎羅也消失了身影。


    大殿內,議論紛紛,可見這事態的發生太令人錯愕。


    月挲茫然的站在原地,顯得格外的諷刺,這一幕那麽相似,正是她曾經用千年前的歌聲將炎羅引誘離去夏梵身邊的情景。


    而現在,被丟棄的主角是她。


    那些目光,那些嘲諷,那些不屑,統統投向了月挲,她低下頭,蓋住了滿含恨意的眼,她知道的,這一場婚禮她真的成了一個笑話,但是她沒有輸,沒有!


    勉強勾出一抹得體的笑容,月挲抬起頭,儀態端莊的走上前,大聲道:“夫君又要事前去處理,不便之處望各位諒解,住處一安排好,各位可前去休息,婚禮不日將舉行,望介時大家重返婚禮。”


    月挲深深地鞠了個躬,在場的賓客評論稍減,慢慢消失了身影,一個接著一個離去了。


    東陽雙手抱臂看著月挲,扯出了抹笑,道:“這女人好生厲害。”


    站在東陽身旁的斌風淡淡的開口:“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倒是那出現的女子另本王好奇了,如若沒錯,那是生魂。”


    劉勤笑了笑,道:“的確是生魂無疑,現在的活人已經可以肆無忌憚闖進陰間了嗎。”


    東陽似乎想起了什麽,道:“剛剛,畢城是否有一瞬間不受控製?”


    劉勤也略微思索了一下,道:“的確是,他的眼神有瞬間的失神,難道是那生魂?”


    但是,可能嗎?


    一個生魂,能對殿王產生困擾?


    畢城可不是一般的殿王啊,能得炎羅賞識交好的殿王,其實力也是高深莫測,被一個生魂動了手腳,這可是方天下之大謬。


    倒是一直不說話的貴時開口了,“囉嗦什麽,還不走,留在這裏作甚?”


    東陽摸摸下巴說道:“我突然想去看看接下去會發生什麽,你們迴去吧。”


    很快,四個殿王同時消失在了大殿內。


    與此同時,帶著夏梵離開的畢城剛顯形就被一直纖細的手臂給掐住了脖子,他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沒有了以往調笑的表情,此時的畢城倒是第一次認真了。


    夏梵沒有絲毫害怕,或者說,此時的她已感受不到害怕,她放在畢城脖子上的手沒有絲毫害怕,冷冷得道:“告訴我,魂木在哪裏。”


    畢城一遍遍在心中告訴自己,不可以動怒,否則這個小小的生魂斷然是承受不了的。


    “放手。”


    畢城的眼神冷了些。


    夏梵隻是沒有迴應的收緊了手指,哪怕她知道這與不用唿吸的畢城而言沒有絲毫作用,這個動作隻不過是一個示威。


    “魂木,在哪裏。”


    她的意識中,隻剩下這麽一個念頭。


    畢城怔了怔,道:“你根本得不到的。”


    夏梵的眼,瞬間瞪大,腦海中冰火交熾著,混亂一片,一幕幕畫麵如走馬燈花一閃而過。


    【娘親,寶寶下輩子還要當你的孩子!】


    一瞬間,從她的身體用上了一股近乎瘋狂的執念,驅使著她,煽動著她,一點點侵蝕著她。


    “告訴我!魂木在哪裏啊!!!”


    那滔天的氣勢一下子排山倒海般衝向了畢城,像是被濃煙籠罩的心火,他失神了。


    “靈冰,在酆都城的西邊,那座最高的庭院。”


    得到想要的答案,夏梵收迴了手,她的身體在此時更是虛薄了幾分,踉蹌了後退了幾步,勉強穩住,一手猛地按住了心髒部位,她低喃著:“很快找到,很快……”


    深一步淺一步,夏梵一步步的向著酆都城的西邊,抬眼間,那一座高高的樓閣就立在不遠方。


    待畢城雙眼重新恢複神采的時候,他怔怔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前方,這是第二次了……


    如果第一次還能解釋成錯覺,那麽這第二次給他的印象則是大大的深刻。


    那種宛如被誘惑,被引導,被迫將自己所知道的事說出口的感覺實在太糟糕!


    言靈師嗎?以之語言,命令行事,活人能擁有這麽強大的能力嗎?


    不,不是,在剛剛他感受到了她體內的虛空,她的體內潛伏著什麽,那種洶湧的力量像不安分的小獸,在體內亂撞,她的氣息雖強,但雜亂。


    能夠迷惑殿王,那麽她一定付出了更慘重的代價!


    這一刻,畢城領會到了,夏梵心中的執著,那是一種哪怕顛覆一切也在所不惜的執著。


    立在原地的畢城,突得笑出聲,“倒是我錯了,既然這麽倔強,那麽就去吧。”


    緊追而來的炎羅被一道人影給當下去去路,那抹白色的影子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白君,你為何三番四處阻礙我。”


    白君勾了勾唇,道:“你的大婚,不是這個方向。”


    “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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