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聽勸,仍然英勇無畏的殺著敵,但很快他的馬被刺傷,前蹄跪倒在地上,馬身側摔,在馬背上的人身手靈敏的一躍而下,並未傷及半分。


    “王!”


    “別說了!這戰,不可退!我大毗沙決不會輸!梵兒不會接受一個懦弱無能的夫君!”


    “王!”將士嘶聲大喊,“夫人,夫人早被那韋陀菩薩的奸賊給殺害了啊!”


    還在浴血奮戰的身影頓時僵住了,像是斷了發條的木偶,而這一刻的停頓卻是在戰場上最致命的!


    “快躲開啊!躲開!”夏梵拚命的喊著。


    原來是一道寒光從背後襲來,那是一個抓住了機會的敵方小頭領,揮舞著手裏的利器,趁著男人片刻的失神,直衝而上。


    夏梵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擋著了男人身前,然而那劍穿過了她,噗嗤一聲劍入肉體。


    “不-


    排山倒海的血色彌漫眼前。


    【娘親,醒醒!快醒過來!娘親!】


    夏梵是被疼醒的,睜開眼,有些朦朧,視線一抹白,伸手摸了摸眼睛,濕潤一片,她哭了嗎?為何而哭?


    “醫生!醫生呢?!小梵,別動!”


    身旁傳來連雪焦急的聲音,放在眼睛的手別輕輕的抓了下來,夏梵才感受到了手背的刺痛,那裏插著一個針頭。


    然而最疼的便是腹部那裏,火辣辣的刺痛,正是把她喚醒的兇手。


    “小梵,沒事吧,疼不疼?醫生很快就來!”


    “水……”


    嗓子像是火燒一般,溫水潤過之後夏梵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你怎麽那麽傻啊?如果不是我去叫你,你,你快要失血過多了知道嗎!”


    連雪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她無法想象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去找夏梵,根本不知道房間內的情景!當看到夏梵臉色慘白的閉著眼倒在地上,而地板灑著一灘血,腹部那裏一片血紅,連雪當場嚇得心髒都停了,顫抖著手撥打了急救電話。


    送至醫院後她的手都還是顫抖著的,直到夏梵從手術室出來她才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隨後醫生過來檢查了一番,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著重說明最近不能喝太多水以及禁止情緒太大波動,就離開了。


    夏梵麵對上連雪擔憂的目光的之後,才覺得後悔,她到底在幹什麽!拿著自己的身體去開玩笑,甚至不帶猶豫的。


    當真是被憤怒迷了眼!


    “小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但是別問了,以後,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連雪對上了夏梵懇求的眼神,將所有的疑問都吞到肚子裏,既然夏梵不願意說,那麽她便不問,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直到現在她仍然會後怕。


    “沒有下次了,我不想給你收屍!”連雪哭著喊道。


    “好。”


    夏梵笑了,但是又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得皺眉。把連雪驚得跳起,忙讓夏梵好好的躺著,又仔仔細細的將打著點滴的手調整姿勢,免得血液倒流,剛剛可是差一點就迴流了!


    接下來的日子因為傷口有些感染,夏梵仍然發著低燒,精神萎靡,於她被勒令要求住院一個星期,而自從那天起,腦子裏的那個聲音在沒有出現過,在沒人的時候夏梵曾經仔仔細細的看過自己的肚子,平坦光潔,除了那一條醜陋得如同蜈蚣一樣的傷口之外,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凸起。


    那麽,是消失了嗎?


    會這麽輕易的消失了嗎?


    夏梵不敢確定,隻能自欺欺人的認定了這個鬼胎消失了。


    當晚,是夏梵在醫院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就可以出院,肚子的傷口從一開始的疼痛發炎惡化逐漸變成了微微有些發癢,就連醫生都嘖嘖歎奇能恢複得這麽好。


    因著在醫院有過不好的經曆,這幾日夏梵從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一次都是完全累到不行才睡過去一會,然而在今晚,從八點開始眼皮子就在打架,抵抗不住睡意,夏梵沉沉睡去。


    白色的病房內,漸漸的聚起了一些霧氣,玻璃窗上都起了朦朧的霜,窗外的景色看不真切,突地,一張巨大的臉出現在窗口。


    這張臉沒有鼻子眉毛,隻有兩個如乒乓球大小的巨眼,沒有眼白,一片黑色,一張嘴大得不可思議,從顎骨邊緣開裂,下唇抱著上唇,醜陋至極。


    隻見它的眼滴溜溜的盯著病房內的人,半響,消失了。


    滴答滴答。


    秒針很有規律的運轉聲。


    一下,一下,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說話聲。


    睡夢中的夏梵皺起了眉,那些細小微乎其微的說話聲像是耳旁聚集著幾百號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著。


    別吵了!別說了!


    白影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小小的病房內不消片刻便堵的水泄不通,滿滿當當的都是白影,然而夏梵的床邊一米內卻為真空地帶,每一個白影都伸長了手想要觸摸床上的人,卻像被什麽給抵擋住了。


    全陰命格的人,碰巧血氣外流,陽氣不足,身居陰氣旺盛的地方,就好似一盤做好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擺在你的麵前。


    但它們不敢靠近,有個很強大的同類在周邊製止它們,但礙於食物太過鮮美,它們也不願意離去,每晚就這麽徘徊在床前把病房都塞滿,直至天明才離開。


    然而今晚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關著的門打開了,冷風灌了進來,擁擠的白影像是被利劍從中間劈開退縮兩邊。


    一道龐大的黑影慢慢的擠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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