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泛著歲月痕跡的道場, 小小少年拿著木刀, 正神情認真的練著基本功。

    衝田總司漂浮於空中, 落地時,看到的就是這場景。

    他一愣, 覺得莫名其妙,但下一秒變臉……他意識到,這是他經曆過的事。

    衝田總司出生於江戶白河藩宅。幼年喪父。九歲時已是江戶天然理心流道場試衛館主人,即近藤局長養父的內弟子, 同時,和近藤局長等日後的新選組重要人物成了同門師兄弟。

    對衝田來說,近藤局長亦師亦友, 像兄長,也像父親。

    所以當擁有力量後,他唯一的信念就是為這位親人而戰, 就算成為人人厭棄和害怕的壬生狼, 也無所謂。

    “咳咳咳……”

    然而, 也在他想到近藤局長, 想到當年的誓言時,一股陌生情緒湧上他的心頭。同時,眼前的景象發生改變。

    黃昏時分,逢魔時刻。

    衝田總司抬頭看泛著不像色彩的天空, 表情迷茫中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悲傷。

    “怎麽了?衝田君。”這個時候, 他耳畔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是藤堂平助。

    衝田聞聲望去, 發現藤堂這家夥正睜著大眼睛看他,且身旁全是熟人。

    一二三四五……

    衝田默數人數,發現加上他,共10人,正巧是他們前往池田屋時的人數。

    這個時候,衝田再看周圍環境,發現自己真的在前往池田屋的路上,除了因黃昏時分,路上行人比記憶中的少。

    “不知道副長他們怎樣了?”衝田收迴視線,努力裝作平日的自己,漫不經心道。

    “希望他們比我們幸運,”藤堂平助低喃。

    “什麽啊,平助是在害怕我們運氣好嗎?”衝田頓時笑,吐槽藤堂怕事……因不確定搞事浪人的聚集地點,新選組分兩隊出擊。副長土方帶了20多人到了另一處,而他們這廂卻隻有10人。不管人數上,還是質量上,都不占優勢,特別是……

    衝田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頭痛。

    既然千鶴出現,那充分說明副長等人已抵達池田屋。然而,如果不是那個黑頭發,一看就是那個娘娘腔宗三一掛的年輕人登場,他和平助大概交代在那裏。

    衝田垂目,掩下眼眸深處的複雜情緒。

    一行人如記憶中那樣抵達池田屋,遇上可疑對象,交戰。

    在其他人擋住一樓的敵人時,他和平助上了二樓,解決了浪人。然後又如記憶中那樣,遇上那個名叫風間千景的男人和他的手下。

    身體無法控製,他再次和這個男人交戰,也眼睜睜看著這男人一腳踹開平助,踹得平助重傷。當然,也在交戰時,讓他吐血不止。

    大概傷到內髒了!

    好疼!

    可那個黑發年輕人沒有出現。

    衝田意識到自己已是強弩之末,但這樣的敵人絕對不能留給其他人,會死人的,然後近藤局長會傷心的。

    衝田的意識開始渙散,眼前發黑,但身體卻無數起身,就算搖搖欲墜,依舊襲向對手。

    風間千景似乎了說了什麽,可惜他已無法聽見。

    “哎,近藤是條漢子。”

    “是啊,是啊,可惜為掩護大家……哎,是個好人呐,可惜好人不長命……”

    你們?你們是誰?在說什麽?

    陌生的嗓音傳來,漸漸變得清晰。

    衝田眨眼,發現視野已從黑暗變得昏暗,是遮住外頭光線的窗簾所致……也就是說,他現在正在室內,甚至,正躺在床上。

    他不解,但行為上卻驚慌失措起身,小心翼翼靠近門,靠近那個斷斷續續傳來說話聲的地方。

    他靠近了,他也聽到了他想聽到,又不想到聽到的內容:近藤局長為保住其他人,留守,主動麵敵,被捕,然後不久前被砍頭了。

    怎麽可能?

    土方你到底是怎麽保護近藤的?

    瞬間,無數記憶充斥他的腦海,有他經曆過的,也有他還未經曆,但注定經曆的。

    衝田覺得,自己好似在無盡時間海掙紮,無數屬於他,但又有無數不屬於他,但屬於“衝田總司”這個人的記憶,在湧向他,也在吞噬著他。

    另一邊

    宗三突入皇居,很快找到了施術的術士,也看到了那個在術士旁的熟人——c區溯行軍審神者之一,自本丸刀成功開辟第八戰場並“激發”檢非違使機製後,他們那票檢非刀就和這個死要錢,估計也不是人類的男人交戰數次,各有勝負。

    同時,溯行軍審神者發現宗三。

    溯行軍審神者沒察覺宗三的檢非刀身份,但他認得宗三身上的靈力——那個養了一大票兇殘刀的麻煩審神者的。他想。

    溯行軍審神者當場蹙眉,心思在眛定金跑路與看情況逮刀,然後向麻煩審神者(=青林)要贖金之前徘徊。

    術士根本不知道重金請來的幫手的心思,隻在察覺對方蹙眉後,發現宗三的蹤跡。

    “晚了,哈哈哈,晚了,你們再也無法阻止我,我們了!”他一看到宗三,就著宗三身上靈力判定審神者身份後,大笑。

    宗三沒搭理他。

    宗三的閱曆告訴他,術士雖然重要,但重點是術士身前已搭建完畢並已啟動的法陣。而要破壞法陣,最大的阻礙是溯行軍審神者。

    宗三知道對方死要錢,但不確定對方與鬼族合作是單純金錢關係,還是猜測中的同族/同是異族身份,等等的“交情”。

    結果,就變成現場就術士在狂笑,在放狠話,在狂歡,而兩個主導現場的“重量級打手”,則麵麵相覷,各有思量。

    術士笑了好一會兒,終於意識到空氣很安靜,隻自己在演瘋子、唱獨角戲。

    術士:明明成功在即,卻有一種自己是需要被包容的可憐人錯覺,otz!

    術士嘴角的弧度漸漸變得堅硬,視線也開始在兩個“打手”間徘徊。他甚至產生這兩人有貓膩的不祥預感。

    “賽義,殺了他!”為驗證猜測,他對溯行軍審神者下令。

    “是,雇主~”溯行軍審神者迴答得有些吊兒郎當,但刹那改變的氣勢,以及瞬間靠近宗三的鬼魅身手,卻證明了他的實力。同時,也表達了他的選擇:他要逮住這振刀。

    宗三被溯行軍審神者的身手驚到。

    他知道對方很強,但沒想到這貨在日常戰場上保留實力,甚至有劃水跡象。

    宗三應戰,擋住對方的偷襲攻勢,但也被對方身上突然出現的火焰,以及自己腳下出現的藤蔓整得有些狼狽——這男人竟然是近戰法師,而且至少雙係。

    “好身手,”溯行軍審神者讚歎,內心:喵滴,抓活的果然有難度!

    “你也是,”宗三同樣讚美,但內心小人卻在磨牙:奶媽對上近戰法師,要命的節奏!

    宗三一陣淩厲攻勢,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溯行軍審神者察覺,先假裝上當,但在宗三拉距離的刹那,他的火焰出現在宗三選定的退路上,導致宗三不得不臨時換道,結果腳底一滑——這個季節絕不會自然出現的冰,三係。

    “不是冰係,隻是稍稍改變了下溫度,”溯行軍審神者露齒微笑,那八顆白牙看得宗三很想cos把牙醫——全部敲掉!

    宗三穩定重心,飛快離開“溜冰場”區域……如果對方沒說謊,那麽冰和水,甚至蒸汽,不過轉瞬間。

    見宗三閃得飛快,溯行軍審神者露出殘念表情:還以為能順勢抓到金塊~

    “我說殺了他!”術士這時候終於察覺溯行軍審神者的小心思。他們重金聘請這位,不是慫某個特定的人(事實上,還真是慫某個特定的人),而是防範於未來,甚至必要時給溯行軍扣黑鍋洗白自己。

    但現在,看著對方展現的實力,他根本沒有其他想法,隻剩下物盡其用,呸呸呸,是讓對方展現職業素養。

    “哈哈哈,這可有些難辦啊~”可惜聽到術士這話的溯行軍審神者非但沒有繼續抓捕宗三,反而瞬移至術士身旁,一臉為難。

    “你也知道他的審神者是誰,”人有人道,蛇有蛇道。而橘青林這名字,不管在哪條道,都是響當當的人物……這其中,包括術士在內鬼族本家勢力,為這名字的異軍突出貢獻了最主要部分,俗稱“重要炮灰”。

    “你!”術士當場變臉,臉色青白交加。

    “當然,我也是有職業素養的,”溯行軍審神者笑得無賴。

    “既然接了你們鬼族的單子,也隻能盡善盡美,”笑意擴大。

    “可惜,這是拿命換報酬的活兒,而且後遺症多多,”之前發生過橘青林變小,力量喪失,然後時之政//府趁機搞事,想把對方納入兵器匣計劃,培育成兵器匣的大腦……可惜機關算盡,血本無歸。

    溯行軍審神者和青林打過數次交道,知道他的底線,也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社交技巧。

    “報酬加倍,”術士聽懂,咬牙切齒道。

    “no,no,no,”溯行軍審神者動了動食指,表不滿意。

    術士露掙紮,眼角瞥見宗三若有深思的神情後,立馬再提報酬……然後,在討價還價下,最終變成原價的五倍。

    “交易達成,請先付定金,”預定數額後,溯行軍審神者笑眯眯拿出了手機。他接受一切付款形式。

    術士心淌血,但一想不久後的英靈大軍,立馬當瞬間幹煸的錢包不存在。

    溯行軍審神者樂嗬嗬的收起手機,轉頭,就看到宗三身後多了道身影。

    當然,宗三也注意到這道身影,是螢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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