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大典太殿了~”反手抓住一團從黑漆漆中衍生出的小黑漆漆, 裝病裝孱弱的青林一秒恢複健康不說,甚至還背靠牆壁笑得愉悅。

    好想打人,不對,似乎有點兒舍不得!大典太看著笑得愉悅, 連雙眼都在發光的年輕人,發現好久前失去功能的耳朵和臉燒得厲害。

    大典太想收迴手,既因為害羞導致的不好意思, 又因為心中那個暗墮刀身上的黑暗能量會傳染審神者的可能。

    不過讓大典太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身為刀劍,他的力氣理所當然比人類大。同時,身為打擊等能力排在前茅的刀劍, 他又是刀劍付喪神中難得力量派。

    然而, 盡管有這個理所當然與難得,他卻無法掙脫審神者的手。

    大典太低頭。審神者的手很大,當然, 也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大, 隻手指較常人來的修長與纖細,配著膚色和手與手碰觸帶來的觸感,有種凝脂如玉, 但又微涼的脆弱。

    好像稍稍一碰就會碎掉一樣!

    大典太心想。

    於是,掙紮變得越來越虛弱, 最終伴隨著越來越失控的心跳聲停止。

    另一頭

    “哢嚓!”清脆的玻璃碎裂聲。

    如鬱金香的紅酒杯突然被一隻纖長的手捏碎, 嫣紅的酒帶著沾染上它的色澤的玻璃碎片齊齊灑落在冒著熱氣的浴衣上, 給這身浴衣帶來醉人芳香的同時, 也給身著這浴衣的人……或者說藍發披身的刀劍帶來一絲醉人的妖冶。

    “哈哈哈,看來還是大意了,”三日月隨手拂過因為剛剛泡完溫泉,所以隨意披散在身上,結果沾染上酒水的長發。

    他低頭看放著嫣紅色的手,也不知道在說手被酒杯傷到,還是其他的事情。

    “你才發現?”鶯丸覺得小夥伴的懊惱反應有趣,笑道。

    “阿拉,原來偉大的三日月殿也會犯錯?”髭切可不像鶯丸厚道,他是揶揄。

    “阿尼甲,三日月殿已經變臉啊阿尼甲,”膝丸雖然聽不懂三振刀在說什麽,但他卻清晰看到三日月那垂目刹那閃過的冷意。膝丸立馬拉髭切的浴衣衣袖,用自認小聲,但對在場這些聽力過人的刀劍付喪神言,卻足夠響亮的嗓音,提醒。

    “嘛,大聲丸,聽說這酒在現世隻剩下三瓶了喲~”髭切接受自家蠢弟弟的提醒,轉移話題,說起了手中美酒的出處,甚至還提到這酒的價格。

    之前聽不懂三振刀在說什麽,但此時終於聽懂的拖油瓶兩枚,沒錯,說的就是那兩振在三日月等老刀們即將進入休閑會館的刹那,突然出現,然後加入隊伍的刀——第二本丸的鶴丸與同本丸的太鼓鍾貞宗。

    這兩振刀低頭看立馬被他們捧在手心的美酒,眼中飄過無數如櫻花般隨風舞動的小判雨。

    鶴丸/太鼓鍾:如果賣掉,是不是就有錢給阿魯金買禮物了?

    鶴丸和太鼓鍾,第二本丸真正意義上的窮鬼。如果說以臨時工?山姥切為首的那幾振刀是因為本封本體刀時間過長,個人財產被視財如命,不對,是持家有道的博多充公,致使醒來後一窮二白……當然,因為自個兒作死欠下第一本丸初始刀大筆債的臨時工?山姥切例外……那麽鶴丸與太鼓鍾,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為了活著,欠債累累。不僅欠掌管本丸財政的博多的小判,還有其他刀劍的。

    “哈哈哈,這可嚇到我了!”因為如此,就算湊熱鬧和其他刀劍一同來到萬屋,他們也沒錢給青林買禮物。

    當看到幾振老刀向休閑會館走去時,想著沒準能湊點熱鬧,甚至還能夠趁機借點錢,就不著痕跡跟上。

    結果,驚嚇過人……不對,該說是,這已經不是刀劍或審神者該有的奢侈程度了!

    “哪裏,鶴丸殿之前也嚇到我了~”鶯丸聽出鶴丸話中潛在的含義,微笑。

    “哈哈哈,如果什麽事情都能料到,那心有多無聊?沒準會死喲~”見鬼!為什麽是“我”不是“我們”?

    聽出鶯丸話語中的其他味道,第二本丸的鶴丸心跳加快。他想到一個可能。然而若真是那個越想越像是真的的“可能”,那麽樂子大了!

    鶴丸:作死一輩子,作過了可怕審神者,卻栽在一振每日喝茶看大包平熱鬧的抹茶刀的手上,鬱悴!

    鶯丸見鶴丸受到了教訓,也沒想把人丟出去,而是按鈴叫來服務生,讓送來一套幹淨的浴衣,並給在場的人換上鮮榨果汁。

    鶴丸本想吐槽鶯丸小氣,瞬間從限量美酒變對照出來的廉價果汁,但鼓起臉頰正準備開口時,他突然意識到在場的刀,也就是除了他和太鼓鍾外的這四振刀,在本丸中是一個特殊團體。

    如果說本丸的所謂主事刀是管理刀的話,那麽這四振刀的地位,當然,膝丸殿沒準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後門,應該在那些管理刀之上,甚至……

    鶴丸的金燦燦眼珠子開始流轉。

    他又之前的推測想到了又一個有趣可能。

    他知道鶯丸之前是在警告他,然而,就如他之前說的,如果沒有驚嚇和刺激,那麽人生會有多無聊啊!他總得在這個一看就能讓刀過勞死的本丸找點能支撐下去的樂子吧?

    之後,如鶴丸所料,不僅有服務生呈上比在場刀劍數更多的果汁,甚至這服務生身後還跟著兩個身高呈鮮明對比的人類,以及幾振一看就知道實力駭人的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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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丸表示,當看到那幾振刀時,他的鶴毛都豎起來了!好可怕!

    換好衣服的三日月在出換衣間時,看到比之前乖巧了許多,就差縮起翅膀裝死的鶴丸,視線不由移到鶯丸身上。

    鶯丸隻微笑,隨後招唿青林本丸的幾振刀,以及後來的人與刀劍付喪神們,移步不遠處。

    不遠處有片空間空曠,但充滿玄妙微景觀的休息場所。

    休息場所中心位置,擺放著十幾個蒲團……一看就不是給人喝鮮榨果汁的地方。

    一行人與刀入座。

    讓鶴丸驚訝的是,鶯丸坐在那個高個子,仔細一看,是個有一頭白發,臉頰處有一道星星疤痕的年輕人身後。並這年輕人身後還坐著一振刀,是同樣臉上帶疤的同田貫正國。

    奇怪的品味!鶴丸心想。

    “我是無名,”白發年輕人見鶴丸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出聲。聲音清脆,聽起來比外表年少。

    “阿拉,無名殿可不要欺負我家鶴丸殿年少,”此時已拉著膝丸坐在三日月身後的髭切出聲,聲音閑適,像對著熟人。隨之,他對雖然跟上隊伍,但卻幹站在一旁的鶴丸與太鼓鍾貞宗示意了他和膝丸的身後位置。

    “無名殿是那個傳說中的暗黑本丸連鎖店的店長喲~”髭切用一種戲謔語調,向鶴丸,好吧,是因為聽到這介紹而整隻鶴都呆滯的鶴丸做詳細介紹。

    無名沒在意髭切說破自己的身份,反正他從來都和這振刀的主人,不對,現在是前主,也就是那個源氏的葉正大人不對付。

    他當年可是夥同阿紫(魔王新在時之政府時期的其中一個名字)套過那個臭屁家夥的麻袋的說!

    “無名,好久不見!”而相比髭切與無名相見的針鋒相對,身高與無名形成強烈對比的正太審神者在看到無名,聽到那真正無名才有的特殊聲線後,滿臉欣喜,雙眼更閃爍著炙熱……雖然很快可知,這炙熱代表的是什麽!

    正太審神者的身後,壓根不知道自家阿魯金在想什麽的三日月露出懷念笑容——當年一別,本因為生死相隔,卻沒想到還有再見麵的一天……重點,不是拔刀相向的那種。

    “青林殿呢?”隨之,像想到了什麽,正太審神者家的三日月收斂笑容,視線掃過至始至終低眉順目,但鬼知道在想什麽的同本丸山姥切後,詢問青林家的三日月。

    “阿魯金重傷,正休養中,”青林家的三日月慢條理斯迴答,半點沒有明明自家阿魯金是此次會麵的集結者,結果到頭來卻缺席的歉意,反而目光隨意掃過在場的人與刀。

    正太審神者之前的審神者聚會上見過。他帶了兩振刀,除了那振打過一架,甚至在那個小世界“友好相處”的同款刀外,還有一振山姥切國廣。

    聽說這振打刀是這位神稚兒審神者的初始刀,從某個角度講,也是在場刀劍中年歲最古來的一振。

    無名殿身後除了鶯丸殿外,還有一振比鶯丸殿更看不出實力的同田貫正國,非極化刀。就目前來看,最大的特點,大概是對方那身能夠展現個人優點,更能展現休閑意味的休閑服,而不是戰鬥係刀劍一貫的運動裝。

    “那家夥也會受傷?”在青林家的三日月打量與會者時,無名審神者也在打量,甚至視線還在髭切身後那兩振正襟危坐,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刀的鶴丸和太鼓鍾身上停留了幾秒。

    當他收迴視線時,鶴丸和太鼓鍾,特別是太鼓鍾,快虛脫了——嚶嚶嚶,好可怕的人類,好像好吞了他們一樣!

    “無名殿還是那麽喜歡嚇刀,”而在快虛脫的太鼓鍾貞宗由此產生懼意,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時,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有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響起——是小狐丸的聲音。

    “我還可以嚇人,”無名也沒在意小狐丸的話,但不在意不代表不反駁……雖說他的反駁更像是找茬。

    瞬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特別是當小狐丸和無名的手以常人,乃至常刀都無法察覺的速度,挪至各自腰間的佩刀刀鞘時。

    “哎!”從某個角度言,算是在場唯一一個人類……如果能像萬能許願機?聖杯那樣被許願,並實現願望的神稚兒算人類的話……正太審神者一麵兒老氣縱橫的歎氣,一麵兒指尖一搓,就搓出一打閃爍著光芒,一看就是已激活的符紙。

    正太審神者:舊恨加上新仇,乃們不造我剛才忍得有多辛苦!

    這下子,真的是,且還是二對一的開戰節奏了!

    ※※※※※※※※※※※※※※※※※※※※

    雖然幼崽魔王和無名是好朋友,但當年是無名出手……雖然是被多方設計……才抓住新的。所以對六花小狐丸和正太審神者來說,無名就算在事後做了很多努力,甚至掀了時之政府的半壁江山,依舊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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