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振打刀跑得氣喘籲籲。

    跑不動時, 發現目之所及的環境,好吧,甚至連唿吸的空氣都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之前明明在荒野但空氣中卻蘊含見鬼的水汽……所以最終變成了下雨,那麽此時就冰冷與幹燥, 讓人骨子裏發寒的那種。

    這個時候,雖然崩塌的三觀依舊再被扭曲“常識”重塑,但許是出了白霧圈, 反正臨時工?山姥切國廣恢複了記憶。

    然後,直喘氣的他發現自己竟然與那振破刀手牽手,頓時萬分嫌棄的甩開那隻手。

    我屮艸芔茻!洗手液!84!本付喪神要消毒啊!

    國廣刀派的打刀滿心滿眼的崩潰。他盯著身旁那振打刀的模樣簡直像要把人毀屍滅跡。

    臨時工?山姥切國廣就這樣死死盯著陸奧守吉行數秒,他發現陸奧守吉行依舊沒有反應, 意識到不對勁。

    當然, 他最先沒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而是覺得這振土佐刀在搞事,比如——玩套路, 要他先出聲, 好吧,是讓他哄,他先道歉才出聲……如此思路來源於當年得知新審神者是個妹子, 雖然心中有排斥,但依舊買了涉及與女性上司相處的書籍……當然, 一點卵用都沒有, 摔!

    但隨著鼻尖嗅到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鬱, 他慌了。他終於記起這振刀有傷。

    “喂, ”臨時工?山姥切國廣心焦。他覺得就算被套路也無所謂,隻求這振刀恢複正常。結果,就算代表著“認輸”的先出聲,陸奧守吉行依舊沒有反應。

    山姥切內心捉急。他輕拍陸奧守吉行的後背,結果,陸奧守吉行就那樣倒在他的麵前,還是臉朝地麵的那種。

    “喂喂!”這下子,這振國廣刀派打刀真的急了。

    陸奧守吉行的確因為身上的傷陷入昏迷,然而倒地的動作雖然讓他傷上加傷,但也讓他瞬間恢複意識——刀劍付喪神的身體就是辣麽bug!就算要碎,也要念完遺言……啊呸,他還沒掛呢!

    他睜開眼睛,想吐槽山姥切的粗魯,結果一睜眼就看到對方慌張,甚至比青色雙眼還帶著詭譎濕意的模樣,頓時咽下了吐槽——他又不是真?二百五!

    “山……山姥切……”吐槽咽下後,陸奧守吉行開始了重傷患的“本色”演出,艱難又小聲的出聲,同時艱難伸出手,想要摩挲山姥切的位置。

    臨時工?山姥切瞬間有感,先驚喜,隨之發現他的手根本是胡亂摸後,雀躍的心情立馬降至冰點——這家夥看不見了?

    而在這種胡思亂想時,他的手已握住了陸奧守吉行的手,嘴上更是說出了讓今後的自己後悔得撞牆的話。

    “喂,碎了就什麽都沒有了……”他道,“我絕不會在你墳頭燒小判的!”

    “你可以燒甲州金,”知道這振刀在說什麽,陸奧守吉行笑。笑過之後,開始咳嗽。

    臨時工?山姥切國廣見此,本想拍他的後背,讓他舒服些。但動手之時,卻是扶起他的上半身,並在他的指示下,從他的腰間口袋裏拿出個盒子。

    陸奧守吉行按了盒上的指紋按鈕,頓時,一個黑漆漆……好吧,就是一團黑泥泥從打開的盒子裏慢悠悠爬出來。

    臨時工?山姥器國廣看著慢悠悠爬到陸奧守吉行的手背,然後再慢慢悠悠爬上他的胳膊,並最終轉入其衣服裏的柔軟玩樣,覺得邪惡至極。

    “這……這是什麽?”按捺著想要扒衣弄出這玩樣的衝動,他語調僵硬。

    “沒有禦守和靈力球時的應急措施,”陸奧守吉行苦笑。因為是被阿魯金親手接迴來的新刀,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享受這東西……嘛,雖然效果驚人,畢竟他親身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的恢複,但觸感驚人,簡直邪惡到極點,怪不得本丸的膝丸寧死不屈。從某種角度言,他蠻佩服這團東西的臨時伺主,也就是本丸那振博多藤四郎的……竟然養寵物般養著這玩樣!

    這團黑泥泥是陸奧守吉行在出發前向博多借的。

    “嗬,”你們城裏刀可真會玩!

    無力吐槽,眼不看為淨,臨時工?山姥切國廣開始環顧四周,偵查周圍的環境。

    他發現他們已在“蘑菇”的內部。

    同時,他更發現這裏不禁荒涼,甚至還充滿了一股接近於墓地,但又用蘊含著扭曲生氣的矛盾氣息——就仿佛死者在一點點的複活一般。

    臨時工?山姥切國廣感到毛骨悚然。他是振斬殺過山姥,更斬殺了無數溯行軍的靈刀,但他依舊悚這裏的氛圍。

    “喂,還要多久?”他詢問。

    “哈哈,再等幾分鍾,”陸奧守吉行其實也感知到這股不祥的氣息,但因不是靈刀的關係……好吧,也有小世界走一遭的遭遇,所以他比山姥切來得淡定——反正再兇殘,也沒有世界在麵前毀滅來的兇殘!

    結果,正當陸奧守吉行說著這話時,在他衣服的那團黑泥泥突然劇烈滑動起來——瞬間變成了從軟趴趴黑果凍到黑跳球的進化。

    陸奧守吉行一時不察,等迴神時,那黑跳球已經跳出了他的衣服,開始向某個方向一蹦一跳的“奔跑”。

    “見鬼?”山姥切驚異: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快,不要讓它跑了!”陸奧守吉行想到博多的精明與對金錢的斤斤計較,悚得直冒冷汗之際,猛地從地上躍起,衝向那個“黑球”。

    山姥切見陸奧守吉行似乎康複,莫名有種自己被騙的心塞。但他依舊跟著陸奧守捕捉那個“黑球”。

    而正當兩振打刀發揮打刀優勢奮力捕捉“黑球”時,他們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不對,是冰冷的殺氣。緊接著,就有東西從天而降,在星辰之光與新月之光的照耀下,以開天辟地之勢,劈開了他們頭頂上的“蘑菇”傘蓋不說,甚至,依舊向下,以更迅猛之姿劈向地麵。

    大地震動,冰冷月華灑下,兩振打刀就算眼睜睜的看著那殺氣……好吧,是刀鋒所攜刀意落下,把大地劈出了一道宛如深淵的溝壑,卻依舊沒有逃離的可能。

    在可怕的力量對比下,他們與其說嚇傻,不如說是被這股力量駭得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

    “哈哈哈,抱歉呐,沒想到你們在裏頭……”於是,當製造出此等“慘劇”的兇手踏著月華登場時,當這兇手看到嚇傻兼重傷狀態兼衣衫襤褸得簡直就剩下幾塊破布的兩振打刀時,嘴角一抽,然後以袖遮麵,沒啥誠意的道歉。

    三日月:為什麽重鍛後的本體刀會自帶背景呢?如果沒有這背景,身為太刀的他絕對看不到這傷眼的風景!

    “……長……長頭發的三日月……”雖然此時充滿了槽點,然而臨時工?山姥切國廣隻注意到來人,好吧,是來刀是三日月宗近,重點,一頭飄飄長發。

    “嘖,現在的年輕人!”之前在“蘑菇”傘蓋外砍了數刀,但都沒有成功破防,所以隻好把c位讓給本丸三日月的本靈刀?三日月是第二振出現在這事故現場的刀。他一看被嚇得懵逼,關鍵還沒得到溫柔安慰的打刀,搖了搖頭,無奈道。

    “哇啊,這是新造型嗎?陸奧守~”本丸的鯰尾藤四郎是第三振出現於現場的刀。身為極化脅差的他瞬間就看清了兩振打刀的狀態。然後,他一蹦一跳的湊近陸奧守吉行,笑嘻嘻道。

    陸奧守吉行不由翻了個白眼,內心吐槽了一句“禍害降臨”,麵上則大大咧咧的笑,並打招唿。

    “喲,三日月殿,鯰尾~”他揮手,無視身上遮體用的唯幾布料落地,坦蕩蕩道。

    “……”從沒見過如此無恥與坦然的本靈刀?三日月當場轉移視線,他覺得這個本丸的刀有毒。

    本丸的三日月當然看到了陸奧守的騷操作,臉皮厚到極點的他本不在意,然而,介於他家“純潔”的阿魯金正向這個方向過來,他還是從儲物空間拿出一件浴衣丟給這振打刀……至於內//褲?算了吧!身為平安時代的刀,他就算有這種東西,也不會送給別人,就算是新的也一樣!

    如此,依靠不要臉的騷操作,陸奧守吉行在青林出現時,已是可見人的衣冠楚楚模樣……完美襯托了身旁那振臨時工打刀的失禮與落魄!

    臨時工?山姥切國廣不想說話。

    臨時工?山姥切國廣覺得這已不是他主觀上願不願意待在那個破本丸,而是那破本丸再沒有,或者說,從頭到尾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如果想要他的話,為什麽不多給件衣服?

    有一種感情叫做“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臨時工?山姥切國廣本覺得這種心情隻會發生在當年,在那個他失去前主的刹那,但此時此刻,這種見鬼的心情竟然如影如隨,甚至,隨著那個新本丸的審神者的出現變得更加深刻!

    如果想要離開新本丸,這是個機會!臨時工?山姥切國廣這樣安慰自己,但閃躲的腳步卻怎麽都邁不開……所以,他就那樣站在陸奧守吉行的身旁,寸步不移!

    山姥切:本付喪神就不離開,咋的?

    *

    青林對這第六個溯行軍大本營的首要目標,最初和之前的五個大本營一樣,都是對其中樞構造的解析。

    但在路過這裏時,他看到了三日月,隨之,又看到了不在他帶領的那支流浪刀劍付喪神隊伍中的陸奧守吉行。

    他一想,了然,知道本丸刀劍也到了這裏。

    因此如此,因為還有時間,所以以審神者這一身份,他過來對遠征至此的手下進行慰問——這樣當沒看見很傷人心的說!

    青林詢問本丸的情況,得知一切都在本丸刀劍的掌控後,又問遠征至此的情況。

    當得知大家因為白霧和見鬼的幻境失散後,他開始點名與指派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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