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後, 雲銷雨霽,甚至不遠處的天空還掛著條漂亮的彩虹。

    今劍見彩虹色彩濃鬱得好像糖果,不由伸手去摸,結果“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還剛巧落在水坑裏。

    眾人因著“啪嗒”聲驚醒,此時,讓他們看到幻想, 也讓他們心情複雜得不由拷問自己的歌聲已停止。然而,歌聲雖停不代表內心的騷動也跟著消失。

    於是,就算渾身濕漉漉得滴著水,他們依舊站在原地。

    當然, 也不是在場的每振刀都這樣, 至少,像浦島虎徹這振有主刀就很快迴神。他抬眼看和泉守兼定,見這振刀不僅臉色蒼白中帶著疲憊, 甚至渾身透著絕望, 就知道自己此時有機可乘。

    浦島虎徹開始小頻率晃動自己的身體,他開始利用自身的重量,以及雨水的潤滑劑效果掙脫那隻至始至終緊緊抓著他, 甚至緊得似乎掐入他皮膚,嵌入他骨頭的那隻手。說句實話, 橙發脅差會用這種利用外力的方法, 也是因為他被這振力氣大得出名的打刀就這樣在大雨中拉了許久, 所以那隻手, 乃至那個胳膊都沒了知覺罷了!

    數秒鍾後,浦島虎徹成功掙脫。他欣喜,想要利用崖上的樹枝和草叢做緩衝時,卻發現自己不是一個胳膊失去了知覺,而是半邊身體,不對,也許該說全身失去了知覺。

    他摔向最近的地麵,然後翻滾落崖。

    山丘下的刀劍付喪神被浦島虎徹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騷操作整得當場迴神外加不得不迴神的——再不迴神,再沉溺於心緒,就要看到一振全身華麗到微妙刺眼的脅差在他們麵前做自由落體運動,然後鬧自殺了!

    “浦島虎徹,你想斷在我這個哥哥麵前嗎?”最終,通過數振短刀出擊,兩振脅差做緩衝,一振蜂須賀虎徹接住了浦島虎徹。隨之,這振衣著黯淡,甚至神情有些呆板,但眼神卻以肉眼可見速度恢複活力的虎徹家打刀橫抱著橙發脅差,狠狠道。

    “尼?醬?”雖說全身失去知覺,但準確的說,是一半身體因為那一側的手被吊了許久,又因為冰冷的雨水衝刷失去知覺,另一半身體則被其連累,血液循環出現了問題。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半的循環在恢複中,於是,真相是:一半沒有感覺,一半痛得發麻,恨不得也沒有感覺。

    這個時候,聽到哥哥的聲音,本覺得可以忍耐這點疼痛,但此時此刻,卻突然間再也不想忍耐的浦島虎徹頓時像開了閘的水庫,淚水噴湧。

    蜂須賀虎徹被弟弟的淚水嚇到,以為發生了什麽,不對,也許傷口疼得受不了,嚇得抱著浦島虎徹團團轉,像隻無頭蒼蠅。

    然後,他看到被周圍刀劍推出來的藥研藤四郎,立馬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跪求對方救自己唯一的弟弟!

    “求求你,拜托……”他苦苦哀求著。

    藥研藤四郎聽得心慌,也聽得心酸。這讓他想起了當初跪地懇求審神者救助兄弟,結果卻得到冷言的場景。

    他連忙蹲下//身,查看這振似乎突然冒出來的橙發脅差。

    “尼醬,別哭!”又一次被帶著鹹味的雨水衝刷,浦島虎徹嚐試著伸手。他想要安慰那個不停下雨的人,“尼醬,雖然龜吉不在了,但就如大哥說的那樣,我還有你,也還有大哥和大家……”

    “浦島,浦島再也不要離開我……”蜂須賀虎徹繼續哭。

    “真的,大哥知道我和你都不喜歡和人相處,所以在房子裝修時,特別弄了個小廚房,最近在努力學習烹飪中……”

    “可惡,不要和我提那個贗品……”蜂須賀虎徹哭得更加洶湧。

    周圍一幹刀劍聞言,嘴角抽:見鬼,各說各的東西,竟然還能說到一塊?!

    正為浦島虎徹做檢查,也正通過最近學到的種花家切脈感受懲罰脅差體內的液體流動,結果聽到這對話,一口老血噴在蜂須賀虎徹的臉上……沒錯,他真噴了!

    “藥研!”於是,一下子,就變成藥研藤四郎是需要被醫治的病傷患了……不過也不知道該感謝或怨恨誰,這片聚集地的刀劍多打刀和短刀,所以藥研藤四郎也不僅僅這樣一振。頓時,就有三振藥研藤四郎從各個方向跑出來,攙扶起這振吐血的同款短刀。

    “藥研,藥研你怎麽了?”這些藥研藤四郎道。

    被堀川國廣及跑到山丘上查看情況的短刀和脅差攙扶下來的和泉守兼定行至這裏時,剛巧聽到藥研喊藥研,咋舌,這些刀也不怕喊錯!

    “和泉守!”燭台切看到和泉守和堀川國廣的身影,連忙抱著大俱利伽羅走了過去。

    “我沒事,”在其出聲前,和泉守兼定習慣性擺手,當然,沒成功,不過話語卻已出口。

    “兼桑,不要亂動!”堀川國廣見和泉守兼定身體發麻還亂動,結果動了之後全身麻得差點抽搐,頓時緊張起來。

    “我,嘶嘶,真的沒事……”和泉守兼定被疼痛搞得氣弱。不過,在真正閉嘴前,他又道了一句,“那家夥是有主的!”

    “什麽?”頓時,聞言的刀劍付喪神們就跟看到了炸//彈一般,瞬間後退了數步,有些甚至還拔出了本體刀。

    當然,也有些望向那振已不再吐血的藥研藤四郎,他們懷疑是這振有主的橙發脅差襲擊了短刀。

    蜂須賀虎徹感受到周圍刀劍對懷裏脅差的殺意與負麵情緒,急得把脅差護在懷抱——這一次,誰也別想傷害他的弟弟!

    “莫西莫西,”正當這個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似乎近在咫尺,但尋找,卻沒有痕跡,就好像那個隨暴風出現的歌聲一般。

    “我是b#310*097本丸的審神者,於一個半月前走馬上任。”

    “聽聞在我上任之前曾發生刀劍走失事件,深感痛心。”

    “有幸途徑這裏,為找迴刀劍,現誦讀我本丸數日前發布的尋刀啟示。”

    聚集地外,頭戴牛仔帽,高筒軍靴踩著石墩,青林拿著一個大喇叭,對聚集地喊話。

    他的身後,一幹清繳部隊部隊成員滿目蒼然,嘴中喋喋不休著:他說出了本丸編號,他說出了本丸編號,他說出了本丸編號……

    時之政府名下的本丸的編號,雖說是時之政府隸屬本丸的內部編號。然而,若身處時之政府搭建的巨型結界……也就是那顆作為時之政府鎮宅之寶的世界樹構建的結界中,那麽隻要有內部通用的傳輸陣,例如搭建在萬屋的通用傳輸陣,就可以抵達。

    因此,對幾乎所有的審神者言,捂住自家本丸的編號,是僅次於捂住自己的真名的頭等大事。

    一旦本丸編號暴露,除了通報時之政府,讓時之政府修改坐標外,別無他法。

    同時,若有不法之徒得到本丸編號,例如像溯行軍得到本丸編號,那等待這本丸的,隻有被溯行軍攻破這一結果。

    所以青林之前的行徑,就跟對著廣大溯行軍在說:來吧,來襲擊我啊!

    “尋找一振和泉守兼定,於第一任審神者期間在一騎出征時走失,”青林可不在意身後那群人的抓狂,表情淡漠,眼神更是淡漠的看著聚集地的方向,道。

    同一時間,被堀川國廣扶到一邊,正被其用幹布擦頭發的和泉守兼定一震:見鬼,先不說那似曾相識的本丸編號,就說這遭遇,怎麽那麽耳熟?

    “兼桑?”相比和泉守兼定對本丸編號的若有若無感覺,之前為尋找和泉守的下落做過一番準備的堀川國廣在聽到編號後,變臉。

    不過,因為他用布蓋在和泉守腦袋上的方式為打刀擦頭發,兼他又因為這動作背對著在場眾刀劍,所以無刀察覺他的異常——再說,因為浦島虎徹這振“敵刀”的存在,也沒有多少刀關注他們這對無意識撒狗糧的打刀脅差。

    可惜這份“意外”得來的演技在這個青林說到和泉守的事情的刹那,破功。

    “國廣,怎麽了?”和泉守兼定有感,抬頭,就看到堀川國廣那張混雜著糾結、恐懼,甚至殺意的臉。

    說句實話,打刀嚇了一跳。

    “尋找一振堀川國廣,於本丸的第一任審神者失蹤後走失,同時走失的還有另五振刀。”青林可不知道自己的話語成功踩了某振脅差腳下的雷。當然,說他不知道嗎,似乎又不準確,反正他說到堀川國廣的信息時,嘴角露出了抹讓在一旁喝水的鯰尾藤四郎——鯰尾:飆歌飆high!補水中!——瞬間麵紅耳赤的笑容。

    “國廣,”如果說和泉守之前不解,那麽當聽到另五振刀的信息時,他懂了。外頭喊話的那個是麵前這振脅差的審神者,同時,也是他的審神者。

    和泉守兼定雖然因為之前的暴雨恢複了記憶,但刀劍的記憶本身就代表著這振刀在曆史上的經曆。因此,雖然被下令一騎出征,被切斷契約時百味陳雜,但實際上,那位給他留下痕跡還沒那個撿到他的貓頭鷹審神者來得深刻。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知道堀川國廣對那位的恨意。他擔心堀川國廣被恨意侵蝕,做出不可挽迴的事情。

    “兼桑,”堀川國廣聽到和泉守的聲音,迴神。他怔怔看著坐在石頭上,腦袋被自己手中的布籠罩的和泉守,笑。

    他的笑容帶著一絲縹緲,像天空中輕飄飄,沒有質感的浮雲。

    他睜著雙不知何時變成血紅色的眼睛,道,“我不會再讓人傷害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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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在搞事——by 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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