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切長穀部想到的捷徑, 也正是其他人與各是其主的刀劍付喪神們想到的。於是,當壓切長穀部站起身,踩著無聲的步伐走向那一人一刀時,被醉鬼壓在身下, 表情漠然的江雪左文字抬眼看了他一眼。

    壓切長穀部從這一眼中看到了千言萬語,也看到了解脫,腳步不由一頓。他發現自己下不了手。

    而在不忍情緒浮現的刹那, 他察覺到有股冷風從後襲來。

    壓切長穀部是一振機動值優秀得有著“夢幻坐騎”之稱的刀,所以他第一時間閃躲。但杯具的是,在閃躲的刹那,他眼前浮現江雪左文字的臉。他意識到若自己閃躲, 那麽遭殃的是江雪左文字後, 不由停下了腳步。

    “噗,”然後,轉身擋住這股冷風的他被一振美麗的太刀從後戳了個對穿。

    “哼, 垃圾, 竟然對高貴的審神者拔刀,”把壓切長穀部戳了個對穿的人,是那個醉鬼。當然, 這醉鬼此時已酒醒了大半。他手中的那振重傷壓切長穀部的太刀叫做“江雪左文字”,正是江雪左文字的本體刀。

    這家花樓雖然不禁帶兇器, 但不管是職業審神者的生靈還是其他人, 都不像刀劍付喪神那般在乎“刀”, 所以這些尋歡客隨身攜帶的, 要麽是輕便型的符紙,要麽身體本身就被當做武器加工過。

    也就是說,在這個地方晃蕩的審神者和其他人,沒一個是善茬。

    同時,江雪左文字雖然身處花樓,失去自由,但因為他是整個遊戲的重要道具,所以不管他願不願意,他的本體刀總會出現在他的手邊。

    如此,感受到江雪左文字的異動,隨之又感覺到壓切長穀部殺氣的醉鬼隨手抄起江雪左文字的本體刀襲向壓切長穀部,並在把人戳了個對穿後,快速拔刀。

    “嘭,”刹那,鮮血迸流,本體刀斷裂的壓切長穀部倒向榻榻米,發出響聲。

    “咻——不愧是高貴的審神者大人~~”由紙門正大光明潛入的偷襲者見此,吹了聲口哨,笑語。

    “哼,什麽人?”醉鬼意識到自己許是誤傷,但沒有心虛隻有被壓切長穀部“愚弄”的他罵罵咧咧的一腳踹開重傷的打刀,嫌棄其沒有像其他刀劍付喪神那樣爽快的消散。而這樣的遷怒後,終於想起還有其他人的他怒對來人——這也是害他出醜的jian人!

    “對高貴的審神者大人而言,我是什麽人並不知道,重要的……”偷襲者的臉上敷麵紙,然而那像軍裝的服飾與腰間的佩帶又揭示著他是刀劍付喪神的可能。偷襲者在醉鬼不住打量他腰間的佩帶時,笑盈盈道:“……你傷到那位大人的刀了~~”

    這個世界獨立於本丸與現世,是不被時之政府的“地圖”記錄的“小世界”。小世界麵積不大,大概也就是平安時代的平安京那般大小,並周圍被濃霧籠罩。

    數十年前,有四個靈力家族發現了它,並著手開發。

    這四個家族的曾經姓氏和身份未知,但在這個地方,卻有著東之青龍、南之朱雀、西之白虎、北之玄武的尊稱。並他們四大家族的家紋底紋是盛開的彼岸花。

    同時,壓切長穀部的主人,即南之朱雀的家主。

    這下子,醉鬼的酒全醒了。

    酒醒後,之前醉醺醺現在臉上卻滿是猙獰的男人先對江雪左文字一頓拳打腳踢,言都是其勾引他才會引出這些事情。之後,在偷襲者的饒有興致的眼神下,他硬著頭皮走向壓切長穀部。

    “垃圾,不要以為你是那女人的刀就了不起,不過是產量的東西,還不是靠我們的靈力支撐的……”然後,發現壓切長穀部此時出氣少、進氣更少的他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偷襲者本對這種沒營養,一聽就是人生輸家的遷怒沒興趣。他甚至在其罵罵咧咧途中數次按了按腰間的佩刀,然而當他無意間發現那振早就成為各方勢力頭痛對象的江雪左文字正隨著這些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墮時,他突然有了個好主意——聽說這兩振刀在同一個本丸待過一段時間並相處愉快,並壓切長穀部對江雪左文字保護有加,那麽……

    偷襲者出現在男人的身旁,他對著男人說了這世界四個掌權家族間的賭約,也就是賭江雪左文字的暗墮。他說若男人能讓南之朱雀拔得頭籌,那麽別說一振刀,就算整個花樓送給他都有可能。

    男人心動。

    男人雖然口口聲聲說著“高貴的審神者”,然而若他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又怎麽會一直強調?

    男人實則就是個人生輸家。他出身於一個不強也不弱的靈力家族,本身靈力也不怎麽樣。然而為了麵子,堪堪爬上b區審神者位置的他卻執意當c區預備役審神者,結果使得他本丸的刀劍在戰場上因為靈力匱乏而連連失利不說,使至連時之政府指定的每日任務都完不成。近期,他被數次明裏暗裏的勸退,甚至他本丸的刀劍已被聯絡下家。

    一群比口子還口子的jian人!不就是不給吃飯不給手入暗示寢當番嗎?用著他的靈力還害得他被人嘲笑……

    男人一腳踩上壓切長穀部的傷口,聽著其陡然間發出的慘叫聲,露出病態的笑容。他最恨壓切長穀部這振刀,一口一個主命,不過是讓他在聚會時弄死那個搶了他優秀審神者名號小鬼罷了,竟然指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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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死吧!去死吧!”手中依舊拿著那振江雪左文字的男人在情緒激動時,直接拿著刀砍向壓切長穀部。

    偷襲者見壓切長穀部血肉模糊卻依舊未消散的模樣有些不忍,然而當他迴首看江雪左文字,發現這振刀的長發從發梢開始向發尾變為黑色,身上的袈裟再也包裹不住嶙嶙白骨時,又感到興奮。

    “終於開始了,勝利是屬於我們的,主人……”他低喃。敷麵紙下的瘋狂並不少於那個男人。

    這個時候,隨著江雪左文字這振被眾人矚目的四花太刀的暗墮的開始,剛巧位於這世界中心位置的花樓的上空出現了漩渦狀的雲,並漩渦隨著江雪左文字的暗墮加深而擴大。

    不久前經青林的妙手迴春才成功止血,結果迴休息處剛躺下就被師父急召至這個世界的雪村在出傳輸陣,習慣性抬頭看天空時,看到了以肉眼可見速度擴大的漩渦,心驚。

    另一邊,也就是事發地

    隨著江雪左文字暗墮的加深,這振從不顯露聲色,就算在本丸時期依舊從事著內番工作也開始展現實力。

    當這振刀從榻榻米上緩緩站起來時,男人手中的本體刀在瞬間迴到了他的手中。

    男人心驚,迴首望了偷襲者一眼,發現這個人正在向紙門方向後退,不由想跟上……然而他堪堪邁出腳步,就被一根骨刺釘在了牆上。

    與此同時,暗墮模樣的江雪左文字襲向偷襲者。

    偷襲者見自己的暫時撤退計劃失敗,拔刀,與其戰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江雪左文字暗墮的後遺症也顯現——除了少數人注意到但卻不在意的天空異常外,還有那些體內埋有子符咒的刀劍付喪神們的異變:他們先莫名虛弱,進而體內的靈力如流水一般減少,直至在周圍人與刀劍付喪神的驚異下,變成了一振刀。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因為變成一振刀的他們,或者說那一振振刀上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裂縫,並呈現風化的跡象。

    目睹這可怕的事情,雖說在場的生靈麵上極力保持著淡定,內心卻恐慌得讓他們邁開腳步向大門處跑去——之前的極樂俱樂部時間還曆曆在目,據說從那地方逃出來的也就十幾人。且不說那被按上各種罪名的十幾人的最終命運如何,就說那些失蹤的……鬼知道他們是生還是死?!

    然而不管是生還是死,他們都不想成為其中之一。

    於是,當暗墮的江雪左文字和偷襲者從屋內戰鬥到屋外時,整個花樓杯盤狼藉,除了那一振振風化得隻剩下碎片的刀劍外,也隻剩下那零星的幾個因為失去同伴而不想活的生靈……有刀劍付喪神,有山野精怪,甚至還有人類。

    “嗚嗚……”一時間,整個花樓除了暗墮江雪左文字和偷襲者的打鬥聲外,隻有哭聲。

    如此,當青林以曖昧之姿抱著三日月一腳踹開洗手間的門……或者說,利用兩個世界的現有通道,一腳踹破這個小世界的結界罩後,他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聽到的也是這樣的聲響。

    “嗬,”世界壁壘外的朔風依舊刮著,並通過青林踹破的結界罩湧入這個世界。青林看著那隨朔風飛舞的刀劍粉末,在數個淌淚的刀劍付喪神、式神模樣的山野精怪,乃至數個人類的目瞪口呆下,嘴角一勾,笑了。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能身兼救世主與大反派這兩大對立的職業。

    “咳咳,”而在青林暢想未來時,雖然傷得很重,但因為之前接收了龐大的靈力,所以並沒有真正死去,而是撐著一身血肉模糊活著的壓切長穀部此時已爬出了之前的房間……好吧,那已經不叫房間而是廢墟。

    然後,視線朦朧的他看到了正被青林抱著的三日月。

    壓切長穀部一直對三日月宗近這振刀記憶深刻,因為這是他走向無藥可救刀生的楔子。他曾有一度恨過這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但此時看到這振刀時,或者說,自以為看到一振被打扮成三日月宗近的刀劍付喪神時,他卻滿心滿眼的慚愧和後悔:

    當初為什麽鬼迷心竅的在三日月的便當時下藥?

    “咳咳,三日月殿……”隨之,他幹出了這輩子最瘋狂,但從一角度言,也是最正確的事情:

    他唿喚三日月,在三日月有感轉頭望向他時,他用全身靈力爆發出最大的機動和打擊能力,衝向青林,目標——救出三日月!

    巴眨?

    隻覺得有隱含強大殺傷力的“導//彈”襲向自己的青林,在眨眼的刹那,側身,伸出大長腿,再現了剛才踹破世界壁壘……不對,也許該說是結界壁的可怕腿力。

    然後“導//彈”就被他踹向了那振因為他的出現,而正向他襲來的暗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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