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三日月看著恍恍惚惚進入岩洞的刀劍, 最終跟上。

    他進入那個看上去顯得濕漉漉的岩洞。

    另一邊

    “膝丸殿……”怪物襲來的速度非常快,饒是如膝丸這樣在太刀中機動出眾又是滿級的刀劍,依舊隻有拔出本體刀的功夫,而無出手反擊的機會。

    怪物的首擊, 膝丸用本體刀的刀身擋住,但本體刀上出現了細小的裂痕。

    怪物順勢而來的第二擊,膝丸用刀刃以對, 但他也被逼到了牆角。

    怪物緊接著而來的第三擊,被怪物陰影籠罩的膝丸背靠牆壁,他連揮刀的空間的都沒有……結果正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鶯丸的聲音。

    他聽到鶯丸讓他蹲下。

    膝丸不解, 但他一直是個乖孩子, 所以他照做。結果,在他在牆角縮成一團時,鶯丸踩著膝丸之前所在位置後的牆壁, 接住怪物的那個第三擊, 並用本體刀與怪物刃對刃的比力氣。

    膝丸注意到這點,愕然,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 鶯丸殿在曆史上應該是一振從未上過戰場,並因為製作工藝和刀身遇到的意外的關係, 非實戰刀……好吧, 他想說的是, 鶯丸這振刀很脆啊摔!

    但就算意識到, 膝丸的身體已經快於思考的滾出了這個站圈。然後,他聽到了在理智意料中的刀碎聲。

    “鶯丸殿……”恍惚之間似乎看到綠色的四花太刀化為了綠色的東西飛起,覺得看到了靈魂飛升的膝丸呐呐著。與此同時,因為之前的刀刃與刀刃的碰撞,所以在以防刀碎後,怪物作為另一方因為用力時造成的慣性,倒向鶯丸所在的牆壁。

    “轟——”牆壁應聲碎下一片。

    “三十秒……”侍從看著刀劍對怪物的戰鬥,冷靜出聲。

    髭切有把這個家夥按入牆壁的衝動,事實上,髭切真的那麽幹了,不過抓著對方的脖子把他按在牆壁上。

    “……”而正當這時,在場的刀劍突然聽到一聲鳥鳴聲,緊接著一道冷冽的刀光從天而降,落在怪物的身上,並因為切入點的關係,直刺怪物後頸部的要害。

    “吼吼吼……”怪物掙紮,骨翅飛舞,近2米的骨尾拍打地麵與自己的身體,仿佛正努力的想要把身上的東西給拍下來。

    在場刀劍看得目瞪口呆。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在幹什麽?

    懵逼的他們不禁有了顆哲學腦。

    “吼吼吼……”怪物依舊在掙紮,但在刀劍們先是直愣愣的看著它掙紮,之後繼源氏兄弟加入圍攻,並砍掉它的翅膀和尾巴後,掙紮得越來越弱,最終一點點顯現出紅發太刀的原來模樣,但奄奄一息。

    “暴……暴力……鶯……”躺在地上的第一振五花太刀?大包平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全身就跟發著綠光一般的鶯丸,最終叫出了存在於記憶中,但很多時候和噩夢有關的名字。

    “不要介意他人的話,我想我已經對你說過很多次了吧,大包平?”鶯丸跪在紅發太刀的身前,他緩緩捧起了這振他應該稱為兄弟的太刀的腦袋,輕語。

    紅發太刀的身體頓時縮了縮,跟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

    “但他們……用你的聲音……”紅發太刀呐呐出聲,想要解釋,但卻開始語無倫次起來,“然後你用你的聲音……然後你又那樣……那樣……”

    “嗯?”其實知道紅發太刀在講什麽的鶯丸嘴角驟然上揚了30°,但那“笑容”卻比他不笑時還可怕。

    “……”紅發太刀頓時閉嘴,但與此同時,之前被話語聲掩蓋的粗重喘氣聲就顯現了出來。紅發太刀其實很累,累得想要閉眼的那種。但他卻不敢閉眼,他擔心一閉眼就是好不容易見麵後的永別。

    鶯丸見他這樣,摸摸這個很多時候看起來拽得要命,但其實異常單純的兄弟的頭發,隨之,他抬眼看紅發太刀因為被剔除了暗墮白骨而變得坑坑窪窪的身體。

    他那與發同色的眸子閃過心疼。但隨著心疼情緒一同產生的,是巨大的憤怒……他當年都沒這麽狠心的揍這個中二病!

    “那個,審神者的靈力很強的,”膝丸見鶯丸這樣,不禁出聲安慰——好吧,偵查能力捉急的太刀並沒有發現身旁這振四花太刀眼眸流露的憤怒,隻看到他臉上的心疼。

    “要不要試試這個,鶯丸殿?”許是之前的戰鬥的轟轟烈烈,博多藤四郎已經醒來。他下沙發,抱著那個此時看上去比他還大的黑泥泥,腳步蹣跚的走向鶯丸、膝丸、大包平所在地方。

    膝丸見博多藤四郎搖搖晃晃的,又拒絕兩個身高與他相似的短刀的攙扶和幫忙,不禁上前幫他抱那個黑漆漆的玩樣。當然,介於膝丸對這又q又軟東西的心理陰影,所以他的抱顯得小心翼翼乃至微微顫顫,同時,他占據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而正當這個時候,一把短刀刺入了膝丸的身體。

    膝丸身體快於意識的躲避,但依舊被刺入了幾許,中傷程度的傷口瞬間變成了重傷。

    “博多……”兩振短刀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震驚。結果更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博多也變成了暗墮體。

    “可惡,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半分鍾後,昏迷的博多、不想睡著的大包平,以及嫌惡看著在自己身上蠕動的黑漆漆軟綿綿的東西的膝丸齊齊躺在地上接受治療。順便這問題是膝丸問的,他問的對象是他那終於願意放開那個侍從的阿尼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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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怕黑丸~”髭切眨了眨眼睛,無辜的好似迷路的羔羊。

    “可惡,我是膝丸啊阿尼甲……”習慣性說自己的膝丸在開口後,頓時一副被自己打敗的模樣。

    大包平看著被自己兄長耍得團團轉的源氏太刀,不禁撇頭。

    “喂,你在笑我是不是?”見同一個“黑色被子”窩的身側之刀肩膀可疑的抖動,膝丸瞬間轉移憤怒的對象。

    “我是鶯丸,雖然正常的介紹詞該是古備前的刀,但我想你更願意聽到這個……”鶯丸對依舊癱坐在地上的侍從刀:

    “我是暗黑本丸連鎖店的調查刀劍和本丸一同失蹤案的專員,鶯丸,請多關照!”

    “……你……您……”聽到了意料之外,但卻又在莫名情理中的答案,侍從的表情由麻木開始變得真正意義上的生動起來,然後,他忽的開口,“你們真的收到了那封信?”

    “是啊,我們收到了……”其實並沒有的鶯丸垂目。然後這振老刀就通過髭切從這振刀身上挖掘到的情報,開始了半試探,半詢問。很快,因為身份上被承認,鶯丸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一個名叫“刀劍汙染”的計劃。

    刀劍汙染計劃的起源時間不可考,但起因卻與時之政府為更好的讓“刀劍計劃”進行下去,也就是為了讓刀劍們實裝而切割刀劍們的神性有關。

    被切割了神性的刀劍付喪神雖然更容易進行實裝,甚至增加了刀劍分靈誕生的可能,但同時有個巨大的後遺症,就是刀劍分靈收到本體刀不完整神性的影響,靈魂不穩不說,甚至連力量都不到時之政府曾經估算出的數值。

    為應對這個後遺症,時之政府的主要計劃是實裝更多的刀劍,特別是本體強大的稀有刀。這其中,以天下五劍為代表的五花太刀就是個例子。

    但除此之外,時之政府名下還有許許多多的研究所,甚至研究性質的本丸則積極探求刀劍進化與強大的可能。

    侍從所在那個本丸的審神者就是時之政府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員,也就說是,侍從所在的本丸是所謂的研究本丸,更是某種意義上的暗黑本丸。

    “那男人就是個不得誌的家夥,”侍從冷漠道,“在一眾同僚的鄙視之後,最終化為鬼,走上了歪路……”

    那個研究員審神者聽說了“極樂”這個地方,聽說這地方能夠化一切不可能為可能,就通過各種途徑,甚至出賣時之政府的秘密,終於籌集到足夠的資金與人脈進入了極樂。結果,他先是被極樂的一切迷掉了心智,隨之就分批與極樂認識的審神者們調換刀劍,甚至還在獲得了大筆金錢後,參與“賭刀”——所謂“賭刀”,就是如包廂內大將獲得大包平的那種方式:送上自己的本丸編號與一定金錢,明麵上是抽簽,實則就是暗箱操作,獲得即將實裝的稀有刀,也就是所謂的“第一振”。最終,就是在可能存在(其實是絕對存在)的其他人的搶奪下,保住刀並獲取他人的刀。

    “第一振是?”鶯丸知道對方是有感而發,但因為時間緊,所以他借著送上茶水的機會,插嘴。同時他詢問這件事情的緣由,在於他知道青林的那振三日月宗近,也就是本丸的那種強得可怕的三日月,就是所謂的“第一振”。

    “是刀劍實裝成功後出現的第一振,”侍從看著茶水裏那豎起的茶葉梗,垂目,道:“據說第一振刀擁有本體刀千分之一乃至百分之一的力量。”

    “在極樂有一種說法,若讓第一振刀暗墮,那麽第一振之後的所有分靈都會暗墮,暗墮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侍從捏緊茶杯,指尖發白。

    “也有一種說法,若第一振刀暗墮,那麽隻要這振刀在完全暗墮時擁有理智,那麽他就能夠成為替代本體刀的,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刀劍付喪神……”

    “……”本丸的刀劍驟然想起了那振三日月。

    與此同時,通過岩洞,一腳踏上濕潤土地的三日月抬頭看到鬱鬱蔥蔥、遮天蔽日又無邊無際的大樹時,他感知到了窺視的目光。

    他搜尋目光的刹那,他幾秒前經過的岩洞倒塌。同時,一個聲音響起。

    “歡迎來到刀劍地獄,選手就位,挑戰者為極樂之主的戰士,極樂之主好不容易集齊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振刀劍付喪神,擂主為三日月宗近,世間第一振三日月宗近……”

    “據可靠消息,這第一振三日月宗近是由我們極樂的術士用一個本丸的刀劍獻祭換得……啊,真是大手筆啊……”

    隨之,三日月聽到了鼓掌聲。

    而隨著鼓掌聲一同出現的,是從地下鑽出來的,是從那顆大樹上跳下來的,是陡然出現在他眼簾的,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的熟悉麵孔——刀劍付喪神們。

    “哈哈哈,這真的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振刀嗎?”三日月微笑,手握腰間太刀的刀柄,戰鬥一觸即發。

    “同時,在那些被丟入刀劍地獄的刀劍中,有一個傳說。傳說隻要吃下那個轉化為真正刀劍付喪神,也就是真正神靈的心髒,那麽他就會成為真正的神靈……”

    侍從垂目,開始泛紅的雙目以自認不著痕跡的視線望向在“黑色被子”下,與膝丸快要打起來的那振大包平。

    “轟——”也在這個時候,包廂之門被撞擊,門上出現了數個可疑的凸起,所謂的“賭刀”最後一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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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包平:艾瑪,變成唐僧肉了!

    *

    三日月:主殿,江湖救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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