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苟小小故意要打擊他,以現在的任良,還沒有接受這方麵衝擊的能力。就算他知道了事實真相又能怎麽樣呢?


    任良說的是第一次遇見苟小小,她被兩個陌生男人傷害的事,而她卻扯了一堆跟她自己身世有關的話,聽上去牛頭不對馬嘴……


    嗅覺敏銳的任良,從中覺察出一絲異樣。


    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唿之欲出,從頭將苟小小的那一番話迴味了一遍,他唿吸猛地一窒,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說……害你的人,是你的親人?”


    苟小小不置可否,將兩手一攤,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所以說,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什麽樣的親人,會殘忍至此?


    “你說過你父母雙亡,在你很小的時候被你姑姑一家收養。要害你的,不會是你姑姑家的人吧,反而你是怕連累到他們,才不迴去找他們……”


    苟小小不耐煩的打斷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就不要瞎胡亂猜了!”


    她身世有關的事情,可不是被用來滿足誰的好奇心的!


    可任良並不單純的是出於好奇才想知道苟小小的身世,他更想了解她多一點……


    任良沒能從苟小小口中問出更多的事情,帶著一肚子情緒迴到軍事學院,又被潘副院長叫去。


    到了潘副院長的辦公室,他十分意外——


    鄭國華居然在這裏!


    “政委!?”意識到鄭國華現在的身份,任良忙改口,“鄭局長——”


    鄭國華神情嚴峻,然而他並不是在計較任良叫錯了他的稱謂。


    打他一進辦公室,任良就沒發現鄭國華的神色緩和過。


    “小小被退學的事,我聽說了。”鄭國華沉聲道。


    上午才發生的事,不到下午,任良就在這裏看到了鄭國華。他能夠想象的到,鄭國華幾乎是在聽說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往學校這邊趕了。


    既然這件事已經驚動到了鄭國華那邊,那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經超過了任良的想象。


    難怪苟小小不告訴他事情,大概是擔心他趟進這片渾水中,會跟她一樣,陷入危險。


    潘副院長神色也出奇的嚴肅,對鄭國華說:“那個給小小下發退學通知的曹副主任,我們已經把他控製起來了。他對自己被收買這件事供認不諱……鄭局長,這人交給你了,你想咋處置他就咋處置他!學校方麵,絕不會包庇他!”


    鄭國華說:“我這次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倏然看向任良。


    任良被他銳利的眼神盯得心口一緊。


    鄭國華背著手走近他幾步,眼神認真且凝重,“我過來確認一件事,良子,你老實告訴我,你第一次碰見小小的時候,是啥情形?”


    任良一怔,接著眼神閃爍。


    他第一次遇見苟小小,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把她帶迴安豐鄉,對外人說她是洪家的遠房親戚,一直隱瞞真實情況。


    事實上,真實情況是啥樣的,他也不清楚。


    鄭國華突然舊事重提,是幾個意思?


    見任良不吭聲,鄭國華咄咄逼人道:“她出現在安豐鄉,你和洪大夫說她是你們家的遠方親戚,其實不是的吧……”


    任良心裏有些不滿,小聲嘟囔:“她的身世,你跟連長不都查清楚了麽,還問我幹啥……”


    “我問的不是她的身世,我問的是,你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都跟什麽人在一起!”鄭國華加重口氣,為了就是讓任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任良想到第一次見苟小小時,那兩個意圖加害她的兩個男的……


    “這個事吧……那時候為她的名聲著想,我和我姑都覺得不該往外說……”任良吞吞吐吐說,“我第一次見小小,有兩個男的想……想害她。”


    潘副院長的神色變了。


    鄭國華倒吸一口冷氣,甩手抽了他一巴掌,怒罵道:“兔崽子,這麽大的事兒,瞞我們瞞到現在!以前我們隻當小小是被她的親生父親給拋棄了,看來這事兒沒那麽簡單!”


    “親生父親?”任良愣了一下,“小小還有個父親?”


    “廢話!她當然是有爹有娘的人,不然你當她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潘副院長唇角咧了一下,原諒他在這麽嚴肅的氣氛下聽到這句話莫名的有種想笑的衝動。


    任良老實說:“可她說,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犧牲了啊……”


    “犧牲……”鄭國華聽出不對勁的地方,“等會兒,她告訴你她父母都是當兵的?”


    “她……”意識到違和的地方,任良生生將後麵的話吞了下去,垂下頭掩去複雜的神色,“看來她沒有跟我說實話。”


    鄭國華隻覺得奇怪,卻沒有多想。“說實話?她咋跟你說?這事兒說不好,她就落一個‘私生女’的名聲。你覺得你爸會讓你跟一個背著‘私生女’身份的女孩子交往?”


    苟小小告訴洪秀珍,她父母都是特警,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雙雙光榮犧牲。


    可任良聽鄭國華這些話的意思,苟小小的父母似乎另有其人。


    他到底該相信哪邊的說辭?


    鄭國華為啥會說苟小小搞不好會是誰的“私生女”?


    任良腦海中一片混亂,越來越搞不清頭緒。


    這時,鄭國華的聲音響起:


    “良子,你還記不記得害小小的那兩個男的長啥樣?”


    任良努力迴想了一下,可時間過的太久,記憶中很多細節已經變得很模糊了。


    他謹慎道:“一個高高瘦瘦的,一個高高壯壯的,我記得高壯的那個男人的臉上,有一道傷疤。我把小小從他們手裏救下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跑了。”


    僅靠這點信息去找這兩個人,如同大海撈針,可不容易啊。


    鄭國華愁眉緊鎖。


    任良頓了頓,又說:“我之前問過小小,她好像知道收買那兩個人真正要害她的人是誰,但是她不願意告訴我。”


    “害她的人是她親爹,擱我我也不願意跟旁人說!”鄭國華暴跳如雷,“她以前躲在安豐鄉,那時候安豐鄉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地雷村,沒人敢去那兒把她咋樣!她現在從那地方出來了,她爹知道她沒死成,又開始整幺蛾子了!”


    他們都沒注意到,潘副院長的神情沉的越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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