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姐弟倆入住洪家,壞掉的車停在洪家的院裏。


    李水仙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倒是李躍峰表現出一副鄉下的啥都新奇的樣子。


    在鄉下不止交通不方便,就連洗澡也不方便,這可把愛幹淨的李水仙給鬧心壞了。


    她隻好隨便洗洗擦擦。剛洗幹淨的她,被從腳邊躥過去的一隻大老鼠給嚇出了一身汗。


    她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大的老鼠!


    李水仙指著大老鼠躥去的方向,張大雙眼作驚恐狀,聲嘶力竭的喊:


    “老鼠老鼠老鼠——”見苟小小無動於衷,她又急出了一頭汗,“剛有一隻大老鼠跑過去了,不抓嗎?”


    “大小姐,鄉下的老鼠是抓不完的。”苟小小著實對大驚小怪的李水仙感到無奈,“再說了,它鑽到犄角旮旯裏,你告訴我咋抓?”


    洪秀珍擔心李家姐弟倆睡炕不習慣,囑咐苟小小在炕上再鋪一層褥子。


    苟小小抱著褥子去東屋。


    東屋是給李躍峰一個人準備住的地方。李水仙跟她和洪秀珍睡一張炕。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走哪兒都能聽到蟲鳴,站在院子裏,抬頭就能看見遠處陰沉沉森森然的山尖,李水仙內心又恐懼又煩亂,歸心似箭。


    總之,她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走到車子跟前,圍著小車轉了一圈,壓根兒看不出來車子哪裏出了問題。


    她暴躁的踹了一下車軲轆,腳跟踢到鐵板上似的,疼得她瘸著腳齜牙咧嘴的吸冷氣。


    要盡快的離開這裏,就得趕緊想辦法把車子修好!


    看到苟小小從東屋出來,李水仙問她,“你會不會修車?”


    “不會。”苟小小十項全能,卻不是萬能的。“大晚上找修車的,就算找著了,人家也不見得願意給你修啊。等明天吧,我到村上問問看誰會修車。不過我勸你最好不好抱太大的希望,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想要找一個會修車這門技術活的人,幾率渺茫!”


    李水仙垂下腦袋,萬分沮喪。


    這時,從工兵營浪了一圈的李躍峰,高高興興的迴來了,還拎了一串東西。


    李水仙好奇,“你手裏拎的啥?”


    “螞蚱。”李躍峰手裏的那串螞蚱是用狗尾巴草的杆串起來的。


    李水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臉色猛變慘白,深深倒吸一口冷氣,退到一邊避之如蛇一般。


    她隔空打李躍峰的手,又驚又恐道:“趕緊扔掉!”


    “扔掉幹啥,這都是烤熟的。”說著,李躍峰從狗尾巴草上咬了一隻螞蚱,嘎嘣嘎嘣嚼著吃了。


    “嘔~”李水仙掐著自己的脖子,彎腰伏在一邊幹嘔起來。


    “好吃的很!”李躍峰向李水仙推薦這款美味,“良子他們都吃過這個,還說沒吃過烤螞蚱等於白來鄉下。這些螞蚱用火燎一下就能吃,又香又脆,還帶著淡淡的焦香味兒,啥調料都不用放。你嚐嚐——”


    李水仙向走近的李躍峰咆哮,“你給我拿遠點兒!”


    這才來鄉下不到一天,她都快不認識她弟弟了。


    害蟲這種東西,他也能吃的下去?


    李躍峰吃的津津有味,甘之如飴,“不吃算了,我跟良子他們摸黑,好不容易抓了幾隻大的。明兒我再抓一些去。”


    洪秀珍擦完身子,出來潑水,看到李躍峰,露出親切的笑容,“躍峰迴來啦。我給你打水,你擱你睡那屋擦擦身子洗洗腳。床已經鋪好了,要是睡得不舒服,你跟姑姑說,我再去給你墊一床褥子。”


    李躍峰跟任良是好基友,他隨基友叫洪秀珍為姑姑。


    “姑,你不用那麽照顧我,我沒那麽嬌氣。”他快速擼完手裏的串兒,過去把盆子從洪秀珍手裏接過來。“你明兒還上班,早點休息去吧。我自己打水。”


    洪秀珍對李躍峰越發喜歡,笑嗬嗬的看著他,忽發感慨,“比良子懂事啊。”


    苟小小從他倆旁邊經過時,冷不丁的說:“哼哼,倆人半斤八兩。”


    洪秀珍板著臉往她背上打了一下,以示懲戒。


    苟小小摸著後背,撇撇嘴,“重男輕女!”


    “你這個沒良心的!”


    洪秀珍虎著臉,作勢又要打她。


    苟小小急忙躥到屋裏,逃得那叫一個快。


    轉臉,洪秀珍對李嶽峰親切的笑道:“那我就不管你了,你把自己照顧好啊。”


    李躍峰乖巧的點頭,暗搓搓的在心裏為成功俘獲洪秀珍芳心的自己,豎了一根大拇指。


    他正得意洋洋時,後腦勺狠狠挨了李水仙一巴掌。


    李水仙在他耳邊咆哮:“你給我漱口刷牙去,把你的牙好刷刷!你再吃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把你的嘴打爛,把你的牙打掉!”


    李躍峰捂著後腦勺,跟她吵起來:“神經病啊你!你不愛吃,還不讓我吃,哪有你這樣的!誰娶了你這樣的女人,誰倒黴一輩子!”


    李水仙直麵他的人身攻擊,當然也不甘示弱,“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好好刷牙,以後你別跟我在一個桌上吃飯惡心我!”


    李躍峰朝她吐舌頭扮鬼臉,賤嗖嗖的反擊:“我就不刷,我就要惡心你!”


    李水仙火冒三丈,“那明兒我一個人走,你幹脆就在這鬼地方待著吧!”


    “走?車子壞了,我看你咋走!”


    “我找人修!”


    “我看你在這兒能認識幾個人!”


    看他姐弟倆吵架,洪秀珍有種看到苟小小和任良吵架的即視感。


    這李家少爺,在某方麵的性格,跟苟小小很像,嘴上也是個不饒人的主兒。


    她無奈的笑笑,轉身迴屋去。


    苟小小已經洗白白,在炕上以爺們兒的姿勢躺好。


    洪秀珍過去把她的二郎腿打掉,“你這腿都快翹到房頂上去了!”


    苟小小抬起腿,用足尖指著房頂,“房頂算啥!我要翹到天上去!”


    洪秀珍笑罵她,“你要是翹到天上,算你能耐!”她把枕頭擺好,“明兒我要上班,你帶他倆轉轉。”


    “我哪有那米國時間。”苟小小明兒忙得很。


    明兒生產隊一大堆任務,要收玉米,還要耕種。她不能離生產隊幹活兒的地方太遠。


    田裏要是出了啥事,生產隊的人找不到她,那一部分農活兒就要耽誤了。


    下田的時候,她可以不出力,但她不能不去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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