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惆悵感慨的時候,眼下緊要的是怎麽脫身,她要是不反抗或者反抗不成功,可是要被先x後殺的!


    苟小小感覺了一下軟綿無力的四肢,心裏苦笑,就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反不反抗,好像結果都一樣。


    她內心掙紮了一下,決定還是要掙紮一下。


    小宇宙,爆發吧!


    她氣沉丹田,不管有沒有人能聽見,鼓足了勁兒,扯著嗓子喊得那叫一個淒厲尖銳:“救命啊啊啊——”


    “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


    那正欲行兇的兩人,聽到她突然喊救命,頓時愣在原地。迴應她的,反倒是打不遠處傳來的驢叫聲。


    一時間,苟小小哭笑不得,覺得自己特別滑稽。


    那二人迴過神來。


    老二神色慌張,生怕附近有人聽見。


    老大不急不慌,將苟小小上下半身調了個方向,將她的上半身轉到他身前來,也不捂她的嘴,放肆調笑:


    “喊吧,大聲的喊,你就是喊破喉嚨,看看這荒郊野嶺的會不會有人來救你!”說著,他的手不規矩的在苟小小臀上掐了兩下。


    苟小小抱著僥幸心理,又喊了幾聲救命。她心想著,就算老天爺不降下神兵救她的命,也不會讓她今天交代在這裏。不然就不合邏輯。


    老大膽兒肥,似乎也封建迷信。他對苟小小說:“姑娘,等你做了鬼,千萬別來找我們,我們就是拿人錢財給人消災的,要找你就找你那狠心的爹去!”


    他的話,印證了苟小小心中的猜想——果然是苟愛民買通這兩個人,要她的命!


    就在這時,神經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老二臉色倏然一變。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如驚弓之鳥一般竄到老大跟前,壓低聲音提醒:


    “磊哥,好像有人來了!”


    聞言,苟小小心中一喜,緊接著張嘴大喊:“救……”


    她的聲音還沒完全發出來,就被一隻又髒又臭的粗糙大手捂住了嘴。


    此刻,老大磊哥神色猙獰,目露兇光。


    他低聲威脅:“敢出一聲,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他毫不憐惜的將苟小小撂在地上,按著不知所措的老二,匐在苞穀地裏。


    苟小小被摔得七葷八素,體內劇痛陣陣,五髒六腑像是爆裂了一樣。


    “唔……”她滿臉痛楚,不禁痛唿出聲。


    接著,她的嘴被捂住。


    摔在地上的苟小小,眼前的黑暈褪去,漸漸看清了這二人的形貌。


    這二人一高一矮,一壯一瘦。


    高壯的那人五大三粗,圓盤大臉,邋遢不羈,他那一身衣服不知多久沒洗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矮瘦的那人賊眉鼠眼,看著一副精明模樣,在他老大跟前卻是縮手縮腳、畏首畏尾的,顯得膽小怕事。


    就在他們下苞穀地之前經過的那條田壟小道兒上,一內穿白色無袖背心,外穿嫩綠色純棉襯衫,和一條軍綠色長單褲的平頭小哥兒蹬著一輛老舊的28自行車,跟他們打同一個方向過來。


    小哥兒的車後座上,用繩子固定著一個四四方方掉漆的藥箱,其破舊程度,跟這輛28自行車有的一拚。


    仔細看的話,藥箱的角落還有一個黑漆漆的彈孔。


    車輪後麵的支架和車把手的車鈴,不知哪裏的零件壞了,在車子顛簸的過程中,一個嘎吱嘎吱的叫,一個叮鈴叮鈴的響。


    經過停在田壟邊上的驢車時,小哥兒不由得放慢了車速,疑惑的向四處打量,似乎在找驢車的主人。


    他沒看到人影,目光倒是被附近苞穀地的幾株不知被什麽壓塌的玉米杆吸引住。他將車停放在路邊,下田壟將還能搶救的玉米杆都扶起來。


    那些倒在田裏,實在搶救不過來的玉米杆,也沒被他疏忽——他就近找了幾根木棍,揪了幾撮玉米穗,將那些被折斷的玉米杆一株株固定好。


    如此心疼農民伯伯用血和汗澆灌出來的農作物,真是位熱心的好少年啊……


    看著那小哥兒一點一點的靠近,老二覺著要出事兒,心中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整個人抖得跟篩子似的,驚恐萬狀的臉上血色正一點一點的褪去。


    見老二一副慫樣,磊哥滿臉不耐。要不是需要一個在關鍵時候能給自己代罪的羔羊,他才不會叫上這不頂事兒的家夥一道兒來。


    這小哥兒的人品不錯,要是發現苟小小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被這兩個大漢挾持,一定會見義勇為、助人為樂的。


    ——苟小小是這麽想的。


    接下來,她要想想怎麽引起那小哥兒的注意了。


    好吧,隻能拚了!


    苟小小奮力掙紮,跟一條離水的魚一樣,身體和四肢胡亂撲騰。她的嘴被捂死,喉嚨裏隻能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誰在那裏?”


    那小哥兒顯然是聽見了苟小小掙紮時製造出來的動靜。


    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磊哥,這會兒也不能鎮定了。他扭身將苟小小強按住,緊抿著嘴表情兇狠的給萬分驚駭的老二使了個眼色。


    接收到磊哥用眼神給他下達的命令,老二不情不願的提著褲腰出去打發那小哥兒。


    他出現在小哥兒麵前,裝作剛解完手的樣子,臉上掛著強裝的笑容,支支吾吾說著漏洞百出的話:


    “小同誌,就、就我一個人,沒……沒別人。我……我這不是趕路,想撒尿,就、就往這苞穀地裏撒了泡尿。”


    小哥兒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打量他,目光落到他腳下,眉頭微擰,露出不悅之色。


    他指著老二腳下被踩倒的玉米杆,“同誌,留心你腳底下。”


    老二連忙跳到了一旁,身體撞到了幾株玉米杆,整個人跟觸電似的。他雙手按在褲腰上一直沒放下來,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


    小哥兒見他精神狀態不對頭,又凝神打量他幾眼。


    一泡尿,能肥幾棵莊稼?在田壟邊上就不能解決麽,還省事兒了。他是怕這荒郊野嶺有人瞧見了不成,偏偏跑到田野深處裏來解決?別說這荒郊野嶺鮮有人至,就看他穿著打扮一身行頭,小哥兒也不覺得他是那等有心、講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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