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多久,漫天星辰閃耀光芒。陳培陳思沒有一點怨言,倒讓我很不好意思。天無絕人之路,這是一個煤場,出入著拉煤的大貨車。

    “乖,你去廠裏看看,有沒有迴城裏的車,我們打個順風車迴去。你是女孩好說話!”我拍著陳培肩膀說道。

    “隻有這樣了,你倆在這裏等著。”陳培淡淡一笑說道。

    “記得告訴開車的師傅我們是3個人!兩女一男!”我補充道。

    “嗬嗬,知道了!我去了!”陳培說完轉身便向煤場走去。

    “徐東哥,心裏還不好受嗎?剛才一路你都沒說話。”陳思望著我問道。

    “嗬嗬,謝謝!好多了。”看著陳思天真可愛的樣子我真想拍拍她的腦袋把她摟在懷裏。

    一輛卡車駛了出來,陳培坐在車裏探出頭,招唿我們上車。

    陳培、陳思坐在副駕駛位置,我躺在駕駛座位後邊的床上,好累好困。

    真巧,司機是河南老鄉,而且是周口項城,和陳培、陳思是老鄉。三個老鄉聊著家常,我疲倦的躺在床位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這到底算什麽工作?我們是騙子嗎?當我以老師身份站在講台上時有一種內心的滿足。上大學的時候,自己就很羨慕老師這份工作,至少在校園裏麵對學生總會保留一份單純吧,沒想到自己的夢想以這樣的形式實現。如果繪圖儀賣給富有的地區,有錢的孩子,我到沒有怨言,可是我今天把繪圖儀賣個了希望小學的孩子……5塊錢對他們來說是什麽概念呢?我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這工作好嗎?工作很好,很賺錢一天的收入是我曾經一星期甚至會是幾個月的工作。這工作不好嗎?不好!我們賣的是有缺陷的產品,一個不能在作業本上使用隻能在考試卷上使用的產品。而且5塊錢一個,這繪圖儀也就在我們手裏值錢,在別人手裏一分不值!如果我不做了,迴鄭州,我能做什麽呢?再辛辛苦苦一個月掙不到七八百塊錢?那樣的生活我還能習慣嗎?不!這樣多好,浪跡天涯,還賺錢。突然想到一個朋友說的話大意是,先賺錢後立德。而且我現在做的事情算不上缺德啊?雖然產品在作業本上不能用,但是可以在考卷上用嘛!我們自己用的不是很好嘛?而且市麵上買不到,隻有我們有,我們也沒強迫他們買嘛!陳培做得對,我們出來就是賺錢的,沒錢吃什麽?喝什麽?穿什麽?一分錢難道英雄漢,沒錢真的不行!

    想通了這些,心裏舒服了很多,一次蛻變、一次成長、一點成熟。成熟不要世故、成熟不要無情、時刻提醒給自己保留那麽一份純真、一點永不言敗的火種。我小聲唱起了許巍的完美生活:“青春的歲月我們身不由己,隻因這胸中燃燒的夢想。青春的歲月放浪的生涯,就任著時光奔騰如流水。體會這狂野,體會這孤獨。體會這歡樂,愛恨離別……是我完美生活,也是你完美生活。我多想看到你,那依舊燦爛的笑容。再一次釋放自己胸中那燦爛的情感,我多像看到你那依舊燦爛的笑容……再一次釋放自己……嗚嗚嗚嗚……耶……”

    唱完我才發現車廂一下陷入了寂靜,“啪啪啪”陳思鼓起掌來。“真好聽,歌詞真好!徐東哥哥這歌叫什麽名字啊?”

    “嗬嗬,許巍。許,言午許,巍,巍巍青山的巍。是許巍的完美生活。”

    “在唱一首吧!徐東哥哥!”

    “嗬嗬,算了。唱得不好。”

    “唱吧,小夥子。”司機說道。

    “大家都讓你唱,你就唱吧!挺好聽的。”陳培跟著說道。

    “嗬嗬,那我唱首許巍的故鄉吧。”

    “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再次映著我那不安的心。這是什麽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我是永遠向著遠方獨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總是在夢裏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我站在這裏想起和你曾經離別情景。你站在人群中間那麽孤單,那是你破碎的心,我的心卻那麽狂野。你在我的心裏永遠是故鄉,你總為我獨自守候沉默等待。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總是在夢裏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總是在夢裏看到自己走在歸鄉路上,你站在夕陽下麵容顏嬌豔,那是你衣裙漫飛,那是你溫柔如水。”

    就這樣,我唱了幾首歌曲。到了臨汾市郊,我們便道別司機師傅。打車迴到臨汾市我我們住的招待所。

    我與陳培牽著手,在樓下悠閑的散著步。

    “生我氣嗎?”陳培問我。

    “怎麽會呢,乖。我想通了,我們是賺錢的,存夠錢了我們可以做別的嘛!”

    “哎,其實,我過去和你一樣,出來時間長了變得有點冷酷,看到那孩子拿出3塊錢毛票的時候,我心裏也難受,我想到了我小時候……”

    “乖,沒事了。我知道,我懂你!”

    說著我一把將陳培摟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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