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幕降臨。天空再次飄下毛毛細雨。雨,愈來愈大,斑斕的霓虹燈光如同水彩融入濕漉漉的地麵顯得更加妖嬈絢麗。雨水滑過寬大明亮的玻璃牆,外邊的世界漸漸模糊,那一抹妖嬈色彩,在雨水的衝刷下流淌而不失其形。

    因為下雨,飯店人並不多。我與張樂坐在窗邊。

    張樂點上煙,深吸一口貌似是在自言自語地說著:“講講吧,有些事情說出來會舒服點。”

    “恩,我聽著。”我附和道。

    “韓蕊這女孩是單親家庭,和母親生活。是單親家庭對她的影響吧!認識她那一年,我還是個保安,她在上學。”張樂停頓了一下,仿佛在迴憶什麽。

    “嗬嗬,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我好奇地問。

    “嗬,說來有點意思。我一個哥們見網友非拉我去,那網友帶著韓蕊 ,結果我哥們和他網友沒搞成,我一看這韓蕊這小姑娘挺漂亮的很喜歡。一來二去我和韓蕊走到一起,那是我的初戀,而她不是。後來韓蕊說我做保安沒什麽前途,我就換工作,就來到這裏做繪圖儀了,做了一個學期迴到鄭州韓蕊剛剛畢業,在一家化妝品公司做業務,我想這寒假閑著也是閑著,就進了韓蕊的公司。做繪圖儀掙點錢,都花她身上了。”張樂喝口啤酒繼續說道:“很快存的錢就花完了。我和韓蕊過了一段緊張的日子。慢慢我發現,韓蕊和公司一個經理關係密切。而且有夜不歸宿的情況,問她去哪她也不說,還說不讓我管。有一天她前腳出門,我後腳就跟出去。她做公交車,我就打車跟著……”張樂深深吸口煙望著窗外沉默了。

    “她竟然真的去了公司經理住的小區!”張樂有點激動喝了口啤酒繼續說道:“我雖然有心裏準備,但是看到她走進那個小區我的心……”張樂沒有說下去,扭過頭看著窗外。

    “你怎麽知道那就是經理住的小區?”我問道。

    “有一次公司請客吃飯,路過小區,經理自己說的他家在這裏住。我一直在外邊等著,我倒要看看她什麽時候出來,晚上九點的時候,她還沒出來,我就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她說在一個朋友家裏,問她什麽朋友她說好朋友,還說晚上不迴去了……”說著張樂掐滅手中的香煙。

    我微微一笑,遞過去一直煙,張樂點上煙繼續說道:“那一夜啊,那可是2月份!那叫一個冷啊!想到她倆在一起……我的心……”張樂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想著自己的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酸入骨,仿佛被冰凍起來,然後猛然砸碎……

    “直到第二天。經理把她送出小區……我就打車迴去了……”

    “就這?完了?”我問道。

    “嗬嗬,可能是太傷心了,傷心的沒有憤怒。也可能是我太愛她吧……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對她說過……她不知道……”

    “看來陷入情網男女都一樣……”我說道。

    “嗬嗬,也許吧!寒假過去,我就帶著韓蕊一起做繪圖儀。嗬嗬,不小心她竟然懷孕。”張樂突然抬頭衝我一笑繼續說道:“你和你陳培可要注意啊!”

    “哈哈,注意!相當注意!”我朗朗一笑說道。

    “帶她打掉孩子,她在醫院休息。我就下去打市場,我那時還是打鄉鎮市場,拚了命的賣貨,迴到醫院小護士問我,你這是去哪了?給泥猴一樣,我一摸脖子,那灰厚厚一層一碰就掉。不過也沒讓她吃苦。暑假了,我們迴到鄭州。她說她不想做繪圖儀了,不想跑了。要在鄭州找工作,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等開學繼續做繪圖儀,畢竟這個來錢快啊!有一天她突然說她想學唱歌,我想學就學吧。她的老師是個就酒吧老板,有一次上班,我中午本來是不迴家吃飯的,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就迴去了……”張樂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我剛走到我們樓下,遠遠看到她和她老師拉著手從門洞裏走出來……她看到我猛地一下把手甩開。我想啊,他倆挺多是拉拉手吧,還能咋樣?”

    我嗬嗬一笑,看著張樂聽他繼續說著。

    “我走到他們跟前問:你出去啊。她說:去練歌。說完就走了,我上樓一看,這屋裏不對,床雖然很平整幹淨,但是枕頭是濕的,我想到剛才在樓下看到韓蕊剛洗過頭,我心想這大白天她洗完頭怎麽還往床上躺?我到衛生間一看,我的頭嗡的一下就大了。”張樂說著舉起雙手,手背向兩側一甩做了個爆炸的動。“衛生間的垃圾簍裏,很多衛生紙……肯定不對!”張樂有點激動。

    “恩,我明白,然後呢?”

    “我一下衝下樓,打車到她老師的酒吧,進去整好撞見韓蕊,她問:來幹嘛。我說:找你老師。她說:你找他幹嘛,說著就要推我走。我當時真是急了,推開她衝進她老師的辦公室。他那老師還問我:你來幹嘛。我說:你幹的事情你知道!接著我們就吵起來,他老師威脅我說:我在這裏混這麽年了,整你一個外地人還不容易!反正就是個意思吧!他威脅我!我靠!我當時就抓住那老師的領子,要不是他們的工作人員來開,我還真打他了。”

    “靠!什麽玩意!”我憤憤地罵道。

    “嗬嗬,晚上迴去,我讓韓蕊講清楚,她還可硬。我腦子一熱,直接一個巴掌拍她臉上,渾身的力量集中在手掌上,她當時就倒在地上,臉上五個指頭印。”

    “該!打的好!解氣!”我聽得入神隨聲說道。

    “嗬嗬,別說韓蕊不吃這套,你硬她更硬,她直接跑到廚房拿刀要砍我!”

    “靠!不是吧!”我腦子裏竟然浮現出練過散打的陳培……心中一顫。

    “我還真怕,她當時眼也紅了,我要不攔著她真敢砍我!後來打了110,警察也不好關這事……後來啊!我們就分手了……”

    “分手就好!分吧!解脫了!可是你心裏還有她?”我諾諾地問道。

    “那畢竟是我的初戀,投入太多了!我再次迴到直銷隊,繼續做繪圖儀。也得到了老崔的重用,放假了我又迴到鄭州,哎……現在想想那時怎麽會那麽沒出息……”

    “你不是吧……”

    “嗬嗬,是的。我們又在一起了,她找我的。我們迴到直銷隊,不巧是碰到了非典,開始在桂林,然後去了東北,去了哈爾濱。哈爾濱非典也厲害,進不了學校,沒市場打。錢也花的差不多了,有一天她對我說:要去轉轉,還說不要我等她。我問她去哪轉:她也不說。

    她走了以後,我就等啊,等了一個星期……沒見人。沒錢了隻迴鄭州了。後來在鄭州見到她,嗬嗬,你猜給我說她去找誰了?”

    “她主動給你說了?找誰?”

    “恩,主動說道的,王平!”

    “啊!王平?就是咱直銷隊那個副經理王平?他不是有女朋友嗎?”

    “嗬嗬,高月是王平的女朋友。”

    “聽到她主動告訴你,你啥反映?”

    “我很平靜。”

    “哎!誰說男人不癡情!我真佩服你張樂!你又原諒她了?”

    “嗬嗬,原諒她?倒是她不願和我在一起了。我告訴她,我等她3年!等她迴心轉意,也許世界上除了我沒有第二個男人像我一樣愛她了。”

    “我明白,說來你可能不理解,我沒有初戀。”我喝口啤酒說道。

    “怎麽可能沒有初戀呢?”

    “暗戀,暗戀一個女孩……我甚至想過縮短我的生命取她的幸福。所以我理解你的感觸。”

    “嗬嗬,明白!明白!”張樂點點頭。

    “韓蕊這女孩從小父母離異,讓她對男人沒有安全感,不信任男人。也許她的感情經曆裏也許是她的初戀,堅定了她的觀點。她不信任男人,她知道你愛她,但她不相信以後,紅顏易老、美人遲暮啊……”

    “美人遲暮?”

    “就是說美女照鏡子時發現自己眼角有皺紋感歎青春已去。”

    “哦!”

    “20歲女人最美的年齡,5年、10年、20年、更久以後呢?韓蕊相信你現在的愛,但是不相信以後,不相信男人……她一次次迴到你身邊說明,她能感受你到真誠你的愛,一次次離開,是因為你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這安全感一是對以後的不信任,二是錢,其實韓蕊看重的並不是錢本身,而是足夠的金錢帶來的安全感。因為她不信任男人,所以她要靠自己,看著吧,這女孩將來一定很成功。她開始會依靠男人,但是有一天會自立的,因為她不信任男人。她的目標感很強,隻是在追逐目標的道路上,砍掉自己太多的枝枝蔓蔓,她內心很寂寞很孤獨,隻有不停的向目標邁進才能彌補內心的空虛,可是她畢竟是女人啊~事業對於女人來說終究是有終點的,當她停下來那一刻,心中的寂寞無限泛濫,如果運氣不好,還會栽倒男人手裏也不是沒可能的。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我想那是還你的這段情……”

    “靠!你小子!久經沙場啊!懂的不少!”

    “嗬嗬,不是。給你推薦一本書《唯物主義辯證法》去學學啥叫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

    “真的,這書講的是怎麽分析解決問題!”

    “嗬嗬,好的!有機會一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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