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的生理期從來沒有這麽溫暖過。


    他體質好,整個人就像一個大暖爐,窩在他懷裏,陶子仿佛重溫到了童年冬天的味道。火盆、爺爺、溫暖、親情……


    這個她用生命愛著的男人,不僅是她的情人,還是她的親人,世上唯一的親人…豐…


    “糖糖哥,今年過年我們迴去看爺爺好不好?”她枕在他肩膀上問。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完成的夙願盡。


    “好啊!當然要去!”的確是該去見爺爺了,他要告訴爺爺,請爺爺放心把囡囡交給他,他會照顧她一輩子……


    於是,她內心開始有些小小的盼望過年。


    這種心情已經很久沒有了,記憶中過年的喜悅是屬於兒時的。而成年的她,居然在日曆上畫了圈,計算著離過年還有多少天……


    寧震謙見了不禁笑她幼稚,她哼聲不答。


    這塊大黑木頭自然不會明白這個年對她的意義,而事實上,歲歲年年人不同,每一個新年於她而言,都像新的一樣……


    從今年起,她的生活便要翻開全新的篇章了吧……


    離過年還早,陶子和她的糖糖哥一起走過了他們婚後的第一個春天,第一個夏天,正一起隨著時光的步伐步入秋天。


    部隊大院裏,不知哪家種了小桂花,桂花飄香的時候,中秋節到了。


    說好了要迴公公婆婆家過節,陶子和她的糖糖哥一早就出發了,是她堅持,要買些禮品迴去,他是大少爺,自然在家裏“橫行霸道”慣了,可她是小媳婦兒,可不能不講禮數。


    小兩口歡歡喜喜迴到家,嚴莊和寧晉平自是十分高興,陶子以為,寧震謙又會和寧晉平殺幾個迴合,這是他們周末迴來爺倆的固定節目,然,這一迴寧震謙卻沒有擺開棋局,反而在他們的房間裏,略帶遲疑地對她說,“囡囡,你……可以自己在家待會兒嗎?我要出去一趟?”


    她心中有數,笑了笑,“是要去看芊琪的父母嗎?”


    他微驚,猶豫著點頭,想要解釋什麽。


    她卻大方地一笑,“你去吧!是不是要吃了午飯才迴來?”此時正是中午,該是吃午飯的時間了……


    她的態度讓他再次訝異,甚至以為,她是在講反話,一時無言。


    她戳了戳他胸口,“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我度量就這麽小嗎?”


    “囡囡……”他激動,感動,卻拙於言辭,隻是猛然把她摟進了懷裏。


    “別高興太早……我可是……有條件的哦……”她在他懷裏嬌聲說。


    “什麽條件?你說!”其實何須談條件?但凡她想要,他必傾力給予。


    她雙臂掛在他脖子上,眼波流轉,無限嬌柔,“糖糖哥……你從來就沒說過愛我……我要你現在說一次……”


    像他那麽木訥寡言的人,要他說這個字怕是跟要了他的命差不多吧……


    麵對他尷尬的眼神,她執著地吊在他脖子上搖,就像一個討糖吃的孩子,討不到誓不罷休。


    “這個……你不是知道嗎?”他抓著她手臂,吞吞吐吐地道。


    “我不知道……”繼續嘟嘴,繼續不滿,繼續撒嬌。


    “嘿……那個……好吧……%¥&……”他黑黑的臉上浮出隱隱的紅來。


    陶子很想笑,就是喜歡看他每次被她逼得無限窘迫的樣子,故意瞪大眼睛,“首長,你在說西伯利亞語嗎?”


    “……”首長幹瞪眼,終於,寧黑臉首長實現了他人生的重大突破,其麵部表情完全可以和視死如歸相媲美,“我、愛、你。”


    僵硬、幹巴,就和八哥兒學語似的生硬……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她的首長,本質上不是撒謊的人,若不愛,斷不會昧著良心說,若說了,便定然是愛了……


    憑這,就能給個大大的獎勵!


    她踮起腳尖來,在他唇上用力一吻,“獎給你的!快去吧!早去早迴!我在家等你!”


    他又很激動地在她唇上膩了好一陣,才走。


    其實,誰也不是聖人,如果可以,她當然不希望他再


    和芊琪及其家人有任何的聯係,但是,有些事情,阻止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與其爭吵,不如稍稍放手。


    或許,如果她堅持,他也有可能不去,但是,那對促進他們的感情並無益處,她不會做任何傷害他們感情的事,更不願自己的男人不開心或心有遺憾。


    想到那兩個老人,就會想到芊琪父親在電台辦公樓下求自己的情形,善良的她,也頗覺同情,尤其,今天還是中秋節,萬家團聚的日子,別人家的孩子都開開心心迴來陪父母過節了,兩個老人冷冷清清,一個還有病,也挺淒涼……心,一時就軟了……


    況且,她信任自己的男人,雖然表麵冷酷兇狠,但是卻正直善良,他會知道他在做什麽……


    所以,安安心心陪嚴莊在家裏準備飯。


    原以為他會吃了午飯迴來,所以,中午開飯的時候沒等他,和公公婆婆先吃了。


    哪知道,吃到一半,他卻迴來了,倒讓陶子十分驚訝,“怎麽就迴來了?”


    他不語,隻是表情看起來還算愉悅,走到他身邊,趁嚴莊進廚房給他添碗筷,在她耳邊低聲道,“不想我這麽快迴來?”


    “不是,怎麽會呢……吃飯沒等你……怎麽?人家沒留你吃飯?”她故意擠兌他。


    他皺眉,瞪了她一眼,顯然不滿她的擠兌。


    後來,在迴去的路上,陶子都已經忘記這件事了,他莫名其妙又說了句,“在外麵想起你在家等,吃得也不安心,就沒吃了……”


    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首長這是在解釋為什麽沒在外吃午飯的原因……


    話說,她家首長的呆木傻還會有更高境界嗎?這慢的何止是半拍?


    不過,她家首長的解釋,她真心喜歡聽……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亮,尤其開到郊區以後,天空那輪圓月始終照著他們迴家的路。


    陶子輕輕地哼著歌,那如水一般的月光照得心裏明亮而寧靜:“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它身旁……”


    他聽過她唱歌。


    她總愛哼歌,做飯的時候,洗澡的時候,洗衣服的時候,吹頭發的時候……


    她唱的那些歌,他從來沒聽過,甚至,通常都聽不懂她唱的都是什麽詞兒,但是他很喜歡聽。聽說,沒事總哼歌的人是快樂的,他很高興,她的生活過得快樂。


    就比如現在,他仍不知她輕輕哼著的都是些什麽詞,隻聽見“城裏的月光……城裏的月光……”反反複複,便覺這歌挺應景,而歌曲本身的溫暖寧靜也暖著他的心,不禁/看了一眼前方天幕懸著的那輪滿月,隻覺心裏亮堂堂的,全是月光的投影,唇角不自覺露出微笑來。


    明月,家,還有心愛的她,生活真的可以很美好……


    調來m部隊以後,不再像在特種大隊時那樣,老有出生入死的任務,但卻不乏出差學習。


    轉眼,就是他們結婚一周年,可是,他卻要出差了。


    他們的婚姻,當時是在以交付任務的方式匆忙而結的,陶子甚至懷疑,他記不記得這個時間?不,不用懷疑,簡直就是確定!他那樣粗線條的性格,能記得才怪!


    然,無論怎樣,作為家屬,都必須支持工作的。


    她默默把他的行李收拾好,走到他麵前,摟著他的腰,依依不舍。


    他何嚐舍得她?


    不知不覺間,每天清晨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她安靜乖巧的睡顏,已經成為習慣,突然地,睡覺時懷中少了一個人,叫他如何安眠?


    “很快就迴來了!嗯?”他輕吻著她的額頭。


    “嗯……”她也知道,作為懂事的軍嫂不能再纏著他,低頭問,“下周五能趕迴來嗎?”


    這個問題,從昨晚開始她已經問了好多遍了……


    “盡量。”他總是這麽迴答,卻不明她為什麽老這麽問。


    最後,她憋不住了,“下周五是什麽日子知道嗎?”


    “……”他這時候腦袋還是轉了彎的,這麽問,肯定是重要日子了……“你的生日?不對啊!”


    他記得


    上迴她過生日不是這時候,他還給她點了歌呢……


    “算了!沒啥!快去吧!”她就知道他記不住!他本就不是細膩的男人,她又何必強求?等他迴來再給他驚喜好了!


    他仍是一頭霧水,不過時間不等人,待會兒在路上慢慢琢磨吧,他摸摸她的頭發,半年沒剪,已經長長很多了,她就是這麽乖,乖得讓他心疼……“生理期就是明後天了吧?”


    她“咦”了一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竟然記得她生理期?


    “咦什麽?小鬼!”他刮了刮她的鼻子,“還沒開始供暖,晚上開空調別忘記加濕,先開會兒電熱毯,要不你迴家住去好了,部隊條件沒家裏好!”


    “不了!我會照顧自己的!”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不是?就在這裏等他迴來!


    “那好,記得煮紅糖水喝,每天按時熬藥吃。”上一次她生理期逢大雨,他緊接著就帶她去看了紀醫生,開了一堆的中藥每天給她調理。


    她怔怔地看著他,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囉嗦的男人會是她家沉默寡言的首長……


    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最後強調了一遍“記住”以後,昂首挺胸極具軍人風範地走出家門,假裝不帶一點不舍……


    半小時以後,已經在旅途的他,皺著眉問警衛員葛明,“小葛,下周五什麽日子?”


    葛明思考並掐算了一下,“報告參謀長,是十月二十一號!”


    “……”這個不用葛明說他也知道……剛才就這個問題他已經思考半小時了,十月二十一號有什麽特殊嗎?“是……什麽節日?”


    “……不是……”葛明猛搖頭,記憶中這個日子不是節日,農曆也不是……


    “嗯……”不是節日?不是生日?他輕輕地自語,又似在和葛明商討,“國慶節是……”


    “十月一號!”葛明響亮地迴答,首長今天怎麽了?盡問些怪怪的問題,國慶節也不知道幾號?


    寧震謙麵無表情地橫了他一眼,他不至於連這個也不知道……可是國慶中秋都過了……老人節也過了……還會是什麽節日?或者是老爸老媽生日?她這當兒媳婦的要表孝心所以提醒他?


    為確保答案無誤,他打了個電話給嚴莊,直接了當地問,“媽,是我,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嚴莊大喜,“哎喲,這是我兒子嗎?關心老媽的生日了?兒子,謝謝你,不過,老媽的生日是上半年,還早著呢!”


    “……那我爸呢?什麽時候生日?”


    “你爸啊……也是上半年,跟我隻隔一個月呢!兒子,你今兒是轉性了?”


    也不是?難道是奶奶?“媽,奶奶生日是多久?”


    “臭小子我說你什麽記性?奶奶不是上個月才過了生日嗎?”


    哦……對……他揉了揉眉心,真是糊塗了……同時也覺得有些汗顏,他真是一個粗心的人,家裏誰的生日都記不得……可是,總不會是他家伯伯叔叔堂弟堂妹生日吧?她有功夫管這些?心頭冒出一個想法,馬上打開手機查,輸入“情人節是幾月幾號”來百度。


    以前在s團的時候,有時候也聽戰士們談起情人節,有的會給女朋友打電話,有的會寄禮物,幸福的,會有女朋友來探望,還請假外出,可是,他就恁沒記住是哪一天,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為好像一年有好幾個情人節,還分白色黑色……


    然,當搜索結果出來後,他喪了氣,沒有一個是十月二十一啊……


    葛明一直留意著首長的臉色,並且眼角的餘光“很不小心”地看到了首長搜索的內容,大吃一驚,首長居然查情人節?!腦子裏自動閃過無數驚歎號和問號,然後不知死活地說了句,“報告首長!十月二十一號絕對不是情人節!”


    葛明聲音太大了,就跟操練時報數似的,同行的司機和師政委都迴過來瞧了他一眼,寧震謙無語,麵色醬紫,淩厲地眼光寒氣逼人,把葛明凍得一哆嗦……


    “喲,小寧還和弟妹過情人節?真浪漫!”師政委笑道。


    葛明卻“冒著生命危險”再一次道,“首長,十月二十一號真不是情人節!”


    “那你說是什麽節?”他腦袋都想想炸了好嗎?他臉已經無處擱了好嗎?


    “這個……是不是嫂子要你想的啊?”葛明膽子一大,腦


    袋也靈光起來。


    寧震謙不語,算是默認。


    師政委哈哈大笑,“小寧啊!依我看,不是節日,而是生日,不是生日,就是紀念日!比如結婚紀念日,相識紀念日……名堂多著呢!”


    結婚紀念日!?寧震謙豁然開朗,這個真是最接近的了!對,他和她就是這月結的婚!他真混!怎麽把這給忘了呢?想起她撒嬌似的問自己這個問題時的表情,心裏不禁一蕩,表情也溫柔起來。


    葛明看著參謀長臉上突然桃花朵朵開,便知師政委的提醒起了作用了……


    “政委,下周五我們得趕迴來!”他堅決地道。


    師政委笑著點頭,“好好好!是趕著迴來過紀念日唄!禮物想好了沒有啊?要送什麽給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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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見~!!!!桃桃和黑臉的好時光不多了啊,趁著一切還美好,吉祥再提個問吧,和以前一樣,第一個答對的有簽名書獎勵~~!!必須跟在答題貼後~!問題:寧黑臉給桃桃什麽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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