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突然巍風了,看來眾月暈懷真是靈驗。淩聯。“天剛剛還是滿天繁星,轉眼間就是烏雲蓋頂,遮住了月亮,四周突然間暗了下來。朦朧的天光下,遠處的山石怪樹也都變得恐怖起來,呲牙咧嘴的衝著我們,一陣風吹過,發出“嗚嗚”的哽咽聲。


    大牙抬頭看了看天,罵罵咧咧的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現在連老天爺都擠兌咱們,剛才是天打雷劈,現在眼瞅著又要狂風暴雨,走背字的時候,喝涼水都得塞牙!真***不順!”


    柳葉聽著大牙喋喋不休的嘮叨,也跟著看了看天,自言自語的念道:“燁燁震電,不寧不令。”


    大牙聽到後,盯著柳葉看了看小眼睛眨巴了幾下,伸著脖子衝柳葉一笑:“妹子,念啥玩應呢?出口成章的,還都是四個字四個字的,成語接龍啊?”


    柳葉迴頭看了一眼大牙,“撲哧”一下笑了笑,衝大牙說:“什麽成語接龍啊,剛才的電閃雷鳴,讓我突然想起《十月之交》那首詩中的“燁燁震電,不寧不令,這一句,僅僅幾個字就把雷電交加的情景刻畫的入木三分,一時有些感慨。”


    大牙聽後目若懸殊,歎了一口氣,說柳葉是典型的文人加小資氣質,都這光景了還有閑心呤詩弄對,附庸風雅。


    我聽柳葉說完後有些意氣風發,情緒高漲,搖頭晃腦的說道:“如此精辟的可不止是《詩經》,“震來既既。震驚百裏”寫的也是雷電襲來,萬物恐懼,雷聲驚動百裏的場麵,這幾個字與“燁燁震電,不寧不令,不相伯仲吧?”


    柳葉很驚訝的看著我,好像不相信我也能說出這麽生僻拗口的話來。沒理會旁邊的大牙目瞪口呆的表情,歪著腦袋問我:“胡哥,你說的那幾句話哪裏說的,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我心裏不免有些得意,嘿嘿一笑,告訴她這句話走出自《易經》裏的第五十一卦震卦的卦辭,“震來既既,笑言啞啞;震驚百裏,不喪匕咆”卦象描寫的是驚雷震動,天下萬物都感到恐懼,但君子卻能安之若素,言笑如故;就算弈聲震驚百裏之遙,仍能做到從容不迫,手中的匙和酒都未失落,當真是大丈夫鎮定自若,威武不屈。


    聽我如數家珍的娓娓道來,大牙和柳葉都忍不住的點頭稱讚,肅然起敬,而我這一席話,也算得上是驚才絕豔,日下無雙了,自己免不了有些沾沾自喜。


    正暗自得意的時候,柳葉突然說道:“等等,胡哥。大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說《十月之交》中的“向邑,暗指的是偏臉古城,那這裏的情景與那首詩中的描述也是如此吻合,會不會這裏也與珠子有關呢?難道人骨地圖上的標記的位置與珠子上的秘密有關?”


    我和大牙一直沒往這個,方麵想,聽柳葉這麽一說,心裏也是大吃一驚,不由的向洞口的方向望了望,再仔細的一琢磨,心裏不免也有些戈魂,難不成這裏就是我們這次要找的地方?


    我悶頭想了一陣,覺得柳葉說的很在理,而我也覺得,人骨地圖上三個標記中,標記這片區域的具體位置應該就是這裏一九堂神屍廟!


    但是這裏與珠子究竟有沒有關係,暫時還不好定性,不能武斷的說是或是不是,既然都扯上了《十月之交》這首詩,而這裏的情境又與詩中所寫如此相似,我倒是有種預感,或許人骨地圖就是來自於珠子所藏的秘密。


    而努爾哈赤留下的這七顆珠子,現在看來背後隱藏的秘密肯定絕不止一個,偏臉古城池宮冉的十三副神鎧隻不過是諸多秘密中的一個罷了!


    “啥?你是說沒找到的那兩顆珠子和人骨地圖藏的秘密是一樣的?不會吧?這珠子上的秘密這麽隱蔽,八麵見線,要照你那麽說,肯定是有人已經破解了珠子上的秘密,才搞出來一塊人骨地圖,難不成是妹子家的先人?”大牙顯然沒有料到這種結果,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拋了出來。


    柳葉也是目瞪神呆,好半天後才開口說道:“那塊骨頭據說是我家的那位先祖最後一次離家出走前留下的,至於這塊骨頭到底有什麽用,一直也沒有人知道。”


    大牙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真的像我猜的那樣,好像確實也有點講不通,沒有聚全七顆珠子,除了努爾哈赤本人,誰也不可能破解出來這個秘密,但是這人骨地圖是哪裏出來的呢?為什麽指示的位置是這裏呢?難道是為了地下的“金鉤掛月”風水穴?


    想到這裏,我恍然大悟,如夢方醒,豁然貫通,趕緊衝大牙和柳葉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聽我說。


    我覺得地下那個“金鉤掛月”的風水穴應該大有玄機,起初是廖兆保的弟子季雲耀的墓穴,後來卻被葉赫部的創始人竹孔革給占了,而從曆史上來看,的確是竹孔革死後,葉赫部則越來越壯大,最後也算是顯赫一時,成了女真各部的領袖。


    而那口大銅棺上的漏洞卻是明顯人為的,棺材被打孔的時間,從裏麵的那條魚的體型大小就可以推斷出來,最少也得是二百多年以前,這麽來看,這棺材上的孔也就是努爾哈赤死後的幾十年內才有的。


    柳葉和大牙相互對視了一下,也有些豁然開悟,齊齊的盯著我,而大牙眨巴了幾下眼睛,搶先反問我道:“來亮,你是說破這風水與努爾哈赤有關?是行地七公幹的?”


    我點了點頭:“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否則根本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銅棺漏水肯定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聯想到那個讓努爾哈赤寢食難安的葉赫詛咒。我覺得這事有可能就是努爾哈赤指使人幹的。否則別人也很難和葉赫一全部族結下如此深仇大痕,犯不著要去破葉赫祖先的墓穴風水,而這裏的風水對葉赫氏族的影響是母庸置疑的。話說迴來,這裏這麽隱蔽,一般人又怎麽能找到呢!”


    柳葉得我說的合情合理,辭嚴氣正,突然有些鬱鬱寡懷,悶悶不樂,囁聲的問我:“胡哥,你是說這個,墓穴的風水是努爾哈赤派人做的,那會不會是我家的先祖呢?我也覺得你說的無可置疑,盡情盡理,要不然我家怎出聯洲這塊人骨地圖呢?”


    我這才突然意識到柳葉的身份,也有些叫苦不迭,拍了拍柳葉的肩膀趕緊安慰她說:“你不用多想,畢竟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亂世兇年,臨危受命,也都是天命使然,其實未必破風水就不是正人君子所為,至少從現在看來,雖然愛辛覺羅的滿清王朝在曆史上有其**的一麵,但是其功勞也是不可抹殺的,再者說,就算沒有大清國,也肯定會有別的朝代取替當時的大明朝,曆史的發展就是這樣,你也沒有必要為了這些事煩惱


    柳葉聽我這麽聽,苦笑了一下。讓我不用為她擔心,她並不是因為先祖參與這些事有什麽想法,隻是突然想到可能會找到先祖的蹤跡,一時有些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畢竟眼穿腸斷的多少年了,也沒有個蹤影。現在突然間有可能會了結幾百年的糾結,心裏有些難以接受。


    話雖然這麽說,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們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一時之間沉寂了起來。


    大牙見我們突然都不吱聲了,趕緊打圓場,畢恭畢敬的請教柳葉詩中關於電閃雷鳴這一節到底是怎麽說的。


    柳葉聽大牙問她話,臉上瞬間所有的疑慮都一掃而光,又恢複了平時的神態,點頭而笑,輕啟朱唇,告訴大牙《十月之交》的第三節是“燁燁震電,不寧不令。百川沸騰,山塚萃崩;高岸為穀,深穀為陵寫的應該是類似地震或是火山爆發時的天地異象。


    大牙吧嗒了幾下嘴,若有所思,抿著嘴來迴的晃著腦袋:“要說電閃雷鳴還行,咱也沒看到什麽百”沸騰啊,還山崩地裂,平地扯犢子了”。


    我白了他一眼:“誰也沒說這幾句話說的都是這裏,再說了,一個,是幾千年前就有的古詩,一個是三百年前留下的秘密,不可能那麽匹配,真要是完全匹配,也太聳人聽聞了吧?整得就像幾千年前的詩特意是給努爾哈赤準備的似的。備不住人骨圖上的三個。地方,對應的就是詩中的三句話呢,你腦袋轉個彎行不行?和你配合,就沒有過默契”


    我說著說著,就發現柳葉瞪大了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弄得我也一時之間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結巴了兩句後也就不再往下說了。


    再一迴想網在我自己說的話,心裏就是一驚,難不成真讓我給蒙對了?人骨圖上的三個地方暗合詩中的三句話?這裏就是“燁樣震電,不寧不令”可能另一個地方就是“百,沸騰,山塚萃崩”最後的地方就是“高岸為穀。深穀為陵。”不過這也太玄了吧?


    但走到了現在,我們也沒有什麽是不敢相信的了,自從無意中找到“向邑”所指的偏臉古城,我們就再也不敢低估這件事了,也不敢低估古人的智慧了。或許世上真的是沒有什麽不可能,僅僅以自己的閱曆去評斷一件事情,似乎也真有些盲人摸象,夜郎自大了。


    我們討論了好一陣,越來越覺得這種可能比較靠譜。先不說人骨圖中另外兩處是不是與詩中另兩句分別一一對應,單單就說這裏,的確與詩中的“燁燁震電,不寧不令”十分吻合。


    隻是這兩句話除了形容電閃雷鳴之外也想不到更多的含義了。


    大牙手裏無聊的玩著根樹棍,在手指間轉來轉去。眼睛也不瞅我,不經意的問我道:“來亮,你說的《易經》裏的那些話和柳葉說的那些詩句,我感覺有些差不多,會不會是真正的謎底不是詩中的這兩句話,而是《易經》上的那一卦呢?”


    《詩經》裏的一些詩篇比《易經》可能要早一些,但是成書年代,則《易經》比《詩經》要早些。在當時的那個時期,這種典籍並不多,相互借鑒倒也是有可能的。


    仔細的一琢磨“燁樣震電,不寧不令。與“震來糕脆,震驚百裏。還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簡直是同出一輒。大牙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並不是無稽之談,我和柳葉很讚同,覺得靠譜,畢竟在我們追查這件事的過程中,已經多次的涉及到了五行陰陽,《易經》八卦,而詩中此節暗指卦象也是大有可能。


    大牙見他的見解得到了我們的認同,不住的撇嘴,開始一陣自誇,什麽材高知深之人,方圓可施之士,好聽的詞自己給自己安了一遍,聽他自吹自擂之後。儼然那就是國士無雙,超類絕倫的曠世奇材。


    對於《易經》裏震卦的卦辭,我先給他們講了講,其實《易經》裏的每一卦都是在描寫事物發展的進程,而卦分六艾,所以把事物的發展過程也就分為六個階段。


    這卦的第二文的卦辭為:震來,厲;億喪貝,躋於九陵,勿逐,七日得。


    這些語句僅憑口述耳聽很難了解其中的含義,我隻好盡可能的通俗易懂的翻澤給他們聽。其實這一文講的就是在驚雷震動時會遇到危險,要攀登到高高的九陵上去躲避,先不急著找尋丟下的金錢,等到七天後自然會失而複得。


    “錢?九陵?”柳葉和大牙有些想不明白,不知道這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其實《易經》上的卦辭都很簡淺明了的,但是背後所要闡述的都是一些哲學道理或者是事物發展的規律,大多是借代,並不是以事論事,而都是另有所指。而在卦中,金錢其實也是一種意向,應該是指很重要的東西,而“九陵”則是指周邊最高的地方。


    聽我解釋完後,大牙和柳葉都不由自主的開始抬頭向四外張望,尋找這裏最高的地方在哪裏。我也抬頭墊摸起來,看來看去,才發現這裏最高的地方竟然是我們白天剛剛爬過的那個山頭。


    我們瞅著剛剛才從上麵下來的山頭,都直咧嘴,早知道這樣就不下來了,現在還得再爬迴去。


    不過我們在上麵也停留過一陣,倒也沒有發現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呢?但是萬一卦辭中說的是真的,那麽留在此地一定是兇多吉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再咬牙爬一次吧,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我們統一了思想,然後抓緊時間收拾了一下東西。也沒有心情再睡覺了,索性摸黑就往山頭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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