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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迴頭,就感覺脖頸猛地一疼,像是被什麽咬了一口。


    “誰!”我壓低聲音,猝不及防的轉身。


    心跳在看清從肩膀上掉下來的東西時,瞬間停了,全身的雞皮疙瘩也跟著蔓延開來!


    我使勁喘了幾口氣,拚命的告訴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卻是等到好不容易冷靜了一些,在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又看到那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已經風幹了的幹肢,斷肢的主人不知道死了多久,肌膚都是黑癟,最別恐怖的是,指甲是長長的,上麵還殘留著血跡!


    新鮮的血,隨著幹肢掉在地上,指甲裏的血還灑在地板上!


    我摸著火辣辣的後頸,腦中嗡嗡的像炸了鍋似的,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那血是這個斷了的幹肢,剛剛劃傷我脖子的時候,帶出來的。


    雖然我專業不是學醫。但受梅女士的影響,我從來都不相信,這世上會存在什麽鬼魂之說。


    很明顯,剛才拍我肩膀的斷腳一定是人為,對方就是想嚇我!


    對對,一定是這樣的!


    站在原地,我唿氣再吸氣,讓自己慢慢的冷靜。


    看著寂靜的四周,明明沒有人,可總感覺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有雙毒蛇一樣的眼睛,一直在陰森森的盯著,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


    後退?前進?


    我想了兩秒,還是決定繼續往前走。


    我想拐過前頭這個長長的走廊,一定能弄清楚真像!


    卻是剛走了兩步,突然‘喵’的一聲,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出來一隻野貓。


    它白色的身子,綠幽幽的眼睛,驚得我整個頭皮當即一陣麻。


    這時,又是‘哈哈’幾聲大笑,下一刻。還亮著燈的走廊,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本身這裏就透著莫名的陰森和恐懼,又是獨身一個人,站在陌生的黑暗裏,我感覺身體的每一塊肌膚,都像被什麽東西給啃咬著,特加瘮人!


    隱約間。我好像又聽到哈哈的一陣笑!


    這次和剛才那次不一樣,明顯能聽出是一個女人在笑!


    難道是她?


    小翠嘴裏的那個女人?


    一瞬,我抬腿就往前走。


    說不清是為什麽,剛剛還僵硬了的腿,這會雖軟卻特別敏捷,再加上沒穿鞋子,直到我走到長廊盡頭都沒發出半點聲音。


    正猶豫,該左拐還是右轉,忽然聽到一句,“衡!衍衡!沈衍衡!!我就知道是你,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的,我好想你哦!”


    女人的聲音,不委婉也不清麗,略啞卻特別的激動。


    和她的興奮相比,以前我聲音裏的情緒,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片刻沉默,我因為聽不到沈衍衡的聲音,心揪得特別厲害,


    可一步步的走過去,在聽到一聲‘明月’時,腦袋嗡的全亂了鍋,站在原地口目皆呆的楞了。


    怎麽會是明月?


    明月難道不是表姐梅梅後來改的名字?


    正想著,又聽到那女人說,“衍衡,真好,你還是喜歡穿藍色的衣服,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不對?也是。所有的恨都是由愛衍生而來的,你怎麽可能不愛我呢?”


    聽她這麽說,我苦澀的笑,僵直的走。


    身體緊貼著牆壁,最後在距離窗口很近的地方停下。


    探出腦袋,剛想看裏頭的情況,這時又聽到她說,“呀,衍衡,好漂亮的玫瑰,還是藍色的,你是特意帶給我的嗎?”


    “對!”


    聽到沈衍衡這麽說,我閉上眼,心狠狠的疼了下。


    此時此刻,明明困擾了我許久的‘明月’,現在隻要睜開眼睛,就能看清裏頭的情況,我卻沒有睜開的勇氣,我怕看到他們的相擁。


    怕看到,沈衍衡會深情款款的送花給她。


    怕極了,看到她幸喜的表情。更怕他們情到濃處會親吻,會


    正痛苦著,她的聲音又響起,“衍衡,衍衡,你快看,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感覺跟你本人像不像?”


    沈衍衡接了一句,我沒聽清是什麽,卻在睜開眼睛的一瞬,嚇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透過玻璃窗,在有限的視角內,我看到,差不多有四個我怔了怔。分辨了好一會,才確認那不是服飾店裏的塑料模特,而是真身!


    幹癟了之後的真身!


    和剛才斷肢是同一材質的真身!


    女人看不到臉,身材纖細,一身深藍色的長裙,頭發髒亂,沒穿鞋子,腳裸上居然用鐵鏈鎖著。


    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她手裏正拿著一件舊西裝,比劃著跟前的‘模特’,嘴裏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


    而身影挺拔的沈衍衡,則是站在女人腳鏈所夠不到的地方。


    雖然隻有一個側臉,但我也知道他是冷著臉,眯著眼。看正在擺弄‘模特’的女人。


    隻說了一句,“明正言順的沈太太就是她,這是誰都不能夠改變的事實,要是再讓我知道你還繼續驚擾她,夏明月,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沈衍衡。你看”女人仿佛沒聽到他的話,給‘模特’穿上衣服,又從一旁的案子上拿了化妝包,拿眉筆開始描眉。


    那驚秫、震撼的畫麵,激得我冷不丁的直哆嗦。


    下一刻,聽到沈衍衡又說,“十分鍾已過,從今以後,你是死是活都不要再聯係我!”


    透過窗口,我看到女人描眉的動作一怔,在她轉身的一瞬,沈衍衡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是我最後一次過、來!”


    他淩冽的語氣,已經帶了十足的警告。


    這次女人似乎聽清了。眉筆一扔,挑開遮蓋臉盤的黑發,不知道是她發現了我,還是無意的動作,猛地轉頭看向窗口


    “啊!”


    四目相對,我和她同時尖叫了!


    房間裏也傳來沈衍衡的厲聲,“誰!出來!”


    一聲低吼。正當我站在暗處,驚恐又呆楞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時,隻感覺胳膊一緊,跟著有人說,“跟我走,快點走!”


    這不是沈衍衡的聲音,我說,“你是啊!”


    身旁的人,攬著我腰,像是會飛簷走壁一樣,攀上護欄,就聽嗖的一聲,耳邊盡是唿唿的風聲,下一秒,我和他的身體,瞬間從七樓急速降落。


    太過突然的一切,嚇得我本能的閉上眼!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條腿已經因為猛地著地,被反彈得又麻又痛!


    別說跑了,就算走都不可能!


    甩開他的胳膊,我說,“你是誰,誰讓夏教授?”


    隨著身後小樓樓道裏的燈光亮起,我看清拉我跳樓的人,竟是夏天逸!


    他可能來過多次,腰間還係了特別粗的繩子,想來隻所以敢跳,是滑著繩子下來的。


    在我錯愕的片刻,他迅速解開繩子,拉著我就跑!


    他步子又快,又大,我根本跟不上。


    我說,“夏教授,你放…放開我,我”


    “不行。你必須離開!如果還想活的話!”


    黑夜裏,又加上奔跑,我看不清夏天逸臉上的表情,但口氣卻是十足的嚴肅。


    我不敢亂來,卻是剛跑了兩步,膝蓋一軟直接‘啊’的跪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那小樓裏隱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我第一反應不是逃,而是擔心沈衍衡有危險!


    夏天逸看透我似的,安慰道,“他不會有事,但你不行!”


    見我怔了怔,夏天逸在攔腰抱起我就跑的時候,喘著氣說,“她是解刨師!還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死了也是白死的那種!!”


    聽他這麽說,我驚恐的張了張嘴,終於明白那些傭人對她的恐懼是來源於什麽!!


    砰的一聲,夏天逸打開車門,“安全帶!”


    丟下這三字,他小跑著繞到駕駛室,點火又起步,車子‘吱呀’一聲疾馳起來。


    因為天太黑,碼頭的水麵又泛著光,就算我露出腦袋,都看不清沈衍衡的狀況,直到車子七擰八拐的最後駛出郊區,我這才鬆了口氣。


    心跳砰砰的,這才發現夏天逸胳膊流血了。“夏教授,你胳膊受傷了,先找家藥店吧!”


    聽我這麽說,夏天逸側頭看了看,不怎麽在意的嗯了一聲-


    一小時後,夏天逸胳膊包好,也把我送迴夏日別墅。


    下了車。站在別墅門口,我感覺剛才發現的一切,就像一場夢。


    夜風一吹,夢過後,隻剩下涼透了的衣服,汗噠噠的,冷得我直哆嗦。


    估計夏天逸看出我冷。沒下車,臂力很好的丟了件外套給我,又按了按車喇叭,“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就走!”


    千言萬語的,知道問他,他也不會告訴我,我再次道謝後,揮了揮手,走進別墅。


    經過門崗的時候,我敲了敲窗子,“保安大哥,沈先生迴來了嗎?”


    今夜值班的保安,是一位五大三粗的壯漢,穿著深藍色的保安服。


    他揮了揮胳膊,告訴我說,“沈先生迴來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鍾了,宋小姐,這麽晚了你才迴來啊,需不需要我送你上樓?”


    我嘴上說著不用,可是在轉身經過露天長廊的時候,又是一陣夜風吹來,哆嗦的同時,我莫名的又想到那所小樓裏的‘模特們’


    腳下生風似的跑,跑過長廊,經過鵝卵小道,正奔正廳!


    砰的一聲響,在推開門的一瞬,我這身體猝不及防的撞上了誰。


    鼻頭也因為衝力,被撞得酸酸的,抬頭想道歉的時候,入眼就瞧見了沈衍衡那張異常冷峻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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