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周邊列國確實不太比得上清朝,但是也沒有他說的那麽差,顧詩情蹙眉,慢條斯理的給他解釋:“放在二百年前,有人說,我滿族將要一統江山,你信嗎?”


    胤禛瞪眼,那時候的他們,一統江山?簡直是鬧著玩。


    不可能的事情。


    顧詩情覷著他的神色,靜靜的勸道:“你看,世事變遷,誰能想的到以後呢?又說不得,你如今覺得是小國的存在,在某一天崛起了呢?”


    胤禛沉思半晌,輕輕的說道:“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便是了,這會兒該睡了。”


    顧詩情撇嘴,說不過她,就讓她去睡,良心好壞的。


    不過,這個時期,跟顧詩情固有的印象不大一樣,她一直以為,清朝是閉關鎖國的,但是這個時候,中外貿易量是很大的,在同期中,無人能比。


    而且康熙被譽為千古一帝,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心胸很是寬廣,親自派人去歐洲,招聘人才。


    顧詩情暗搓搓的透出風聲,說是英國有一個大才,叫牛頓,各種牛哄哄的頭銜按在他身上,果然引起了康熙的注意,又一次派人趕往歐洲的時候,還親自叮囑:“若是能將人引過來正好,若是引不過來,就將他的所有學說,都帶迴來。”


    顧詩情偷偷的安插了一個機器人,設定的程序,就是將歐洲現有的學說都帶迴來,取長補短,總是沒錯的。


    這個時候,歐洲正在高速發展,清朝也一點都沒有落後。


    後期的事情不提也罷,最重要的是眼下,顧詩情惆悵的想著,想當初,她最愁的也不過是,如何將弘暉平安生下,如何平安的將他養大。


    她們娘倆,一個能順順當當的當太後,一個能順順當當的即位。


    這是她當時最真切的願望,她永遠都忘不了,睜開雙眼,隻有錦繡陪著她,而她是整個東四所最不受寵的那一個,縱然是福晉又如何,別人麵上尊敬,但是發出去的命令,總是要打折扣的。


    暗地裏,也是受了不少氣。


    況且,這裏與前世那麽不同,她甚至都來不及悲傷,就要馬上投入戰鬥,和一大票人鬥智鬥勇。


    實在是為難了她。


    如今竟然也關注國家大事,果然是閑的嗎?


    顧詩情抽了抽嘴角,放下這些猶豫,去別國開鋪子,暫且不提,還是先在京城開一個吧。


    像這樣的洋貨鋪子,京城裏大大小小有很多,就連官員們,也多有參股,因此並不是稀罕物件,就連平民百姓家,但凡家底不錯,閨女出嫁,小子成婚之類,都要買兩件,圖個新鮮。


    這事,顧詩情並沒有親自出手,而是交給了五格,她的好四哥,這事辦起來,鐵定是沒問題的。


    就算他以前的門路不夠廣,做了這許久的長史,多得是巴上來的人。


    等這事情有眉目,他們已經迴了貝勒府,顧詩情帶著團團,坐在葡萄架下,吃著葡萄,暢春園的葡萄,最終是沒有吃上。


    好在自家院子裏,當初搭的也有。


    團團的毛,終於長出來了,黑白相間的身體越來越圓,顧詩情露出詫異的表情,心中很是不忿,但是麵對團團的時候,還是露出了慈愛的表情。


    我的天,是滾滾啊,看得見摸得著,不用雲撫養的滾滾,想想前世的時候,沒事就對著滾滾tv的日子,突然好嫉妒胤禛,好想殺人奪寶。


    胤禛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手中的折扇一合,望向顧詩情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又怎麽了?”


    顧詩情撇嘴,給了他一個冷冷的後腦勺。


    胤禛在心中運氣,不能跟女人計較,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想想當年裝模作樣的她,還真是有些懷念,又乖又可愛,哪裏像現在,跟當初有一丁點相似之處嗎?


    胤禛蹙眉想了半晌,沒有。


    顧詩情歪著脖子,等了半晌,也不見胤禛過來哄她,心中很是不忿,這下倒真的有些氣惱,轉過身來,在他腰間軟肉上,恨恨一掐。


    胤禛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這瓜熊下狠手啊,肯定青了,疼死了要。


    正想訓她,視線落在她挺著的大肚子上,又在心中運氣半晌,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硬邦邦的說道:“又怎麽了?”


    顧詩情會說是等著他哄,他竟然無動於衷,所以才生氣的嗎?這種弱氣的話,她自然是不會說的。


    當下也硬邦邦的迴道:“瞧你不順眼。”


    見胤禛竟然眉開眼笑,顧詩情驚呆了,這人……要人怎麽說才好呢。


    而口中吐出的話,更是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你生完,爺鐵定滿足你。”


    言下之意,自然是因為他覺得,劃重點,他覺得她欲求不滿,所以才生氣的掐他。


    顧詩情磨牙,以前真的沒有發現,胤禛還有這樣的一麵。


    這樣清奇的腦迴路,是從何而起。


    恨恨的冷哼一聲,顧詩情撩開簾子,迴了內室,不想跟這個瓜熊、傻蛋唿吸同一片空氣。


    腦殘是會傳染的。


    好不容易擁有一個聰明伶俐的腦袋瓜子,顧詩情珍惜的很。


    胤禛:……


    瞧她那生氣的小模樣,頭上的珍珠流蘇,都跟著一晃一晃的,可見是氣狠了。


    話又說迴來,她是為著什麽生氣來著。


    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胤禛,正想跟進去,就看到蘇培盛打手勢,叫他出去。


    隻能一轉身,去了外麵。


    在簾子背後等著的顧詩情,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


    心情有些複雜,這些瓜熊男人啊,氣死認了。


    【詩詩是個萌妹紙】:想跟我老公和離。


    【我不是蘇妲己】:老夫掐指一算,姑娘你有孕在身啊。


    【來自未來】:有的時候,說要和離,何嚐不是一種秀恩愛,淡定啊老祖宗。


    【子清真人】:幸好不好單身狗。


    【子陵真人】:但是狗糧也是拒絕的。


    【詩詩是個萌妹紙】:你們說人為什麽要結婚呢?麻煩事情一大堆,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痛快自在。


    【子清真人】:恕老夫直言,你好像不是自己要結婚的。


    【詩詩是個萌妹紙】:恕本萌妹紙直言,我是來求安慰的。


    【我不是貓】:你不需要安慰。


    顧詩情哭笑不得的關掉係統,看來大家都是在蜜罐裏,不懂她的憂傷。


    蹙眉思索半晌,為什麽胤禛現在不來哄她了呢?


    想當初,他雖然麵上冷淡的很,但是心裏還是很緊張她的,要不然她也不敢肆無忌憚的撩撥他。


    男人的心,海底的針,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為什麽還不迴來哄我呢?


    顧詩情托腮,感受著肚子裏的拳打腳踢,心中更是鬱鬱,對於這一次的孩子,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要想準時生下,看來是不可能了。


    總覺得,又是雙胞胎,亦或者,更多一點?


    求不要,雙胞胎已經很嚇人了,要是三個……


    真的不能想象,她是一個萌妹紙,不是一個生娃怪。


    晚間胤禛迴來的時候,顧詩情臉朝內側,躺在床上,留給他一個冷冷的背影,讓他自行體會。


    胤禛早已經忘了下午那一茬,見顧詩情這樣,還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當下不再往裏走,躡手躡腳的又退了出去。


    打算在外間洗漱,等一切收拾妥當,再去睡,免得打擾她的好眠。


    而冷冷躺著等待被哄的顧詩情,心中又被無情的戳了一箭。


    氣衝衝的噘嘴,撩開被子下床,走到門邊,靠在門框上,嗑著順手拿來的瓜子,冷冰冰的說:“喲,讓我瞧瞧這是誰,這不是我們英明神武的貝勒爺嘛~”


    胤禛抬眸:“什麽情況,怎麽這麽陰陽怪氣的。”


    今天一天,烏拉那拉氏都吃錯藥啦?


    顧詩情:……


    簡直都被他氣笑了,就像被他哄一哄,就這麽難嗎?


    當下板著的臉,也板不下去,噗嗤一聲笑出來:“爺這樣,擱在貧民家裏,可是要打光棍的。”


    胤禛滿頭霧水,略帶好奇的問道:“為何?”


    顧詩情放下手中裝樣的瓜子,冷冷的說道:“這般不會哄媳婦,有一個散一個,還能為何。”


    胤禛:……


    這麽大人,還需要哄,真當自己是衣衣或者桃子了。


    斜睨她一眼,胤禛的語氣,有那麽一點無奈。


    “想要什麽,直說便是,這般讓人猜心,誰猜的到呢。”


    顧詩情又想噘嘴了,夫妻之間,偶爾猜心是情趣,要不然那麽熟悉,一張嘴,一抬眸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這般過日子,還能有什麽趣。


    顧詩情轉身迴了內室,不想再看他摳腳丫子的模樣。


    “無趣的老男人。”


    這句話,胤禛可是聽的真真的,他也不過比烏拉那拉氏大三歲。


    如何就是無趣的老男人了,不自在的撫上臉頰,難道最近累著了?氣色不好,才會顯老?


    心中一緊,想著趕緊保養起來,也沒心情泡腳,偷偷摸摸的去了書房,在臉上鼓搗一番,才裝模作樣的迴了正院。


    進內室的時候,顧詩情已經換上了寢衣,見他進來,漫不經心的說道:“摳完腳了?”


    胤禛磨牙,躺在她的身邊,舒適的歎口氣,半晌才懶洋洋的迴道:“嗯,摳腳就是爽,不像你,摳不到。”


    顧詩情跟著磨牙:“還不是因為你。”


    這肚子大的厲害,彎不下腰都是小事,她連自己的腳都看不到了。


    晚上睡覺也累的厲害,起床之後,腰酸背痛的,比不睡還累。


    將腿翹到胤禛的身上,哼哼唧唧的說道:“快給我捏捏,難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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