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解惑迴手就將扇子拍到了問話的官差頭上。“蠢!早說了你們隻管聽我吩咐行事,旁的別問,這都是我的權衡之計而已!該如何做我心裏有數。”


    那名官差被他拍得一手捂住官帽,趕緊點了點頭,為了不至於讓自己顯得太笨,很聰明地扮了個諂媚的笑容。


    “小弟明白了,公子想是對這小娘子有興趣,故意嚇她來的!放心,兄弟們定當好好配合您!”


    蒲公子抬頭望了望天,一派高深莫測地迴了一句。“本公子的用意又怎會是你等猜得透的?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長樂自是沒能聽見這些人低聲叨咕些什麽齷齪之事,迴到泥巴屋子隻是從櫃底將那把沒了彈藥的火槍取了出來,轉身又走出屋外,拎著那槍迴到籬笆門旁,雙手向外捧了


    出去。“那日民婦能脫險多虧了蒲公子的這件火器!”


    蒲解惑一見那槍便是麵色一變,目光中隱隱透出股又惱火又蛋疼的恨意來。


    天知道那群山匪擄了他有多坑爹!起初竟然把他當成個小白臉兒要他做什麽壓寨夫人?硬生生要將他掰彎的意圖簡直叫人抓狂!


    還好他機智,及時用火槍的製造做為誘餌保全了自身,又憑三寸不爛之舌強行扭轉了那山匪頭子對他的錯誤印象!


    並以真心誠意結交為名,說需要下山迴家去取做火槍的材料,誘使那山匪頭子送他下山。


    本打算和那姓尼的變態好好周旋一番,找個機會叫叔父拿了他,自己也好雪恥。


    誰成想人還沒到家就在布莊看到了紅梅的影子,他為了進去把人看個清楚,便扯了個謊說衣賞太髒怕家人起疑,還說要盡地主之誼,要給山匪兄弟做兩身新衣。結果可好,姓尼的半路聽到金山之事竟然又動了劫財之意,把他重新扛迴山上關了足足半月有餘,任他使出百般招術想叫那變態把他放了,那人都跟塊滾刀肉似的無動於


    衷。直到突然有一天,姓尼的竟又心血來潮主動跑來問他火槍之事,並且拿壓寨夫人和實踐教學二選一,逼著他教會了他們如何做槍,如何做彈藥,又如何使用,見他沒敢耍


    半點花招,這才放了他迴家……他本想帶著官差立馬去端了那家夥的老窩,以雪前恥舊恨,無奈他二叔蒲大人竟然膽小如鼠,聽他講了山匪製造出一大波火器來,竟是無論如何不敢前去圍剿,還說他能


    平安無事迴來就好,不要激怒山匪,否則難保他們蒲家不會是林員外一家的下場……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現在沒有自己的勢力,隻能幹咽這口氣!


    某男迴想著他的這番遭遇,磨著牙看向長樂,額角青筋直跳地開了口。“好啊!我這槍是你拿走的?那你為何隻求自己脫險卻不救我?”小姑娘慌忙擺手解釋。“並非我不想救公子,隻是那山大王瞧您長相俊俏,非要把您帶走做壓寨夫人,我能和我妹子護住小命已是嚇得不輕,又哪敢和那等強人討價還價?


    於是也隻能對不住公子了……”


    蒲解惑此生最不想提的奇恥大辱就這麽毫無預兆地被當眾揭穿,叫他惱火至極地橫了某女一眼。


    “胡說八道什麽?你和你妹子比我長得好看多了,我一大男人,那山大王有病他會瞧上我!”


    長樂小腦袋直點,一臉生怕旁人不信地誠懇。


    “那大王可能真的有病,民婦想他大約是個斷袖,那人當真說了,公子細皮白肉,要帶你迴山做他的壓寨夫人,叫我和我妹子這等粗鄙肮髒的丫頭趕緊滾!也正是因為如此,民婦才不敢去報官,試想一下,公子被人扛去做壓寨夫人的事一旦傳開該多麽有損您的名聲,民婦素來對公子仰慕有加,如何忍心毀了公子的名聲?因


    此隻能裝作不知此事,但求公子您好人會有好報,蒲大人能夠快些找迴您來……”


    小姑娘雙眼水汪汪地望出來,簡直叫某男慪到內傷。


    “胡說,全是胡說!哪有此事?我在那山匪窩中待了如此之久,我怎麽不知道那人是個斷袖?”


    他身後一群官差也是頭迴聽到這些隱情,再想蒲公子的確是細皮白肉生得俊俏,落入個斷袖的山匪頭子手中不知是何等光景?


    一隊衙差正個個憋得麵紅耳赤,突然見某男迴過頭去,趕緊肅容,卻又忍俊不禁,當真是辛苦至極!


    “你們別聽這丫頭胡扯八道!我被擄走全是因為那群山匪想要勒索錢財,哪有什麽壓寨夫人之說?”


    長樂見賤男吃癟,心裏暗爽到內傷,臉上卻是一派誠摯之色。“公子如何不信民婦所言?當日那山匪就是如此說的呀!”


    她那一臉生怕人不信的表情簡直叫蒲解惑有種想要殺人滅口的衝動。“閉嘴!你再說一句我當真叫官差捉了你男人你信不信?”


    見到渣男惱得一臉殺氣,小姑娘趕緊識相地把嘴捂上。“民婦不敢再說……”


    她嗚嚕嗚嚕一通兒,蒲解惑竟然神奇地聽懂了她的意思,鬱悶地又瞪了某女一眼。


    “趙翠花,不用你給我顧左右而言他,就算你不承認,你的秘密我也一清二楚,遲早有一天我會叫你乖乖和我說實話!”


    某女捂著嘴嗚嗚地看著他,眼神中全是茫然之色。死不承認,你又能奈我何?


    白衣公子難得失去他引以為傲的淡定,不甘心地在地上來迴走了幾圈。


    想他穿越過來近三個月了,本以為自己可以有一番大作為,結果不僅受盡侮辱,最大的底牌竟然平白無故便宜了一群可惡的山匪?如何能叫他不來氣?


    好不容易確認了一個和他一樣穿越過來的現代人,死丫頭卻又偏偏和他作對似的不肯承認,還蓄意揭他的傷疤,簡直氣死個人!


    “對了,你終於承認是我救了你,嗬嗬!趙翠花,既是如此,那你可就欠了我一百兩金子的人情,你打算如何來還?我之前好意要和你再續前緣,你居然騙我說你有孕,萬花樓之事明明承了我的恩情,卻還對我見死不救,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咱們這筆債可算是算不清了,不如我給你


    個建議,乖乖以身相許吧,待你成了我的人,我便不再同你計較這些事。否則的話,咱們沒完!”


    某女額角瞬間掛下三道黑線,該死的撲街貨簡直壞透了!這是擺明豁出來和她撒破臉,又拿金子的事來威脅她,不要臉至極,可惡之極!


    “把手放下,趕緊說說,你是想和我建立新的友好關係呢,還是想乖乖還我這筆人情債?”


    長樂終於鬆了捂在嘴巴上的手。“既然公子施恩圖報,那民婦也隻能努力還您的這筆錢了,隻是一百兩金子實在太多,還請公子容我慢慢還清。”


    蒲解惑哈哈大笑。“那可是一百兩金子,別以為你賣賣香皂就能還清?


    我給你算算啊,你那香皂二百文錢一塊,十塊才是二兩銀子,一百兩金子可是足足一千兩白銀,你得做五千塊香皂才能還清,這還不算你的本錢。趙翠花啊趙翠花,你是不是傻啊?要不然這樣,隻要你和我乖乖說句實話,我保證不再和你提這筆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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