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萬一我扔不準怎麽辦?”這好似粉絲給明星拋送禮物的行為,衛明沅兩輩子都不曾做過,竟也忐忑起來。


    衛清朗笑了笑,“你大哥在第三個,前頭人少,容易拋中,且你可是準寧王妃,誰敢接你的花?放心大膽地去拋,你大哥會接著的。”


    說完還看了眼寧王,衛明沅也看向他,寧王鼓勵地看著她,“你一定能扔得中的,放心。”


    聞言,衛明沅的心稍稍落了下來。卻不知在她迴頭後,寧王又側頭看了看寧一,後者會意地點了點頭。


    他未來女主子的花才不能落於他人之手!


    大約一刻鍾後,敲鑼打鼓的隊伍終於出現在視野當中,隨後是護衛的禦林軍,再之後才是進士的隊伍。


    這一榜的進士普遍年輕,真可謂英雄出少年,讓人忍不住眼前一亮,百姓們頓時議論起了進士們的名次、長相、家世和婚否沒有,熱鬧之極。


    迎頭跨馬騎來的是蕭崇文,他仍舊是陛下欽點的狀元,與上輩子不一樣的是,他沒有把會元也收入囊中,對於得了會元卻因出眾的相貌屈居第三的表弟衛明彥,他的感情有些複雜。


    蕭崇文已經定了親,對象是大理寺卿齊光的嫡女齊亦柔,圍觀的勳貴世家夫人看著他皆捶胸頓足,暗恨晚了一步,不過,無妨,還有榜眼和探花呢!


    榜眼仍舊是那來自江南的才子蘇銘,江南蘇家也是世代的書香門第,蘇銘今年才十五,是這一屆進士裏頭最為年輕的一個,還未定親,看著有些靦腆,麵對那些熱情砸下來的鮮花荷包有些無措。那萌萌的模樣頓時引得人母愛泛濫,砸在他身上的鮮花荷包更是絡繹不絕。


    但都比不上他身後跟著的衛明彥,探花郎是公認的進士裏頭長得最俊俏的一個,此時他跨坐在馬上,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笑起來更是晃花了一眾圍觀群眾的眼!


    “啊!探花郎好俊俏!”


    “探花郎,看我,看我,我的花!”


    ……


    衛明彥所過之處,尖叫聲此起彼伏,小娘子們也都放下了矜持,臉上帶著激動的紅暈以及些許羞意,尖叫著將手中的鮮花和荷包拋下去,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睞。


    可惜,衛明彥一個都沒有接,直到來到醉宵樓近前時,聽得一聲脆生生帶著喜悅的“哥哥”時,才真正的笑將開來,笑容燦爛,準確地捕捉到了衛明沅因為激動而暈紅的小臉,他朝她招了招手,用意非常明顯。


    衛明沅此時顧不得許多,她大聲叫著“大哥,接好了!”手中的石榴花便被送了出去。


    寧一盯著那朵嬌豔的石榴,在它後繼有些乏力之時,用內力送了送,直到它被衛明彥穩穩地抓在手中才把內力撤出,後腿一步時撇了眼方才剛好迴頭看過來,盯著衛明沅眼神驚豔的蘇銘,暗暗記下,不打算此時說出來破壞這喜慶的氣氛。


    進士隊伍裏,蘇銘愣愣地看了衛明沅那個方向好一會才迴過神來,看著衛明彥頭上簪著的石榴花,有些羨慕,“這是衛兄的愛慕者送的?”


    衛明彥並未察覺他方才的異樣,聞言有些驕傲地迴道,“那是為兄的妹妹送的。”


    蘇銘聽了,登時愣了愣,“就是被賜婚給寧王的那位?”


    衛明彥笑著點頭,“正是。”


    原想著衛六姑娘被賜婚給寧王應是多有不願的,不曾想今日一見,臉上竟是毫無鬱色,看來那些寧王待她甚為看重的傳言不假,他心中小小的失落一瞬,便笑著向衛明彥道賀,“還未恭喜衛兄即將當上大舅兄!”


    衛明彥笑納這一波祝福,看起來對寧王這個未來妹夫也甚為滿意,蘇銘見了,方才一瞬間的驚豔引起的波動消失無蹤,隻剩全然的祝福。


    包廂裏,衛明沅注視著衛明彥和榜眼邊走邊說的背影看了一會,這才將目光投到傳臚榮慶的身上。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想來應該也是歡喜的,可能也會有些不甘,畢竟傳臚再好,那也比不過前三!這對近來順風順水的榮慶來說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挫折。


    再看對過的酒樓裏,衛明昭神色激動地給他投去一枝芍藥花,也不知是力道不夠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那朵芍藥最終沒有落到榮慶的手裏,反倒是落在地上消失無蹤,零落成泥。衛明昭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但這喜慶的日子,她也不敢發作出來,隻能拿出備用的另一枝花再次投了下去,可此時不知打哪來的一陣風,一吹,她的那朵花落在了第五名的那位進士手中。


    那是位年約四十的老進士,笑起來眼角的紋路清晰,他不客氣地將花簪在頭上,並未還給榮慶,那自得的模樣看得衛明昭一陣牙癢癢。榮慶已經走遠,她再沒有第三次的機會,遠遠看去,他頭上已經戴了一朵不知打哪來的花,看得她暗暗生恨,哪裏來的賤蹄子!如此想著,竟也派人去查。


    此間的官司衛明沅看在眼裏,暗自發笑,這一幕在原著中可並未發生。原著中榮慶高中之時,他與衛明昭尚未成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榮慶也不敢有其他動作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那時衛明昭的花他可是妥妥地接住了的。如今……


    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家花不如野花香!


    衛明沅瞥了寧王一眼,暗自捏緊拳頭,他要是敢風流,她就讓他曉得她的厲害!


    寧王對她這一眼注視有些不解其意,看著底下跨馬騎行而過,英姿颯爽的青年才俊,神色有些莫名。


    作者有話要說:  大寧寧:大舅哥大出風頭,小沅沅看了好久俊俏兒郎,羨慕嫉妒恨!


    第41章 親迎


    跨馬遊街過後, 衛明彥授正七品翰林院編修,衛家一門兩翰林,還和寧王府定有親事,衛明彥因此一躍成為京中閨秀結親的熱門對象, 趙氏收到了不少邀約的帖子,擇了一些去赴宴, 迴來後總忍不住和衛明沅分享今日又有哪家夫人替她家閨女探口風, 想要兩家結成親家。


    衛明沅見她笑得合不攏嘴, 眉眼間的欣慰和驕傲清晰可見, 捂嘴笑了笑, 委婉地提醒了一下那些表姐妹的不可取,而活生生的例子便是她的二叔衛清然和二嬸小楊氏。小楊氏乃祖母楊氏的親外甥女,嫁給二叔以後懷了好幾胎都坐不住,便是後來的三堂哥衛明崧和五姐姐衛明清, 也是生來體弱,聽說這迴衛明崧雖然考上了同進士,但那持續九天的會試也險些去了他半條命,到現在還沒養好。


    趙氏雖然覺得衛明沅有些危言聳聽,畢竟哪家的表親不是為了親上加親才又結成姻親的?不過想到從前仗著和婆母的那層關係而老是壓她一頭的二嫂, 因為子嗣之事而不得不啞忍二叔一個接一個妾氏納入房中的事, 她便有些戚戚焉。


    衛明沅見她有些鬆動,便勸道,“娘,女兒覺得, 未來大嫂還是要合大哥的心意才好,大哥才十八,剛剛出仕,前程大好,其實成親之事不急。”


    趙氏想想也是,結親又不是結仇,自然是要好好挑一個合心意的,更何況,此事還要將衛清朗的仕途以及寧王的影響考慮在內,倒是不好隨便定下來。


    趙氏於是暫且將此事放下,將目光再次放到衛明沅的婚事上去,離著三月二十八,不遠了啊!接下來其他的邀約她都以準備親事為由推了,事無巨細地過問起來各項事宜,以免出差錯,壞了女兒的名聲。


    趙氏的緊張謹慎無疑影響了衛明沅。因為常見麵,又比較熟悉的緣故,她並沒有一般女子對未來夫君長得如何、是否會對自己好的期期艾艾,隻是好奇他屆時會不會親自來迎親,若是親迎,又會如何來,而這些,即便她再如何打聽,都沒人能告知於她——具體如何,被寧王和禮部的人給捂得緊緊的。


    趙氏見她時常走神,便問起她在想些什麽,企圖為她解惑排憂,在她看來,所有女子婚前都一樣,期待、緊張、焦慮,各種情緒仿佛打翻了灶台上的調料罐子,五味雜陳。


    麵對她殷切鼓勵的眼睛,衛明沅有些不好意思地支吾著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趙氏聽了,隻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慰道,“你要相信,王爺對你是看重的,不管他是不是親自來迎你。”


    這個衛明沅明白,隻是仍舊會忍不住有些期待,大約每個女孩子,心底都有一個夢,夢裏她穿著嫁衣,而他則乘著七彩祥雲來接她。


    如此想著,她悄悄掃了眼冰影和雪影,不知道宣冉之知道今日她與娘親的一番話後,又會如何?她是不是可以稍稍期待一下,她的未來夫君,乘著香車寶椅來接她?


    寧王有何反應?他從來都明白,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對等的東西的道理,若他那日想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婚典,需要付出的便不會隻是一點努力,而是十分的努力,而這努力自從他與她攤開說明白之時,便已經開始了。在新科進士跨馬遊街之時,欲望和決心更是達到鼎盛。


    三月二十七這日,衛明沅的親友姐妹們紛紛上門來給她添妝,有些是真心實意地祝福她,有些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尤其是那些提起她哥哥便一臉春意的表姐妹們。不過,這些都不該她去煩心,她們想要在她娘親跟前表現友好,她也配合,對於爹娘和兄長的眼光,她還是很相信的。


    夜裏,趙氏來到了她的汀蘭苑,將一個錦盒交給她,言道若她日後成人,便打開來,裏頭的東西會有用處。


    趙氏說得隱晦,想來是覺得她還小,暫時用不上,便沒有說得太明白,可衛明沅心思一動,便明白過來這裏頭裝的是些什麽東西,怕是避火圖?


    說起來,她對那方麵的東西還真有些好奇,畢竟她上輩子是被奶奶養大的,某些方麵的觀念還是保守,以前也不是沒有處過對象,可受快餐文化熏陶的男人大都沒有那個耐心去等待和發掘她的內涵,於是幾次戀情最終都無疾而終,她也愈發享受一個人的生活,有錢有閑有一份輕鬆的工作還有空間裏的一畝三分地,過得好不自在。


    扯遠了點,總之,她對敦倫之事可謂一竅不通,又或者說光有理論,沒有實踐,頂多是看過一些似是而非的電影片段,具體如何實施的,還真不太懂,於是好奇的同時也有些害怕,據說很疼?不過,想到她至今還未至的葵水,想來寧王爺不會猴急地對她一個幼女做什麽,心裏又安心了點。


    待聽完了趙氏的諄諄教誨,又將她送走以後,她才悄咪咪地握在被窩裏把錦盒裏的“小人書”翻開來,一看,眼睛頓時瞪圓,媽呀,這麽意識流,粗線條,這是讓她全憑想像嗎?還不如以前在網絡上看過的卡通版三十六式呢……


    罷了,反正要辛苦的也不是她,除非寧王希望她騎在他身上……想來以他的自尊,不會想要這樣的結果的。


    這麽一想,那種事不就要等他痊愈了才有可能執行?想到這種可能,衛明沅心中竟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感覺,因為如果沒有別的意外的話,她應該是掌握著寧王痊愈的進度的人,因為“藥”在她這裏,換言之,她才是掌握他們夫妻和諧進度的人?!


    這樣的主動權,衛明沅拿得有點尷尬。


    寧王當真如同衛明沅那樣存著同樣的想法嗎?除了天以外,恐怕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總之,衛明沅因為這事胡思亂想著在床上煎魚一樣輾轉反側,還是後來冰影提醒,她才強迫自己睡過去的,但其實休息的時間也不長,一大早,她便被挖起來梳洗打扮。


    請來給衛明沅開臉的全福人是陳皇後的生母,太傅夫人薑氏,許是事事順心,年過五十的陳夫人看著慈眉善目,甚是和藹可親。長嫂如母,陳皇後年長寧王許多,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和昭武帝不同,對寧王的好是不存私心的,他大婚,她便請了陳夫人來為衛明沅這個弟媳開臉,也算是給衛明沅和衛府,甚至寧王一個體麵。


    衛明沅皮膚好,陳夫人拿著棉線隨便彈了兩下,說了許多喜慶的話,得了趙氏真誠的道謝,這才把衛明沅交給喜娘去裝扮。


    喜娘看著衛明沅如同觀音座下福娃娃一樣精致的臉蛋,本來打算打上一層厚厚白麵的手頓時落了下來,粉撲丟到一邊,隻細細描畫,將她精致的眉眼畫得越發突出。衛明沅一看,不是那種慘白的臉加上猩紅的嘴的藝伎妝容,一顆心頓時鬆了一下,吩咐春兒過後好生打賞她。


    妝罷換上王妃的正裝吉服,戴上鳳冠,金絲銀線交相輝映,絢麗奪目,貴不可言,衛明沅搖身一變,儼然成了那天邊緋紅的赤霞,燦然生光。


    趙氏看著馬上就要嫁為人婦的女兒,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就連衛清朗也紅了眼眶,不舍之情溢於言表,叫衛明沅也跟著酸楚起來。


    “爹,娘,女兒不孝,以後不能時常侍奉在你們左右了。”她吸著鼻子如此說道,眼睛也紅了。她上輩子父母早逝,那時候還小,對父母的印象不深,從來沒享受過父母親情,這輩子卻在趙氏和衛清朗身上都體會到了,她是真的把他們當成了自個的父母,因而才更加不舍。


    她此話一出,趙氏臉上的淚珠更是不要錢似的往下墜,衛清朗扶著她的肩膀,給她偕淚,感歎著對她言道,“出門以後,要盡心伺候王爺,家裏麵還有你哥哥他們在,你不用擔心,隻要你過得好了,爹娘也就能放心過得好了。”


    衛明沅抬了抬頭將眼眶中即將溢出的淚意逼迴去,轉頭對衛明彥和衛明哲囑咐道,“哥哥,爹和娘就交給你們了,好生照顧他們,我會時常迴來看你們的。”


    兩人非常肯定地點頭,衛明哲更是握著拳頭表示以後想迴來就迴來,要是寧王不願意,他就舉著拳頭去接。話落便被衛明彥和衛清朗聯手錘了一頓,難過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二哥還真是一個活寶。


    趙氏看她眼睛的妝有些花了,便讓喜娘給她補妝,這時,管家來報,說是寧王迎親的隊伍來了,“王爺來了,王爺來了,騎在高頭大馬上,可威風了!”


    話落,不僅衛明沅驚訝,便是衛清朗等人也驚得掉了下巴,他們想過寧王會親自來迎親,卻從未想過他會騎著馬來,畢竟寧王的病痛如何,他們再清楚不過,騎馬,就算不怎麽動,也是要使勁的,王爺一路從寧王府騎到這,其間的痛楚可想而知。


    衛明沅還紅著的眼睛頓時又淚滿盈眶,他此時該難受了吧!想到這,衛明沅有些坐不住了。


    第42章 迎親


    “娘, 我想去前頭等他。”感動、激動、心疼……各種情緒襲來,激得她倏的站起身來,捏著手中的喜帕目光期盼地看向趙氏。


    衛明沅不太清楚前頭攔門的程序,但卻曉得過後他是要先到前頭正院去拜見衛清朗和趙氏的。


    衛清朗和衛明彥兄弟已經先到前院去了, 趙氏還要最後確定一番她的妝容衣飾才會到前頭去,聞言一驚。


    這哪家女兒不是矜持地在閨房裏等著女婿來接的?這樣才能顯得矜貴。前頭來送嫁和觀禮的賓客不少, 女兒這般巴巴地前去, 會讓人怎麽想?


    趙氏於是蹙了蹙眉頭, 婉言拒絕了她, “王爺如此努力, 隻是為了親自來迎你,給你一個完整的禮,你就全了王爺的一片愛護之心吧,好生在這裏等著, 嗯?”


    衛明沅咬了咬嘴唇,看著趙氏毋庸置疑的目光,最終點頭坐了迴去。


    趙氏看著她花掉的眼妝和唇妝,吩咐喜娘再給她描補,又安慰女兒一句, 才匆匆往前頭趕。


    她前腳一走, 後腳衛明沅便把夏兒派出去打聽前頭的情況,自個則直直地盯著那緊閉的門扉,仿佛要穿過它看見前頭的景象。


    前院,寧王身著一身紅色的吉服, 身披狐裘大氅,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身後跟著一隊戎裝的親衛,顯得莊重而又氣勢如虹,皇家威嚴在這一刻彰顯無疑,此時沒有人能說出一句輕視的話來,圍觀的百姓皆感歎一句豐神俊逸、貴氣天成。


    他緩緩而來,提前得了消息的衛明彥衛明哲兄弟已經攜著一眾堂兄弟、表兄弟和好友在門前相迎。


    花車開路,鼓樂吹打間,寧王已經到了近前,衛明彥先向他拱手一禮,高聲問道,“王爺今日為何而來。”


    寧王高坐馬上,聞言嚴肅著臉,語氣肯定地迴道,“為取貴府的明珠而來。”


    衛明彥於是接道,“明珠珍且貴,乃我府無價之寶,君可願接受考驗?”


    “吾願!”迴答他的是寧王斬釘截鐵的兩字,話音振聾發聵。


    夏兒趕過來的時候聽到的便是如此響亮的兩個字,騎在馬上的王爺熠熠生輝,她的一顆心也跟著撲通起來,王爺威武!


    王爺畢竟是皇室中人,且坐在馬上,頗為不易,接下來衛明彥等人其實並未如何阻攔他,隻讓他賦一首催妝詩贈予舍妹便好。


    比武,寧王或許不行,比詩文,他不會比在場的狀元榜眼和探花弱了去,不過沉吟一瞬,便眉目輕轉,拈來一首——


    “今宵織女降人間,對鏡勻妝計己容;自有夭桃花菡萏,不須脂粉汙容顏。兩心他自早心知,一過遮闌故作遲;更轉隻愁奔月兔,情來不要畫娥眉。”


    這是將衛明沅比做織女,他便是那牛郎,他倆兩心早相知,不必再弄妝梳洗遲了,快快出來吧。


    衛明彥聽了頓時搖頭失笑,大庭廣眾之下公告你和咱妹子兩心相知,好不知羞!看著他嘴角噙著的得意,衛明彥恨不得把弟弟扔上去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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