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瑜並沒有起來,連眼睛都懶得睜,這個賢皇貴妃真是能耐了,爭到她頭上來了。這有些人啊,非逼著你傷害她不可,你說愁人不……


    第二天一大早,滿後宮的人都知道了皇上大半夜的被賢皇貴妃從皇後宮中請走,妃嬪們請安都小心翼翼的看婧瑜臉色,興許也有些幸災樂禍吧,平時她們受賢妃的氣,她們沒辦法,現在,賢妃惹到了皇後的頭上,就看看皇後肯不肯忍下這口氣了。若是連皇後都對賢皇貴妃退讓,那這後宮,可就真要成了董鄂氏的天下了。


    婧瑜怎麽可能讓別人看了戲。隻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轉過頭,就吩咐人,暗中給貞妃下了助孕的藥。這貞妃也是董鄂氏,當初是同賢皇貴妃一起進宮的,是賢皇貴妃的族妹,賢皇貴妃升了皇貴妃,小董鄂氏也升了貞妃,賜住延禧宮。助孕藥是婧瑜花了兩百功德跟係統商店買的。為了給賢皇貴添堵,婧瑜也是下了大本錢了。


    係統出品,必須是精品。一個半月之後,在後宮中人都覺得皇後要被賢皇貴妃壓下去,連賢皇貴妃自己都那麽覺得,開始插手宮務的時候,延禧宮傳出消息,貞妃有孕。


    承乾宮當天就宣了太醫,賢皇貴妃在親自去延禧宮看望過貞妃並送了大堆禮物後,說是累到了,迴宮就病倒了。


    半個月之後,恪妃石氏也發現有孕,這可真是讓婧瑜挺意外的呢!


    賢妃已經病了半個月不起身了,這下子,估計又要養一陣子了。


    婧瑜的日子終於是清靜下來了。接下來,她就不用做什麽了,靜靜看戲就好,如果人人都能消消停停的不折騰,她隻當上輩子那些宮鬥小說電視劇都白看了。


    藝術來源於生活,這句話並不是說假的,後宮一下子兩位妃子有孕,盛寵的賢皇貴妃病倒,一時間各種傳言滿天飛,婧瑜都納了悶了,順治並不是一個笨蛋啊,處理朝政的時候明明是個挺精明的人物,怎麽就看不出來他的愛妃賢得那麽假呢?難道愛情真的能讓人瞎?


    皇宮裏熱鬧起來了,先是住在恪妃永壽宮偏殿的那拉貴人食物中毒,原因是吃了恪妃賞的點心。查出來下毒的是貞妃宮裏的一個粗使宮女,而這個粗使宮女又是從賢皇貴妃的宮裏調過去的。


    之後,貞妃流產,原因是新進上去的百合花與她宮裏用的熏香衝突,激發了熏香中的麝香藥性,導致的流產。下藥之人,是佟妃宮中的一個小太監,但是小太監受刑後交代的人卻是賢皇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春喜。


    賢皇貴妃聽到調查結果後,當時就吐了血,一病不起。又查出來有了身孕。皇上震怒,下令徹查,自己直接到坤寧宮找婧瑜質問。


    “皇後,你是怎麽管理後宮的?投毒、陷害,還有什麽?私相授受嗎?”順治還沒等婧瑜行完禮,劈頭蓋臉的就質問上了。


    “迴皇上,近來宮中確實有些不安穩,臣妾已經告誡過了。還有那些犯了事兒的奴才,慎行司也已經查過了,該處置的也處置了……”婧瑜確實都是按宮規與證據處理的,絕對沒有半點偏頗。


    “哼,隻怕慎行司查出來的,也未必就是事實吧!”看,這不是挺聰明的嘛!


    “皇上這樣說,臣妾卻不知道要如何作答了,難道按證據處置不對?”婧瑜理直氣壯,她確實沒有動過手,也第一時間告誡過佟妃,要想安然無事,就絕對不要耍任何手段,出了事,沒人保她。所以,現在出來的這些事,背後還有沒有別人不好說,但是賢妃絕幹淨不到哪裏去。


    “難道你們就非要治賢妃於死地嗎?”順治直接對著婧瑜吼。


    婧瑜直接起身,跪下,“皇上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們?是說臣妾要害賢皇貴妃嗎?這個們裏,還有誰?不知道皇上憑什麽這樣說呢?臣妾有什麽理由要害賢皇貴妃呢?臣妾是皇後,有嫡子,賢妃一不比臣妾分位高,二也沒有皇子威脅壽兒的地位,何況壽兒是什麽地位,皇上與臣妾心知肚明。我有什麽理由害人?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在皇後位上終老,才是對臣妾自己與壽兒最好的,不是嗎?”這人的心要是偏了,真就分不清青紅皂白了。


    “皇後娘娘贖罪,都是臣妾的罪過!皇上,請您不要為難皇後,都是臣妾不好,不該惹皇後娘娘生氣。都是臣妾的錯,帝後和諧,後宮才能安寧,天下也會和順,千萬別為了臣妾傷了皇上與皇後的感情。”賢皇貴妃拖著虛弱不堪的病體,適時的出現,適時的出聲,適時的給婧瑜上眼藥。


    “你怎麽來了?為什麽不在宮裏好好休息。跟你有什麽關係?明明是皇後沒管好後宮。皇後,你到底能不能管好?管不好,朕找別人來管!”


    “臣妾不知皇上管好的標準是什麽。怎麽,賢皇貴妃想要宮權了嗎?可以啊,董鄂氏,現在當著皇上的麵,本宮跟你保證,宮權你隨時可以拿走,但是,就你這個身體,有精力管理宮務嗎?這樣,隻要太醫說你身體康複,我立刻交出宮權,你今天好,我明天交,你三天好,我絕不等五天交,你看怎麽樣?皇上,您滿意嗎?”婧瑜沒必要非得給董鄂氏麵子,她現在腰杆硬得很,是皇上與太後對她有虧欠,她在外有好名聲,在內,壽兒無名無分她都忍了,皇上輕易是動不了她的。


    “皇後,你這是嫉妒!”順治運了半天的氣,看婧瑜一點麵子都不給她,直接懟他的心肝,當然站在真愛一邊。


    “嫉妒?皇上是說臣妾嫉妒賢皇貴妃嗎?嗬嗬,臣妾要嫉妒她什麽呢?臣妾剛剛與皇上說過了,沒什麽比不上賢皇貴妃的地方,實在不知道這嫉妒從何說起。如果皇上說的是臣妾嫉妒賢皇貴妃能得到皇上的盛寵,那就更是沒有的事了。皇上不知道嗎?很久以前,臣妾就想明白了,根本不會再奢求那跟本不可能屬於自己的東西。”婧瑜直接跟順治說明白,她已經不想要他的愛了,她就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也許是婧瑜的話過於直白,直白到絕情,皇上沒有再說出什麽,賢妃很適當的暈倒了,給了大家台階下,皇上抱著他的愛妃迴承乾宮,婧瑜也得到了她想要的安靜。


    事情的處理也隻到春喜為止,不了了之了。皇上死保董鄂氏,誰也沒招兒。


    隻是,那之後,恪妃死守宮門,全力保胎。貞妃出了小月子,就開始處處跟賢妃找茬,時不時的就要到承乾宮裏冷嘲熱諷的鬧上一鬧,賢妃拿她沒什麽法子,誰讓她“賢”呢!還得在皇上要處罰貞妃的時候給她求情,也不知道她心裏憋不憋屈。


    皇上最終把賢妃接到了乾清宮,自己親自看顧。終於沒人再去打擾她的愛妃養胎了,隻是,已經造成的傷害,真的能完全消除嗎?


    第10章 誰也別想廢了本宮(10)


    順治十三年七月,賢皇貴妃董鄂氏生下了順治的第五個兒子。


    因為順治不肯給壽兒排名,賢皇貴妃生下的皇子,就算做皇四子。順治很好的繼承了他父親皇太極的情種性子,非稱那孩子是他的第一子,又頒詔書,又辦慶典,還大赦天下,恨不能立刻立了太子。也不怕折了孩子的福份。賢皇貴妃這時候也不“賢”了,她怎麽就不知道這樣的盛寵不合規矩呢?


    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賢皇貴妃出了月子,身體居然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是順治自己想起來的,還是別人提醒了他,親自跑到坤寧宮跟婧瑜要宮權。婧瑜二話不說,立刻交權,安心養娃兒。


    婧瑜根本不在意順治與董鄂氏的折騰,隻要不影響她的皇後位,他們愛怎麽折騰就折騰唄。她現在忙著牛痘的事情,各地的資料已經都送上來的,都證明了種牛痘確實可行,也確實比人痘安全,黃太醫已經在死囚牢裏找了不少人試過了,也已經找了些適齡的幼兒試驗,開始時很少有人家願意拿自家孩子的命給人做試驗。婧瑜為此專門拿了三千兩銀子出來,重賞之下,總會有人出來的嘛。再說,這也是好事兒,找些小乞兒或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也算是一舉兩得吧。


    黃太醫知道皇後致力研究牛痘,是想給皇阿哥用,不敢怠慢,總要多找些人試過,才能下結論。


    隨著時間的推移,黃太醫越發的激動,興奮的神情臉上都壓抑不住了,婧瑜知道,牛痘試驗的結果應該很不錯。


    “娘娘,這可真是澤被天下的功德啊!臣與太醫院的同袍們經過多方考證,又找了幾十個死囚與上千名幼童試驗,竟無一人在種過牛痘後死亡,七日之後再以人痘試毒,也具都沒有染上痘毒。臣已可以下定論,這種牛痘之法,可用。”黃太醫還是興奮不已。


    “好,黃太醫,以後如果有人家找你種痘,可以推薦牛痘,但是不可強求。你收集的這些關於牛痘的資料就留下來吧!其它的,你不用管了。準備一下,半個月之後,給壽兒種痘!”婧瑜很果斷。


    “皇後娘娘三思啊!小阿哥身體生來羸弱,雖說如今好了,可是萬一……”太醫們謹慎習慣了,雖然已經有很多成功的例子,還是不也輕易在皇子的身上用。


    “無事,你按本宮的吩咐做就好,一切後果,由本宮承擔。”婧瑜知道太醫的顧慮。


    送走了太醫,婧瑜拿著牛痘的資料直接到慈寧宮找太後,按理說這樣的大事,應該把皇上也叫上,隻是順治現在除了朝政,眼裏心裏就隻剩下了他的賢皇貴妃和他的第一子,後宮都成了擺設,婧瑜並不想打破這樣的狀態,她覺得安靜的日子也挺好。


    “瑜兒,這些東西,你一定要保存好。這是利國利民的東西,千秋萬代受益的功德啊!阿彌陀佛,讓我大清子民能有這等福澤,瑜兒,你很好!”太後看到婧瑜帶來的資料,非常重視。


    “那,是不是告訴皇上,要不要通過太醫院進行推廣?”婧瑜詢問,她很著急要功德啊!


    “不。”太後否定了婧瑜的意見,撫上婧瑜的手,歎了口氣,“哎,孩子。這樣的東西,在盛世裏推行,那是萬民稱頌的功德。如今,天下初定,外麵還有很多前明的餘孽未除,咱們滿人跟漢人比起來,本就人少,若是再……那這天下,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平定了!以後,等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你再把這個東西拿出來吧!”


    太後說完歎氣,眼裏有數不盡的哀傷,沒有再與婧瑜說話,起身到佛堂去了。她是政治家,遇事都是先想於國是否有利,然後她才是女人,才會有悲天憫人的胸懷。


    好吧,那就等吧,婧瑜沒再說什麽,誰讓她趕的時候不好呢!那就好好活著吧,活到太平盛世的時候,活到牛痘能見光的時候好了。現在,還是先做好獨善自身吧!


    壽兒種痘的過程非常順利,沒有一點意外。黃太醫還挺驚訝的,沒想到出生就有弱症的小阿哥恢複的這麽好。


    那是當然了,婧瑜可不會告訴他,壽兒已經完全吸收了洗髓丹,別說弱症了,就是比起最健康的孩子,也是隻強不弱的。


    宮裏有個椒房獨寵的賢皇貴妃,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他們“一家三口”,婧瑜很享受這樣安靜的時光。


    土豆、地瓜還有玉米都已經收獲了,確實高產。婧瑜吩咐內務府,以後在皇莊多種這幾樣作物,要再試試在大地裏產量有多大的變化。


    教導婧瑜農事的老農跟婧瑜說,這幾樣雖然高產,可是大家都不愛種,實在是不好吃,大多都喂了牲口。婧瑜才意識到,這時候的人們還不知道後世那些烹調方法。比如土豆粉,地瓜粉還有玉米粉,又好吃,又能長期保存,這時的人們還隻知道米粉,麵粉呢!


    好,下一個目標有了,就是研究新食物的新吃法。


    事情反常必有妖,婧瑜當然也知道。所以她盡可能的為她自己的行為都找好解釋的理由。所以,早年她醉心廚藝,開始是為了排解與順治感情不和的失落,之後又是為了抓住順治的胃,拉住皇帝的心。再之後,就是為了壽兒才研究藥膳。


    到後來,再研究新吃食,也有好借口,三阿哥與壽兒都參與了她種地的全程,為了哄孩子高興,用自己勞動的成果做好吃的,也很正常吧!隻要太後與皇上不多想,不懷疑她,別的都無所謂。


    也不能整天隻圍著廚房打轉,在這沒啥娛樂的後宮,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還能找出來不少的。


    婧瑜都是從女人們最在意的方麵入手,比如衣服的樣式,比如胭脂水粉,首飾配飾等等。後宮裏獨守空閨的女人們閑著沒事做,有些事給她們研究也好,省得太閑了,就會生事。


    皇帝已經指望不上了,宮務雖然說是賢貴妃在管,但是自從上次半夜從皇後宮中請走了皇上後受到了深刻的教訓,她也聰明的知道了誰不能惹。所以後宮的妃嬪們很自然的就與皇後更加親近了。


    之前也有幾個拎不清的小答應小常在跑到承乾宮去巴結,以為交好了賢妃就能在皇上跟前露臉,有出頭之日,等到賢妃一邊與她們說得天花亂墜,一邊又死把著皇上半點都不肯鬆手之後,大家也就知道了,有些人啊!隻能遠遠看著,經不起細品呢!


    再加上有那麽幾迴,賢妃不方便的時候侍了寢的小宮妃被整治的時候,有聰明的,在皇後處得到了庇護,後宮裏就沒有一個傻子,誰不知道,要想在順治的後宮裏活得好,跟皇交好是最好的路了。


    所以說,看上去,婧瑜這個皇後,又沒有宮權,孩子也沒名沒份的。可是實際上呢?因為孩子沒名沒份的,皇上反而沒法再動婧瑜的皇後之位。不然科爾沁親王可不會善罷幹休了。


    至於宮權?嗬嗬,有些人,有權,但是隻在一宮一殿好使。有的人,看著沒權,但是卻能做到所有想做的事,在整個後宮暢行無阻。所以,名義上的那點兒事情,也就無所謂了。


    既然順治跟他的真愛願意抱著所謂的宮權yy,那就讓他們樂嗬著唄,對婧瑜又沒有任何影響的!有事兒的時候,還有個最好的背鍋的人選,多好。


    清初的旗袍與發型發飾確實也不怎麽好看,改良的空間很大。還有之前生活在大東北,相比於繁花的江南,隻能說,滿人的姑娘們還真沒見過啥世麵。


    婧瑜給她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還別說,後宮裏人才濟濟,還真就有很有些天賦的,畢竟都是貴族出身,眼光見識不會差,稍加引導,大多都找到興趣所在。


    有研究化妝品的,有研究服裝設計的,有研究珠寶首飾的,最多的,還是投婧瑜所好,研究廚藝的。為了怕人說她們奢靡浪費,還特別請示了太後,叫內務府專門安排人,用她們的研究成果開鋪子,掙來的錢,既能當零花,還可以支付研究費用。


    清朝有個很操蛋的規矩,就是勳貴不得經商,但是誰家都有莊子鋪子的,叫門人下人們管著。太後也是沒辦法,自己的皇帝兒子與她的皇帝老公一樣不省心,栽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出不來,後宮裏這麽些女人,放任不管又怕她們生事,鬧得宮裏不安生,皇後能帶著她們找些事做分散注意力,也是好事。


    至於開鋪子什麽的,又不是她們親自出麵,自有下人去辦,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小打小鬧的,也算不上與民爭利不是……


    第11章 誰也別想廢了本宮(11)


    於是,順治爺的後宮出現了奇怪的和諧,皇上與賢皇貴妃還有他們的“第一子”過著一家三口的小日子。皇後帶著後宮眾位妃嬪還有三位皇子兩位皇女開鋪子做生意。


    要說這些宮中的主子們,進宮之前,家裏那也都是按未來當家主母培養的,哪個不是管賬管家的好手。進了宮給皇帝做小妾了,沒機會當家作主了,這做起生意了,可不就有了發揮的空間了嘛!那賬算的,那叫一個溜,內務府想中飽私囊,弄點貓膩,那是想都不要想。


    婧瑜按照各人的所長做好了分工,專門有幾位管賬,還在各個鋪子裏放了賬房,都是從各位主子娘家挑的可信之人,差開了分散到所有鋪子裏,還不時叫太監宮女出宮看行情,出多少貨,應該收多少錢,人家門兒清。別說是內務府了,就是各宮娘娘,都隻能老老實實拿分紅,想謀私利?想都不要想!


    有人可能會說,難道就沒有人模仿著開同樣的鋪子?嗬嗬,內務府的買賣,誰腦子進水了。婧瑜前世是幾十家連鎖飯店的老板,當然明白怎麽做到利益最大化。在鋪子利潤越來越多,真的有人眼紅的時候,叫上了各位王爺福晉,總之,有地位的,有能力有能量跟皇家叫板的都叫上,入股。


    其實真正敢跟後宮娘娘們叫板的人家還真不多,加上幾位老王爺福晉,也不過五六家,也不能是個人就加上吧,那股分可就不值錢了。


    有了各王府的加入,生意越發好做了,外麵有人看著了啊!也因為與皇室有了利益牽連,還是越來越多的利益,關係自然就越發密切,連順治在前朝施政的時候,掣肘都少了不少。太後可高興了,直說沒想到,沒想到婧瑜帶著這滿宮的女人真就把鋪子開成了,還越做越好了!


    賢皇貴妃管著宮務,可是當各宮主子們根本對她無欲無求,什麽都不缺,跟著皇後零花錢越賺越多,一個個把自己捯飭得越來越好看之後,她還能管著誰?


    所以她肯定著急啊,著急也沒用,出了承乾宮與乾清宮,奴才們不會聽她的,她想克扣點份例什麽的,人家又不在乎,她還能怎麽樣?人人都防著她,把她當菩薩似的好吃好喝的供著,半點兒錯處挑不出來,她想出氣都找不到地方。


    董鄂氏家族也因為賢皇貴妃受了連累,後妃們的娘家都跟著沾光掙銀子,又能拓展人脈,宮裏的娘娘們雖然沒有寵愛,可是不耽誤人家家族風光啊!董鄂氏就慘了點兒,貞妃依然專注於跟賢皇貴妃過不去,根本沒參與皇後的小團體,寧愨妃是個聰明的,借著有二阿哥做橋梁,擠進了皇後的陣營。


    可是董鄂氏也就隻有她那一脈跟著受了益,其它的分支,處處被打壓,處處受排擠,皇上一直在升賢皇貴妃父親的官職,也大肆封賞她的家族,兄弟,有什麽用呢!被孤立的權貴,也不過表麵風光罷了!


    四阿哥生下來的時候,比壽兒當初好不了多少,一樣的身弱。皇上把黃太醫調去承乾宮,希望他也能像治好壽兒一樣治好他的第一子,可惜啊,四阿哥沒有那個命,一直病病秧秧的不見好,順治不惜放下臉麵,求到婧瑜宮裏,要了婧瑜當初給壽兒補身子的藥膳方子去,隻是賢皇貴妃疑神疑鬼,不肯讓四阿哥用,那就不關婧瑜的事了。不意外的,四阿哥不到八個月就夭折了。


    又是一場折騰,賢皇貴妃要死要活的傷心,皇上跟著要死要活的傷心,追封和碩榮親王什麽的鬧騰,再怎麽折騰,人都沒了,又能怎麽樣呢!不過是些虛名罷了。宮裏宮外的人們都已經習慣了皇上在遇到賢皇貴妃的問題的時候的腦殘行為,早就見怪不怪了,就讓他折騰唄!


    折騰完了,也就消停了。賢皇貴妃沒了孩子,唯一能抓住的,就隻剩下皇上了,便越發抓皇上抓得緊,盼著能再懷孕,再有孩子,皇上幹脆就真的獨寵起來,真有要跟賢皇貴妃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意思了!


    怎麽還不是過日子呢!隻要互相不打擾,各自安好,就行了唄!這樣的日子,對婧瑜來說,才是最自在的。


    日子過得很快,順治十七年很快就到了,順治做皇帝真的挺厲害的,除了台灣的鄭成功還在獨立,天下已經基本平定了。


    婧瑜的生意越做越大,沒辦法,背景實在太強硬了嘛!也因為後宮的主子娘娘們親自參與經商,內務府再沒有皇商存在,內務府都快成了給娘娘們跑腿打雜的管家了。


    還得跟外麵那些王府、主子外家們爭著表現,實在是可用的人太多,一個表現不好,皇後娘娘是真不慣毛病啊!收拾起來犯錯的奴才,一點情麵都不講。但是對於辦事辦得好的,獎勵起來,也是讓人分外眼紅。所以,人人都爭著表現,半點不敢撂蹶子。


    婧瑜是在現代做過企業的人,怎麽管理一個公司對她來說,不是太難的事情,何況在清朝這樣的封建設會,下麵的人都是奴才,還不是雇員,也沒有各種法律限製,簡直是生意人的天堂。


    婧瑜通過幾年時間的過渡,在盡可能表現正常的情況下,找了很多商人取經,加上與各位娘娘集思廣益,甚至諮詢了不少戶部的管員,基本定下了生意的管理製度。


    娘娘們的生意已經發展成了衣食住行無所不包了,婧瑜給商號起了統一的名字,就叫皇室商行,再細分比如皇室票號,皇室車行,皇室客棧,皇室點心,皇室成衣等等。


    管理人員都是內務府與各位外家的奴才,每年都有很多新人從各處選出來,統一進行培訓,然後分散到全國各地。婧瑜堅定的認為高薪可以養廉,所以各地商行的掌櫃夥計們的待遇都非常好,一個最底層的小夥計的工錢,養活一個五口之家一點問題沒有。


    不隻高薪,還有福利,比如隨著工作年限的增加,年底可以拿到相應的獎金,再比如五十歲之後可以退休,按工齡長短拿退休金,再比如,有突出貢獻的,除了金錢的獎勵,還有身份上的提升等等。


    因為高薪,當然監察就非常的嚴格,婧瑜專門成立了監察部門,叫養廉處,這部分的負責人,不再是各家的奴才,而是各家的主子了。養廉處沒有工資,各家卻都認真無比,誰也不想自家銀子被奴才給黑了啊!還有就是各地負責人輪換製,絕不讓任何一個商鋪成為一家之地。


    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的,還有很多因地製宜的細則,婧瑜也不是全部都知道。


    還有隨著盤子越鋪越大,掙的銀子越來越多,隨之出現的問題也越來越多,規矩也一直都在改變,都在適應。


    當賢皇貴妃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皇帝已經開始不上朝,時時陪在她身邊親自照顧的時候,皇室商行的紅利正式超過了國庫。皇上與太後一直都知道皇室商行很能賺錢,但是他們當然不知道皇室商行到底掙了多少錢,這點,各家很默契的對最高機密保持了沉默,但是當一家商行,利潤超過國庫的時候,大家都坐不住了,誰都能看出來危險了。


    於是,婧瑜親自與各宮娘娘與各王府協商,表明利害。之後,帶著各宮娘娘與福晉們,到慈寧宮找太後,把皇室商行每年五成紅利上交國庫。


    太後拿著賬冊,久久不語。


    婧瑜知道太後忌憚了,“太後,臣妾原本隻是想帶著大家夥兒找點兒事情做,也給壽兒他們幾個小的賺些家底,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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