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孝莊太後和順治皇帝,婧瑜是打算用哀兵策略,委曲求全了。對別人,她可沒那個愛好在所有人麵前裝孫子。皇後的尊嚴還是要的……


    上輩子的經曆早就教會了婧瑜,在掌握著自己生死前途的人麵前,尊嚴什麽的,那就是可笑的東西。隻有審時度勢,你才能活得更好。原主倒是有尊嚴了,可是結果怎麽樣呢?都快被廢了。


    而且,婧瑜向來認為,尊嚴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的,當有一天,你能站在所有人都達不到的高度,自然你曾經在哪丟了尊嚴,就能在哪再找迴來……


    蘇麻喇姑親自出來接的婧瑜,畢竟,她也有些日子沒有來過太後宮裏了。太後之前被她與皇帝鬧得沒法兒,已經閉了宮門好久。若不是她前幾天差點丟了小命,估計這會兒,她也不一定進得去。


    “姑姑,瑜兒錯了!以前瑜兒不懂事,惹姑姑生氣,傷心了。以後瑜兒一定改,再也不惹姑姑生氣了!”婧瑜一進到內室,就跪下了,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


    太後正在修剪花草,看婧瑜的樣子,也沒迴頭,也不出聲。直到修完了那一盆蘭草,放下了剪刀,轉身坐下之後,才出聲,“哎……傻孩子,為什麽非要吃過苦頭才知道改呢!瞧這可憐見兒的,起來吧!”


    婧瑜隻是哭,也不說話,被蘇麻喇姑撫起來坐下之後,也是低頭垂淚,不言不語。


    “哎……到了如今的地步,你讓我怎麽辦呢!”畢竟是親侄女,又是那麽驕傲的孩子,如今在她麵前哭得那麽可憐,孝莊又收到宮人的迴報,知道了婧瑜醒來之後的所作所為,到底還是心軟了。


    “姑姑,以後,婧兒再也不跟皇上吵了,我就在坤寧宮裏安安靜靜的待著,您說皇上他會迴心轉意嗎?”抬起頭看著太後,眼睛裏帶著深深的絕望與希望。


    太後被她看得難受,想要說點善意的慌言安慰婧瑜一下,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孩子,姑姑沒有照顧好你,是姑姑對不住你阿瑪,額娘.”太後的眼睛也有些濕了。她仿佛看到了許多年前,那個為了科爾沁,身不由已的自己。


    婧瑜終於忍不住,跪在太後的腿邊,抱著太後的腿痛哭出聲,是真的傷心的那種哭,引著半宮的人都跟著她摸眼淚。


    婧瑜是真的哭得很傷心,有心傷她自己曾經的遭遇,可能也有原主的不甘與失落吧!明明一手好牌,最後去被她所謂的“驕傲”生生的折騰成了最壞的結果。


    後來是怎麽迴坤寧宮的,婧瑜是醒來後才知道的,因為她又暈倒了,哭暈了。嗯,演技真好,在心裏默默的給自己點了個讚。同時也慶幸著,能在孝莊麵前演過去,可真是不容易,還要裝得對順治一往情深的樣子。


    之後的半個月,婧瑜每日去慈寧宮請安,說要與太後學養花,理由是深宮寂莫,總要有些事做,又可以修身養性。


    太後剛開始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隻是她去請安的時候也不攔著她。


    婧瑜就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跟在太後的身邊,看著太後侍弄花草,偶爾也會出聲問問關於花草的問題,慢慢的,太後也有了教學的興致,也會在教養花的時候談論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婧瑜真正感覺到受益良多,學的越發精心了,太後見她態度誠懇,終是心疼她,眼裏對她的滿意是越來越多了,


    七月初,黃河發水,朝庭下令賑災,皇帝在前朝忙得不可開交,連後宮都很少踏足了。


    這時候,婧瑜每天已經有大半的時間在慈寧宮跟著太後學養花,太後沒空的時候,就自己在偏殿琢磨,剩下的時間,迴到坤寧後,又開始對廚藝感興趣。當然了,婧瑜現在身上唯一的特長可就是廚藝,怎麽會浪費。


    本來身為皇後,哪有進廚房的道理,她還要找出來不被懷疑的理由。說自己想喝家鄉的奶茶了,反正閑著沒事,非要親手做。


    下人們誰也不會拿這些小事多嘴做什麽勸諫,滿皇宮的人現在都知道皇後娘娘大病一場後突然轉了性子,由點火就著的炮仗一樣到處生事吵鬧不休變得低調起來。每日除了慈寧宮,連宮門都不出,每天安安靜靜的,據說都看起書來了。


    都說本性改移,誰知道這是不是又在耍什麽手段或是醞釀著什麽大招。所以隻要皇後肯安安分分的,不折騰,這點小事,沒人會在意的,誰讓人家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第三人呢,前麵兩個還一個是人家的親姑姑,一個是人家的表弟兼丈夫。


    皇帝這半個月得到了他大婚以來最最渴望的舒心的寧靜日子。他對皇後早就忍耐到了極限,多爾袞的痕跡這兩年他已經抹得差不多了,就還剩下皇後,這個他最如梗在喉的存在。不過畢竟還有太後與科爾沁在,做為皇帝,隻要她不太過份,大家彼此相安無事的話,他還是能當她不存在的。


    第3章 誰也別想廢了本宮(3)


    “皇上,皇後娘娘差人來給您送了她親手做的點心,您看?”吳良輔是最了解皇上對皇後的反感有多嚴重的了,可是身為下人,他又不能直接當皇後不存在,隻能硬著頭皮給自己找不自在,哎,神仙鬥法,他們這些小鬼兒可不就遭殃了嘛!


    “拿上來吧!”正好批折子批得有點餓了,順治也沒太聽清吳良輔說的啥,就聽到點心,想也沒想,就讓拿上來了。


    “嗯,禦膳房這是長進了,這點心不錯,以後讓他們常備著點兒!給太後進了嗎?”沒想到,今兒這點心不但做工精致,看上去好看,吃起來更是從沒有過的好吃呢!


    “呃……”吳良輔有點懵,什麽情況?


    “等等,朕剛才怎麽恍惚聽到你說,這點心是誰送的?”順治看吳良輔的表現,終於發現了問題。


    “皇上,這是皇後娘娘親手做的點心,坤寧宮的吉蘭剛剛送過來的!”吳良輔頭低得不能再低了,看來皇上剛才是真沒仔細聽啊,他就說嘛,皇上怎麽可能這麽平靜的吃了皇後娘娘送來的東西。


    “皇後?哼!”順治立刻就把後裏的點心扔迴去,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看了眼僅剩兩塊的點心盤子,心裏更堵了。“她又要鬧什麽?”才消停了幾天啊,這又開始了,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當自己不存在嗎?


    “皇上,奴才聽說皇後娘娘自從前些日子病愈之後一直跟著太後學養花,這幾日又開始鑽研廚藝,聽說每天都給太後那兒帶自己親手做的吃食呢!奴才剛才問過了,好像是太後讓皇後娘娘……”吳良輔看著順治的臉色,沒把話說全,但是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皇後娘娘本來也沒想著給您老人家送東西討您的嫌,是您的母親大人叫送來的呢,至於是她老人家有好吃的就想和自己兒子分享,還是給自己侄女製造機會,這個就不是他一個奴才要想的事情了。


    “嗯,行了。朕知道了。拿下去吧,以後再送,不用拿上來了,賞給你了!”太後的麵子還是要給的,但是皇後嘛,還是算了吧。東西雖然好吃,他堂堂天子,總不能為了幾口吃的,就被收賣了吧!


    其實皇宮裏的事情,除了慈寧宮之外,哪裏有能瞞過順治的,他當然也知道這半個多月皇後的改變,也十分的樂見其成,反正他的皇後,不管他怎麽換,都得是博爾濟吉特氏,這個他心裏明鏡兒似的,這個身份上好歹是最尊貴那個。如果她能一直這麽消停下去,他就全當是個美人花瓶擺著就算了,誰願意好日子不過,瞎折騰。嗯,沒想到,那麽不堪的人,做出來的東西比她的人強多了。


    於是,皇宮裏難得的平和安靜起來,皇上與皇後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了,太後天天樂嗬嗬的帶著皇後侍弄花草,皇後也不天天變著法兒的折騰後宮嬪妃了,改折騰廚房了,後妃們的日子也輕省了,嗯,連皇上跟太後的關係都親近多了,這不,以前連請安都是走個形式,能簡就簡,說不了幾句話就要頂牛的母子兩個現在都能坐一起喝茶吃點心了。


    太後是什麽人,當然看得出來,最近皇上平和了許多,還愛往她宮裏跑,每迴都要多坐一會兒,吃幾塊點心再走。還有隻要他多吃了哪樣兒點心幾口,以後那樣兒點心準保常備著,她當然樂見她的兩個小輩兒和和氣氣,皇後這是終於想明白了,把她那聰明勁兒用在了正地方。所以她隻當什麽都不知道,順其自然,看婧瑜的眼神,越發滿意了。


    婧瑜什麽人沒見過,當然也知道自己的改變帶來的成效。果然呢,抓住一個男人的胃實在是很重要啊!何況一個才十六歲的小男人呢!再怎麽天縱英才,總不至於牛到連口腹之欲都能控製自如吧!那他也就不是那個任性的順治了。


    一個在現代社會曆練了幾十年的老油條,挖空心思想要討好那麽一兩個人,還是她非常了解的人,如果還做不好,再她可真該找塊豆腐死一死算了……


    連著一個多月,婧瑜從來沒有出現在順治麵前,完美的錯過了所有可能的相遇。當然是婧瑜故意的,一邊收攏著順治的胃,一邊兒潛移默化的讓他知道她的改變,又知情知趣的絕不出現礙他的眼,嗬嗬,她有得是耐心,就看少年天子能忍多久他的好奇心了!


    反正對於婧瑜來說,拖一天是一天,若是能拖到順治歸天,她直接當上太後,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直到八月初,婧瑜終迎來了穿越之後,與順治皇帝的第一次見麵。


    頭一天,婧瑜剛跟太後進言,主動縮減自己宮中的用度,把以前用過,現在不喜歡的那些金飾熔了捐出去賑災。並且迴宮之後就把早就整理出來的東西送去了太後宮裏。第二天,皇上就發了皇太後諭,發內廷節省銀八萬兩賑濟災民。嗬嗬,這裏麵至少有她的一半吧!就不信太後不跟皇帝為她表功,就不信順治還不主動露麵。


    果然,婧瑜正靠在裏間的炕上研究剛找到的前朝食譜,就聽到外間的通報聲,“皇上駕到!”出門口迎是來不及了,隻好放下書,下地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人就進來了。


    “參見皇上。”


    “平身吧!”


    “謝皇上!”


    ……


    室內出現了詭異的寧靜,略尷尬啊!順治清了下嗓子,自顧自的坐下,看婧瑜還在站著,“皇後座吧!”


    婧瑜就聽命坐下,也不多話,吉蘭與塔娜很快就進來上茶,嗯,不錯,有長進。給順治上的是綠茶,給她上的是花茶。


    “皇後在看什麽書?”品了幾口茶,順治終於找了個話題,皇後居然也能靜下來看書了?她認識漢字嗎?


    “嗯,內務府剛送過來的食譜。還真有幾道菜,以前沒見過的。”不就是裝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嘛,誰不會啊!


    “皇後現在不光做點心了,還會做菜了?”他怎麽沒聽說?


    “才剛剛在學呢,還在練習階段。”嗬嗬,塔娜與吉蘭幾個大宮女這幾天試菜試得都胖了。


    “嗯,學好了,也讓朕嚐嚐。”


    “好。”婧瑜帶著標準微笑答應著,就等你這句話呢!


    “這茶也不錯,皇後連泡茶都有研究了?”這都喝到第三杯了,就算杯子小,您就不怕尿急?


    “隻知道一點點。茶是今年的新茶,水是早上剛從玉泉山上運來的。臣妾看書上說,那些個讀書人,還要把冬天梅花上的雪收集起來,用來泡茶呢,說是茶會特別好喝,今年冬天,臣妾一定也要去梅園收集些雪水迴來。”


    “好,到時朕等著喝。”大哥,你臉咋那麽大呢?說要給你喝了嗎?


    兩人誰也沒提皇上為什麽時隔兩三個月,主動來坤寧宮,就好像他們一直都是這麽相敬如賓的模範夫妻似的。隨便聊著家常。


    正說著話,就看到景仁宮裏的小太監樂顛顛的跑進來,付在吳良輔耳邊說了句悄悄話,吳良輔立刻喜形於色,上前,“給皇上,皇後娘娘報喜,景仁宮主子娘娘剛剛診出來有孕兩個月了。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好,賞,景仁宮上下加賞兩個月份例。”看皇後有點出神,但好在沒如之前兩次那樣恨不得吃了懷孕的妃子的樣子。這是真長進了。“皇後,你先歇著,朕去景仁宮看看?”其實本來順治想問婧瑜要不要一起去景仁宮的,能讓皇後添堵的事兒,他一向很願意幹的。反正這本來也是皇後的責任嘛,不過看在最近她表現不錯的份上,就放過她一次好了。至於皇後的責任,算了,皇後什麽時候把皇後的責任當迴事兒了!


    也好,婧瑜也不願意去看別人的誌得意滿。再說她可不是那種規矩的皇後,一下子變得太多,才讓人懷疑呢!


    突然想起來以前看過的那些宮鬥劇裏,後妃們的那些算計,手段那真是防不勝防,現在她這個皇後的位子看上去是暫時保住了,誰又能保證康熙就一定會順利的出生呢?


    再說了,後世的各種演藝小說什麽的,好像都說康熙的生母在後宮是不得寵的,可是在她的記憶裏,佟妃自入宮以來,可是跟寧愨妃與恪妃石氏不相上下的,是後宮最受寵的三位了。誰知道是不是懷孕期間出了什麽事情倒導的失寵呢!不得不防啊。


    婧瑜招來塔娜與吉蘭,吩咐按常例給景仁宮送些賞賜,然後就是重之又重的交待下去,清理坤寧宮,務必把所有的丁子都拔去。重點是,還要不露聲色的留下太後與皇上的眼線。


    博爾濟吉特氏兩年的皇後也不是白當的,除了脾氣不好,遇到順治的事情上雙商嚴重下降之外,她原來可不隻是滿蒙第一美人,還從小就被各種誇讚聰明的。再加上蒙古帶過來的下人,實話實說,坤寧宮,她還是管得不錯的。


    之後的幾天,宮內宮外都知道佟妃有孕的事情了,佟家不要錢似的往宮裏送東西,皇上也是時不時的就去景仁宮慰問,賞賜也是不斷,果然,受寵的就是不一樣。同樣都是庶妃,當初巴氏懷大阿哥的時候,皇上可沒這麽重視過。


    第4章 誰也別想廢了本宮(4)


    因為婧瑜原身的各種彪悍事跡,宮裏的人,這些天都對她是能躲就躲,連太後都安慰了她幾句,還說她近來研究廚藝辛苦,讓她休息幾天,先不用去慈寧宮侍弄花草了。


    婧瑜覺得太後那神情,明明就是怕她心情不好,糟蹋了她那些寶貝花草才對。


    那好吧,不去就不去吧,她演的也挺累的,既不能表現的全不在乎,還得讓人看出來她明明對皇帝一往情深,卻要強忍著傷心表現她皇後的氣度。不好拿捏啊,又是在孝莊麵前,她老人家可不好唬弄。


    不用去慈寧宮了,妃嬪們的請安問侯也免了,婧瑜難得輕閑,也沒之前那麽熱衷待在小廚房裏了,畢竟要表現出來心情低落嘛!就當難得拿了個假期好了,正好認真看幾本書,也考慮考慮怎麽在佟妃懷孕這件事上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皇後沒有如眾人以為的那樣作,順治還有點不習慣了,他一直認為婧瑜的改變是在裝,總會有裝不下去的時候。


    沒想到,她能改到這種程度,他厭惡皇後,但是他也一直都知道皇後喜歡他,隻是從前他不屑她的喜歡,可是當有那麽一個人,喜歡他喜歡到可以為了他改掉之前十幾年的習慣,幾乎變成另外一個人,他又被人家的美食養足了胃口,再加上皇後的行為,無異於是在他們兩個之前兩年彼此不相讓的爭鬥裏主動認輸,這讓他非常有成就感。有勝利者的驕傲,有被人喜歡的竊喜,也有被付出的小小感動。


    所以幾天之後,他又來坤寧宮了。


    “皇後前些天說學做菜,可做得了嗎?朕來嚐嚐。”順治看婧瑜清瘦了少許的臉,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滋味。


    “隻學了幾個素菜,臣妾這就去做來給皇上嚐嚐?”哎瑪,終於來了,喝了好幾天粥了,她都快營養不良了。


    “好。”順治應的很快。


    然後婧瑜去小廚房裏炒菜,順治就在屋裏麵順手找了本書邊看邊等著。


    不多時候,飯菜就準備好了,素米粥,金絲卷,小饅頭,兩樣錦什醬菜,一個青炒菜心,一個西紅柿雞蛋,一道熗拌土豆絲,一道涼拌黃瓜絲。後世最簡單最常見的家常菜,也是婧瑜最最擅常的家常菜。皇宮裏的貴人們從來沒有過這麽簡陋的吃法與份量。


    “皇後平時節檢到這種程度了?”原來那麽奢靡的人,一下子節檢到簡陋,是不是做的有點兒太過了?順治眯了下眼,疑心病發作,人能變到這個份上,圖的是什麽?居然連個湯都沒有?


    哎喲?手藝被嫌棄了,婧瑜覺得她得反抗一下,“哼,皇上少諷刺人,不是你自己要嚐人家的手藝嘛!臣妾才學幾天……”轉過頭不看他,話的意思很明白的了,就是她就會這幾個菜。


    “噗……”順治看婧瑜小性子上來了,剛想要發火,就看她臉紅紅的,耳底子都紅了一片,又聽她的話,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就是隻會這幾個菜啊,終於忍不住失笑,他這麽一笑,婧瑜更加不好意思了,眼看要惱羞成怒,順治好心情的出言安撫,“嗯,如今南方水患,災民們生計艱難,皇後節檢,當為天下表率。好,朕要嚐嚐皇後的手藝,皇後也一起吃吧!”不能再說了,越說怎麽感覺越像諷刺人呢!趕緊拿起筷子,把嘴堵上吧!


    這一嚐,順治皇帝就再也停不下來了。就這麽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做法的幾個菜,怎麽就能這麽好吃呢?順治身為皇帝,禦廚那也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什麽好東西沒見過?為啥這幾個菜就是不一樣呢?明明味道還是那個味道啊!


    然後婧瑜就眼看著堂堂天子的順治皇帝在她麵前化身為餓狼,對著剛剛還被他自己嘲諷簡陋的幾盤菜大快朵頤。要不是她眼疾手快的趕緊搶著吃了一碗粥,一個饅頭,幾口菜,那真是一口都不想給她留的架式啊,那她不是要繼續餓下去?


    看著順治吃得直摸肚子,婧瑜想著,撐壞了皇帝,不知道會不會被問罪?


    “好,賞!吳良輔,迴頭到朕的私庫裏找找,朕記得前些日子不是進上來一套紅寶石的頭麵嗎?給皇後找來。”吃人家的嘴短,吃高興了的某皇帝習慣性的就開始賞人了。


    “謝皇上賞。”婧瑜也很高興,這還是兩年以前皇帝頭一次親自賞她東西呢!這進展很不錯,不是嘛。


    “好了,朕還有好多奏折要看,就不多打擾皇後了。以後朕有空了,會常來看皇後的!”吃飽喝足的某人,抬抬腿就走人了……


    好吧,能這樣就不錯了,慢慢來吧!婧瑜很樂觀,還有心情安慰比她更失落的丫頭嬤嬤們。


    之後,後宮的日常就變成了這樣,皇後又開始到慈寧宮學養花了,太後娘娘對皇後越發滿意了,皇上也不跟皇後吵架了,十天裏還總有那麽三五天的要去皇後宮裏加個餐,生生把祖宗留下的一日兩餐的規矩改成一日三餐了,就是不到坤寧宮去吃晚飯,也要叫吳良輔特意到皇後那裏把晚飯拿去給他。太後順心了,皇帝高興了,皇後不折騰了,後宮可不就是一片祥和了嘛!多好。


    順治近來心情可美啦!太後心情好了,又有皇後在跟前幫他說好話,已經很少在政事上開口了,他現在基本上是乾綱獨斷。朝庭這些日子沒有什麽大事,總體還算是順利。


    內裏皇後又有好手藝,他每天都能享受到美食,佟妃肚子裏的孩子馬上就快要出生了,太醫們都說胎像是男胎。他就要添三阿哥了。


    皇後也越來越合他的心意,他最近好幾次,吃過晚飯都要留在坤寧宮了,要不是他知道,在還沒想好最終要給皇後怎麽定位,萬一她有了孩子怎麽辦之前,不能出紕漏,他說不定早就留宿。,還好,他意誌堅定。不過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皇後對他的態度雖然一直都沒有什麽變化,隻是那眼裏的幽怨越發的明顯了,太後也已經暗示了他好幾次,他想,他也堅持不了幾天了吧!


    順治十一年,三月十八,景仁宮庶妃佟佳氏生下了順治皇帝的第三個兒子。


    皇子出生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婧瑜正在太後宮裏,她立刻放在手裏的剪刀,其實從聽說佟妃開始發動之後,已經一天一夜了,她一直都在等著皇子出生的這一刻。他一直想要的機會,就是這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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