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裏如今生活的就隻有時戚一個人,至於時善謹和時善慎都出去了,時家被時戚掌權後,兩個人就決定去國外,楊曼再不滿也沒什麽用。


    至於時聰和時慧,自然都不敢在時戚麵前。


    當初小時候那麽對待他,這要是在他麵前晃,指不定下次就直接把他們解決了,畢竟時戚以狠出名。


    寧檬胡亂地走著神,一心想去看時戚發生了什麽,不知不覺就到了大宅的門後,停住了腳步。


    她恍惚間好像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那邊,又好像看到了昨晚上立春翻白眼的樣子,腦海裏全是嗡嗡的聲音,嘈雜一片。


    直到幾分鍾後,她猛然驚醒,看到周圍還是剛剛的景象,這才往裏麵一闖,頓時進入了真正的大宅。


    寧檬不由得鬆口氣。


    大宅的防禦加了不少,而且好像不是時戚做的,不然這個肯定不會對她產生幻覺,難道是時善謹迴來了?


    她滿腦袋的疑惑,繼續往前走。


    時戚一直到現在都沒出現,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知道現在是好是壞,雖然平時不怎麽聽他的話,但這時候心裏麵也著急。


    走過長長的走廊,一個傭人也沒有,更是加深了寧檬的猜測。


    不多時,便到了客廳處,她剛踏進裏麵,就頓住了。


    ——對麵有個人在那邊坐著。


    嚴格來說,是一個女人背對著她坐著,披著長長的頭發,金色的,似乎閃耀著金光,穿著暗紅色的長裙,看上背影極為漂亮,就是不知道正麵怎麽樣。


    聽到身後的動靜,女人迴了頭,轉過身,露出懷中抱著的一個骨灰盒。


    寧檬不由得後退一步,這不是剛剛在小樓收到的那個骨灰盒嗎?怎麽突然到了她的手裏。


    女人捧著骨灰盒,微微低著頭,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


    寧檬看不到她的臉,而是看到她周身縈繞著一股莫名的氣息,不像是鬼氣陰森的,她有點疑惑,問係統:“這個女人是誰啊?在大宅裏是人是鬼?”


    說鬼,看起來又不太像,但要是說是人,那也不太可能。


    現在是盛夏的時期,她穿著長裙,看向寧檬的時候,寧檬隻覺得渾身都被定住了一樣,難以說明的感覺。


    雪白的肌膚配上暗紅色的長裙,襯得分外明顯。


    這種感覺倒不像是以前遇鬼時她開始渾身發涼,從腳底一直涼到全身各處的那種陰冷感。


    係統沒迴答。


    對峙了好幾分鍾,寧檬壓住詭異的感覺,最終還是問出口:“這個骨灰盒怎麽在你手裏?”


    明明剛剛她還和立春在討論這件事,還把那個放在那邊,和小木碑同在一個大盒子裏,怎麽轉眼就到了這裏。


    一說完,她又察覺到不對勁了。


    女人手中的盒子和剛才她看到的雖然大體上是一樣的,但又好像有點不同,上麵雕刻的花紋簡單了一些,沒有那麽繁瑣,而且感覺上去更加舒服。


    寧檬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反正就是突然覺得兩個骨灰盒又好像是完全不一樣了。


    空氣都突然安靜了下來,連根針落下來的聲音都能聽見。


    “這是阿行的骨灰盒。”女人說。


    她終於抬起頭,深邃的五官露在她麵前,金色的頭發增添了精靈般的容貌,除卻這個以外,最令寧檬吃驚的還是那雙碧綠的眼睛。


    和時戚的一模一樣。


    女人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我送阿行迴家。”


    說完這句話後,她便再沒有了聲音,就一直站在那邊,溫柔地撫摸著懷中精致的骨灰盒,一下接著一下。


    長得一副外國人的樣子,說話卻還是非常清晰的,和本國人沒什麽區別,聲音暗啞卻十分誘人,帶著莫名的神秘。


    寧檬盯著她的動作,有點猜測。


    這個口中的阿行是時戚的父親,時善行嗎?


    之所以這麽猜測,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和時戚長得太像了,如出一轍的精致容貌、澄綠眼眸。


    寧檬不由得看向那個骨灰盒,前兩天還看到作惡多端的黑僵新聞,今天就看到了骨灰盒,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小說裏沒有多寫,她一直以為時戚的母親已經死了,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本人,而且還這麽年輕。


    二十多年了,居然還是當初的模樣。


    怎麽看都知道不對勁,而且小說裏沒提到她的身份,隻說了是個娼妓,除此之外就沒了其他的描述。


    寧檬看得時候一度懷疑過,時善行是個大少爺,就算看上一個娼妓,直接在外麵養著,時家也不會說什麽的,可他就是非要隻娶她一個人,還和她私奔跑了,最後生下了時戚。


    時家曆代的陰陽眼不過是感應能力好點而已,根本看不到真正的鬼在哪裏,甚至都比不上她這個係統贈送的盜版陰陽眼。


    那時戚的陰陽眼、天賦來自於誰?


    寧檬感覺一切都得到了解答,時戚的母親,眼前這個女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必然是有她自己的能力。


    果不其然,很快係統忽然冒出來給了她答案:“她不是人,當然可以保持當年的容貌。”


    寧檬追問:“那她是什麽身份?”


    係統又沒了迴答。


    寧檬目光定在她手中的骨灰盒上麵,既然裏麵是時善行的骨灰,那之前那個骨灰盒裏放的可能也是時家人的骨灰。


    阿言……到底是誰呢?


    寧檬皺著眉,按照記憶裏的信息,時老太太當初生了四個兒子,二兒子夭折了,隻餘下時善謹、時善慎、時善行三個活下來……


    想到這裏,她眼睛一亮,忽然知道那個阿言是誰了。


    時老太太夭折的二兒子,時善言。


    第109章 109


    寧檬沒見過時善言。


    書裏麵也就隻提過那麽一次他夭折了而已,她則是有時老太太的記憶,清楚知道時善謹是大兒子,時老太太在他一歲的時候懷了時善言,然後時善言生下來才兩個月不到就夭折了。


    最後連族譜都沒有並進去,所以後麵再生的時善慎和時善行排序往前進了一位。


    係統解釋道:“按道理說,夭折的孩子不能舉辦喪事,也不能給他修墓,像火葬場,都是不收夭折的孩子的。”


    時善言現在的骨灰在那個盒子裏,必然是有人私人燒了的,而且還給他立了一塊碑,然後才寄給她的。


    寧檬想不通,這個把骨灰盒寄給她的人為什麽不出現,而是要借助立春,第二天還用快遞的方式,也不怕哪裏出了錯。


    “有時候,剛出生的孩子用處很大。”係統委婉開口:“時善言的生辰八字,還有體質,隻比你差上一點。”


    畢竟是男孩子,陰性方麵自然是比不過女生的。


    寧檬仿佛茅塞頓開,明白了什麽。


    也就是說當初有人發現剛出生的時善言有點適合,於是弄走了他,還弄成了夭折的現象,但是多年以後,現在這骨灰被寄到了她這裏。


    發小孩子的骨灰的人肯定是知道幕後人的,不然怎麽可能從那邊拿到他的骨灰盒。


    寧檬現在感覺全是一團團的謎,就像是拚圖,一塊塊地往真相那邊靠近,直到最後拚成,得到最終的答案。


    她抿著唇,最終還是看了眼對麵的女人,選擇了問係統:“時戚現在在哪?”


    係統這次沒有遲疑,“就在二樓,他以前在這裏的房間。”


    那個房間說起來還算可以,但比起當年的時聰時慧,實在不值得一提,差別有點大。


    寧檬推門而入的時候,以為自己會聽到一點動靜,結果卻是裏麵安靜的要死,壓根沒有出聲。


    她轉身關門,發現金發女人也跟了過來。


    離得近了,寧檬真的再次驚歎於她的容貌,絲毫看不見皺紋,如同十八二十多歲的少女一般,細膩有光澤。


    想了想,她還是讓她進來了。


    房間挺大的,寧檬直接往裏走,愣在原地。


    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時戚。


    時戚躺在床上,緊閉著眼,臉上非常難看,往常精致的臉上毫無血色,像一個瓷娃娃一樣,一看便是受了傷或是怎麽的。


    她不知道那一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顯然是為了幕後黑手的緣故,不用想也知道。


    寧檬愣神了半晌,伸手過去,才一碰上去他的皮膚,手就被灼燒得疼痛,她“嘶”了一聲收了迴去。


    女人在後麵輕輕說:“你現在不能碰。”


    寧檬轉過身,“那怎麽辦才行?他要一直這個樣子嗎?還是必須要用到什麽才行?”


    女人忽然盯著她,碧綠的眼睛裏似乎閃著莫名的光,連帶著整個人仿佛都變了一樣,“你願意做?”


    做?做什麽?


    寧檬直覺有異,但還是問:“你先說。”


    不說怎麽知道做不做,而且她目前是好是壞還不知道,以前時戚小時候就直接一走了之,都不照顧他,現在出來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雖然不清楚她的身份,但並不妨礙她譴責她丟下孩子不管不顧,直接消失的行為。


    想到這裏,她又問係統:“她到底是什麽身份?”


    不是人,又不是吸血鬼之類的,那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而長生不死容貌不改呢?


    係統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因緣際會下,成為長生的人。”


    這個世界是書中世界,全靠作者當初的設定,雖然沒有具體提過,但她腦海裏的一切已經構成了這個世界,它也是要去查才知道。


    長生並非簡單的事,有的更是一生的罪過。


    似乎是為了判斷她是否對時戚有用,女人在房間裏動了很久,終於在桌子上發現了一樣東西,攤開看後又掃了她一眼。


    寧檬眯著眼偷偷看。


    怎麽看怎麽像是結婚證啊……


    她還在想著,女人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徑直地向她走過來,骨灰盒也被她放在桌上,“待會需要你配合。”


    寧檬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按照係統的意思,她應該是好的才對,而且如果要害時戚,那應該就不會讓他出生,又或者直接出生後弄死就行,沒必要等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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