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萱就不太高興,把麵具隨手給扔了,站起來和她們迴了原來的宿營地,一頓燒烤就忘了麵具的事。


    後來野營迴來,她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開學後不久。


    劉萱不敢碰自己的臉,“家裏有麵穿衣鏡,那天我買了新裙子,在家裏試的時候,感覺臉上一閃而過的黑色麵具。”


    真的是一閃而過,她自己都沒看清楚。


    當時壓根沒想到什麽,隻覺得自己眼花了,心思都在新裙子上,轉眼就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


    後來第二天出門上學照鏡子,在浴室裏,再次看到了那個麵具,和她在橋上發現的那個一模一樣。


    這一次停留的時間較長,十幾秒,讓她看的一清二楚。


    劉萱說:“我當時嚇了一跳,後來麵具就又消失了,但這件事怎麽也忘不了。第三次就是在洗手間遇上你們的那次,這次我看到的是黑色的麵具上開始出現了花紋。”


    她停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那花紋。


    時戚突然出聲:“畫。”


    劉萱微微一愣。


    她自然是知道這個學長的,高一剛入學時班裏就傳遍了,高她們一屆有一個長的特別好看的學長,基本上教室裏每天都有議論的。


    而且因為同在一樓,每天都有女生結伴去洗手間,就為碰上一次……雖然她聽說從沒碰見過。


    同桌搗了搗她,劉萱迴過神,趕緊應道:“好。”


    雖然畫畫技術不怎麽樣,但簡單的還是可以畫出來的。


    她在草稿紙上很快畫好了花紋的模樣,轉過去給她們看,“就是這樣的,這是一開始出現的花紋。”


    寧檬伸頭去看。


    白紙上隻有麵具的輪廓,還有五官,都是非常簡單的隨便一畫,花紋呈條形,勾勒在麵具的左邊臉上。


    劉萱又轉過來,一邊畫一邊說:“後來幾天後,我就發現能看到麵具的時間越來越長,從幾分鍾逐漸變成一小時……上麵的花紋也多了。”


    寧檬盯著她的臉看,還是隻能看到一層黑氣。


    那個麵具肯定是不詳的,也許是受到過詛咒,也許是鬼戴過的,反正不是個好東西。


    時戚伸手夾過這張紙,目光定在上麵。


    花紋越來越多,不重複,但交疊著,雜亂無章地覆蓋著整張麵具,線條複雜。


    劉萱舔了舔唇,發現很幹燥,“半個月前開始停留時間到幾小時,現在已經基本沒有空閑時間了,我就像是一個整天戴著麵具過日子的人。”


    天天看,她都能背著默下來麵具的模樣。


    每一次問別人,別人看到的總是自己原來的臉,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


    有時候她在想,她是希望別人告訴自己,看到的正常,那她看到的是幻覺。


    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看到的是真相,別人看到的正常不過是虛幻,總有一天她會失去自己的臉。


    久而久之,就不問別人了,自己一個人爛在肚子裏。


    她說的輕鬆,聽的人卻背後發毛。


    劉萱還在說:“我想去那個地方找迴那個麵具,但我不記得那個地方怎麽去,而且那幾個同學都在寄宿學校,隻能等放假聯係。”


    正好就是明天。


    她覺得事情的關鍵肯定就在那個麵具上,隻要找到那個被她隨手扔了的麵具,肯定就能解決自己的問題。


    時戚放下紙,目光放在她黑氣繚繞的臉上,輕輕吐出幾個字:“再晚幾天,你就沒救了。”


    劉萱渾身一震。


    這裏隻有她同桌和邱可可能看到她的本來麵目,隻覺得她臉上的恐懼更加嚴重了。


    她和以前一樣。


    總是關心這關心那。


    不過,最關心的還是我。


    ——《時戚偷偷藏起來的小日記本》


    第47章 047


    時戚說話語氣向來很輕,何況這件事與他並無關聯。


    劉萱卻是粗粗喘著氣,想信又不敢信,半晌才問出話來:“……為什麽這麽說?”


    其實她自己隱隱有了猜測。


    這段時間她隨身帶了一麵小鏡子,幾乎每一次照鏡子時臉上都是那個黑麵具,與當初一開始的一閃而過差別太大。


    變化這麽久,她自己也覺得一旦麵具花紋完整了,可能她就沒有命了。


    時戚說:“說了你也不會信。”


    劉萱白著一張臉,“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信呢?”


    時戚略帶嘲諷地撇了撇嘴角,淡淡道:“印堂發黑,鼻尖和兩雚也都出現了同樣的症狀,活不過三天。”


    幾個人都是一愣。


    這江湖騙子每次必說的“印堂發黑,血光之災”言論到了他的嘴裏,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寧檬還是信的,畢竟時家做的就是這一行。


    而且江湖騙子用這句話騙人,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如果是真的,那最後結果絕對是血光之災。


    活不過三天和血光之災也沒什麽差別。


    劉萱嘴唇動了動,僵著一張臉說:“那學長……你有辦法嗎?”她還不想死。


    時戚眉心皺了一下,展開說:“找到那張麵具。”


    劉萱立刻舒了一口氣,她也是這個想法,看來是對的,“學長,我今天晚上迴家就聯係他們,明天放假我再去那個地方,一定找迴麵具!”


    她說的非常急,像是抓住了求生的木頭。


    時戚點點頭,“我也要去。”


    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正好是有利的,而且大伯每次都說需要鍛煉,說他空有能力不實際操作,會給別人可乘之機。


    劉萱簡直是意外之喜,刷刷地在紙上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學長學姐如果不介意的話把手機號碼留下。”


    到時候她一一通知。


    她偷偷看了一眼對麵的人,縱使他剛才語氣不佳,卻依舊難掩風姿,讓她止不住的心動。


    時戚輕描淡寫道:“不用了。我會到的。”


    劉萱雖然有點失落,但還是開口說:“學長你能算到時間……”她的話漸漸消失。


    時戚沒迴答她,轉向右手邊,“你想去還是不去?”


    寧檬有點糾結,她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她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在白熾燈下愈加瑩潤白皙,櫻桃唇更是鮮豔欲滴。


    旁邊的邱可可盯著她,怎麽平時就沒想到寧寧長得這麽漂亮呢,說軟太簡單了。


    時戚見她糾結,溢出一聲輕笑,“想去就去。”


    他這麽直白,寧檬反倒有點臉紅。


    她趁機私下裏偷偷問係統:“我去不會有事吧?還是這一趟兇險無比?我會不會給她們帶麻煩?”


    係統說:“你不會突然死的,每個人的命數都是定的,況且這個地方有好處。”


    好處?


    寧檬驀地想到這本小說的所有大概。


    小說的開端是在時戚到達時家十五年後,那時候他已經成了時家的掌權人,不管是能力還是保命的東西都非常多,既罕見又很有用。


    在這之間提過一個小插曲,時戚當初遇上了一把斷匕,這把匕首是鎮壓一方鬼物的,用處非常大。


    但意外的是,最後這把匕首被另外一個人弄走了,對那個人,小說中也沒有過多描寫。


    這件事是穿插著迴憶來寫的,寧檬對此印象深刻,因為這是小說身為男主的時戚唯一一次失利。


    而那個被掠過去描寫的地點,是一座寺廟,寺廟在半山腰,山下則是一個村莊。


    書中時戚運用工具的次數不多,但他能力沒有開發完全之前還是借助外在較多。


    寧檬幾乎是一瞬間就聯係到了這個。


    她問係統:“是不是一把匕首?”


    係統說:“我不清楚,隻是隱隱覺得你應該去那裏。也許你想的是對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一個知道劇情的去,得到的概率肯定比現在一頭霧水大多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還沒手機呢,梁鳳梅隻買了電腦,說手機影響學習,等大學再買。


    隻可惜,寧寧這個女兒高考都還沒到就去世了。


    寧檬把梁鳳梅的手機號碼寫了下來,“這是我媽的,她不玩微信,到時候直接短信告訴我地點就行了。”


    邱可可則是擺手,“我就不去了吧。”


    她對這個什麽都不懂,去了也沒用,還是不要去的好,免得徒生事端。


    確定了行程,便各迴各家。


    第二天一早,寧檬剛起床就聽見梁鳳梅的歌聲。


    那種廣場舞配的歌,她出去還能看到她在扭著腰,手上洗著菜,顯然十分開心。


    寧檬好奇地問:“媽,你今天有什麽喜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每次都死在男主懷裏[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薑之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薑之魚並收藏每次都死在男主懷裏[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