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停了叫,用嘴咬著她的褲腿。


    寧檬本來就緊張,還被它咬,忍不住說:“小黃你別咬我衣服,咱們現在都快要被抓了。”


    黃鼠狼鬆開了嘴,在她身邊打轉。


    寧檬又摸了摸它。


    她感覺自己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雖然很早以前知道小說,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但是還是覺得非常可怕。


    黃鼠狼突然又叫了起來,咬住寧檬的褲腿,扒住兩條前腿,一直往裏拽。


    寧檬隻能和它一起往裏走,邊問係統:“它想幹嘛?”


    黃鼠狼的行為她看不懂,但應該不會是害她的。


    很快,一人一黃鼠狼就停在一間房門外。


    黃鼠狼鬆開嘴,繞到了她後麵,用力的把她往裏麵頂,動個不停,急得團團轉。


    係統說:“你快進去。這是李慧的那間房。”


    寧檬還沒反應過來,但手已經推開了門,躲進去關上了房門,靠在門後喘氣。


    感覺一進來好像壓迫感就沒了。


    她目光轉了轉,黃鼠狼停在床邊,嘴巴和腿扒拉著地上的那個黑色大袋子。


    李慧那天拿出來的貔貅像她還記得,原來她沒把它帶走,留在了這裏。


    係統卻突然激動起來:“快,去抱著那個貔貅像。”


    它說的很急,寧檬都沒來得及想什麽,直接就往那邊跑,打開袋子,將發光的貔貅像圈在自己懷裏。


    貔貅像很大,她根本抱不住。


    她還能看到表麵盈盈的光,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讓她心裏的不安散去了不少。


    也不知道時善謹看到她的短信沒有。


    寧檬皺眉,又懷疑看到了也沒用,人家都能破他的陣,肯定本事比他大上很多。


    係統小聲說:“剛才的陣肯定是針對你的。你要是被吸進去恐怕就完了。”


    她也感到後怕,幸好自己快了幾步。


    不知過了多久,從窗戶處都可以看到外麵的太陽升上了正空,已經中午了。


    也許是秉著正午鬼都不會出來的想法,寧檬不禁鬆了口氣,剛才那段時間還真沒發生什麽。


    黃鼠狼掙脫了她的懷抱,不停地在房間裏打轉,也不知道在急什麽。


    整個房間似乎除了她的唿吸聲就是黃鼠狼的腳步聲,外麵似乎也突然安靜了下來。


    寧檬豎著耳朵,總覺得哪裏不對。


    按道理說,外麵不應該這麽安靜才對,剛才她爬樓的時候,後麵都有細碎的聲音。


    她哆嗦著問係統:“外麵是不是有什麽人進來了?那個做了這一切的人?”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想得到什麽?


    她總感覺自己今天會躲不過,或者就算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輩子。


    寧檬從櫃子裏抽出一張紙,字跡潦草地寫了幾行字,就算是自己的遺書了。


    係統突然說:“是……有人要進來了!”


    話音剛落,突如其來一串腳步聲,不過幾秒就停在門口。


    寧檬一下子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點唿吸不過來,一手抱著貔貅,一手拽住晃到自己麵前的黃鼠狼。


    黃鼠狼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麽,乖乖地在她懷裏不動,隻是麵部露出猙獰,對著房門口齜牙。


    門被輕輕推開。


    “誰?”她眯著眼去看,隻看到黑色的衣服,眼前就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識。


    腦海裏的係統大叫:“寧檬!”


    它急了,幾乎是瞬間采取了特殊方案,綿軟的身體瞬間躺在了地上。


    黃鼠狼趴在她胸口上使勁地嗅,發出細細的聲音。


    大大的貔貅像依舊佇立在那裏,而它的身旁躺著一位老人,已經毫無聲息。


    一隻手伸過去。


    黃鼠狼猛地跳起來,咬住那隻手,被甩開砸在不遠處的牆上,“畜生。”


    貔貅像發出光,被那隻手點住眉心。


    沒過多長時間,隻見瑩潤的貔貅像如同被敲擊了一般,從上至下,變成了一團粉末。


    緊接著,那隻手伸向地上的人,頓了頓,些微疑惑的聲音響起:“……魂魄不見了?”


    片刻後,地上的老人脖頸被劃開,一道血痕隨即出現。


    約莫兩指長的白玉小瓷瓶被放在下麵,血液順著滴進去,在玉白的瓶口處留下一抹鮮紅。


    不多時,瓷瓶裝滿。


    細細的腳步聲隨著關門聲逐漸遠去,最終消失不見。


    房間又恢複安靜。


    第29章 29(修)


    對於這龍山,時善謹以為是好地方。


    可等他走進裏麵就發現,隱隱纏繞著的陰煞氣,完全阻隔住了瑞氣的流動。


    原本裏麵有條河,從山外經過山內,流入山下田野中,現在卻是直接從中間斷了,破了流水一局。


    沒走到裏麵,他就覺得不一般。


    時戚皺著眉:“大伯……我總感覺不對勁……”


    他說不上來是為什麽,就是心裏有這種感覺,剛剛在山腳下的時候,他就這麽覺得了,一直沒說出來。


    時善謹停了下來,說:“你感覺的沒有錯,這裏的確不一般,有人為因素。”


    一路上的樹木都不是自然生長的,而是栽種的,並且嚴格遵循著某種規律。


    一開始的進山,意在阻擋人,所以步了迷陣。


    越往裏走,這裏的樹反而出現了殺機,幸虧時善謹早有準備,知道怎麽解。


    鮮紅的線在滿山的綠色對比下十分顯眼。


    時戚睜著眼睛,終於忍不住伸手捏了上去。


    紅線像是被從中間割斷一樣,斷裂了一截,和前麵的分開了,足足有一兩分鍾,才終於連接起來。


    時戚也鬆口氣,他還怕自己做錯了什麽。


    兩個人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時善謹最終掏出了兩張符紙,很快折成了紙鶴的模樣,嘴裏念叨了兩句話。


    時戚就看到那符紙慢慢地飛了起來。


    紙鶴在空中停留了幾秒,隨後緩緩飛進了前方綠瑩瑩的樹木間,消失在兩人的視線內。


    時善謹說:“放慢速度,等迴音。這種符你日後會學到,不難,平時用來探路。”


    時戚默默記下。


    他現在因為上學,學習畫符的時間並不是很多,每次隻能畫一兩張。畫完後大伯隻會說不錯。


    不過他覺得自己畫的那符紙恐怕很爛,不然大伯就不會老是那兩個字了。


    時戚下定決心,他一定要學到更多的知識。


    時善謹放慢了速度往前走,在等著紙鶴的迴信,隻是快將近半個小時也沒迴答。


    他不由得臉色沉重起來。


    很顯然,符紙肯定遇上了什麽,不然不會不迴來的。


    時戚看他停下來,問:“大伯,怎麽了?”


    時善謹搖頭,“沒什麽,繼續往前走,你看好紅線。”


    一路上他們還是跟著紅線往前走的,這算是女方留下來的唯一信息了。


    這手鐲是女方生前戴了很久的,不算有靈氣,但沾染了她的氣息,他也看過,那朵花上有一滴血跡。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也正是因為這一滴血,才能牽上她的屍體本身,如果沒有時戚的陰陽眼,他恐怕還要花費一點時間。


    半小時後,一個山洞映入眼簾。


    這山洞呈三角形,並不是十分規則,棱角處看已經不少年了,不是新的。


    看來很久以前這裏就有人進來過了。


    從外麵看不到裏麵有什麽,可見度很低,明明光線可以照進去,卻像是被人擋住了一樣。


    時戚眼中看到的紅線就直直地伸向了洞內。


    時善謹把時戚放下來,沒有貿然闖進去。


    山洞外的地上躺著他剛剛釋放的兩隻紙鶴,已經恢複了符紙的本身模樣,失去了作用。


    時戚眼睛看不清裏麵,“大伯,裏麵會有什麽?”


    時善謹說:“我也不清楚。”


    他抬頭看,原本晴朗的天氣變成了陰天,頭頂上隱隱能看到陰雲環繞,風雨欲來。


    突如其來的天陰讓時善謹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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