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城刺史府內,韓遂獨自坐在大堂的主位之上,慢慢端起酒杯,一飲而下。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杯了,便是他身旁的小酒壇也有數十之多。

    馬騰一步一步走進了大堂,不待韓遂相讓便坐在了一側的座位上。端起一壇韓遂為他準備的美酒,一飲而下。

    韓遂的雙眼微微眯起,他看著馬騰,這個與自己一起二十餘年的老兄弟,即便是在這時候也對自己毫無防備麽?是我想錯了,還是他故意裝的,竟是不怕我下藥與他?韓遂伸手摸了摸因酒醉而有些發燙的額頭,指著馬騰問道:“壽成,你我兄弟多年,你說我韓遂為人如何?可對得起我西涼將士?”

    馬騰聞言,飲盡那壇中之酒,把酒壇放到一旁,大聲笑道:“大哥何處此言,自你我二人立兵於西涼以來,大哥所言所行皆是為人稱道,深得將士之心。大哥此次叫我來,是飲酒亦或是還在意那長安一戰?不是我說,大哥……。”

    “我來問你,既然我韓遂如此,那你馬騰為何引張魯伏擊我軍?害我兵士死傷無數?”

    韓遂擺手打斷馬騰的話語,滿臉怒色地看著馬騰。

    馬騰一愣,臉上不驚,不怒,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大聲說道:“大哥,怕是中了那郭嘉之計了。”

    韓遂與馬騰相交多年,此時雖是酒醉之時,但多年的沙場征戰,二人皆是執手相依,此時聞言,韓遂的酒意竟是一掃而去,他站起身來,看著馬騰,略帶匆忙地追問道:“壽成,快快說來,那郭嘉是何計策?”

    馬騰深知韓遂,雖生性多疑,但亦是廣納眾言,為人帶物,大方豪爽,不失為一條好漢。雖然如今已近四十之年,卻依然如此的猛撞,但卻也投了馬騰的脾氣,二人關係卻也是越來越好。馬騰笑著將龐德之言慢慢講與韓遂聽。韓遂卻是越聽越是驚駭,待聽到最後之時,韓遂滿麵驚恐地癱坐在主位之上,呆滯了很久。

    “唉!”

    馬騰有些不忍地看了看韓遂,歎了口氣,單手提起一壇酒仰頭喝了起來。那少許酒水自馬騰臉側滑下,頗有幾分豪爽的激情。

    韓遂慢慢緩過神來,看著狂飲的馬騰,他的心在隱隱作痛。若說這個西涼他還有一個朋友的話,那此人也隻有眼前這個對自己毫無防備的馬騰。可是馬騰可能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哥竟然在那酒中下了毒藥!二十來年的沙場征伐中,有多少次被馬騰救過?韓遂已經記不清楚,就如同自己記不清為馬騰擋了多少次槍箭一樣。生死兄弟也莫過如此吧!可我韓遂今日都做了些什麽?韓遂慢慢站起身來,走下主位。他搖晃著身體,雙膝一曲,跪倒在馬騰的麵前。馬騰驚慌地想站起身來扶起韓遂,但起身之時,一股眩暈之感讓他癱坐迴了座位之上。怎麽剛喝這麽點就要醉了?馬騰用力地搖了搖頭,大聲地對韓遂說:“大哥,快快請起。你如此這般,難不成要折殺小弟?”

    韓遂聞言,淚水無法製止地滴落下來。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抬起頭看著馬騰,哽咽地說道:“壽成,大哥對不起你。我不配做大哥,我竟然不相信你,我他媽的還算人麽?我韓遂竟然因為一絲疑惑給自己的親兄弟下毒。壽成,我竟然給你的酒中下了毒。壽成,你大哥我不是人哪……。”說著,說著,韓遂的哽咽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馬騰吃驚地看著泣不成聲的韓遂,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沒想到,沒想到自己竟不是戰死在沙場,而是死在自已一向珍重的大哥之手!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一切都已晚了。一股難以名狀的痛楚,遍布全身,馬騰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軟軟地倒在桌上,那雙帶著些許不甘和絕望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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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騰這一去,就是半個月,卻是音訊全無。龐德、馬超、馬岱等人皆是心神不寧地聚到一起。卻是全是沒有辦法。韓遂在西涼勢力是在太大,龐德等人卻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最後隻好派人前去武威打聽消息。卻依然是毫無消息,一個大活著,還是西涼數一數二的人物,竟是這般如人間蒸發一般。

    且說馬騰之死知道的人並不算太少,但皆是韓遂信任之人。這些人多是敬重韓遂、馬騰為人而投靠二人,如今馬騰之死,使眾人皆是心生隔閡。韓遂連二十餘年的至交好友都能如此相對,那我等又將如何?若他日韓遂心生疑惑之時,想來命不保矣!

    閻行、成公英等人秘密商議後,趁韓遂熟睡之時,把他秘密殺害。

    當馬超、龐德等人忍無可忍來到武威尋韓遂要人之時,看到的不過是韓遂那已有些屍臭,躺在床上的屍體。閻行、成公英、張橫等人早已領兵四散,各拒一地,便是整個武威早被眾人搜刮的一幹二淨。

    馬超、龐德諸將暴怒,搜遍這個武威,終於在韓遂的床下找到了馬騰的屍體。一眾人等皆是目瞪口呆,淚水自眾人臉上滑落。眾人皆不知道韓遂、馬騰到底是因何而死。但有一點眾人皆是明白。那就是韓遂原來的屬下諸將,想來馬騰、韓遂之死必然與這些人有關。想到這裏,馬超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他跑出韓遂府,騎上戰馬,疾馳著迴到了西郡,召集一眾兵將,自此西涼之亂驟起。

    馬超、龐德、馬岱等人領兵與閻行、成公英、張橫等人展開了瘋狂的報複。沒有對與錯,馬超、龐德等人隻管帶領兵馬,四處征伐,隻為馬騰之仇而不顧生死。一時間,西涼諸郡,揭竿而起的不計其數。

    西涼進入了真正的混亂之中。馬賊、流寇四起,百姓流離失所。但這些卻正給了張魯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而郭嘉那連環妙計,隻因為韓遂的疑惑,演變成了曹軍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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