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徹底屬於我的,由我親手打造起來的王國。我可以找到自己的定位和價值。誰都不想做個沒用的人?”


    莫流原勾起她耳邊的發:“我老婆這麽能幹。怎會是沒用的人?”


    “你答應我了是麽?”


    “在考慮。”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胳膊上,嘴角的笑意斂去,“這是怎麽迴事?!”


    “不小心被玻璃片劃到了……沒事,隻是皮外傷。”[


    “跟我走!”


    驅車趕往離海灘最近的診所——


    在他們離開後,海灘邊的別墅裏,黑暗房間窗簾被掀起一角。


    一個人影在黑暗中的三角鋼琴前彈奏。


    直到一曲完畢,他摁下錄音停止鍵……


    起初是聽到美麗的海潮聲,寧靜的夜晚,水流聲。閉著眼去感受這聲音,都能想象得到一片無垠美麗的海域。


    緊接著,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司空澤野,從今天起,我會忘了你……”


    “嘩啦,啪嗒——”海浪聲。


    “司空澤野,從今天起,我真的不再愛你……”


    酸楚的聲音在海潮中擊響。


    仿佛能看到寂寞星光下,海浪礁石上,一個女人難過悲痛的背影。


    當下一句吼出來,帶著任何人聽了都會潸然淚下的悲慟,那是從靈魂裏震發出的聲音,衝到心底,所以沒有人會對此有所防備——


    【司空澤野,我要去過我的生活了,祝你幸福——】


    隻有悲傷的碎浪聲在迴應它。


    緊接著,錄音機後開始播放他剛剛彈奏的無名曲。


    旋律的主題和這聲音是那麽地貼合旨意,仿佛是量身打造而來。


    男人沉思片刻,倒帶,又迴放到白雲裳大喊的幾句聲音裏。


    腦海中湧動出更無止境的旋律,他在鋼琴上試彈了一段,立即打開燈,幾步衝到書桌前,一把掃開所有的淩亂書籍,對樂譜的某段旋律進行改動……[


    奮筆疾書。


    淩亂的音符狂亂在紙上跳動。


    甚至激動得筆劃破紙張——


    當最後一個音符寫上,筆在半空略有停頓後,在紙的抬頭賦予它的名字:


    【my*life】(我的生活)


    男人將這改過的曲子重新演繹,把海潮聲,白雲裳大叫的聲音結合起來,刻成一張cd。


    安靜的房間裏,憂傷旋律響起,現在它賦有了靈魂……


    男人仰在椅子上,摘下眼鏡擦了擦,鬆懈而又帶著滿足的笑意:


    “它一定會成名的。”


    ****************************


    診所。


    胳膊上隻是皮外傷,及時消毒和止血,又敷上紗布,很容易就處理好的。


    不過為了防止感染,必須要打消炎針。


    莫流原陪著白雲裳,中途幾次接到家裏的小鬼打來電話。


    “爹地什麽時候迴家啊,芙芙好想好想好想你……媽咪為什麽要打針,媽咪又生病了嗎?”


    莫芙芙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尖銳傳來:“媽咪,芙芙今晚又給你喂粥粥?媽咪,媽咪——”


    莫流原把手機遞過去,白雲裳要接,他卻已經將手機貼在她耳邊,示意她別亂動,以免晃到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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