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因著早就決定今年進京, 早在幾年前薛陸就開始做準備了,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銀子,沒有銀子寸步難行, 隻要有銀子,去了京城他們也不怕。


    所以當海船再一次滿載而歸的時候, 薛陸果斷的又將所有現銀投了進去。也不知是他們運氣好還是怎麽的,反正投入的幾次海船都平平安安的迴來了,而且給他們帶來豐厚的利潤。


    而薛陸當初的同窗劉敖家裏, 也因為海船生意真正發達起來,現在在整個琅琊郡都首屈一指。


    劉敖當初是將薛陸介紹進其他船的,這兩年薛陸與劉敖關係越來越好, 劉敖與父母商議後又將薛陸加了進去。


    是以這幾年,薛陸也賺了不少銀子。當然這些他隻是在薛家眾人麵前提了一嘴, 到底他如今有多少銀子, 除了常如歡就是常海生也不知曉的。


    他們的銀子除了薛陸平時花用的, 其餘的都由常如歡掌管著,還是年底的時候薛陸問起啦, 才知道自己現在也算個有錢人了。


    船順著內河一路往北而去, 雖然還未出正月天氣寒冷,但內河上早就來往客商頻繁。


    薛陸從甲板上與錢文進告別迴到自己的房間,就見常如歡正給狗蛋兒讀詩詞。


    對於狗蛋兒, 薛陸是又愛又恨。愛是因為狗蛋兒可愛起來讓他招架不住,恨是這個小魔星時刻粘著他娘子,他想單獨和他娘子在一塊都不成。倆人晚上行夫妻之事都得等著小魔星睡著, 偷偷摸摸的進行。


    當然他不想否認這種感覺很刺激,有種偷情的感覺,他隻是看著狗蛋兒就覺得他當初給起的這小名非常的棒!


    薛陸將門關上,笑道:“喲,狗蛋兒讀書呢?”


    薛鴻源聽見這三個字立即瞪眼大喊:“不許叫我狗蛋兒!”他真是受夠他這小氣的爹了,他不過是和娘親多待了會兒就不滿了。他被自己爹起名狗蛋兒都憂傷好幾年了好嗎?


    他這兩年慢慢懂點事了,知道狗蛋兒這個名字不好聽,雖然薛家莊的孩子們都不敢在他跟前說,但是他卻明白了這名字不好。


    就在年底的時候薛鴻源還找薛陸要求改小名,哪知薛陸道:“名字是父母給的,哪能你說要就不要。”


    他哭著找他娘評理,他娘卻笑眯眯道:“這名挺好聽呀。”


    薛鴻源幼小的心靈被爹娘傷透了,所以但凡看到他爹來找他娘,他都不遺餘力的來破壞!


    可想而知薛鴻源太小了,心眼兒哪有薛陸這多吃了二十多年飯的人多。每每都在薛陸叫他小名中敗下陣來。


    薛陸挑眉看著他矮矮的,坐在凳子上晃來晃去的兒子,眯眼道:“哎呀,狗蛋都三歲了,明年該請夫子啟蒙了。”


    薛鴻源臉色一遍,大叫一聲:“我讓我娘給我啟蒙。”


    “你娘忙著呢,沒空管你。”薛陸毫不留情道。


    薛鴻源爬下凳子靠到常如歡腿上,得意道:“我爺爺說了,爹你當初就是娘教的,現在都考上舉人了,說明我娘很厲害,我誰都不要,隻要我娘。”說著轉過頭來對常如歡道,“娘,今晚鴻源跟娘睡好不好?”


    聽到這話薛陸立即緊張了,自從上船已經五天了,這五天他隻跟常如歡睡了一晚!


    剩下的四晚,薛鴻源第一晚說害怕,第二晚還說害怕,第三天薛陸好不容易能和娘子睡了,到了半夜薛鴻源又抱著小枕頭哭哭啼啼的站在他們床前。第四晚,唉,說起來那更是淚,三口擠在船上的小床上,半夜薛陸偷偷的將薛鴻源挪進床裏,卻被薛鴻源鬧了半晚上沒能睡覺。


    現在這小魔星又要來搶他娘子了!


    “不行,今後你得自己睡一張床,哼,等到京城安頓下來,你就該一個人住一屋了。”薛陸嚴肅的將薛鴻源從常如歡身邊拔下來放到一邊教訓道。


    薛鴻源大眼立即蓄滿水珠,可憐兮兮的去看常如歡,“娘,鴻源好可憐~~”


    這麽點小娃娃就知道和他爹玩心眼了,常如歡心裏笑的不行,隻是兒子軟萌萌的可比薛陸可愛多了。


    常如歡剛要答應,就見薛陸也癟著嘴可憐巴巴的向她看來。


    要不說這倆是爺倆,連撒嬌的模樣都像極了。隻是薛鴻源一雙眼睛像極了常如歡,其他的五官倒是與薛陸相似度極高。


    當然,薛陸不好意思當著兒子的麵說出撒嬌的話,隻能趁著薛鴻源不注意的時候給與常如歡眼神攻擊。


    薛竹坐在一旁看熱鬧,捂著嘴拚命不讓自己笑出來。


    常如歡這下有些哭笑不得了,眼珠子轉了轉,道:“要不你們抓鬮?”


    說到抓鬮,薛鴻源臉都黑了,他可是聽堂哥說了,他爹居然讓他自己抓鬮,抓到哪個名字就是哪個。


    可憐的是這麽不靠譜的爹居然是他的!


    “娘~~娘親~~鴻源晚上想和娘親睡,不抓鬮。”薛鴻源飛快的跑到常如歡跟前,抱著她的腿搖晃起來。


    常如歡摸摸他的小腦袋,嚴肅道:“那不行,娘得公正一些,不然你爹該生氣了。他可是咱家的頂梁柱,咱娘倆還得指著你爹賺銀子給咱娘倆花呢。”


    薛鴻源瞪大眼睛,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們家是爹爹賺銀子啊,他一直以為是他娘賺銀子養家呢!


    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解釋的通了,怪不得他爹和他對上的時候這麽蠻橫,怪不得他娘也不敢公然幫助他呢。


    薛鴻源勉為其難道:“那好吧,那就抓鬮。”


    薛陸心裏冷笑:臭小子,跟你爹鬥,你現在還嫩點。


    薛陸取來紙筆,然後在紙上寫上字,當著薛鴻源的麵將兩個紙團放進一個小罐子裏晃了晃,“你來抽,抽到寫娘親的字條今晚就是你陪你娘,否則就是我。”


    薛鴻源沒反應過來見他娘也沒說話,以為他爹這法子很公正,懵懂的點點頭,然後將小手伸進去取出紙條然後交給常如歡。


    常如歡展開字條,對薛鴻源道:“這二字是‘娘子’”。


    唉,兒子還是太小了,看多好騙呢。


    薛鴻源一下子苦了臉,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


    薛陸大度的拍拍他的腦袋,道:“狗蛋兒啊,今晚就和你竹姐姐睡吧。”


    薛竹笑著上前牽薛鴻源的手道:“狗蛋兒不難過哈,竹姐姐陪你睡。”


    她不說還好,她一叫薛鴻源更委屈了,大喊道:“不許叫我狗蛋兒~”


    每當這時候他都覺得自己不是爹娘親生的,不然怎麽會給他取這麽難聽粗俗的名字呢?


    晚上薛鴻源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薛竹領走了,薛陸頓時覺得身心舒暢,將艙門一關,快步過來便將常如歡抱進懷裏,“娘子,想死我了。狗蛋兒這個壞家夥太討厭了。”


    常如歡將頭靠在他胸前戳他,“多大的人了還跟兒子吃醋。”


    薛陸將人抱到腿上在榻上坐下,悶聲道:“以前沒他的時候咱倆每天都能一個被窩,現在有了他時不時的都來搗亂。等到京城買個丫頭專門盯著他,然後請夫子給他開蒙,就沒這麽多精力來吵你了。”


    他一邊說著,說不老實的鑽進常如歡的衣襟裏慢慢的摸索。


    常如歡深吸一口氣,差點軟在他懷裏,斷斷續續道:“是不是,是不是太小了....”


    她兒子才三歲,三歲的孩子能懂什麽呀,她雖然每日讀詩詞給他聽也隻是打發時間,真的開蒙她覺得實在太早。


    薛陸將腦袋埋進常如歡脖子裏啃來啃去,不滿意道:“不要提他....如此良辰美景,提狗蛋兒那壞小子實在不雅.....”


    常如歡被他啃的脖子癢,笑著推他,“你屬狗的嗎?”卻也真的不提愛當電燈泡的狗蛋兒了。


    薛陸哼哼唧唧的循著脖子往上走,然後一把抱起常如歡輕輕放到榻上,俯身壓上,“今晚就屬狗了,要死你。”


    這一晚,薛陸真的化身為狗,而且是餓瘋了的狼狗,常如歡隻覺得一晚上都起起伏伏,也不隻是船在搖晃,還是她在搖晃。


    半夜的時候,薛陸終於吃飽喝足,又殷勤的爬起來伺候他家娘子,然後又忍著忍意鑽進被窩,抱著香軟的娘子沉沉睡去。


    而這一晚,學名薛鴻源,小名狗蛋兒的小娃娃卻很不開心,第二天見到自家爹娘的時候也沒好臉色,薛陸昨晚吃的飽,現在心情好極了,見到薛鴻源態度也沒那麽惡劣了,“狗蛋兒啊,爹的好兒子喲,昨晚睡的怎麽樣?你爹我睡的可真不錯。”


    薛鴻源撅著嘴轉過頭去不看他,而是委屈的看常如歡,靜靜的看著就是不說話。


    常如歡挑眉,“怎麽?”


    她不說還好,一開口薛鴻源更委屈了,淚眼汪汪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昨夜,鴻源睡的非常不好,半夜醒來,非常想念娘親。”


    見她不說話,薛鴻源繼續道:“娘親,今晚,鴻源跟您睡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狗蛋可憐兮兮的拉著常如歡衣服:“娘親,狗蛋兒和您睡可好?”


    薛陸可憐巴巴的看著常如歡:“娘子,那我呢?”


    狗蛋:“睡狗窩!”


    第80章


    薛鴻源話音一落, 薛陸就覺得不好,他飛快的抬頭去看他娘子,就見他娘子已經滿臉笑容的摸著狗蛋兒的腦袋要答應了。


    “娘子, 不可!你答應過為夫,今日隻和為夫一同睡。”薛陸眨眨眼,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比小兔崽子可愛一些。


    但他年紀擺在這裏了,即便再裝可愛也不如軟萌的狗蛋兒可愛,常如歡隻當看不懂他的眼神, 轉頭對薛鴻源道:“狗蛋兒啊,娘親今晚和你睡。”


    說完她示威的看了薛陸一眼,哼, 讓你昨夜不知節製,老娘的腰奧, 需要休息十天半個月。


    明明是常如歡反悔不守承諾, 薛陸反倒有些心虛, 他摸摸鼻子心想難道昨晚要的太多了?


    而常如歡卻有些後悔,當初幹嘛將自己夫君訓練成了體格健壯的猛男, 這一夜好幾次她真的享受不了哇。若是以前弱雞模樣的薛陸, 估計最多兩次吧?


    當晚,薛陸果然被攆下榻去,無奈之下, 睡了狗蛋兒的狗窩。


    因為狗蛋兒太小,平時都與他們住一間屋子,就睡在小榻上。


    等薛陸躺在薛鴻源該待的榻上時, 薛鴻源得意的鑽進常如歡的懷裏抱住常如歡對薛陸示威道:“爹,娘好香,娘好軟,我以後要天天和娘親一起睡。”


    薛陸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將這小兔崽子從娘子懷裏薅出來,實在是太過份了!


    常如歡樂嗬嗬的看著爺倆鬥法,偶爾配合自己狗兒子,氣的薛陸半宿沒睡著覺。


    有時候常如歡會想,這狗蛋的性子絕對像了薛陸,一樣的喜歡撒嬌。


    直到船到了京城靠了岸,薛陸再也沒能踏上他娘子的榻,薛鴻源像個狗皮膏藥(薛陸說的)一樣貼在常如歡身上。但凡薛陸靠近,都表現出極大的敵意,然後委屈掉淚找他娘親求抱抱。


    錢文進已經是倆孩子的爹了,卻唯獨喜歡薛鴻源,恨不得拿自家倆兒子過來換。他的倆兒子性子都像了趙氏不愛說話,錢文進鬱悶至極,倒是時常過來與薛陸說話的時候逗逗薛鴻源。


    “薛弟,這次你可有把握?”錢文進三年前就來考過一次,卻名落孫山,這次他和薛陸一起就是想聽聽薛陸的想法。而喬裕卻在考舉人的關口栽了跟頭,去年又沒考上。


    薛陸搖搖頭道:“這個不好說,誰知道今年考題如何。”


    在常如歡的影響下,近些年的會試考題他都涉獵過,就是三年前的題目,他也將自己關在小黑屋裏做了出來然後寫信寄到京城寄給他的恩師曹正看過。曹正覺得他答的不錯,雖然達不到前麵的名次,但二甲後麵還是可以的。


    曹正是當初他考舉人的主考官,他因為孝期沒能參加會試,當初曹正對他印象不錯,還特意寫信過來詢問。一來二去,曹正覺得薛陸資質不錯,就收了他為弟子。


    這也是為何錢文進和他一起詢問他意見的目的了。


    他們二人都是農家子出身,錢文進鄉試名次靠後,三年前又落榜,在朝中更沒有認識的人,倒是同為農家子的薛陸,是鄉試解元不說,還拜了大學士曹正為師,這在清河縣可是令所有舉子都羨慕不來的。


    這會兒錢文進見他如此迴答,知道薛陸是不想在考試前說大話,若是真考不上,那麽今日大話便是明日笑話。


    “你呀你,就是謙虛。”要說不羨慕那是假的,但是薛陸為人他清楚,這幾年他們關係也親近,薛陸好了,他以後也沾光,倒不嫉妒。


    薛陸笑著給他倒上茶,“聽恩師說,這次的主考官為人沉穩,特地囑咐我答題隻要規規矩矩的,穩重著來就好。”


    錢文進眼前一亮,抱拳道謝:“多謝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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