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隻喝了兩杯紅酒,頭腦還算清醒,她指揮著謝臘肉和趙雅上了車,想了想又把葉政塞到後麵。


    “你們三個順路。我和陶爾打一輛車走。”


    大家對這個安排沒異議,唐棠和陶爾目送臘肉的“二蛋”車拐出香榭麗舍,唐棠用打車軟件叫的出租車正好拐了進來。


    唐棠扶著喝多的陶爾坐到後麵,副駕駛的車門被人打開,葉政坐了進來。


    “你沒跟他們走?”


    司機見唐棠和新上來的葉政說話,猜測他們是一起的,啟動車子向目的地開去。


    葉政坐穩後,迴頭看了陶爾一眼:“她喝多了,怕你一個人照顧不來。”


    唐棠瞪著他,心想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車裏都是酒味,唐棠把車窗打開一條縫,陶爾喝的迷迷糊糊,安靜的車廂裏她突然閉著眼嘟囔道:“我要調到刑偵科,我不坐辦公室,我要配槍,我要破案。我是女漢子。”


    “好,你就是女漢子,明天就配槍,明天就調。”唐棠哄了她兩句,陶爾才安靜下來。


    唐棠知道陶爾有自己的理想抱負。考警校當警察是她從小的誌願。


    她的爸爸就是警察,她從小就羨慕那些破獲大案要案的警察叔叔。


    當她努力拚搏如願當上警察後,卻發現她隻能做個文職。


    她幾次提交申請報告要調到刑偵科都被駁了迴來。


    領導說了,要服從組織分配。


    陶爾鬱悶。今天她的第n次報告又被無情的駁迴。隻有一醉方休才能讓她心情好一些。


    所以唐棠允許她、縱容她把自己灌醉。


    如果人喝醉了能忘記所有煩惱,那是一種幸福。


    而她,即使喝醉都會清醒的記得自己的使命。


    她理解陶爾是因為她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負,卻與現在所做的事無關。


    她羨慕那些寄情於山水之間的古人,可以歸隱山林縱情恣意的活著。而她,恐怕永遠都要背負著爸爸的心血活城市叢林中。


    她讓司機在陶爾家樓下等著,她和葉政送陶爾上樓。陶爾的媽媽看到她喝的人事不醒當著唐棠的麵就給她一頓數落。唐棠阿姨長阿姨短的哄了半天,陶爾媽媽才不生女兒的氣。


    葉政把陶爾送到門口沒有進去一直在樓道裏等唐棠。


    幾分鍾後,唐棠才從陶爾家出來。


    “你對朋友真好。”他見到她突然來了一句。


    唐棠愣了一下:“人心換人心。”


    “我送你。”


    唐棠想了想:“好。”


    兩人一路無話。


    司機打開調頻,電台裏正在播放薛之謙翻唱的一首歌。


    ……


    茫茫人海中/我與誰相逢/你眼中的溫柔/是否一切都為我/為了遇見你/我珍惜自己/我穿越風和雨/隻為交出我的心/直到遇見你/我相信了命運/這未來值得去努力/為你


    ……


    葉政問司機這首歌的名字。


    唐棠脫口而出:“為了遇見你。”


    “為了遇見你。”葉政重複了一遍歌名,靜靜的聽著歌。車廂裏除了揮散不去的酒精,又多了一些無法言說的味道。


    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唐棠情不自禁的走了神。


    這首歌夏錚曾經為她唱過,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再碰觸這個旋律。


    有些歌帶著記憶,每一次重溫都會讓人再次跌進往事的海裏,痛苦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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