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這絕對是為善舉。


    要知道劉府在當地之名望,大體還是因為他們乃書香世家,族中就是一些在族學中排不上名號的學子,比起外麵的都更加有學問,而能籌辦學堂,那自然是利民的好事。


    因為招收的學子隻會更多,自然也給了更多的機會。


    劉府這麽一提議,那還有什麽不行的,當地的官府都幫著劉府來辦此事,學堂很快就建起來了,發展了這麽多年,劉府在當地的聲望那自然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而朝庭對於當地的一些豪紳名門,也是有一定的照拂的,就這個位劉淵隻要學問不是太差,其實是可以直接入仕的。


    程前道:“這位劉淵從小便被稱之為神童,學問各方麵在劉府這一屆的子弟中,也是頂頂有名當數第一的,這個劉淵也是有骨氣的,並不要朝庭發上的名額,就是想自己考。而以他的學問,顯然這並沒有什麽問題,一路下來都是遙遙領先的那波人。”


    “那波人?”之話冰煙有點玩味。


    程前笑了:“另外一邊的,在江南當地也是相當有名望的。這位學子名叫陳誌成,家裏是世代經商的。”


    “噢。”這可就有趣了。


    仕農工商,商人是很受歧視的。


    原來這位陳誌成的家是世代經商不假,但是這商人就是賺再多的錢,可是社會地位也實在是太低了,再者說做生意這方麵,是需要八麵玲瓏,跟各方麵都打好關係,這就是一門學問的事。


    而還有什麽比自家培養起來的更有幫助的。


    這陳府早早便想要扶持自家孩子入仕了,可是商人之子不能入堂,在天旋國雖然這個界限其實是有彈xing的,但是大體上規矩還是沒主變的,他們商人家的孩子比農家孩子入仕更加不容易。


    後來陳府便想了一招,好便是分出一家的,這樣就不算在一府商人中了。


    而也不知道這陳家是不是破釜沉舟做多了,還是趕上好運氣了,這陳家分出那房,還真是挺有做學問天賦的,上一輩,應該說陳誌成的爹就考到了舉人,做了個小官,那到了陳誌成這一輩,就更加是運氣來了。


    劉淵在當地很有名,這個陳誌成同樣很有名。


    或者也可是這麽說,這兩人在當是難得的冤家。


    陳誌成的從小就十分聰慧,並且陳府既然要培養家進而人當官,那也是下了本錢在培養的,從小便找了好學問的開蒙,開蒙之後上學堂,上的正是劉府辦下來的學堂。


    陳誌成一開始還被人歧視呢,本來就算是他家分出去了,那也是商戶之家的,但是這陳誌成就生生讓自己的學問讓這些人閉嘴了,讓先生特別喜歡他。


    這個陳誌成呢大概是跟商家的遺傳也有一定的原因吧,此人學問做的不錯,為人聰明,而且也很喜歡交友,這讓他的人緣也很不錯。


    這麽一看,這陳誌成除了出身,可能還被人指摘個幾句,基本上本身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而進了劉族學堂,裏麵藏龍臥虎,可有的比了。


    漸漸的劉淵和這個陳誌成便有了互別苗頭的意思。


    這兩人一直在鬥,在族學裏這一次不是你第一,那就我第一,誰也爭不過誰,反而因為兩人的競爭,更加有名氣了。


    而他們的競爭,就這麽一路下來了。


    在當地考秀才的時候,你第二,再進一步的時候,另一位就是第一。


    據說要在此次科舉爭個先呢。


    程前跟著場昌建入仕後,都跟著原大學士,對於科舉這方麵同,原大學士那邊自然都會盯著些,對於這屆有什麽樣的人才,自然也會知曉一二。


    不說全知道吧,起碼那幾個比較有希望的,或者說比較出名的,他們還是會知道的。


    而在入京之後,若有關係的學子,還會急著去拜師之類的。


    所以這般有名的,還真是想不知道都難。


    程前不禁有些感慨:“此二人確實學問不俗,不過兩人也確實爭的厲害,看來今天這賽詩會,會很有看頭。”


    因為本來雲蒼和冰煙定的就是在閣樓觀看,賽詩會的這事,就讓下麵去精心籌辦了,兩人對於這其中的事,知道還真是不多。


    雲譚道:“喲,還有這些內情呢,那這熱鬧就更得看了。”


    下麵小花園那裏,這會此次賽詩會聚集的時間差不多到點了,人基本上都來的差不多了。


    基本上分了三個地區人最多,劉淵身邊的,還有陳誌成身邊的,另外可能是誰也不想沾,又誰也不想得罪的則是各自聚在一起,隱隱還有些三足鼎立的架勢。


    能來這裏的,基本上都是這屆的學子們。


    雖說這個時候,他們本該是忙著做學問,可是若是可以考上,那將來可都是要入仕的,早些認識同僚,這也不能說是錯吧。


    再者說了,若是怕耽誤自己苦讀的時間,也可以選擇xing的挑一些聚會來參加,完全困於屋子裏苦讀,不能說是錯的,但也不能說是對的。


    這種賽詩會,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在明雪閣就很流行,尤其是這些準備參加今年會試的,基本上最少都要辦一場賽詩會。


    正常來說,每屆選出進士之後,狀元榜眼探花之後,皇家會舉辦一個宴會,基本上形式跟明雪閣這種也有些相似,當然了,肯定要比明雪閣的規模是更大的。


    明雪閣原先並無意以學子來辦賽詩會的想法,隻是這久而久之的,就變成了一種習慣了。


    這種賽詩會,一來是為了建立以後可能入仕建立的關係圈,到底是同一屆的比較相熟也更加有話題,先交好關係,總是無大錯。


    另外一個便是想借此成名,給自己打氣,闖出名聲,這對之後入仕或者要拜哪位京城名師,也是有助力的。


    第三個便有想借機壓一壓別人,給自己信心,同時也先探探別人虛實的意味。


    至於其它的純屬是來放鬆等的,反正這種賽詩會,對於一些人來說是一舉多得的事。


    劉淵和陳誌成互別苗頭,此時就更加的明顯了。


    人來的差不多,這些人定好的,事先指派出來的,由明雪閣派出來的的管事便出來說道,正式的賽詩會就可以開始了。


    一上來,自然也不能太過激烈什麽的。


    眾學子們,先是表演了一些小才藝什麽的,有的才藝差強人意,有的確實是很不錯。


    沒點才華,不是特別自大的,也沒人會輕易的就露出來啊。


    程前看著津津有味,雖然他現在在朝中的地位還是相當低的,剛剛入仕,也確實不可能怎麽平步青雲,立即就飛黃騰達什麽的,但是跟著原大學士這個前途還是有的。


    程前是有心裏準備的,他能入仕,其實已經很令他開心的了。


    雖然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不敢在兵部尚書府表露出來什麽,否則恐怕他還沒能科考,早就被弄死了。


    但也不得不說,若是沒有丁爽,他還不會這麽的順利。


    這個苦熬的事情,對於程前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必竟這些年,在什麽樣的環境上他都起來了。


    但因為接觸原大學士,對於每屆的學子,他還是更多的關注的。


    劉淵和陳誌成的事情,他也是在聽別人說這屆學子的時候提起而注意到的。


    之前這兩個人的卷子他也看過,兩人因為身份的差異,想法差異還是挺大的,但是各有論斷點,說起來頭頭是道,這也讓人十分期待著。


    這一輪,劉淵和陳誌成都沒有下手,不過下麵學子因為第一輪展示才藝,已經有些放開了,下麵時不時傳來笑聲,倒還真是挺感染人的。


    實際上在閣樓裏,就算不在窗前,坐下來看也不是那麽費勁的,隻不過下麵那麽熱鬧,這個氣氛給帶動起來,光是坐著看,似乎也沒有那麽多趣味了。


    在場的都不是很拘泥的人,出來玩都還是挺放的開的,男人一堆女人一堆各聚到窗前望過去。


    寧月還指著場中的兩波人道:“灰衣的是劉府的劉淵?”


    丁爽剛才讓程前指過,認的最清楚:“對,那個穿藍衣服的就是陳誌成了。”


    走近過來看,兩人的相貌確實都很不俗,劉淵更多了幾分書生氣,而那陳誌成看起來更愛笑更灑脫一些,兩人的xing格,從這方麵就可見一般。


    第一輪的才藝結束之後,大家就直接進入正題,賽詩了。


    今天的題目,便是以花為題。


    各邊上都是五花八門的,隨後就到了劉淵和陳誌成上,兩人是一起上場的,各自走到書案邊上,提筆便寫了起來,身邊各自都圍了人,時不時像是被點醒,又或者讚歎的。


    接著兩首書寫下的詩被舉起來,便有人已經朗聲讀起來。


    聲音不小,閣樓這邊也隱隱能聽到。


    這個賽詩會,最主要是後來要進行一個票選選出最佳,然後還可以自費書刻成冊販便或傳揚出去,這是有利於學子們揚名的。


    但是今天,就在這個過程就出問題了。


    下麵不知道誰說錯了什麽,場麵忽然就亂了。


    雲譚噗的樂了:“這可有趣了,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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