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板錯愕抬起頭,然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過去,卻是看到原定的買家,此時竟然也不知道之前藏到哪裏,現在被壓了過來這。本來就是黑夜,外加上這些兵突然冒出來,他們也沒有注意到其它的地方,這些人早就被抓到了,而他們剛才的所做所為,就成為了笑話。


    那統領似乎還嫌棄他們受嚇的不夠一般,又笑道:“噢,還有這群人,你們也認識吧?”


    說著,竟然又從後麵被帶過來一群人,年老板這車隊的看到這些人,簡直心痛無比,因為這正是,本來該跟他們匯合,卻突然消失不見,又沒有任何消息的第二波人,這些人也早早就被抓到了,那他們豈不是成為了甕中之鱉,當時若是逃就好了,為了想賭一把,竟然直接跳進圈套裏去了,而這個時候他們後悔也晚了!


    他們隻能心裏還留有一絲期盼,事物沒有被發現,而若是能借機將這裏的事情傳出去,不論是貨和人,他們還有能保住的機會。然而下一刻,他們的美夢就被破碎了,從一個木椅之中,那些士兵突然敲斷了兩個腿,敲斷的腿之中,在這夜色下閃動著銀色的光亮,銀光閃動,瞧著也挺美的,但是在他們眼中,卻像是被死神刻住了記號,完全麵色煞白,再生不起一絲的抵抗。


    那矮椅子的腿和凳麵中間,就是被藏起的刀麵,而若是你仔細看的話,你能發現那些凳子的腿是中空的,用這些中空的木柄,是能夠按在刀柄之上,這是一個想的十分精密,最起碼看起來完全能混過去的,可以拆卸的兵器!


    而上頭,即便是天旋帝對於邊關的事情知道的不盡詳實,但是多少也知道這裏麵有人互相買賣,這種事情也是完全禁不住的,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天旋帝也是不能做什麽。先前那孫長誌之所以被抓,一是因為他跟那些傷及百姓的匪徒勾結,二也是那個時候牆倒眾人推,有些事情到了那個時候,原來在他風光的時候,根本不是事的事,那個時候也是會要了他的命了。這事本來就不是正經的,平時沒事,真犯事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隻看上麵願意不願意查罷了。


    而像是一般的日常交易,其實問題也不大,孫長誌那裏還有些東西是犯了忌諱,比如鹽這個必須為國家掌控的,也比如一些兵器,而這些全部都是明令禁止的。賣些日常用品,為了將士們生活能好些,這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但是兵器和鹽這些東西,抓到了,那就是個事!


    年老板他們麵如死灰,今日來的統領哼笑一聲,道:“將這些人都帶走!”他今天直接帶了兩隊人馬,將年老板以及買賣雙方都給帶走了。


    接下來嗎,自然就是審問的事情,年老板他們其實也相當的聰明,他們尋找買方的時候,相來是要求十分嚴格的,這種事真不是對方出手大方就能成的,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他們對於這些是千萬分的小心,對暗號都是一天一變的,基本能想到的杜絕的辦法,他們都想到了。


    而這一路上他們都沒事,也是因為他閃最終要賣的貨,都是十分精密藏起來的,一般的檢查都查不出來什麽問題,更何況對於打點的銀子,他們一向都是舍得的,所以一路上可謂風平浪靜,但是鬱悶的就是在最後被逮到了。


    年老板等人本來就是刀**血出來跑買賣的,腦袋是掛在腰上出外行走的,一個個也算是有硬骨氣的,但是可不代表那些買方也有這個硬骨頭。人家可必竟不是天旋國的人,若是能保住命,對方那邊的人再運作下,未必不能將他們救迴去。再者說了,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迴做,又不是同一批人,總有一批膽子小的息命的,年老板他們也是倒黴,碰到的這迴的買家,就是一群沒有什麽骨頭的,還沒等人真正怎麽折磨呢,這些人便招了。


    但是招的,自然也是將罪由什麽的都扣在年老板他們身上。本來這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到了這些買方的嘴裏,那就是成了年老板這群人,為了賺錢故意引誘他們購買這些非賣品吧吧之類的。


    年老板這些人恨的要死,但是那邊即都已經開口了,有些人還挺著,有些人卻覺得再挺著,那不過是多吃點皮肉苦,反正他們這些人再如何恐怕也不成了,有兩個是真的說了。


    更是讓年老板恨的要死,他心裏還想著,自己上頭也有人,真挺下去,未必是沒有轉機,然而年老板將人心想的太好了,這些人確實是不怕死的,但是不怕死,不代表甘願死啊。年老板跟這些人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到底還是年老板每次占大頭,他們陪著賣命,賺的是不少,但是這人心,向來是最難以把控的。


    原來兩袖清風的官員,多年後,他可能也會是個人人唾棄的貪官,原來忠義無畏的人,最後可能會成為賣國的賊人,而原來老實忠厚不為五鬥米折腰的,可能因為賺的錢越來越多,人的欲望在不斷的擴張,早就對於現在的處境不滿了。這些人其中,可能有種種因素而導致的心xing背離,他們可能是被壓迫逼迫的,但是最後還是錯了。


    一步錯,就步步錯,正是這麽個理。


    人心的控製,是需要極為強烈的意誌力的,可能一時的意誌力能夠控製的住,真正能控製住自己欲望一輩,這樣人的才是真正令人驚歎佩服的存在,而這樣的人,顯然並不多,所以才會令許多人向往。


    他們這群裏年老板向來是策劃跟上麵的人交觸,然後發錢之類的,基本一切都是由他掌控的,當然了也理所當然的,他每次得到的錢都是最多的。而兄弟們長時間,小小的不滿,最後也便成了大大的不滿意了,明明都是他們在賣命,年老板不過玩玩嘴,什麽好處都是先可他來。


    而這一迴他們死咬著不鬆口,最後可都要死了,都陪著年老板的忠而死嗎,明明他們也沒有得到多少好處啊。這些人雖然都是水裏來火裏去的,但是到底不是那些專門為主效力的死士,忠心故然也有,但是能否拋棄一切,那可就不一定了,這裏麵有幾個沒成家的?


    所以有一個說了,其它的人也開口了。


    當然給出一些消息,比如他們賣的東西,都是有人指使的,這些東西可能不隻是一批,但是至於怎麽聯係,他們卻是不知道,這些都是年老板出頭的。


    年老板是個嘴硬的,這種事情承認不承認現在都沒有辦法了,但是他還有軟肋在人的手裏握著,他若是真的出賣了上頭的人,他的家人全都得死了。而跟他聯係的人,其實同樣是十分神秘的人,真正的幕後之人是誰,年老板心裏有個猜測,事實上他也並不知道,所以現在再如何逼迫他,他便是給出遲疑的人選,也完全是無濟於事的,反而會害了自己的家人。


    他倒是個硬骨頭,然而之前他想收買統領的時候,可是說過一個人物,那就是京城吏部的侍郎大人,元功元大人,這官位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是不小的,而這個元功大人被人津津樂道的一點,還有就是他的女兒元瑗,早已經嫁給了耀王雲輝,現在可是耀王妃啊。


    即便那雲輝便是個多得寵的皇子,但是人家總算是皇家子弟吧,這絕對是非同凡響的事情。


    這也是年老板一時大意了,當時隻是想拉個大人物擋擋,現在人家可是能順藤摸瓜了,最起碼那耀王雲輝想必是慘了。想當初武王妃的堂弟犯了女禍,都能影響到武王府的名聲,以及讓雲池受了連累,今天這樣的事情,那就更別提了!


    而年老板和元功的關係,其實他們並沒有怎麽見,每次跟年老板聯係的人,並不是元功,而是另外的神秘人,隻是跟年老板提過,若不是太大的事情,想要隻是堵堵嘴,元功的名頭就夠了。當初可不代表,在發生被人全部抓到,都問到這個事上,元功真是被年老板害死了,年老板甚至不知道,元功在這件事上,是處於一個什麽樣的地位。


    不論如何,元功跟敢私造兵器且販賣出天旋國的行腳商人同流何汙,幫著這行腳商人便宜這事,是元功這麽多年來,碰到最大的麻煩事!


    事情傳到京城的時候,元功已然是嚇的六神無主了,而到了這個時候,不止是元功以及元家,他的女兒,以及耀王府,此時都成了被扔至火上轟烤的羊羔。


    這私造兵器,並且還膽敢販賣出國,這可絕對是件小看不了的大事,這同等叛國之罪啊,雲輝的腦袋還能不能掛到他頭上,這都是個問題了。


    六神無主的雲輝當即嚇的前往曆王府,求見曆王雲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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