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渠一愣,冰煙麵色卻微微冷了下:“本王妃倒是沒有劉大人思慮的周到,因為師傅治病便是本著治病救人為已任,常常是不拘小節的,本王妃一時太緊張,怕是這件事出了什麽事,讓王爺不好做,倒是疏忽了,本王妃隻想著救人,沒有想的周全,這些也幸虧了劉大人幫著提醒。那麽劉大人如此周密嚴謹的一個人,正好可以幫忙了,本王妃醫術雖然是不如師傅,但是對於一些傷病還是有些心德的,就讓劉大人一會幫著遞話,本王妃再就著病人病情定診吧。劉大人一向是身為刑部尚書,一向律法嚴謹是個知分寸的人,那做其它的小事,必然也是一樣的,劉大人這般的xing子,本王妃覺得很好,現在醫好大理寺這些侍衛,是十分緊要的,劉大人意下如何?”


    你不是說冰煙給人醫不合規矩嗎,那麽讓你跑前跑後,冰煙在後麵聽了病情指使救治不就行了嗎,冰煙是女的不方便,你劉長渠是男的有什麽不方便的?


    再者那鬼麵神醫確實是也是亦正亦邪的,但是醫術驚人,而且行事很自然也是真的,冰煙在那樣的師傅下,不拘小節也不是什麽大事,再者雲蒼都在這裏,劉長渠那暗罵冰煙水xing揚花等不好的言論也就根本不存在了。


    且冰煙本來就是為了雲蒼才這麽緊張,他們幾個當事人不感激都說不過去呢,現在不過是讓劉長渠跑前跑後,說到底還是為了他們呢,劉長渠要是不答應,那可就不怎麽地道了噢。


    可是劉長渠就這麽給冰煙當個點頭哈腰的跑腿了?劉長渠心裏不窩火才怪。


    但是王越卻是立即道:“還是蒼王妃想的周到,劉大人一向對屬下十分愛護,竟然如此積極幫助他們康複,那些人定會感動,說劉大人真是慈愛下屬的好官呢!”


    展長風也點點頭,斯文的臉上,帶著十足的認同,說道:“本官今日倒是從另一方麵認識了劉大人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這等義舉,改日遞折子的時候,本官也會說說的。”


    然後展長風露出一個好樣子的表情,劉長渠心裏一堆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合著這幾個人現在都在一條線上了,逼著他當那冰煙跑前跑後的小廝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雲蒼卻是淡淡撇了劉長渠一眼:“王妃既然有此意,劉大人還不快謝恩。”


    劉長渠臉上一僵,頓時鐵青起來,嗬,拿他當下人指揮,難道還要感激,他腦子又不是進水了!


    然而在雲蒼冷淡的眼神下,劉長渠那拒絕的話又說不出來,冰煙歎息一聲:“劉大人若是不願意也沒有什麽,劉大人本來也不是做這個事的,不如將京城中各醫館的大夫都叫來吧,不然這麽多侍衛受傷,不早早處理,怕是耽誤正事了,要實在不行也先將太醫也都叫出來吧,那也省得這麽麻煩了。”


    皇宮裏那些太醫可都是專門給貴人們看診的,這都叫出來給些侍衛看診,一是有些大才小用,宮裏的貴人若是突發要找個太醫,這下一個都不在宮裏,人一打聽,原來是劉長渠不願意當冰煙下手引起來了,雖然這事怎麽想劉長渠也不是個好人選,但是到底平白給劉長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叫京城各大醫館的大夫更是如何了。


    冰煙之前大公無私傳授天花毒的方法,但也隻是挑選了幾個大夫,並不是所有都傳了,其它的大夫想要方法一直苦於無門想找冰煙傳授的,若是聽到冰煙想要人幫忙,那些人還不得瘋了的衝過來打下手啊,而且京城百姓各司其職,自然有著自己的一套生存流程,以冰煙的陰險,將那些大夫都叫過來,萬一誤了哪裏看診什麽的,到時候也容易出大事。


    說來說去,劉長渠不給冰煙打下手,這冰煙哪裏能讓劉長渠好過。


    劉長渠本來也隻是過過嘴癮,他是看雲蒼等不順眼,但是直接麵對雲蒼,他心裏還是有些含糊的,冰煙一個女流之輩,而且這時候對女子又諸多禁忌,冰煙又自己往槍口上撞,他自然是借題發揮了。


    隻是他哪裏想到冰煙腦子轉這麽快,而且伶牙俐齒的,繞了一圈子,拐個彎的又明捧暗損,逼著他就犯了,不論是不是需要他做,他這個笑話,也被這些人看了,劉長渠心中怎麽能不氣!


    這女人果然就是女人,隻會耍嘴皮了,可不就是賤人嗎!


    劉長渠鐵青著臉,卻不得不扯出個笑容來:“哪裏哪裏,下官自然是願意的,蒼王妃醫術高明,旁人想有這個機會都難,下官自然也欣喜的。”


    雲蒼卻淡淡道:“劉大人可不要勉強,其實這人誰來都是一樣的。”


    王越也忙點頭:“是啊是啊,劉大人不需要勉強的啊,雖然本官也覺得有些可惜幫不上忙,誰讓本官有些笨手笨腳,沒有劉大人口齒伶俐辦事效率呢,這件事沒有劉大人,還真是不好辦啊。”


    展長風倒是沒有說什麽,隻不過卻是微笑著點頭,劉長渠這嘴上沒占到什麽便宜,反而被人壓製了下,心裏窩火死了。


    隻是微垂頭之際,眼角狠狠向上一挑,暗中瞪了幾人一眼,哼,現在高興,到時候可別覺得難堪了!尤其在看到王越的時候,劉長渠的笑容有些陰森。


    一群人來到牢房之間,裏麵還傳著痛叫之聲,血腥之味更是撲鼻而來,冰煙拿著帕子微微捂臉,雲蒼皺了下眉倒是沒有什麽表情,隻是那王越、劉長渠還有展長風,到底是在京城是做官的,京城裏的大案雖然不少,但是如今這麽血腥的樣子,倒是難見的,被味道嗆的夠嗆,心裏也緊了一下。


    這牢裏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不好,鮮血噴了一地,時不時在哪裏有個血河,牢房的柱子上被噴濺了許多血印子,有些地上甚至還有被砍下的手臂以及血肉等,看著有些觸目驚人。


    地上有被殺的侍衛,重傷倒是奄奄一息的傷員,還有身著黑衣,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噢不,現在緊閉著眼睛,是一點也看不到的黑衣人,也就是那些刺客,絕大多數這些刺客都已經死了,隻有兩個重傷倒地,身邊有著近十名侍衛守著,所有人都舉著手中的武器,放在黑衣人幾處大xue上頭,隻要他們動一下,必死無疑。


    這兩個黑衣人臉上的黑布已經被拿下來了,隻是嘴角帶著血,其中一個侍衛,手中還拿著兩個黑色的小藥球,見雲蒼等人過來,立即一行禮。


    “你那手中拿著的是什麽。”展長風問道。


    侍衛迴道:“迴王爺各位大人,這是兩個刺客藏在牙齒裏的毒丸,一點咬碎了,必會中毒而死,這兩個見無路可逃,想要咬碎,被屬下阻止,硬是摳出來毒丸。這兩個刺客也想過**,不過重傷,且被點了身上的大xue,所以這會才這麽老實。”


    這侍衛也大恨這些刺客,他們的人死了不少,說到這裏,還有些憤恨的拿腿踢了,倒地離他更近的一個刺客一腳。


    那刺客身體被踢,卻因為動不了,所以沒有什麽變化,隻是點了xue,身上的疼痛還是能感覺的到了,便是這些訓練有素的侍衛,臉上也一陣扭曲,疼的!


    雲蒼走過去,仔細打量了那個刺客,臉上五官十分普通,放到人群裏,都沒有人會注意的五官,隻是臉上帶著一種陰冷的戾氣,明顯就是那種常常刀上飲血的人,倒是挺符和刺客這個身份的。


    雲蒼淡聲道:“是誰派你們來刺殺孫長誌的,若是說出來,饒你們不死!”


    那兩個刺客啞xue沒有被點,這些侍衛之前也在審他們,他們自然是沒有說,雲蒼問更是沒有什麽迴答。


    雲蒼卻是從懷中掏出個瓷瓶來:“喂給他們一人一顆。”


    侍衛拿起來,瓷瓶總共也不過三顆藥丸,倒是兩個來一人喂了一顆,剩下的又遞給雲蒼,雲蒼倒是沒接,他身後的黑宇接了過去。


    而這時候,那兩個侍衛吃了雲蒼的藥丸,整個臉上的表情都不好了,麵上帶著一種扭曲的疼痛感,那種痛到極致,又詭異的樣子在麵上展現,讓人直感覺寒毛直豎的不舒服感。


    “啊!!!”


    兩個刺客突然尖叫一聲,之前那些侍衛怎麽打罵這兩人都沒開口說一個字,這會竟然痛叫聲,那聲音令人頭皮發麻,其它的人紛紛看向雲蒼,都十分好奇雲蒼拿出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這兩個對什麽都麵不改色的刺客,疼成這樣啊!


    雲蒼神色卻十分平靜,而冰煙此時卻指揮著劉長渠上前給這兩個刺客上藥,冰煙給出的自然也是好藥,劉長渠鐵青著臉不願意,但是照樣上藥後,血就不怎麽流了,劉長渠也愣了一下。


    然而這傷好了,卻能讓雲蒼更加的折磨這兩個刺客,今天來到這裏的人,不時迴想起來雲蒼折磨人的手段都不寒而栗,當然今天查出來的內容,也足夠令京城風雲變色了!


    “不要折磨我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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